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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頑強地抵禦憂慮

  卡耐基認為,一個人內心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好的想法考慮到原因和結果,可以產生很合邏輯的、很有建設性的計劃;而壞想法通常會導致一個人的緊張和精神崩潰。
  卡耐基曾去拜訪過亞瑟·蘇茲柏格,他是世界上最有名的《紐約時報》的發行人。蘇茲柏格先生告訴卡耐基,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火燒過歐洲的時候,他感到非常吃驚,對未來非常擔憂,使得他幾乎無法入睡。他常常在半夜下床,拿著畫布和顏料,望著鏡子,想畫一張自畫像。他對繪畫一無所知,可是他還是畫著,好讓自己不再擔心。蘇茲柏格先生告訴卡耐基,最後,他用一首讚美詩裡的一句話作為他的座右銘,終於消除了他的憂慮,得到了平安。這一句話是:「只要一步就好了。」
  指引我,仁慈的燈光……
  讓你常在我腳旁,
  我並不想看到遠方的風景,
  只要一步就好了。
  大概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當兵的年輕人也同樣學到了這一課,他的名字叫做泰德·班哲明諾,住在馬里蘭州的巴鐵摩爾城,——他曾經憂慮得幾乎完全喪失了鬥志。
  「在一九四五年的四月,」泰德·班哲明諾寫道:「我憂愁得患了一種醫生稱之為結腸痙攣的病,這種病使人極為痛苦,若是戰事不在那時候結束的話,我想我整個人都會垮了。
  「我當時整個人筋疲力盡。我在第九十四步兵師,擔任士官的職務,工作是建立和維持一份在作戰中死傷和失蹤者的紀錄,還要幫忙發掘那些在戰事激烈的時候被打死的、被草草掩埋在墳墓裡的士兵。我得收集那些人的私人物品,要確切地把那些東西送回到重視這些私人物品的家人或近親手裡。我一直在擔心,怕我們會造成那些讓人很窘的或者是很嚴重的錯誤,我擔心我是不是能辦好這些事,我擔心是不是還能活著回去把我的獨生子抱在懷裡——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十六個月的兒子。我既擔心又疲勞,瘦了三十四磅,而且擔憂得幾乎發瘋。我眼看著自己的兩隻手只剩下皮包骨。我一想到自己瘦弱不堪地回家就害怕,我崩潰了,哭得像個孩子,我渾身發抖……有一段時間,也就是德軍最後大反攻開始不久,我常常哭泣,使得我想放棄還能再成為一個正常人的希望。
  「最後我住進了醫院。一位軍醫給了我一些忠告,整個改變了我的生活。在為我做完一次徹底的全身檢查之後,他告訴我,我的問題純粹是精神上的。他說:『我希望你把你的生活想像成一個沙漏,你知道在沙漏的上一半,有成千成萬粒的沙子,它們都慢慢地很平均地流過中間那條細縫。除了弄壞沙漏,你跟我都沒辦法讓兩粒以上的沙子同時通過那條窄縫。你和我以及每一個人,都像這個沙漏。每天早上開始的時候,有成千上萬件的工作,讓我們覺得我們一定得在那一天裡完成。可是如果我們不一次做一件,讓它們慢慢平均地通過這一天,像沙粒通過沙漏的窄縫一樣,那我們就一定會損害到我們自己的身體或精神了。
  「當軍醫把這段話告訴我之後,我就一直奉行著這種哲學。『一次只流過一粒沙……一次只做一件事』這個忠告,暫時在身心兩方面都救了我,對我目前在印刷公司的公共關係及廣告部中的工作,也有莫大的幫助。我發現在生意場上,也有像在戰場上的同樣問題,一次要做完好幾件事情——但卻沒有多少時間可利用。我們的材料不夠了,我們有新的表格要處理,還要安排新的資料,地址的變動,分公司的增開和關閉等等。我不會再緊張不安,因為我記得那個軍醫告訴我的話:『一次只流過一粒沙子,一次只做一件工作。』我一再對自己重複著這兩句話。我的工作比以前更有效率,做起事來也不會再有那種在戰場上幾乎使我崩潰的、迷惑的和混亂的感覺。」
  卡耐基看到這樣的現象:目前的生活方式中,最可怕的一件事就是,我們的醫院裡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床位,都是保留給神經或者精神上有問題的人,他們都是被累積起來的昨天和令人擔心的明天所加起來的重擔所壓垮的病人。而那些病人中,大多數只要能奉行耶穌的這句話,「不要為明天憂慮」,或者是威廉·奧斯勒爵士的這句話,「生活在一個完全獨立的今天裡」,他們就都能馬上走在街上,過著快樂而有益的生活了。
  卡耐基指出,你和我,在目前這一剎那,都站在兩個永恆交會之點——已經永遠永遠的過去,以及延伸到無窮盡的未來——我們都不可能活在這兩個永恆之中,甚至連一秒鐘也不行。若想那樣做的話,我們就會毀了自己的身體和精神。
  所以,我們應以能活在所能活的這一刻而感到滿足吧。從現在一直到我們上床,「不論擔子有多重,每個人都能支持到夜晚的來臨,」羅勃·史蒂文生寫道,「不論工作有多苦,每個人都能做他那一天的工作,每一個人都能很甜美、很有耐心、很可愛、很純潔地活到太陽下山,而這就是生命的真諦。」
  有一位太太在克服憂慮之後說:「我成功地克服了我對孤寂的恐懼和我對需要的恐懼。我現在很快活,事業上也很成功,並對生命抱著大量的熱誠和愛。我現在知道,不論在生活上碰到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害怕了;我現在知道,我不必怕未來;我現在知道,我每次只要活一天——而『對一個聰明人來說,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生命』。」
  這個人很快樂,也能夠快樂,
  因為他能把今天,稱之為自己的一天;
  他在今天感到安全,能夠說:
  「不管明天會怎麼糟,我已經過了今天。」
  以上幾句話聽起來好像是現代人寫的,其實是在基督降生的三十年前所寫的,作者是古羅馬詩人何瑞斯。這種對今天生活的讚美對我們不是有很大的啟發嗎?
  卡耐基認為,人性中最可憐的一件事就是,我們所有的人,都拖延著不去生活,我們都夢想著天邊的一座奇妙的玫瑰園,而不去欣賞今天就開放在我們窗口的玫瑰。
  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傻子——這種可憐的傻子呢?
  「我們生命的小小歷程是多麼奇怪啊,」史蒂芬·李高克寫道,「小孩子說,『等我是個大孩子的時候,』可是又怎麼樣呢?大孩子說,『等我長大成人之後,』然後等他長大成人了,他又說,『等我結婚之後,』可是結了婚,又能怎麼樣呢?他們的想法變成了『等到我退休之後』。然而,等到退休之後,他回頭看看他所經歷過的一切,似乎有一陣冷風吹過來。不知怎麼的,他把所有的機會都錯過了,而一切又一去不回頭。
  我們總是無法及早學會:生命就在生活裡,就在每一天和每一個時刻裡。」
  底特律城已故的愛德華·依文斯,在學會「生命就在生活裡,在每一天和每一個時刻裡」之前,幾乎因為憂慮而自殺。愛德華·依文斯生長在一個貧苦的家庭,起先靠賣報來賺錢,然後在一家雜貨店當店員。後來,家裡有七口人要靠他吃飯,他謀到一個當助理圖書管理員的職位,薪水很少,他卻不敢辭職。八年之後,他才鼓起勇氣開始他自己的事業。可是一旦開始之後,就用借來的五十五塊錢,發展成一個大的事業,一年賺了兩萬美金。然而,厄運又降臨了——他替一個朋友背負一張面額很大的支票,而那位朋友破產了。很快的,在這件災禍之後又來了另外一次大災禍,那家存著他全部財產的大銀行垮了,他不擔損失了所有的錢,還負債一萬六千元。他的精神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吃不下,睡不著,」他告訴卡耐基說,「我開始生起奇怪的病來。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擔憂。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的時候,昏倒在路邊,以後就再也不能走路了。他們讓我躺在床上,我的全身都爛了,傷口往裡面爛進去之後,連躺在床上都受不了。我的身體愈來愈弱,最後醫生告訴我,我只有兩個星期好活了。我大吃一驚,寫好我的遺囑,然後躺在床上等死。掙扎或是擔憂都沒有用了,我放棄了憂慮,放鬆下來,閉目休息。連續好幾個星期,我幾乎沒有辦法連續睡兩個小時以上。可是這時候,因為一切的困難就快要結束,我反而睡得像個孩子似的安穩。
  那些令人疲倦的憂慮漸漸消失了,我的胃口恢復了,體重也開始增加。
  「幾個星期之後,我就能撐著枴杖走路,六個星期以後,我又能回去工作了。我以前一年曾賺過兩萬塊錢,可是現在能找到一個星期三十塊錢的工作,就已經很高興了。我的工作是推銷用船運送汽車時放在輪子後面的擋板。這時我已學會不再憂慮——不再為過去發生的事情後悔——也不再害怕將來。我把所有的時間、精力和熱誠,都放在推銷擋板上。」
  愛德華·依文斯的進展非常快,不到幾年,他已是依文斯工業公司的董事長。多年來,這個公司一直是紐約股票市場交易所的一家公司。如果你乘飛機到格陵蘭去,很可能降落在依文斯機場——這是為了紀念他而命名的飛機場。可是如果他沒有學會「生活在完全獨立的今天裡」的話,愛德華·依文斯絕不可能獲得這樣的勝利。
  你大概還記得白雪皇后所說的,「這裡的規矩是,明天可以吃果醬,昨天可以吃果醬,但今天不准吃果醬。」我們大多數人也是這樣——為昨天的果醬發愁,為明天的果醬發愁——卻不會把今天的果醬厚厚地塗在我們現在吃的麵包上。
  就連那位偉大的法國哲學家蒙坦,也犯過同樣的錯誤,「我的生活中,」他說,「曾充滿可怕的不幸,而那些不幸大部分都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我們大家的生活,也都一樣。
  「想一想,」但丁說,「這一天永遠不會再來了。」生命正在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飛快地溜過,我們在空間以每秒十九哩的速度跑過,但今天才是我們最值得珍貴的一段時間,也是我們唯一能真正把握的時間。
  這也是勞維爾·湯馬斯的想法。卡耐基曾在他的農場度過一次週末。注意到他摘錄詩篇第一百一十八篇的句子,裝上鏡框,掛在他廣播電台的牆上,使自己可以經常看見。這兩句詩是:
  這是耶和華所訂的日子,
  我們在其中要高興歡喜。
  約翰·羅斯金在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塊石頭,石頭上只刻了兩個字:「今天」。卡耐基的書桌上沒有放石頭,不過他的鏡子上也貼著一首詩,每天早上刮鬍子時都能夠看見——這也是威廉·奧斯勒爵士常常放在他桌上的那首詩——這首詩的作者是一個很有名的印度戲劇家卡裡達沙。
  向黎明致敬
  看著這一天!
  因為它就是生命,生命中的生命。
  在它短短的時間裡,
  有你存在的所有變化與現實:
  悠長的福佑,
  行動的榮耀,
  成就的輝煌。
  因為昨天不過是一場夢,
  而明天只是一個幻影,
  但是活在很好的今天,
  卻能使每一個昨天都是一個快樂的夢,
  每一個明天都是有希望的幻景。
  所以,好好的看著這一天吧,
  這就是你對黎明的敬禮。
  所以,你對憂慮所應該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如果你不希望它侵入你的生活內,就要做威廉·奧斯勒爵士所做過的事情——
  「用鐵門把過去和未來隔斷,生活在完全獨立的今天裡。」
  卡耐基請大家問問自己下面這幾個問題,然後寫下答案:
  1、我是否沒有生活在現在而只擔心未來?或是去追求所謂「一座遙遠奇妙的玫瑰園」?
  2、我是否常為過去發生的事後悔,讓那些已經過去、已經做過的事使自己現在更難受?
  3、我清早起來的時候,是否決定要「抓住這一天」——
  盡量地利用這二十四小時?
  4、如果「活在完全獨立的今天裡」,是否能使我從生命中得到更多?
  5、我什麼時候該開始這麼做?下星期……明天……還是今天?
  你是否想得到一個快捷而有效的消除憂慮的方法——那種馬上就能應用的方法?
  卡耐基告訴大家威利·卡瑞爾發明的這個辦法。卡瑞爾是一個很聰明的工程師,他開創了空氣調節器的製造業,現在是紐約州塞瑞西市世界聞名的卡瑞爾公司的負責人。這是卡耐基所知道的解決憂慮困難的最好辦法,是卡耐基在紐約的工程師俱樂部吃中飯的時候,親自從他那裡學到的:
  「年輕的時候,」卡瑞爾先生說,「我在紐約州水牛城的水牛鋼鐵公司做事。我必須到密蘇里州水晶城的匹茲堡玻璃公司——一座花費好幾百萬美金建造的工廠,去安裝一架瓦斯清潔機,目的是清除瓦斯裡的雜質,使瓦斯燃燒時不至於傷到引擎。這種清潔瓦斯的方法是新的方法,以前只試過一次——而且當時的情況很不相同。我到密蘇里州水晶城工作的時候,很多事先沒有想到的困難都發生了。經過一番調整之後,機器可以使用了,可是成績並不能好到我們所保證的程度。
  「我對自己的失敗非常吃驚,覺得好像是有人在我頭上重重地打了一拳。我的胃和整個肚子都開始扭痛起來,有好一陣子,我擔憂得簡直沒有辦法睡覺。
  「最後,因為我的常識,我想起憂慮並不能夠解決問題,於是我想出一個不需要憂慮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結果非常有效。我這個反憂慮的辦法,已經使用三十多年了。這個辦法非常簡單,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其中共有三個步驟:
  「第一步,我先毫不害怕而誠懇地分析整個情況,然後找出萬一失敗可能發生的最壞的情況是什麼。沒有人會把我關起來,或者把我槍斃。當然,很可能我會丟掉差事;也可能我的老闆會把整個機器拆掉,使投下去的兩萬塊錢泡湯。
  「第二步,找出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之後,我就讓自己在必要的時候能夠接受它。我對自己說,這次的失敗,在我的人生歷程中會是一個很大的污點,可能我會因此而丟掉差事。
  但即使真是如此,我還是可以另外找到一份差事。至於我的那些老闆——他們也知道我們現在是在試驗一種清除瓦斯新法,如果這種實驗要花他們兩萬美金,他們還付得起。他們可以把這個帳算在研究費用上,因為這只是一種實驗。
  「發現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並讓自己能夠接受之後,我馬上輕鬆下來,感受到幾天以來所沒有經歷過的一份平靜。
  「第三步,從這以後,我就平靜地把我的時間和精力,拿來試著改善我在心理上已經接受的那種最壞情況。
  「我努力找出一些辦法,減少我們目前面臨的兩萬元損失。我做了幾次實驗,最後發現,如果我們再多花五千塊錢,加裝一些設備,我們的問題就可以解決。我們照這個辦法去做之後,公司不但沒有損失兩萬塊錢,反而還賺了一萬五千塊錢。
  「如果當時我一直擔心下去的話,恐怕再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因為憂慮的最大壞處,就是毀摔集中精神的能力。在我們憂慮的時候,我們的思想會到處亂轉,而喪失所有做決定的能力。然而,當我們強迫自己面對最壞的情況,而在精神上先接受它之後,我們就能夠衡量所有可能的情形,使我們處在一個可以集中精力解決問題的地位。
  「我剛才所說的這件事,發生在很多年以前,因為這種做法非常好,我就一直使用著,結果,我的生活裡幾乎完全不再有煩惱了。」
  卡耐基分析道,為什麼威利·卡瑞爾的萬靈公式這麼有價值,這麼實用呢?從心理學上來講,它能夠把我們從那個巨大的灰色雲層裡拉下來,讓我們不再因為憂慮而盲目地摸索。它可以使我們的雙腳穩穩地站在地面上,而我們也都知道自己的確站在地面上。如果我們腳下沒有結實的土地,又怎麼能希望把事情想通呢?
  應用心理學之父威廉·詹姆斯教授,已經去世多年了,可是如果他今天還活著,聽到這個面對最壞情況的公式的話,一定也會大表贊同。因為他曾經告訴他的學生說,「你要願意承擔這種情況,」他說,因為「……能接受既成的事實,就是克服隨之而來的任何不幸的第一個步驟。」
  林語堂在他那本銷路很廣的「生活的藝術」裡也談到這個同樣的概念,「心理的平靜」,這位中國哲學家說,「……能接受最壞的情況,在心理上,就能讓你發揮出新的能力。」
  當我們接受了最壞的情況之後,我們就不會再損失什麼,而這也就是說,一切都可以再回來。「在面對最壞的情況之後,」威利·卡瑞爾告訴我們說,「我馬上就輕鬆下來,感到一種好幾天來沒有經歷過的平靜。然後,我就能思想了。」
  這句話很有道理,可是還有成千上萬的人,為憤怒而毀了他們的生活。因為他們拒絕接受最壞的情況,不肯由此以求改進,不願意在災難中盡可能地救出點東西來。他們不但不重新構築他們的財富,卻參與了「和經驗所作的一次冷酷而激烈的鬥爭」——終於變成我們稱之為憂鬱症的那種頹喪情緒的犧牲者。
  你是否願意看看其他人怎樣利用威利·卡瑞爾的萬靈公式,來解決他們自己的問題的實例呢?卡耐基舉出他以前班上的學生——目前是一名紐約油商——所做過的事情:
  「我被勒索了,」他說「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我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電影以外的現實生活裡——可是我真的是被勒索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主管的那個石油公司,有好幾輛運油的卡車和好些司機。在那段時期,物價管理委員會的條例管制得很嚴,我們所能送給每一個顧客的油量也都有限制。事情的真相我起先不知道,可是好像有一些運貨員減少我們給固定顧客的油量,然後再把偷下來的賣給他們的顧客。
  「有一天,有個自稱政府調查員的人來看我,跟我索要紅包。他說他擁有我們運貨員舞弊的證據。他威脅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他要把證據轉交給地方檢察官。這時候,我才發現公司有這種不法的買賣。
  「當然,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至少跟我個人無關。只是我也知道法律規定,公司應該為自己員工的行為負責。還有,我知道萬一案子打到法院去,上了報紙,這種壞名聲就會毀了我的生意。我對自己的生意非常驕傲——那是我父親在二十四年前打下的基礎。
  「我擔心得生病了,三天三夜吃不下睡不著。我一直在那件事情裡面打轉:我是該付那筆錢——五千美金——還是該跟那個人說,你愛怎麼幹就怎麼幹吧。我一直下不了決定,每天都大做噩夢。
  「後來,在星期天的晚上,我碰巧拿起一本叫做《如何不再憂慮》的小書,這是我去聽卡耐基公開演說時所拿到的。我開始閱讀,讀到威利·卡瑞爾的故事,裡面說:『面對最壞的情況。』於是我問自己:『如果我不肯付錢,那些勒索者把證據交給地方檢察官的話,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是什麼呢?』「答案是:『毀了我的生意——最壞就是如此。我不會被關起來。所可能發生的,只是我會被這件事毀了。』「於是我對自己說:『生意即使毀了,但我在心理上可以接受這點,接下去又會怎樣呢?』「我的生意毀了之後,也許得去另外找件差事。這也不壞,我對石油知道的很多——有幾家大公司可能會樂意僱用我……我開始覺得好過多了。三天三夜來,我的那份憂慮開始消散了一點,我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更意外的是,我居然能夠開始思想了。」
  「我頭腦清醒地看出第三步——改善最壞的情況。就在我想到解決方法的時候,一個全新的局面展露在我的面前:如果我把整個情況告訴我的律師,他可能會找到一條我一直沒有想到的路子。我知道這乍聽起來很笨,因為我起先一直沒有想到這一點——當然是因為我起先一直沒有好好思想,只是一直在擔心的緣故。我馬上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清早就去見我的律師——接著我上床,睡得安安穩穩。
  「事情的結果如何呢?第二天早上,我的律師叫我去見地方檢察官,把整個情形告訴他。我果然照他的話做了。當我說出原委之後,出乎意外地聽到地方檢察官說,這種勒索的案子已經連續好幾個月了,那個自稱是『政府官員』的人,實際上是警方的通緝犯。當我為了無法決定是否該把五千塊美金交給那個職業罪犯而擔心了三天三夜之後,聽到他這番話,真是鬆了一大口氣。
  「這次的經驗給我上了永難忘懷的一課。現在,每當我面臨會使我憂慮的難題時,我就把所謂的『威利·卡瑞爾的老公式』派上用場。」
  下面是艾爾·漢裡的故事。那是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十七日,他在波斯頓史帝拉大飯店親口告訴卡耐基的故事:
  他說,「我因為常常發愁,得了胃潰瘍。有一天晚上,我的胃出血了,被送到芝加哥西比大學的醫學院附設醫院裡。我的體重從一百七十五磅降到九十磅,我的病嚴重到使醫生警告我,連頭都不許抬。三個醫生中,有一個非常有名的胃潰瘍專家,他們說我的病『已經無藥可救了』。我只能吃蘇打粉,每小時吃一大匙半流質的東西,每天早上和每天晚上都要有護士拿一條橡皮管插進我的胃裡,把裡面的東西洗出來。
  「這種情形經過了好幾個月……最後,我對自己說,『你睡吧,漢裡,如果你除了等死之外沒有什麼別的指望了,不如好好利用剩下的這一點時間。你一直想在你死以前環遊世界,所以如果你還想這樣做的話,只有現在去做了。』當我對那幾位醫生說,我要去環遊世界、我自己會一天洗兩次胃的時候,他們都大吃一驚,不可能的,他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事。他們警告我說,如果我開始環遊世界,我就只有葬在海裡了,『不,我不會的。』我回答說。『我已經答應過我的親友,我要葬在尼佈雷斯卡州我們老家的墓園裡,所以我打算把我的棺材隨身帶著。』「我去買了一具棺材,把它運上船,然後和輪船公司約定好,萬一我去世的話,就把我的屍體放在冷凍艙裡,一直到回到老家的時候。我開始踏上旅程,心裡想著奧瑪開儼的一首詩:
  啊,在我們零落為泥之前,
  豈能辜負,不拚作一生歡
  物化為泥,永寐黃泉下
  沒酒、沒弦、沒歌伎,而且沒明天。
  「我從洛杉磯上了亞當斯總統號的船向東方航行的時候,就覺得好多了,漸漸地不再吃藥,也不再洗胃。不久之後,任何食物都能吃了——甚至包括許多奇奇怪怪的當地食品和調味品,這些都是別人說我吃了一定會送命的。幾個星期過去之後,我甚至可以抽長長的黑雪茄,喝幾杯老酒,多年來我從來沒有這樣享受過。我們在印度洋上碰到季風,在太平洋上碰到颱風。這種事情就只因為害怕,也會讓我躺進棺材裡的,可是我卻從這次冒險中得到很大的樂趣。
  「我在船上和他們玩遊戲、唱歌、交新朋友,晚上聊到半夜。我們到了中國和印度之後,我發現我回去之後要料理的私事,跟在東方所見到的貧窮與飢餓比起來,簡直像是天堂跟地獄之比。我中止了所有無聊的擔憂,覺得非常的舒服。回到美國之後,我的體重增加九十磅,幾乎完全忘記我曾患過胃潰瘍,我這一生中從沒有覺得這麼舒服。我回去後工作,此後一天也沒再病過。」
  艾爾·漢裡告訴卡耐基,他發現他是在下意識裡應用了威利·卡瑞爾征服憂慮的辦法。
  「首先,我問自己:『所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是什麼?』答案是:死亡。
  「第二、我讓自己準備好接受死亡。我不得不如此,因為別無其他的選擇,幾個醫生都說我沒有希望了。
  「第三、我想辦法改善這種情況。辦法是:『盡量享受我所剩下的這一點點的時間』……如果,」他繼續說道,「如果我上船之後還繼續憂慮下去,毫無疑問的,我一定會躺在我的棺材裡,完成這次旅行了。可是我輕鬆下來,忘了所有的麻煩,而這種心理平靜,使我產生了新的體力,挽救了我的性命。」
  卡耐基總結道:如果你有擔憂的問題,就應用威利·卡瑞爾的萬靈公式,進行下面三件事情——
  1、問你自己:「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是什麼?」
  2、如果你必須接受的話,就準備接受它。
  3、然後很鎮定地想辦法改善最壞的情況。
  卡耐基在紐約市已經住了三十七年,可是還沒有一個人來按他的門鈴,並且警告他預防精神上的憂鬱病——這種病症,在過去三十七年裡所造成的損害,至少比天花大一萬倍。
  從來沒有人來按門鈴警告卡耐基說,目前生活在這世界上的人,每十個人中就有一個會精神崩潰,而大部分都是因為憂慮和感情衝突而引起的。
  得過諾貝爾醫學獎的亞力西斯·柯銳爾博士說,「不知道怎麼抗拒憂慮的商人,都會短命而死。」其實不止商人,家庭主婦、獸醫和泥水匠都是如此。
  卡耐基曾跟郭伯爾博士一起坐車經過德州和新墨西哥州去度假。郭柏爾博士是聖塔菲鐵路的醫務處長,他的正式頭銜是海灣——科羅拉多——和聖塔菲——聯合醫院的主治醫師。他們正談到憂慮對人的影響,郭伯爾說,「找醫生看病的病人中,有百分之七十隻要能夠消除他們的恐懼和憂慮,病就會自然地好起來。有不少人都是自以為生了病,」他說,「他們的病都像你有一顆蛀牙一樣實在,有時候還嚴重一百倍。我說的這種病就像神經性的消化不良,某些胃潰瘍,心臟不舒服,失眠症,一些頭痛症和某幾種麻痺症等等。」
  「這些病都是真病,我這些話也不是亂說的,」郭伯爾博士說,「因為我自己就得過十二年的胃潰瘍。」
  「恐懼使你憂慮,憂慮使你緊張,並影響到你胃部的神經,使你胃裡的胃液由正常變為不正常。通常就因此而產生胃潰瘍。」
  約瑟夫·孟坦博士曾寫過一本叫《神經性胃病》的書,也說過同樣的話。他說,「胃潰瘍的產生,不是因為你吃了什麼而得來,而是因為你憂愁什麼。」
  梅育診所的亞發瑞蘇博士說:「胃潰瘍通常根據你情緒緊張的高低而發作或消失。」
  他的這種說法,在研究過梅育診所的一萬五千名胃病患者的紀錄之後,得到證實。每五個人中,有四個並不是因為生理原因而得了胃病。恐懼、憂慮、憎恨、極端的自私,以及無法適應現實生活,才是他們得胃病和胃潰瘍的原因……
  而胃潰瘍可以讓你喪命。
  著名的梅育兄弟宣佈,我們有一半以上的病床上,躺著患有神經病的人。可是,在先進的顯微鏡下,以最現代的方法來檢查他們的神經時,卻發現大部分都非常健康。他們「神經上的毛病」,都不是因為神經本身有什麼反常的地方,而是因為情緒上有悲觀、煩躁、焦急、憂慮、恐懼、挫敗、頹喪等等的情形。柏拉圖說過:「醫生所犯的最大錯誤是,他們想治療身體,卻不想醫治思想。可是精神和肉體是一體的,不能分開處置。」
  醫藥科學界花了兩千三百年的時間,才看清這個真理。我們剛剛才開始發展的一種醫學,稱之為「心理生理醫學」,用來同時治療精神和肉體。現在正是做這件事的最好時機,因為醫學已經大量地消除可怕的、由細菌所引起的疾病——比方說天花、霍亂、黃熱病,以及其他種種曾把數以百萬計的人埋進墳墓的傳染病症。可是,醫學界一直還不能治療精神和身體上那些不是由細菌所引起、而是由於情緒上的憂慮、恐懼、憎恨、煩躁,以及絕望所引起的病症。這種情緒性疾病所引起的災難正日漸增加,日漸廣泛,而速度又快得驚人。
  醫生們估計說:現在還活著的美國人,每二十個就有一個在某一段時期得過精神病。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徵召的美國年輕人,每六個人中就有一個因為精神失常而不能服役。
  精神失常的原因何在?沒有人知道全部的答案。可是在大多數情況下,極可能是由恐懼和憂慮造成的。焦虛和煩躁不安的人,多半不能適應現實的世界,而跟周圍的環境斷絕了所有的關係,縮到他自己的夢想世界之中,藉此解決憂慮問題。
  卡耐基選擇了愛德華·波鐸爾基博士所寫的「除憂去病」一書中幾章的題目來說明此問題:
  憂慮對心臟的影響。
  憂慮造成高血壓。
  風濕症可能因憂慮而起。
  為了你的胃少憂慮些。
  憂慮如何使你感冒。
  憂慮和甲狀腺。
  憂慮的糖尿病患者。
  另外一本論憂慮的好書,是卡爾·明格爾博士所寫的「自找麻煩」。明格爾博士的書不會告訴你避免憂慮的規則,可是卻能告訴你一些很可怕的事實,讓你看清楚我們怎樣以焦慮、煩躁、憎恨、後悔、反叛和恐懼等等情緒來傷害我們的身心健康。
  如果我們想記住憂慮對人有什麼影響,不必去看鄰居的房子,只要看看自己現在坐著的這個房間,想想以前這棟房子的主人——他因為憂慮過度而進了墳墓。憂慮會使你患風濕症或關節炎而坐進輪椅。康乃爾大學醫學院的羅索·西基爾博士是世界知名的治療關節炎權威,他列舉了四種最容易得關節炎的情況:
  1、婚姻破裂。
  2、財務上的不幸和難關。
  3、寂寞和憂慮。
  4、長期的憤怒。
  當然,以上四種情緒,並不是關節炎的唯一成因。產生關節炎最「常見的原因」,是西基爾博士所列舉的這四點。舉個例子來說,一個朋友在經濟不景氣的時候,遭到很大的損失,結果煤氣公司切斷了他的煤氣,銀行沒收了他抵押貸款的房子,他太太突然染上關節炎——雖然經過治療和注意營養,關節炎卻一直等到他們的財務情況改善之後才算痊癒。
  憂慮甚至會使你蛀牙。威廉·麥克高陵格博士在全美牙醫協會的一次演講中說:「由於焦慮、恐懼等等所產生的不快情緒,可能影響到一個人身體的鈣質平衡,可使牙齒容易受蛀。」麥克高陵格博士提到他的一個病人,起先有一口很好的牙齒,後來他太太得了急病,使他開始擔心起來。就在她住院的那三個星期裡,他突然有了九顆蛀牙——都是由於焦慮引起的。
  你是否看過一個甲狀腺反應過度的人?他們會顫抖、會戰慄,看起來就像嚇得半死的樣子——而事實上也差不多是這種情形。甲狀腺原來是應該使身體規律化的,一旦反常之後,心跳就會加快,使整個身體亢奮得像一個打開所有爐門的火爐,如果不動手術或加以治療的話,就很可能死掉,很可能「把他自己燒干」。
  再沒有什麼會比憂慮使一個女人老得更快,並摧毀了她的容貌。憂慮會使我們的表情難看,會使我們咬緊牙關,會使我們的臉上產生皺紋,會使我們老是愁眉苦臉,會使我們頭髮灰白,有時甚至會使頭髮脫落。憂慮會使你臉上的皮膚產生斑點、潰爛和粉刺。
  心臟病是今天美國第一號兇手。在二次大戰期間,大約有三十幾萬人死在戰場上,可是在同一段時間裡,心臟病卻殺死了兩百萬平民——其中有一百萬人的心臟病,是由於憂慮和過度緊張的生活引起的。不錯,就因為心臟病,亞力西斯·柯瑞爾博士才說:「不知道怎麼抗拒憂慮的商人,都會短命而死。」
  中國人和美國南方的黑人,很少患這種因憂慮而引起的心臟病,因為他們處事沉著。死於心臟病的醫生,比農夫多二十倍。因為醫生過的是緊張的生活,所以才有這樣的結果。
  「上帝可能原諒我們所犯的罪,」威廉·詹姆斯說,「可是我們的神經系統卻不會。」
  這是一件令人吃驚而難以相信的事實:每年死於自殺的人,比死於種種常見的傳染病的人還要多。
  為什麼呢?答案通常都是「因為憂慮」。
  古時候,殘忍的將軍要折磨他們的俘虜時,常常把俘虜的手腳綁起來,放在一個不斷往下滴水的袋子下面……水滴著……滴著……夜以繼日,最後,這些不停地滴落在頭上的水,變得好像是用槌子敲擊的聲音,使那些人神經失常。這種折磨人的方法,以前的西班牙宗教法庭,希特勒手下的德國集中營都曾經使用過。
  憂慮就像不停往下滴的水,而那不停地往下滴、滴、滴的憂慮,通常會使人心神喪失而自殺。
  你愛生命嗎?你想健康長壽嗎?下面就是你能做到的方法。亞力西斯·柯銳爾博士說:「在現代城市的混亂中,只有能維持內心平靜的人,才不會變成神經病。」
  你是否可以在現代城市的混亂中,維持你內心的平靜呢?
  如果你是一個正常人,答案應該是;「可以的。」「絕對可以。」
  我們大多數人,實際上都比我們所認為的更堅強得多。我們有很多也許從來沒有發現的內在力量,就像梭羅在他不朽的名著「獄卒」裡所說的:「我不知道有什麼比一個人能下定決心改善他的生活能力更令人振奮的了……要是一個人,能充滿信心地朝他理想的方向去做,下定決心過他想過的生活,他就一定會得到意外的成功。」
  那麼應該怎麼辦呢?答案是:我們一定要學會以下三種分析問題的基本步驟,來解決各種不同的困難。這三種步驟是:
  1、看清事實。
  2、分析事實。
  3、作出決定——然後依決定行事。
  這是亞里士多德教導的,他也使用過。我們如果想解決那些逼迫我們、使我們日夜象生活在地獄裡一般的問題,我們就必須要用這個方法。
  我們先來看看第一條:看清事實。看清事實為什麼這麼重要呢?因為除非我們能把事實看清楚,否則就不能很聰明地解決問題。沒有這些事實,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在混亂中摸索。這是已故的哥倫比亞大學哥倫比亞學院院長赫伯特·郝基斯所說的,他協助過二十萬個學生解決他們憂慮的問題。他說:「混亂是產生憂慮的主要原因。」世界上的憂慮,一大半是因為人們沒有足夠的知識來做決定而產生的。「比方說,」他說,「如果我有一個必須在下星期二以前解決的問題,那麼在下星期二之前,我根本不會去試著做什麼決定。在這段時間裡,我只集中全力去搜集有關這個問題的所有事實。我不會發愁,」他接著說,「我不會為這個問題而難過,我不會失眠,只是全心全力去搜集所有的事實。等快到星期二的時候,如果我已經看清了所有的事實,一般說起來,問題本身就會迎刃而解了。」
  這樣做是否表示他可以完全撇開憂慮?「是的,」他說。
  「我想我可以老實說,我現在的生活裡完全沒有憂慮。我發現,如果一個人能夠把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以一種很超然、很客觀的態度去找尋事實的話,他的憂慮就會在他知識的光芒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於這一點,我們能怎麼辦呢?我們得把感情成分摒棄在思想之外,就像郝基斯院長所說的,我們必須以「超然、客觀」的態度去看清事實。
  要在我們憂慮的時候那樣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當我們憂慮的時候,往往情緒激動,不過,有兩個辦法,有助於我們站在旁邊,以很清晰客觀的態度看清所有的事實:
  1、在搜集各種事實的時候,我假裝不是在為自己搜集這些資料,而是在為別人,這樣可以保持冷靜而超然的態度,也可以幫助自己控制情緒。
  2、在試著搜集造成憂慮的各種事實時,有時候要假設是對方的律師,換句話說,我也要搜集對自己不利的事實——
  那些有損我的希望和我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然後我們把這一邊和另外一邊的所有事實都寫下來——
  而我們通常能夠發現,真理就在這兩個極端的中間。
  這就是要說明的要點:如果不先看清事實的話,你、我、愛因斯坦,甚至美國最高法院,也無法對任何問題做很聰明的決定。愛迪生很清楚這一點,他死後遺下了兩千五百本筆記簿,裡面記滿了有關他面臨的各種問題的事實。
  所以,解決我們問題的第一辦法是:看清事實。讓我們倣傚郝基斯院長的方法吧,在沒有以客觀態度搜集所有的事實之前,不要想如何解決問題。
  不過,即使把全世界所有的事實都搜集起來,如果不加以分析和詮釋,對我們也絲毫沒有好處。
  卡耐基說,根據他個人的經驗,先把所有的事實寫下來,再做分析,事情會容易得多。事實上,只是在紙上記下很多的事實,把我們的問題明明白白地寫出來,就可能有助於我們得到一個很合理的決定。正如查爾斯·吉特林所說的:「只要能把問題講清楚,問題就已經解決了一半。」
  一次又一次的經驗證明,漸漸地做成決定的確有莫大的價值。我們都是因為不能達成既定的目的和不能控制自己,老在一個令人難過的小圈子裡打轉,才會精神崩潰和生活難過。
  而一旦很清楚、很確定地達成一種決定之後,百分之五十的憂慮都會消失,而另外百分之四十,通常也會在按照決定去做之後消失。
  採取以下四個步驟,就能消除掉百分之九十的憂慮:
  1、很清楚地寫下所擔心的是什麼?
  2、寫一下可以怎麼辦。
  3、決定該怎麼辦。
  4、馬上就照決定去做。
  威廉·詹姆斯說:「一旦達成決定,當天就要付諸實行,同時要完全不理會責任問題,也不必關心後果。」他的意思是說——一旦你以事實為基礎,達成了一個很小心的決定,就付諸實行,不要停下來再重新考慮,不要遲疑、擔憂和猶豫;
  不要懷疑自己,否則會引起其他的懷疑;不要一直回頭去看。
  一位奧克拉荷州最成功的石油商人懷特·菲利浦,再說到把決心付諸行動時指出:「我發現,如果超過某種限度之後,還一直不停地去思考問題的話,一定會造成混亂和憂慮。當調查和多次思考對我們有害的時候,也就是我們該下決心、付諸行動、不再回頭的時候了。」
  我們為何不馬上利用格蘭·李區菲的方法來解決你的憂慮呢?
  下面就是第一個問題——我擔憂的是什麼?
  第二個問題——我能怎麼辦?
  第三個問題——我決定怎麼做?
  第四個問題——我什麼時候開始做?
  沉浸在工作裡。這在工作繁忙時是不成問題的,可是下班以後卻是危險的時刻。就在我們自由自在享受我們的悠閒時,憂慮往往便乘虛而入:我的生活有什麼美中不足;老闆今天說的那句話是不是什麼弦外之音;或者我的頭髮是不是開始禿了……因為你的腦筋空出來了,這些東西便補充進來。
  於是,憂慮、恐懼、懷疑、嫉妒、憎恨、不平……把我們頭腦中平靜、快樂的情緒一一排擠出去。正像哥倫比亞師範學院的教授詹姆士·穆歇爾說的:「在這種時候,你的思想就像一部沒有載貨的車子,橫衝直闖,撞毀一切,甚至使它成為碎片。」
  你不必等做了大學教授才來理解這一點。要是你和我不能一直忙著,要是我們坐在那裡閒得無聊,那麼,被達爾文稱之為「胡思亂想」的東西,就會光顧到我們的頭腦中來。這些「胡思亂想」,就像傳說中的妖精,它會掏空我們的思想,摧毀我們的行動力和意志力。
  蕭伯納不愧是偉大的天才,他把這些總結得完美無缺。他是這麼說的:「讓人愁苦的秘訣,就是有空閒的時間來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快樂。」所以,不必去想它,在手掌心裡吐口唾沫,讓自己忙起來,你的血液就會開始循環,你的思想就會變得敏銳。讓自己一直忙著,這是世界上最便宜的一種良方,也是把憂慮從你頭腦中擠出去的最有效的良方。
  不要等憂慮把你壓倒,先去征服憂慮。這是你要記住的要點:
  讓自己沉浸在工作裡;讓自己不停地忙著。
  在談判中,還有一種心理,就是頭銜高的往往藐視頭銜低的人,認為其能力不如自己,因而做出錯誤的判斷。其實,頭銜低的人並非不如頭銜高的人,需有條有理的辦事,他們的處事能力、說話能力、談判技巧的掌握程度如果沒有過人的地方,公司是不會派他來的,既然派他來了,那就不可以小覷。
  舉一個例子,日本的一個財團與美國一公司因為產品銷售問題發生意見分歧,不得不走到談判桌前來。日本派出的是一位年輕小伙子,總裁助理,而美國公司參加談判的是總經理及他挑選的一批精兵強將。當雙方互報頭銜時,美國公司總經理明顯地表露了他的輕視與不屑,而日本的總裁助理則不動聲色。法判中,總裁助理在關鍵地方果斷出擊,令美國公司總經理大驚失色,他沒有料到一個總裁助理會這樣能言善辯,機每果斷,會有這樣大的權利作決定。
  這就是頭銜的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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