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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驅逐煩惱的技巧 

  每個人的生活中都免不了有許多煩惱,如何驅逐煩惱?卡耐基為我們提出了一些有用的技巧。這些技巧都是已得到他的學生們的經驗證實。
  卡耐基指出,我們所擔心的事,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會發生,而對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憑空操心是很悲哀的。
  請看大衛斯商業學院創辦人柏萊克的經歷。他說:
  一九四三年夏天,世界上的一切煩惱似乎全落在我的肩膀上。
  四十多年以來,我過的一直是正常而無憂慮的生活,平常所遭遇到的,也只是一個做丈夫、父親、商人所能處理的小問題而已。碰到這些小問題,通常我都可以輕易解決,但突然間,六項主要煩惱同時打擊在我身上,我整夜在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害怕白天的來臨,因為我面對下述的六項重大憂慮:
  (1)我的商業學院面臨破產邊緣,因為所有的男孩子都從軍去了,而未受商業訓練的女孩子在軍火工廠所賺的錢,比從商業學院受訓畢業的女孩子在商業機關所能賺的錢還要多。
  (2)我的大兒子正在軍中服務,跟所有做父母的一樣,我十分擔心他的安危。
  (3)奧克拉荷馬市政府已開始計劃徵收一大片土地來建造機場,而我的房子——以前是我父親的房子——就座落在這一大片土地的中央。我知道我只能得到其總價的十分之一做補償,更糟的是,我將失去我的房子;更由於當時房子缺乏,我擔心能否找到另一棟房子供我們一家六口安身。我害怕我們也許要住在帳篷裡。我甚至擔心,我們是否有能力買一個帳篷。
  (4)我土地上的水井已經乾涸,因為我家附近剛剛挖掘一條大排水溝。若是再挖個新井,等於浪費六百元,因為這塊土地已被徵收。已經一連兩個月,我每天早上提水去餵牲口,我害怕在戰爭結束以前,我必須每天如此做。
  (5)我的住處距離學校有十哩遠,而我領取的是「乙級汽油卡」,這表示我不能購買任何新輪胎,因此,我十分地擔心,萬一我那輛老福特車的輪胎爆了,我大概無法上班了。
  (6)我的大女兒提早一年從高中畢業,她一心想上大學,但我卻沒有錢供她上大學。我知道她一定十分傷心。
  有一天上午,我坐在辦公室裡,為上述這些煩惱發愁,我決定將它們全部寫下來,因為似乎沒有人比我擁有更多的煩惱。只要有機會,我並不在乎花費時間精力來解決它們,但現在所有這些困難,似乎已無法控制了,我根本無法解決。所以我就用打字機把這些困難全部寫下來,過了幾個月,我忘了這件事。十八個月以後,我在整理文件時,湊巧又看到了這張單子,上面詳列了一度幾乎令我崩潰的六大難題。我以極大的興趣看了一遍,並且獲益不少。我現在發覺所有困難都已經過去。
  那六項煩惱已有了下述的改變:
  (1)我發覺,憂慮我的商業學院會被迫關門,是白操心。
  因為政府已開始撥款補助商業學院,要求代為訓練退伍軍人,我的學校很快又恢復往日的氣氛了。
  (2)我發覺,對於我兒子在軍中的憂慮,是不必要的。他已經歷過戰爭,身上卻連一點輕傷也沒有。
  (3)我發覺,關於土地被徵收一事的憂慮,也是多餘的,因為在我農場附近一哩遠的地方發現了石油,建機場的計劃遂告作罷。
  (4)我發覺,擔心沒有水井打水喂牲口,也是不必要的,因為當我知道我的土地不再被徵收之後,我就立刻花錢挖了一個新井,挖得更深,水源不絕。
  (5)我發覺,擔心我的輪胎破裂,也是不必要的。因為,我將那個舊輪胎翻新之後,再小心駕駛,結果輪胎一直沒壞。
  (6)我發覺,擔心我女兒的教育問題,也是不必要的。因為在開學前六天,我得到了一個查帳的工作機會,它使我能夠及時將她送入大學。
  我常常聽人說,我們所擔心的事情的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會發生,但這種說法我一直不以為然,一直到了十八個月之後,我在當天下午找出那張單子之後,方才恍然大悟。
  對於我以前的那些無謂煩惱,我現在覺得十分感激。因為那段經歷給了我一個永難磨滅的教訓,它使我明白,對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瞎操心,那是很悲哀的。
  記住,今天就是你昨天所擔心的明天。問問自己:我怎麼「知道」我現在所擔心的事真會發生?
  當你感到沮喪時,應設法在一小時之內將煩惱全部拋棄,那麼,你將採取什麼方法呢?
  經濟學家羅傑·巴勃森說:
  每當我發現自己對目前的情況感到沮喪時,我可以在一個小時內,把煩惱全部拋棄,使自己成為一名高高興興的樂觀者。
  以下就是我的辦法。我走入我的書房,閉上眼睛,走向專放歷史書籍的書架前。我仍把眼睛閉著,伸手取出一本書——我根本不知道我拿的是普裡斯寇特所寫的《征服墨西哥》,還是史東尼所著的《凱撒生平》。我仍然把眼睛閉上,隨便翻開一頁。然後我睜開眼睛,讀上一個小時;我讀的愈多,就愈體會到世界總是痛苦不堪的,人類文明總是瀕於破裂邊緣。歷史上充滿悲劇故事:戰爭、饑荒、窮困、瘟疫、不人道。在閱讀了一小時的歷史之後,我不禁明白,即使象目前這樣壞的情況,實際上也比以前好多了。這使我能夠正視我現在所遭遇的困難,並明白世界正不斷進步,朝更好的方向發展。
  上述方法值得以整整一章來特別介紹。閱讀歷史吧,試著將你的眼光擴展到一千年之遠——從永恆的觀點來看,你將會發現「你的」煩惱是多麼微不足道。
  威廉·黎翁·費父普教授認為,心理上的興奮可以戰勝身體上的不適,所以一個心緒興奮的人,是永遠不會有煩惱的。他提出了消除煩惱的五種方法,他說1、當我二十四歲時,我的眼睛突然不行了。看書看不到三四分鐘,就覺得眼睛彷彿扎滿了針;即使我不看書的時候,它們也十分敏感,我甚至不敢面對窗口。我向紐哈芬及紐約市最佳的眼科大夫求治,沒有一點效果。每天下午四點以後,我只好坐在房間最暗角落的椅子上,等待就寢時間來到。我真是嚇壞了,我害怕自己必須放棄教師生涯,到西部去當一名伐木工人。接著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顯示了人類意志對肉體疾病有奇跡式的影響。在那年悲慘的冬天,我的睛眼情況最糟糕了,我接受邀請前去為一個大學團體發表演講。演講廳的天花板上懸著許多盞大燈,強烈的燈光刺得我的眼睛痛得不得了,我坐在台上等待被介紹上前演講時,被迫不得不望著地板。而在我那三十分鐘的演講中,我完全不覺得痛,同時我可以直接望著那幾盞燈而不眨眼。然而,當演講結束之後,我的眼睛又開始發疼了。
  當時我就想到,如果我能專心一意於某件事,不是短短的三十分鐘,而是一個星期,我也許就可痊癒。很明顯的,這是心理上的興奮戰勝了身體上的不適。
  後來,有一次我乘船經過大西洋時,又經歷了類似的一次經驗。那一次,我突然腰部痛得很厲害,痛得無法走路。我若站直身子,更是疼到極點。就在那種情況下,我應邀在甲板上發表一次演說。當我一開始演講時,所有的疼痛都離開了我的身子;我站得筆直,完美地活動著,一連講了一個鐘頭。演講結束之後我輕鬆地走回房間。一時,我以為已經痊癒了。但是,那只是暫時性的。腰痛不久又回來了。
  這些經驗使我深深領悟到個人心理態度的絕對重要性。
  它們教導我,當你能夠活著的時候,要盡力享受生活的樂趣。
  所以,我現在快樂地生活著,把每一天當作是我一生中的第一天,也是最後的一天。對於每天這種新奇冒險似的生活,我一直覺得十分興奮,而一個心緒興奮的人,是永遠不會有煩惱的。我喜愛我每天的教學工作,我寫了一本名為《教學的樂趣》的書。對我來說,教學不僅只是一種藝術或職業,而是一種很深的愛好。我喜愛教學,就像一位畫家喜愛繪畫,歌手喜愛唱歌。每天早上,我下床之前,一想到我的第一班學生,心裡就無限喜悅。我一直覺得,成功的最大動因就是「熱忱」。
  2、我發現我可以借助於一本引人入勝的好書,將煩惱逐出腦外。我五十九歲那年,有一段漫長的精神崩潰。在那段時間內,我開始閱讀大衛·威爾遜的偉大著作《喀萊爾的傳記》。這對我的精神有很大的幫助,因為我閱讀得十分專注,因此忘記了我精神上的消沉。
  3、另外有一次,我精神十分沮喪,因此我強迫自己每天從事激烈的運動。我每天早晨打五、六場激烈的網球,然後洗澡,吃中飯,然後每天打十八洞的高爾夫球。星期五晚上,我跳舞一直跳到凌晨一點。我強迫自己流很多汗,我發現沮喪和憂愁全隨著汗水流光了。
  4、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如何避免匆忙,避免在緊張的心情下工作。我一直想學習威伯·克洛斯的生活哲學,當他任職康乃特州州長時,他曾對我說:「有時候,我同時有很多的工作要處理,那時我就坐下來鬆弛一會兒,抽抽煙斗,整整一個小時,啥事也不做。」
  5、我同時也知道,耐心和時間也能解決我們的煩惱。當我為某事煩惱時,我就從它正確的角度來看這些煩惱。我告訴自己:「過兩個月以後,我就不會再為這事煩惱了,所以我現在又何必為它煩惱呢?我現在為什麼不採取我兩個月以後將採取的那種態度呢?」
  桃樂塞·迪克斯認為,他不為自己哀憐,不為過去的煩惱流淚,通過困苦,徹底接觸到生活的每一角度。他說:
  我曾遭過極嚴重的貧乏和疾病。人們問我如何度過那些難關,我總是這樣回答:「我既已度過昨天,就能熬過今天。
  我不允許自己去猜想明天將發生什麼事。」
  我深深明白什麼是需要、奮鬥、焦慮和煩惱,我經常要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來拚命地工作。我回顧我過去的生活,覺得那生活就像一個戰場,遍佈破滅的夢想、支離破碎的希望和殘缺的幻想——在那場戰鬥中,我得勝的機會意外地低,一場戰鬥下來,使我渾身傷痕纍纍,手腳殘缺,蒼老許多。
  然而,我不為自己哀憐;不為過去的煩惱流淚;對那些不曾遭遇過我這些苦難的幸運婦人不心存嫉妒。因為我確實是生活過了,而她們只是存在而已。我已將生活的苦酒飲得一滴不剩,她們只是嘗到上面的泡沫而已。我所知道的一些事,她們一輩子也不懂。我看過她們不曾見過的事物。所以,只有眼睛被淚水洗淨的婦人,才有廣闊的視界。
  在困苦的環境中,我學到一些寶貴的生活哲學,是那些環境舒適的女人所學不到的。我學會了珍惜每一天,不為恐懼明天的來到而自我煩惱。恐懼會使人變得懦弱,我把恐懼感從我身上排除,因為經驗告訴我,當我害怕的那一刻來到時,我自會滋生勇氣和智慧來應付它,小小的不愉快對我不再有任何影響。在你經歷過極度的不幸之後,即使是僕人服侍不周,或是廚子弄壞了一鍋湯,你也不會再介意了。
  我已學會不要對人期望太高,因此即使朋友對我不忠,或是相識的人說我的閒話,我也不在意,仍然樂於和他們交往。
  除此之外,我還學會了幽默感,因為叫我哭笑不得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而當一個女人碰到煩惱時,不焦急,反而能與煩惱對話,那麼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不幸可以傷害她的心。對於遭遇那麼多的困苦,我並不覺得遺憾。因為通過那些困苦,我徹底接觸到生活的每一角度。這已值得我付出的一切代價了。
  前奧林匹克輕重量級拳王艾迪·伊甘上校說,我的肉體疲倦了,我的精神也隨之得到休息。當你煩惱時,多用肌肉,少用腦筋,其結果將會令你驚訝不已。
  我若發現自己有了煩惱,或是精神上象埃及駱駝尋找水源那樣猛繞圈子轉個不停,我就利用激烈的體能練習活動來幫助自己驅逐這些煩惱。
  那些活動可能是跑步,或是徒步遠足到鄉下,或是打半小時的沙袋,或是到體育場打網球。不管是什麼,體育活動使我的精神為之一振。每到週末,我就從事多項運動,例如繞高爾夫球場跑一圈,打一場激烈的網球,或到阿第倫達克山滑雪。等到我的肉體疲倦了,我的精神也隨之得到休息,因此當我再度回去工作時,我精神清爽,充滿活力。在我工作地點的紐約,經常有機會到俱樂部健身房去待上一個小時。沒有人在滑雪或作激烈運動的時候還煩惱,因為他忙得沒時間煩惱,煩惱的大山很快就變成微不足道的小丘,一項新念頭和新行動很容易就能將它「擺平」。
  我發現,煩惱的最佳「解毒劑」就是運動。當你煩惱時,多用肌肉,少用腦筋,其結果將會令你驚訝不已。這種方法對我極為有效,當我開始運動時,煩惱就消失。
  穆勒公司工廠主任吉姆·勃德素德素說,我是人人皆知的「維吉尼亞煩惱大王」,因為我只學會煩惱這一項不良習慣。
  十七年前,我就讀於維吉尼亞洲的布萊克斯堡軍事學院時,是人人皆知的「維吉尼亞煩惱大王」。我煩惱得太過分了,因此常常生病。事實上,由於我常常生病,所以學校醫院裡經常為我保留一張病床,每當護士看到我上門了,就會自動跑上前來為我注射一針。我對任何事情都很煩惱,有時候,我甚至忘了我究竟在煩惱什麼,我很擔心會因成績不好而遭學校開除。我的物理學和其他科目考試不及格。我知道我必須維持在平均分數七十五至八十四之間。我很擔心我的健康:急性消分不良、失眠。我擔心我的財務狀況。我覺得很不舒服,因為我不能經常買禮物送給我的女朋友,或是帶她去跳舞。我擔心她會嫁給另外一位軍校學生。我日日夜夜總為十餘個無法解決的問題而煩惱。
  在絕望之下,我把我的煩惱向杜克·巴德教授傾訴。巴德教授是企業管理學教授。
  我會見巴德教授的那十五分鐘,對我的健康及幸福的幫助,遠比我在大學四年所學的還要多得多。他說,「你應該坐下來面對現實。如果你能把用來煩惱的一半時間和精力,改為用來解決你的問題,那麼,你就不會再有煩惱。你以前就只學會煩惱這一項不良習慣而已。」
  他為我訂立了三項規則,幫我打破煩惱的習慣:
  1、正確查明你煩惱的究竟是什麼問題。
  2、找出問題的原因。
  3、立刻進行一些建設性的行動,以解決問題。
  經過這次會談後,我擬定了一些積極的計劃。我不再因為物理學不及格而煩惱,我現在轉而反問自己為什麼會不及格。我知道那並不是因為我天資愚笨的緣故,因為我已是校刊的總編輯。
  我發現,我之所以無法通過物理學考試,是因為我對這門功課沒有興趣。而我之所以不感興趣,是因為我認為它對我將來從事工業工程師並沒有多大的幫助。但是,現在我改變態度了。我告訴自己:「如果學院當局要求我通過物理考試才能取得學位,我怎能對他們的智慧表示懷疑呢?」
  所以我又埋頭研究起物理學。這一次我通過考試了,因為我不再浪費時間煩惱物理學是如何困難,改而專心學習。
  我以額外打工的方式——例如在舞會中販賣果汁解決了我的經濟困難,同時我又向父親貸款,畢業後不久即將貸款還清。
  我也解決了我的愛情難題:向我擔心會移情別嫁的那位女孩子求婚,她現在已是吉姆·勃德索夫人。
  我現在回想起來,發現我當時的問題,只是不願去尋找煩惱的原因,並勇敢地面對它們。
  國家搪瓷與打印器公司加州代表泰德·艾利克森說,我很高興完成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使得我所有其他的日常問題在與它比較之下,全變得微不足道。
  我以前是個很糟糕的「煩惱大師」。不過,現在可不是了。
  一九四二年夏天,我有過一次經驗,使我的憂慮煩惱全部喪失——我希望能永遠如此。那次的經驗,使所有的煩惱在相互比較之下,皆變得微不足道。
  多年來,我一直希望能在阿拉斯加的一艘漁船上工作一個夏天,因此,在一九四二年夏天,我簽約上了阿拉斯加科地亞克的一艘三十二尺長的鮭魚拖網漁船工作。在這艘船上,只有三名船員:船長負責督導,另外一個副手協助船長,剩下的那一個則是日常打雜的水手,通常都是北歐人,而我正是北歐人。
  由於鮭魚拖網必須配合潮汐進行,因此我經常連續工作二十四個小時。有一次,我則整整這樣工作了一個星期。我做的是其他人不願意幹的工作。我洗甲板,保養機器,還在小船艙裡利用一個燒木材的小火爐煮飯,小船艙裡馬達的熱氣和惡臭令我作嘔,我還要修船,把鮭魚從我們的船丟到另一艘小船,送去制罐頭。我穿著長統膠鞋,但雙腳總是濕濕的。我的膠鞋裡面經常有水,但我沒有時間將水倒出來。但上述這些工作,跟我的主要工作比起來,只算是遊戲而已。我的主要工作即是所謂的「拉網」。這個工作看起來很簡單,你只要站在船尾上,把漁網的浮標和邊線拉上來即可,我的工作就是如此。但是,實際上,漁網太重了,當我想把它拉上來時,它卻動也不動,我想把漁網拉上來,但實際上卻把船本身拉下去了。由於漁網動也不動。我只好用盡力量沿路拖著不放。我這樣做了好幾星期,幾乎把我累死。我渾身痛得很厲害,而且一連痛了好幾個月。
  最後,當我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時,我在一個臨時搭成的櫃子上擺下潮濕的被褥,然後倒頭就睡,我渾身上下無處不疼——但我卻熟睡得像服用了安眠藥——極度的勞累就是我的安眠藥。
  我很高興當初吃了那些苦頭,因為它們使我不再煩惱。現在,一旦遭遇了困難,我不再煩惱,我反問自己:「艾利克森,這會比拖網辛苦嗎?」我總是回答說:「不,沒有事比它更苦!」
  於是我振作起來,勇敢地接受挑戰。我認為,偶爾嘗試一下痛苦的經驗是件好事。我很高興完成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使得我所有的日常問題在比較之下,全變得微不足道。
  世界上最著名最受愛戴的歌唱牛仔吉尼·奧特裡引用了一句軍事專家的話:作戰的第一原則是保持補給線的暢道。
  我想,人們絕大部分的憂慮和家庭事務及金錢有關。我很幸運,娶了一個奧克拉荷馬的小鎮女郎,她的家世背景和我相似,我們的興趣和愛好也相同。我們倆人都盡量遵守這條金科玉律,所以我們的家庭煩惱也就減少至最低。
  我同時採用兩種方法,使我的金錢煩惱減少到最低程度。
  第一,我總是保持一個原則,對任何事情都百分之百誠實。我若向人借了錢,就必須如數歸還。誠實可使人免去許多煩惱。
  第二,每當我展開新事業時,我總是預留後步。軍事專家說,作戰的第一原則就是保持補給線的暢通。我認為這原則同樣可應用於個人「戰鬥」上。例如,我自小生在德州和奧克拉荷馬,在當地遭到乾旱侵襲時,我品嚐了真正的貧窮滋味。我們十分辛勤地工作,只夠維持最起碼的生活。我們太窮了,我必須駕著篷車,帶著交換的馬匹,到處奔跑求生活。我希望找一個比較可靠的差事,所以我在一家火車站找到一份工作,閒暇時,則學習拍發電報。後來,我得到另一項工作,為佛裡斯科鐵路公司工作,當一名輪班員。我經常被派到各處去接替其他生病或休假的火車站站員,或在他們忙不過來時前去支援,那項工作的月薪為一百五十元。後來,當我出外開創更好的前途時,我總是覺得鐵路公司這項工作在經濟上很有安全性。所以我總是把回到那項工作的路子開放著,那等於是我的補給線,我從來不把那條路關閉,除非我已穩定建立了一個更佳的新位置。
  例如,在一九二八年,當時我為佛裡斯科鐵路公司工作,被派到奧克拉荷馬的齊爾市工作。有一天晚上,一位陌生人漫步走進車站辦公室,要求拍發一封電報。他聽到我彈吉他,唱著牛仔歌曲。他對我說,我彈得不錯,也唱得不錯。他還告訴我,我應該到紐約去,在電台或戲院裡找份工作。自然,我覺得他是奉承我。當我看到他簽在電報上的名字時,我幾乎驚訝地喘不過氣來:威爾·羅吉斯。
  我並沒有立刻跑到紐約去。我仔細把這件事想了又想,一連想了九個月。我最後獲得結論:到紐約去,我絕無損失,一定會有收穫。我有鐵路證件,可以免費乘車。我可以坐在火車上睡覺,我可以帶些三明治、水果點心和三餐食品。
  當我到達紐約之後,找了一間每週房租五元並有傢具的房間住下,在餐廳吃飯,在街上流浪了十個星期,卻一無所成。如果我沒有工作可以回去就任,那我真會急出病來。我已在鐵路公司服務了五年,這表示我有就職的優先權;但要想保留這項優先權,我不可以離職超過九十天。那時候,我已在紐約呆了七十天,於是我利用我的證件趕緊奔回奧克拉荷馬,又開始工作起來,以保持我的補給線不斷。我工作了幾個月,存了一點錢,然後又到紐約再試一遍。這一次,我有了進展。有一天,在一家錄音房等待考試時,我對著那些女接待員彈著吉他唱了一首歌:《珍妮,我夢到紫丁香》。當我正在唱那首歌時,恰巧那首歌的作者納特·史卻克勞特走進辦公室來。當然,他很高興聽到有人演唱他的曲子。於是他寫了一張條子,要我到維多唱片公司去試試看。我錄了一首,但成績不理想——太生硬、不自然。於是我接受了維多唱片公司錄音師的勸告。我回到杜沙,白天在鐵路公司上班,晚上在當地電台演唱牛仔歌曲。我很喜歡這種安排,這表示我的補給線是敞開的,因此我也就沒有煩惱。
  我在杜沙電台演唱了九個月。在那段時間內,吉米·朗和我合寫了一首《我那白髮的父親》,結果甚獲好評。美洲唱片公司老闆亞瑟·沙得利要求灌一張唱片,甚為成功。我另外又灌了許多張唱片,每張五十美元,最後終於在芝加哥WLS電台找到一項工作,演唱牛仔歌曲。薪水每週四十元。在那家電台唱了四年後,我的薪水提高為每週九十元,同時我每晚又在戲院登台表演,另外有三百元的額外收入。
  接著,到了一九三四年,我的機會來了。當時好萊塢的製片家決定拍攝牛仔影片,但他們要的是一種新型的牛仔——會唱歌的。美洲唱片公司的老闆同時也是「共和影片公司」的老闆之一,「如果你們想找一個會唱歌的牛仔,」他對合夥人說:「我的唱片公司裡正好有這麼一個人。」
  我就是如此闖進電影圈的。我開始拍歌唱牛仔影片時,周薪是一百元。我十分懷疑我拍影片是否能夠成功,但我並不憂愁。我知道,我隨時可回到我原來的工作崗位。
  我在電影上的成就,遠超過我的意料之外。我現在年薪為一萬美元,不包括我所有影片的一切紅利。不過,我知道這種情況並不能永遠保持。但我不憂慮。我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意外——即使我失去了所有的錢——我隨時可回到奧克拉荷馬,在佛裡斯科鐵路公司裡找份工作。我的補給錢永遠敞開。
  小說家荷摩·克洛伊時常想起他母親說的一句老話:「不要為打翻了的牛奶哭泣。」但這並不是牛奶,而是我的心血。
  我一生中最悲慘的時刻,發生在一九三三年的一天,警長來到我家前門,我則從後門溜了出去。我失去了位於長島佛洛裡斯特山的家,我的孩子都在那兒出生,我和家人亦在那兒住了十八年。
  我從沒想到這種事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十二年以前,我認為我坐在世界項端上。我將我的小說《水塔之面》的影片版權以好萊塢最高價賣給一家影片公司,我和家人在國外住了兩年,我們到瑞士避暑,冬天則住在法國南部——標準的百萬富翁生涯。
  我在巴黎住了六個月,寫了一本小說《他們必須見見巴黎》,後來改編成電影,由威爾·羅吉斯主演,這是他的第一部有聲影片。他們要求我留在好萊塢,再為羅吉斯寫幾部電影劇本,但我還是回到了紐約,我的麻煩就從此開始了!我漸漸覺得自己擁有一些尚未發展的潛在能力,我開始幻想自己是一名精明的生意人。有人告訴我,約翰·賈可伯在紐約投資購買空地,而成了百萬富翁。賈可伯是何許人?只不過是一名移民美國的小販而已。如果他能成功,難道我就不能?
  ……我馬上就要發大財了!我開始閱讀遊艇雜誌。
  我空有無知的勇氣,對於房地產卻一無所知。我如何開展這方面的事業呢?很簡單。我把我的房子抵押了,然後買了佛洛裡斯特山區一塊最佳的建築用地。我將保留這塊地,直到地價漲到最高峰,然後將它賣掉,就可坐享厚利,成為百萬富翁。我同情那些坐在辦公室整天忙碌的職員——他們依靠一份薪水生活。我告訴自己,上帝並未賦予每人特殊的經濟才能。
  然而,突然間,經濟不景氣來臨,像堪薩斯的狂風搖撼雞籠子一樣,我被吹垮了。
  我每個月必須為那塊地付出二百二十美元。那幾個月過得真快!除此之外,我還必須為那棟被抵押掉的房子付款,並且必須養活一家人。我十分煩惱,想為雜誌社寫一些幽默小說。我的幽默小品頗似舊約中的哀歌!
  我賣不出任何稿子。我所寫的小說亦告失敗。我把錢全用光了,除了打字機和我口中的金牙之外,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拿來抵押借款。牛奶公司停止送牛奶,煤氣公司也把煤氣關掉。我不得不去買一個露營用的戶外小火爐。
  我們沒有煤炭可用,可供取暖的唯一東西是壁爐。我經常在夜間出去,到那些有錢人正在蓋房子的附近撿拾廢棄的木頭……而我本來夢想躋身這些有錢人的行列中。
  我十分煩惱,睡不著覺。我經常半夜起床,走路數小時,以便使自己疲倦入睡。
  我不僅失去了我購買的那塊空地,我花在上面的全部心血也付諸流水。
  銀行結束了對我房子的抵押,把我和家人全部趕到街上去。
  我們好不容易湊出幾塊錢,租了一間小公寓,在一九三三年的最後一天搬過去。我坐在行李箱上,舉目四望。我母親的一句老話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不要為潑翻了的牛奶哭泣!」
  但這並不是牛奶,而是我的心血!
  我在那兒坐了一會兒,然後對自己說:「我已經歷過最悲慘的遭遇,而且已經熬過去了。此後,只會好轉,不會變壞了。」
  我開始想到我仍然擁有好事物,我身體依舊健康,朋友仍在,可以重頭再來。我不再為過去哀傷,我將每天重複母親所說的那句話。
  我把精神用在工作上,不再花費精神煩惱。漸漸地,我的情況開始改善了。對於我以前的那段悲慘遭遇,我現在心存感激;它給了我力量、堅忍和信心。我現在知道,什麼是最困苦的生活;我知道,天無絕人之路;我知道,我們能忍受更多的困苦。現在當我遇到小煩惱、焦慮、妨礙時,我就提醒自己當年坐在行李箱上對自己所說的話:「我已經歷過最悲慘的遭遇,而且已經熬過去了。此後,只會好轉,不會變壞了。」
  這篇故事帶給你什麼啟示?不要為無法改變的往事徒傷悲!接受不可避免的事實吧!如果你的境遇已壞得無法再壞,那就試著往上爬吧。
  拳擊手傑克·鄧普賽說:
  在我的拳擊生涯中,我發現,「憂慮」比我所對付過的任何重量級拳手更難對付。我知道,我必須學習停止煩惱,否則煩惱會削弱我的活力,破壞我的成就。於是,我自己草擬了一項制度。以下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1、為了保持我在比賽中的勇氣,我都是為自己說些打氣的話。例如,在我和佛波比賽的時候,我不斷地對自己說:
  「沒有人敵得過我,他傷不了我,他的拳頭傷不了我,我不會受傷,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要勇往向前。」像這樣為自己打氣,使想法趨向積極,對我幫助很大,甚至使我不覺得對方的拳頭在攻擊。在我的拳擊生涯中,我的嘴唇曾被打破,我的眼睛被打傷,肋骨被打斷,而佛波的一拳將我打得飛出場外,摔在一位記者的打字機上,把打字機壓壞了。但我對佛波的拳頭麻木無感覺。只有一次,那天晚上李斯特·強森一拳打斷了我的三根肋骨。那一拳雖傷不了我,但影響到我的呼吸。我可以坦白地說,除此之外,我在比賽中未對任何一拳有過知覺。
  2、另外一個方法:我不斷提醒自己,煩惱是有害無益的。
  我的大部分煩惱,都出現在我參加大比賽之前,也就是接受訓練期中。我經常在半夜醒來,一連好幾個鐘頭,心裡十分煩惱,輾轉反側,無法成眠。我擔心會在第一回合中被對方打斷手,或扭了腳踝,或眼睛被嚴重打傷,如此我就不能盡情發揮攻勢。當我煩惱到這個地步時,我總是下床來,望著鏡子,好好對自己說一頓。我會對自己說:「你真是個笨蛋,竟然為一些尚未發生,而且可能永不會發生的事情如此煩惱,人生短暫,你只有幾年可活,所以你必須盡情享受。」
  我接著又對自己說:「你的健康最重要,除了你的健康,沒有任何東西比它更重要。」我不斷提醒自己,失眠和憂慮會破壞我的健康。我發現,我不停地為自己訴說這些事——每晚,每年,最後,它們終於浸透到我的皮膚中去了,我因此可以很容易地除掉所有的煩惱。
  3、第三種方法——也是最好的——就是祈禱!在接受比賽訓練時,在場中比賽時,我總是在每一回合鈴響之前祈禱。
  此舉使我有信心和勇氣比賽。
  卡耐基提供的這些消除煩惱的實例,並非對每一個人都有效。但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分析自己發生煩惱的原因,再學習以上諸位人士消除煩惱的經驗,我們或許能找到切合自己煩惱狀況的解脫途徑。
  記住:把你的怒氣發洩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可以使你養成遇到任何大事都鎮定自若的忍耐力。
  某日,紐約商界名人鮑門先生出外散步,偶然地聽見他的下屬喬治正對人抱怨他們的公司的待遇太苛,而他的工作時間是那樣的長,上司又不肯提拔他。鮑門聽得怒火上升,幾乎想立刻走過去把他斥退。但是地靜立了一會,等到怒氣稍退後,才走過去向那個職員問道:「喬治,近來你可是受了什麼委屈呢?」
  喬治一時驚惶失措,忙說:「沒有什麼,先生,我覺得很好!」
  「方纔你不是在說你的工作太多,公司待你不好嗎?」鮑門仍很和悅地說。
  這使喬治深感侷促不安,終於承認方纔的失言,並且說他感覺不快的最大原因,是由於昨天黃昏時,在泥地中換了一個汽車輪胎的緣故。
  怒氣發洩後,就須立即把心情寬鬆下來,這樣你的怒氣才算沒有白白髮作,反之,如果你發作後,仍把這事牢記在心,不肯忘卻,那你所獲的結果,一定將是不堪想像的,而且到處都很難與人相處。
  聰明的人會依照自己的個性,選擇一種最適當有效的洩怒方法,並將它養成習慣,那麼當那危險的怒火上升時,就不難立刻將它消失於無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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