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目擊者所說的不可思議的事情與他個人的興趣無關,不是他的酷愛,沒有他個人的偏見,與他的愛好也沒有密切的關係,那麼,無論這件事惰多麼不可想議,你都可以相信他。當他所說的帶有上述的因素時,就需要經過檢驗的事物來確定相反可能性的精確比例來衡量其證據的有效性。
——托馬斯·亨利·赫胥黎(1825-1895)
當被綁架的名人特拉威斯·瓦爾頓的母親聽說一個UFO用一道閃電擊昏了她的兒子,然後將他帶到太空的消息時,她卻漫不經心地說:「一般這種事情都是這樣發生的。」是這樣的嗎?
認可我們頭頂上的這片藍天上的UFO們並不需要費太多的口舌:「UFO」是「不明飛行物」的縮寫。這是一個比飛碟含義更為廣泛的詞彙。作為普通的觀察者或者非專業的研究人員來說,不瞭解那些可以看到的飛行物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我們看到一些我們不認識的東西,為什麼我們就下結論說,它是其它星球上來的飛船呢?大量的更不著邊際的關於這些物體的種種猜測還在不斷出現。
當我們將被誤解的自然事件、騙局和心理錯亂從數據庫中刪除,是否還能剩下什麼可信度很高但是非常稀奇古怪的事件,特別是有物理證據根據的事件嗎?在所有的噪音中隱藏有什麼「信號」嗎?在我看來,迄今為止,還沒有探測出任何信號。來源可靠的報道的事件並沒有發生在地球以外,地球以外發生的事件的報道並不可靠。儘管從1947年開始媒體對於UFO的報道愈百萬次,但是,卻沒有任何使人感到如此責怪,只能將其解釋為外星來的飛船的報道是令人感到可靠,任何誤解、騙局或幻覺都能可靠地被排除在外。我還是認為,「此事糟糕至極」。
我們經常被那些支離破碎、吹呼得嚇人的UFO的傳說所纏繞,但是我們卻很少聽到他們所受到的懲罰。這並不難理解:什麼能夠推銷更多的報紙和書籍?什麼能得到人們的更多關注?什麼能使人感到更有趣?什麼更能使我們打發令人難熬的時間?是真的墜毀的外星飛船還是那些經驗老到的騙子在騙那些傻瓜兜裡的金錢?是威力無邊的外星人在耍弄人類,還是有人根據人類的軟弱和缺陷而總結出的看法?
在過去的許多年內,我一直持續地研究UFO的問題。我收到了許多關於UFO的來信,這些來信大多數是詳細的第一手資料。有時,他們許諾的重大發現使我感到真應該給這些寫信人打個電話。在我做完演講之後——幾乎涉及所有方面——經常有人問我:「您是否相信UFO?」我總是被這種提問題的方式所震驚,他們的意思是,對UFO是信與不信的問題,而不是證據的問題。幾乎從未有人問過我:「把UFO說成是外星飛船的證據的可信性有多大?」
我發現許多對UFO感興趣的人的態度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事先就確定了的。有些人確信目擊者的證詞是可信的,人們不可能無中生有,如此大規模地編造虛幻的東西和製造騙局是不可能的。一定有一個不讓其他人知道真相的長期的、高層的政府陰謀。對UFO的輕信隨著日益擴散的對政府的不信任情緒而甚囂塵上,這種輕信非常自然地產生的條件就是——公眾的幸福與「國家機密」之間的張力——政府在撒謊。既然政府在許多事情上暴露出其有過欺騙行為和有秘而不宣的條約,那麼就很難說掩蓋這種事件是不可能的。政府絕對不會對它的公民隱瞞重要的消息。對隱瞞事實真相的一種常見的解釋是,為了防止世界範圍內的恐慌和對政府信任程度的下降。
我以前是美國空軍科學咨詢委員會理事會的成員,這個機構負責調查空軍UFO研究——稱做「藍皮書計劃」,但是,在早些時候和在公開場合被叫做「怨恨工程」。我們發現我們在做事情的過程中既缺乏熱情又漫不經心。60年代中期,「藍皮書計劃」的大本營設在俄亥俄萊特-帕特森空軍基地。這個空軍基地也是外國技術情報部(主要任務是瞭解蘇聯新式武器)所在地。他們擁有檢索文件的先進技術。如果你想瞭解某個UFD事件和當今烘乾機裡的緊身套頭衫和西服,大批的文件就會在你的面前閃過,當你所要找的文件出現的時候,機器就停止檢索,文件就擺在你的面前了。
但是,這些文件的內容並沒有多大價值。比如,老年人報告在他們居住的新罕布什爾小鎮的上空有光亮在盤旋,時間長達一個多小時之久。這個事件被解釋為附近空軍基地的戰略轟炸機在進行訓練演習,機身發出的光亮。轟炸機飛過這個小鎮需要一個小時嗎?不可能。轟炸機飛過的時間正好是報道的UFO出現的時間?不是。上校先生,您是否能向我們解釋一下,戰略轟炸機的飛行怎麼能夠被解釋為「盤旋」呢?不能。馬馬乎乎寫成的藍皮書調查報告毫無科學根據,但是,這些報告確實符合官僚們讓公眾相信是空軍當時正在演習,可能與UFO報道毫無關係的重要目的。
當然,這並不排除在其它什麼地方正在進行由少將,而不是上校領導的更嚴格、更科學的UFO研究的可能性。我認為這樣的研究更有可能並不是因為我相信外星人曾經訪問過我們,而是因為UFO現象的背後一定隱藏著曾經被認為具有重要軍事意義的情報。毫無疑問,如果UFO確實像所報道的那樣是一種飛行速度極快極為靈活的飛機,那麼,研究這種飛機的性能則是軍事部門的職責。如果UFO是蘇聯製造的,那麼保護我們則是空軍的責任。如果認真考慮一下報道中所談及的這種飛行物具備的優越性能特點,蘇聯的UFO居然公然在美國軍事設施和核設施上空飛行,其戰略意義確實令人擔憂。從另一個方面看,如果UFO是由外星人所造,我們則可以模仿它們的技術(如果我們親手接觸到哪怕僅僅一個飛碟)並能保證在冷戰中處於極大的領先位置。即使軍方認為UFO既不是蘇聯也不是外星人所造,我們也有充分的理由密切關注這則報道:
在20世紀50年代,空軍廣泛使用熱氣球,但是,這種熱氣球並不是在天氣預測平台上使用那種氣球,也不是主要用於做廣告的那種氣球,不是雷達反射器,不是眾所周知的普通氣球,而是用於從事機密工作的,配備有高分辨率照相機和信號智能裝置的無人駕駛間諜飛機。儘管氣球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機密之處,但是氣球上攜帶的偵察設備卻是值得研究的。
從地面上看,飛在高空的氣球的形狀像飛碟。如果你無法估計它們距離你有多遠,但是,你會很容易地判斷出它們飛行的速度非常快。它們偶爾會受到一股強風的推動,突然改變飛行方向,飛機沒有這種性能,似乎也違反了動量守恆定律——你可要知道這些氣球是空的,幾乎沒有重量。
在20世紀50年代早期,美國廣泛實驗這種最為著名的軍事氣球系統,這種系統當時叫做「太空鉤」。其他氣球系統和研究計劃被命名為「大亨」、「墨比·迪克」、「孫子」和「根由」。厄納·利德在海軍研究實驗室的研究中承擔了部分責任,後來成了美國航空航天局官員。他曾告訴我說,他認為所有的UFO報道都與軍事熱氣球有關。儘管「所有的」一詞的使用有些過分,但是,我認為,氣球的角色沒有得到足夠的認識。據我所知,從來就沒有進行過系統的、有目的的控制試驗。這種試驗是秘密釋放和跟蹤高空氣球。與此同時,出現了根據視覺判斷和雷達觀察人員注意到的有關UFO的報道。
1956年,美國偵察氣球開始飛越蘇聯領空的偵察。放飛氣球數量最多的時候一天多達數十個。後來氣球高空偵察被類似U-2的高空飛機所取代,隨後這些飛機大多數又被偵察衛星所代替。那個時期記錄的許多UFO很顯然是科學試驗氣球,正如從那時至今仍然在發射的氣球一樣——包括攜帶有宇宙射線傳感器、光學和紅外線望遠鏡、探測宇宙背景放射線的無線電接收器以及其他適應地球大氣層以上外層空間的儀器。
1947年,新墨西哥州羅斯威爾市附近出現了關於一個或更多的飛碟墜毀事件的紛紛嚷嚷的喧囂。關於這個事件的最初一些報道和報紙照片與那些碎片是墜毀的高空氣球的殘片的想像是完全一致的。但是,這個地區的其他居民——特別是幾十年後——卻記得那些殘片更可能是來自其他星球的材料所製,殘片上有神秘的書寫符號。他們還說軍方人士威脅目擊者,他們必須對所知所見守口如瓶,不許對任何人說外星人機器零件和身體殘肢已經被裝進飛機,飛往萊特·帕特森空軍基地馬特利爾空軍指揮部這個標準說法。人們發現一部分(而不是全部)的外星人的屍體的說法與這個事件聯繫到了一起。
菲利普·克拉斯是一位具有獻身精神的長期研究UFO的懷疑主義者。他發現了C·B·卡布爾少將(其後擔任美國空軍情報部主任,再後是中央情報局官員,是美國在豬玀灣對古巴流產的侵略行動的重要人物)寫的一封信,這封信標明寫信日期為1948年7月27日,即羅斯威爾事件一年之後(這封信後來被定為機密文件)。人們追問卡布爾是什麼人向他報告UFO的。他沒有任何線索。在1948年10月11日的總結報告中,明顯包含有屬於馬特利爾空軍指揮部控制的情報,我們發現曾有人告訴這位情報部主任,在空軍中沒有其他任何人掌握有線索。這說明一年前UFO碎片及其所有者是不可能進入萊特·帕特森空軍基地的。
空軍最為擔憂的是UFO是俄國人製造的。俄國人為什麼在美國國土上空試驗飛碟成為一個難解之謎。為揭開此謎,人們提出了以下四種解釋:「(1)挫敗美國擁有原子彈這個在戰爭中最先進和具有決定勝敗作用的武器的信心;(2)執行攝像偵察任務;(3)探測美國空軍防衛能力;(4)對美國領土進行熟悉情況飛行(為轟炸機做準備)。」我們現在知道,UFO在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俄國人的什麼武器,然而,儘管蘇聯對從(1)到(4)都具有極大的興趣,但是,飛碟都不是他們達到這些目的的手段。
許多關於羅斯威爾「事件」的證據似乎都說明那是一堆可能從附近阿拉莫高朵軍用機場或者白沙裝備基地發射,墜毀在羅斯威爾附近的高空分類氣球。秘密儀器殘片被那些辦事認真的軍方人士迅速地收斂了起來。關於這個事件的早期媒體報道說,墜毀的是來自另一個星球的宇宙飛船(「羅斯威爾美國空軍基地在羅斯威爾地區農場擒獲飛碟」),在過去的這些年裡,人們不斷地炒做著那些仍然記憶猶新的事件的細節,為了一點名利,人們利用這個機會不斷溫習著記憶中的過去(羅斯威爾的兩個博物館會將參觀者引導到遊客參觀點)。
1994年,空軍和國防部長為對新墨西哥州議員的質詢作出答辯,下令寫出調查報告。該報告證實了羅斯威爾地區的碎片是一個遠程、具有高度機密性能、由氣球攜帶的低頻聲波探測系統的零件,這個叫做「大亨計劃」行動的目的是嘗試探測蘇聯核武器爆炸在對流層頂高度中的遺留氣體。空軍調查人員翻遍了1947年的機密文件,沒有發現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情報的來源是可靠的:
沒有任何可靠的預示和警告。警報,或者任何緊急軍事行動可以得出不明意圖的外星飛行器進入美國領空的結論。所有的記錄表明,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如果發生過,這種事變會在安全系統的控制之下,這種控制系統是有效的和嚴密的,其有效性和嚴密性是無論美國或其他國家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複製的。如果這個系統在當時是有效的,它必定能夠啟動,以防止我們的原子秘密被蘇聯竊取。但是,歷史記錄顯示,顯然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雷達圖標部分是由紐約裝飾品和玩具公司生產的。這些公司的裝飾性標識的產品似乎在許多年後仍然被人們記憶為外星人的符號。
UFO的全盛時期正是核武器的發射方式由飛機發射轉向火箭發射的時期。在這方面,一個早期就存在的,而且是重要的技術問題是重返地球大氣層的問題——核彈頭重返地球時在穿越厚重的地球大氣層的過程中不會焚燬(像小行星和彗星這樣的小星體會在穿越高層大氣區域的過程中就被焚燬了)。核武器的特殊材料、幾何型錐體以及進入大氣層的角度與其他物質相比要好。對重返大氣層(或其他更為引人注目的發射過程)的觀察能夠充分地揭示美國在這項重要的戰略技術中是取得了進步,還是在設計中存在不足或缺陷。這樣的觀察能夠使我們瞭解敵手將會採取什麼樣的防衛措施。這樣的軍事問題被認為是高度敏感的,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軍方人士被要求不得談論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那些似乎無足輕重的所看到的人或事物突然被劃定為最高機密,只有極少數需要知道事實真相的人才能瞭解這些機密。空軍官員和民間科學家在多年之後回想此事時,有充分的證據斷定政府設計了一個掩蓋UFO事件的陰謀。如果那些錐體被判斷為UFO,那麼,這個指控是公平的。
我們現在考慮一下騙局的可能性。在美蘇的戰略對抗中,防空力量是否充足可謂是生死攸關之大問題。這是卡布爾將軍所提出的可能性中的第三個問題。如果你能夠發現對手的一個弱點,那麼你在全面的核戰爭中就掌握了獲得「勝利」的關鍵所在。探測對手的防空能力唯一可靠的方法就是派一架飛機飛越其邊界,試探對手需要多長時間能夠發現這架飛機。美國在過去定期地使用這種方法試探蘇聯的防空能力。
在50和60年代,美國在西海岸和東海岸,特別是北部通道(蘇聯轟炸機或導彈最有可能進攻的地區)。但是,仍然存在著一個軟肋區——在地理情況複雜得多的南部地區卻沒有設置有效的早期預警系統。毫無疑問,這個情報對於潛在的對手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這個情況立即就為製造騙局提供了一個機會:一個或幾個敵對方的高性能飛機從加勒比地區低空飛出,在美國空軍雷達發現之前,比如,飛入美國上空,縱深達,比如,數百英里,直至密西西比河。然後,入侵者快速逃走。(或者,作為一次控制試驗,一組高性能的美國飛機在一次未預先聲明的出擊中靜悄悄地被派出探測美國的防空設施的漏洞到底有多大。)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了由軍方和民間觀察者們共同作出的視覺和雷達觀測的結果,同時也出現了大量的獨立報道。報道的內容都是關於無人知曉的飛機。空軍和民航機構誠實地說明,他們的飛機中沒有一架與此事有關。儘管空軍一直在催促國會出資設置早期預警系統,但是,他們也不可能承認蘇聯或古巴的飛機會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飛至新奧爾良,更不要說飛到蒙菲斯了。
現在我們仍然有充分的理由希望能有一個高水平的技術調查組來調查此事。空軍和民間觀察者們被要求守口如瓶,他們不僅在表情上要表現出茫然不知,而且對詢問的問題也要表現出吃驚的真實感。這種保持沉默的合謀也需要顯示出與外星飛船毫無關係。即使在幾十年之後,國防部也會找出官僚機構慣用的理由對這類令人尷尬的事情保待沉默。在國防部的偏狹的考慮和揭開UFO謎底之間存在著一種潛在的利益衝突。
除此而外,中央情報局和美國空軍所擔憂的是,UFO會在國家危機之時起到阻斷通訊渠道的作用,會混淆對敵機的視覺觀察和雷達所搜索的圖像——根據聲音發信號在某種程度上是形成騙局的另一個原因。
從上述各種分析考慮,我完全有理由認為,至少某些有關UFO的報道和分析,也許還有大量的文件從未向納稅公眾開放過。冷戰已經結束,導彈和氣球技術已經過時,或者已經被廣泛使用,那些為處理這些事情頗感為難的人也已經不在軍隊服役。從軍事的觀點來看,最為糟糕的事情是,美國公眾以國家機密的重要性為由一再受到愚弄和誤導。現在已經到了將檔案進行分類並向公眾公開的時候了。
另外,搞陰謀活動的一貫做法和保密文化之間帶有指示意味的結合與國家保密局的活動有關。這個組織監聽美國的朋友和對手的電話、無線電和其他通訊設備。它偷偷地閱讀各國信件。它每天截獲的信息數量巨大。在關係緊張時期,國家保密局大批精通各種有關語言的僱員坐在那裡,戴著耳機,用實時處理器監聽從目標國家參謀部的加密命令到枕邊話語的所有事情。如果要尋找其他材料,電腦會為使用人從所特別關心的情報中或當前直接相關的談話中挑選出關鍵詞句。所有的信息都被儲存,以便在需要重新查詢時,能夠找到磁帶——查出一個密碼最初出現的地方,比如,出現在一次危機中具有重要意義的命令中。有些截獲的情報是來自附近國家的監聽站(土耳其與俄國之間、印度與中國之間),或來自在附近巡邏的飛機和艦船,或者來自在地球軌道上的間諜衛星。在國家保密局和其他顯然不願被監聽國家的保密機構之間一直在進行著偵察和反偵察的較量。
現在,這個已經令人頭昏腦脹的情報戰中又被加上了一個信息自由法案。國家保密局已經收到一項要求,要求其公佈所有關於UFO的情報和信息。根據法律條款規定,對於這種要求必須予以回答,當然,不得透漏「獲得信息的方法和來源」。國家保密局還承擔有重要的職責,那就是,不得以過於刺激和政治上令人難堪的方式使其他國家、朋友或對手對自己的活動倍加警惕。這樣,在回答根據信息自由法而提出的要求時,國家保密局發佈的多少具有點截獲情報特點的信息是一頁紙上的三分之一內容被刪掉,一行字中留下了一些殘缺不全的字:「報告說一個UFO在低空」,剩下的三分之二被刪除。國家保密局的立場是,透露這頁紙上的其他內容就會洩漏信息的來源和獲得信息的手段,或者至少使這些國家意識到他們的航空無線電通訊一直被竊聽。(如果國家保密局從飛機到接收塔之間發送近距離的,似乎沒有任何意義的信號,那麼,有關國家就會意識到它的軍事空間通訊系統已經被監聽,就會改換通訊方式——如頻率轉換——這樣,國家保密局的截獲情報工作就更加困難。)但是,UFO的陰謀理論家們答覆根據信息自由法提出的要求說,他們接到幾十頁材料,其中絕大多數都被用墨水刪除,由此推斷出國家保密局掌握著大量的有關UFO的情報,他們的所作所為是保持沉默的密約的一個組成部分。
在與不願透漏姓名的國家保密局的官員的交談中,他們對我說,真正截獲的情報是軍用飛機和民用飛機在無線電通話中說他們見到了UFO,他們通話中所談的UFO指的是在他們的附近天空中的不明飛行物體。這種不明飛行物也有可能是正在執行偵察任務或欺騙式飛行任務的美國飛機。在大多數情況下,是一些平平常常的東西。這種機密情報也被報告給國家保密局,成為後來保存的截獲的情報。
用同樣的邏輯來看國家保密局,這個機構看起來有可能是任何一個陰謀的組成部分。比如,他們說,一項自由信息法案要求他們答覆國家保密局所知道的貓王的消息。(曾有報告說貓王顯靈並具有了神奇的醫治疾病的效果。)的確,國家保密局知道一些事情。比如,有一個關於某個國家的經濟狀況的報告說有多少多少貓王的磁帶和光盤在他們國家被一搶而光。這個信息也是在一大片被刪改的黑色墨跡海洋中顯露出的少數幾行白字的形式提供出來的。國家保密局是否也參與了掩蓋真相的陰謀?儘管我本人沒有參加國家保密局的有關UFO的調查工作,但是,我似乎覺得他們所說的還挺有道理。
如果我們確實相信政府正在防止外星人對我們造訪的話,那麼,我們就應該對付軍隊和情報機構的機密文化。最起碼我們可以要求對幾十年前的有關情報解密,在這方面,1994年7月空軍關於「羅斯威爾事件」的報告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在前《紐約時報》記者霍華德·布盧姆寫的一本書(《遠在那邊》西蒙與休斯特,1990)中,我們可以感受到眾多UFO發燒友的偏執和狂熱,感受到人們對於機密文化的天真和輕信:
無論我如何絞盡腦汁地嘗試,我仍然無法逃脫一頭撞進突然陷入困境的命運。我逐漸意識到,整個事件總是陰魂不散,縈繞徘徊,揮之不去。我對此已經無能為力。
為什麼?
這是一個獨立存在的、現實的、無法回答的問題。它在我日益增加的成堆的疑問頂端上不詳地端坐著。為什麼所有的官方發言人和機構沉瀣一氣,竭盡全力阻止和阻礙我的調查工作?為什麼這類事件今天是真的,明天就成了假的?為什麼所有這一切都成了滴水不漏的機密?為什麼軍事情報人員散佈虛假信息,使得UFO的信仰者走火入魔?政府在那兒發現了什麼?政府要隱瞞什麼呢?
要搞清楚這些問題當然有阻力。有些信息在法律上是保密的。它們就像軍事設施一樣,有時確實是保護國家利益的機密。此外,軍事、政治和情報部門習慣於為了自身的利益而熱衷於保密。這是為了掩飾無能或更糟糕的東西而逃避批評和責任的一種手段。它們培育出了一個國家堅定信賴的社會精英、一個命運相連的兄弟同盟。而對他們所代表的廣大公眾,可能首先就是要保密。除幾個例外情況而外,秘密與民主和科學是水火不相容的。
據說各種UFO事件和秘密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所謂的MJ-12文件。1984年末,正值有關UFO事件的報道沸沸揚揚之時,一個裝著已經拍攝完,但還沒有沖洗過的一盒膠卷的信封被人投到電影製片人吉姆·桑德拉(他對UFO事件和政府隱瞞事件真相的事情很感興趣)家門前的信筒裡。這時正是他準備出去與一本書的作者共進午餐的時候,這個作者寫的書的主題是發生在新墨西哥州羅斯威爾市的未經證實的事件。當膠卷沖洗出來後,「證實了」這是頁碼相連的1947年9月24日發出的高度機密的「只讀」執行命令,這個命令的內容似乎是哈里·S·杜魯門總統成立了一個由12個科學家和政府官員組成的委員會,其任務是檢查一系列墜毀飛碟和那些小外星人屍體。MJ-12委員會的成員資格引人注目,因為他們是軍事、情報、科學和工程學的各界人員,如果有這類事件發生,他們會被隨時召集起來,對墜毀事件進行調查。在MJ-12文件的附件中,還有誘人的關於外星人的性質的參考文獻、飛船的技術等等,但是,在這個神秘的膠卷中沒有這些附件。
空軍說這個文件是偽造的。UFO專家菲利普·J·克拉斯和其他人發現文件中的用詞和印刷版式與通常文件所慣用的不相符合,這說明,整個事情是一場騙局。買美術品的人總是關心畫出自何人之手,即,畫的最近的主人是誰,以前的主人又是誰,依次類推,直至找到原始作者。如果追溯的鏈條出現了斷裂——如果一幅具有300年歷史的畫只能回溯60年,那麼,我們就無從得知在此之前這幅畫曾在誰家或博物館懸掛過——那麼,贗品的警告標籤就要掛起來了。因為贗品的收入甚豐,因此,收藏家們就要十分謹慎小心。MJ-12文件的最大的漏洞和最大的可疑之處就是其真實性問題——就像一個童話故事,可能是「鞋匠與小精靈」中所描述的那樣,證據奇跡般地落到門口。在人類歷史上有許多具有相同特點的事件。突然會出現一個出處值得懷疑的文件,文件上具有完全能支持發現者所說的事件的重要信息。在經過仔細地,某種情況下是無所畏懼的調查後,文件被證明是偽造的。瞭解這些騙子的動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多少具有代表性的例子是《申命記》。這本書是約西亞在耶路撒冷神廟中發現的,在他重大的改革鬥爭中,他不可思議地在書中找到了他的所有觀點的佐證。
另一個例子是所謂的君士坦丁大帝贈禮。君士坦丁大帝是使基督教成為羅馬帝國的正式宗教的皇帝。君士坦丁堡市(現在的伊斯坦布爾)曾經有1000年的時間是東羅馬帝國的首都。這座城市就是以君士坦丁大帝的名字命名的。他於公元337年去世。但在9世紀時,有關君士坦丁贈禮的書卻突然在基督教教義中出現,書中記載了君士坦丁將整個西羅馬帝國,包括羅馬,贈與當時的教皇西爾維斯特一世的遺囑。根據這個記載,贈送這點小禮物的原因,部分是為了感謝西爾維斯特治癒了君士坦丁城麻風病。到11世紀時,教皇們不斷援引君士坦丁贈禮來證明他們不僅是基督教會的傳教士,而且是意大利中部政權的統治者。在整個中世紀,無論是反對還是贊同基督教會世俗權力的說法的人都認為贈禮之事真實無疑。洛倫佐·瓦拉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博學之士之一。作為一個脾氣暴躁、慣於批評、充滿傲慢自大書獃子氣的雄辯家,他被同時代的人攻擊為褻瀆神靈、魯莽冒失、粗魯放肆、傲慢無理,還有其他各種毛病。在他下結論說《使徒信經》從語法角度上講事實上不可能是由十二使徒所寫之後,異教裁判所宣佈他為異教徒,多虧那不勒斯國王阿方索的干預,他才免於被送上斷頭台。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退縮,1440年,他又發表了一個專題論文,聲稱君士坦丁贈禮是一個漏洞百出的大騙局。遺囑所使用的語言對於世紀拉丁語系國家的宮廷來說,簡直就像拿倫敦土話與王室英語進行比較一樣。由於洛倫佐·瓦拉的出現,使得羅馬天主教會再也沒有借口堅持以君士坦丁贈禮為理由統治歐洲各國。人們普遍認為,這本在長達5個世紀的時間內一直存在有漏洞的書是在查理曼時期,當羅馬教廷(尤其是阿德裡安一世教皇時期)要求政教合一的時候,由屬於教廷機構的一位牧師偽造的。
我們以為君士坦丁贈禮與MJ-12文件屬於同一類騙局,只不過後者比前者的騙術更高明一些罷了。但是,在出處、既得利益和詞語的漏洞等方面,兩者可謂異曲同工。
將地球外生命或外星人綁架事件的消息掩蓋了長達幾乎45年之久,數以百計(如果不是數以千計的話)的政府僱員參與密事,這想法真乃匪夷所思。當然,政府機密是按程序進行保密的,即使是廣大公眾非常感興趣的機密也不能例外。但是,這類機密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和公民的。儘管如此,機密仍然是有所區別的。那些具有從事機密工作許可資格的人所設計的陰謀的目的就是防止公民獲得外星人會持續向人類進攻的有關機密。如果地球外生物真的成百萬地綁架我們的話,那就不僅僅是國家安全的問題了,那將影響到地球任何一個角落的人類的安全。既然問題如此關乎重大,那麼,在將近20個國家所有掌握內部情報和證據的人中,竟然沒有一個人公佈內倩、講出真話幫助人類,而是幫助外星人,這事聽起來可能嗎?
自從冷戰結束後,美國航空航天局一直在不停地探索,試圖開展外空活動以證實其存在——特別是證實人類在太空的存在。如果懷有敵意的外星人每天訪問地球,航空航天局為什麼不抓住這個機會增加其經費呢?如果外星人入侵正在進行,為什麼傳統上由駕駛員駕駛的空軍武裝力量卻放棄載人飛行,而花費其所有的經費製造無人駕駛推進器呢?
我們再看一下負責「星球大戰」的前戰略防禦行動組織。這個組織現在處境困難,更不必談它的在外層空間建立防禦體系的目標了。它的名字和前途已經黯淡無光。現在它已經更名為彈道導彈防禦組織。它甚至已經喪失了直接向國防部長報告工作的權力。這種技術無力保護美國免遭核導彈的大規模襲擊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如果我們正面對外星人的進攻,難道我們不想至少在設置太空防禦體系方面做些嘗試嗎?
國防部,像所有國家類似的部一樣,只有依靠真正的和想像的敵人才能興旺發達。依靠敵人的存在才能獲利的組織,自己本身卻要掩蓋其敵人的存在,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是無法讓人相信的。冷戰後美國(以及其他國家)的軍事和民間空間研究計劃的整體發展過程有力地駁斥了在我們中間存在有外星人的說法。當然,關於外星人的新聞對那些制訂國防計劃的人也保密的情況則另當別論。
就像不經認真思考就輕易相信所有的UFO報道的人一樣,另有一些人對於自己無法瞭解的外星人訪問地球的事情情緒激昂地斷然否定。他們說,沒有必要深究證據,甚至考慮這個問題本身就「不科學」。我曾經協助有關機構在美國科促會年會上組織了一次公眾辯論會,讓對UFO是太空飛船的這種假設持支持和反對態度的科學家進行辯論。在那次辯論會上,一個在許多問題上我十分尊重的傑出的物理學家威脅說,如果我在這種愚不可及的問題上仍然執迷不悟,他將策動副總統來攻擊我。(然而,這場辯論會還是舉行了,會議內容也公開發表了,問題得到了一些澄清,我也沒有聽到斯畢羅·T·阿格紐發表過什麼看法。)
1969年,在美國國家科學院所進行的一項研究中儘管承認有一些報告「無法簡單地作出解釋」,但是仍然認為「至少可以解釋為UFO是由智能生物所發動的來自外星的入侵的假設」。我們可以想一下會有多少種其他的「解釋」:時間旅行者;妖魔世界來的惡魔;另一維世界來的旅行者——比如在老掉了牙的「超人』漫畫書中所描寫的第五維中的Zrfff國中出來的Mxyztplk先生(或者是Mxyzptlk先生?我總是記不住這個名字);死者之靈魂;或者既不符合科學原理,甚至也不符合邏輯的「非笛卡爾哲學」現象。這些「解釋」中的每一個解釋事實上都被人提出過。「可能性最小」事實上是說明了一些問題。這種修辭表明許多科學家對整個事件是多麼的厭煩。
此事說明當我們對某件事情知之甚少時,情感的影響是多麼巨大。這一點對說明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外星人綁架事件的報道尤其正確。如果是正確的,那麼,兩種假設——在性方面有控制能力的外星人的入侵或是幻覺的流行——畢竟告訴了我們確實應該知道的一些事情。也許形成這種強烈情感的原因是,這兩種選擇都具有令人不悅的含義。
北極光
一些報道和與這些報道相符合的一些事件表明,那些目擊可能有某種根據,而不是致幻劑導致的結果。
神秘飛機報道,美國科學家聯合會, 1992年8月20日
「北極光」是一種可在很高的高度飛行的、具有非常高的隱蔽性的美國間諜飛機。它是繼U-2和SR-71「黑鳥」之後的又一種間諜機型。這種飛機也許已經研製成功,也許還沒有。1993年,據觀察家報道,在加利福尼亞愛德華空軍基地附近,特別是被稱為51號區的內華達州的格盧姆湖地區,正在為國防部進行實驗機型檢測,這似乎與報道內容大體相符。隨後世界各地出現大量證實這種飛機存在的報道。這種機型與以前間諜飛機的機型有所不同,據說這是一種超音速飛機,其飛行速度比音速快6至8倍。其飛行尾跡被形容為「一根繩上穿著麵包圈」。它也可能是一種將小型間諜衛星送入軌道的工具,據推測,自從「挑戰者號」航天飛機災難表明載荷保護裝置具有偶發不可靠性後,有關設備進行了改進。但是,美國參議員及前宇航員約翰·格蘭說,中央情報局「不斷發誓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研製計劃」。具有最高機密性能的美國間諜飛機主要設計人也說了同樣的話。空軍部長斷然否認這種飛機的存在,同時否認美國空軍或其他部門有研製這種飛機的計劃。他是在說謊嗎?一位空軍發言人用可能是經過認真選擇的詞語說:「就像對UFO的報道進行調查一樣,我們曾對所有的這類目擊進行了調查,我們無法對其進行解釋。」但與此同時,在1995年4月,空軍強行徵用了51號地區附近的4000多英畝的土地。這個地區禁止公眾進入的戒嚴級別在逐步提高。
那麼,我們現在來考察一下這兩種可能性:「北極光」存在和不存在。如果存在,那麼,很明顯,官方對其存在一直在試圖進行掩蓋和隱瞞,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這種飛機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進行實驗或加油,但是卻沒有一張它的照片或任何確鑿的證據見諸報端。另外,如果「北極光」並不存在,那麼,很明顯,這個神話一直被人們炒得火熱,而且有些過火。為什麼官方的連續否認卻收效甚微?一種飛機名稱——在我們這裡說的是「北極光」——是否就成了各種各樣現象的總名稱了呢?無論從哪個角度講,「北極光」似乎都與UFO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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