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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隨心所欲多媒體新瓶袋舊酒


  在短短一年之間,麥當娜(Madonna)創出了12億美元的銷售佳績,這引起了時代一華納公司(TimeWarner)的注意,因此,它在1992年與這位34歲的前密執安啦啦隊長簽訂了價值6000萬美元的「多媒體」合約。當時,看到人們用「多媒體」來形容互不相於的傳統的印刷品、唱片和電影的大雜燴,我驚訝無比。從那以後,我幾乎每天都在《華爾街日報》上看到這個詞,通常都用作形容詞,意思囊括了「互動的」、「數字的」和「寬帶的」等等所有東西。一篇報道的標題是《唱片店讓位於多媒體商店》。似乎假如你身處信息和娛樂服務業,而居然還沒有制定跨入多媒體的計劃的話,你很快就要沒戲唱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多媒體一方面代表新的內容,一方面也代表用不同的方式來看舊內容。多媒體即是本質上互動的媒體,隨著比特數字通用語的出現而產生。同時,它也與計算機成本降低、威力增大和呈爆炸式增長的局面息息相關。

  媒介公司千方百計地想要銷出它們的舊比特(包括麥當娜的暢銷歌曲),在它們的推波助瀾之下,多媒體的技術影響日益加大,也就是說,媒介公司不但重新啟用了音樂和電影資料館裡的收藏,而且更擴大了聲音和影像的使用,並把它們同數據結合起來,以備式各樣的包裝,通過多種渠道,將其運用在各種可能的用途上。所有公司都下定決心,重新規劃舊比特,期望以低成本獲取高利潤。

  假如製作30分鐘的情景喜劇要花去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Co1umbiaBroadcastingSystem)或福克斯廣播公司(Fox)50萬美元,那麼腦筋再不靈的人也會想到,如果重新啟用現有資料庫裡的東西,比如說1萬小時的影片,將是一筆上好的買賣。即使你保守地把舊比特的價值估計為新影片的1/5,你的收藏都值2億美元。蠻不錯嘛!

  每當新媒體誕生時,都必然會出現這種新瓶裝舊酒的現象。電影改編舞台劇、收音機重播演出實況,以及電視台重播舊電影的現象比比皆是。因此,好萊塢迫不及待地想把舊影片改頭換面,或把它們同音樂、文字融合在一起,也就不足為奇了。問題是,應伴隨著這種新媒體而來的真正多媒體素材,在早期卻難以得到。真正能夠利用多媒體的優勢,並且能定義多媒體的信息和娛樂服務業,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發展起來。其發育期必須足夠長,以使它能夠總結成功經驗,吸取失敗教訓。因此,今天的多媒體產品就好像是具有優良基因的新生兒,還沒有發育成熟、形成強健的體魄和獨特的個性。大多數多媒體應用都有點貧血,不過是一種或另一種形式的投機而已。

  但是,我們學得很快。摩登電子夜總會

  縱觀歷史,新媒體的孵化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曾經,電影、工作者花了很多年才想到可以移動電影攝影機(moviecamera),而不是僅僅讓演員在鏡頭前移來晃去。又經過了32年,他們才想到為影片加上聲音。新的構想時不時地冒出來,為電影和電視業增添了許多新內容。多媒體的發展也會經歷同樣的過程。在我們發展出健全的概念之前,反芻舊比特的情況將會不斷重演。對《小鹿斑比》(Bambi)這樣的比特而言,這種處理方式還可以接受,但對《魔鬼終結者第二集》(Terminator2)這類影片而言,新瓶裝舊酒可就不夠精彩了。

  多媒體光盤(一種原子形式)在兒童市場上特別受到歡迎,因為孩子們格外喜歡一遍又一遍地看或聽同樣的故事。我在1978年買了先鋒公司(Pioneer)首次推出的激光影碟機,當時,以激光碟形式存在的影片只有一部,即《追追追》。我的8歲的兒子早就準備好要把這部電影看上幾百遍,後來,他真的把它看得滾瓜爛熟,甚至連一些極細微的剪接錯誤的鏡頭,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例如,在其中一個畫面中,演員傑基.葛裡森站在車門的一邊,在下一個畫面中,他卻移到了車門的另一邊。這類失誤在每秒出現30幀畫面的速度下,往往難以覺察。而在後來發行的《大自鯊》中,我兒子也花了無數時間,在一個畫面中找到了鯊魚身上的電線。

  在這段時間裡,「多媒體」的意思是五光十色的摩登電子夜總會,搖滾樂和光影相映生輝。美國國防部曾特別要求我在一份項目建議書上刪去「多媒體」字樣,唯恐我會從威廉.普羅斯麥參議員手中拿到臭名昭著的「金羊毛獎」。這個獎項每年都頒發給錢花得最冤的政府資助研究項目,並因此惹來許多負面報道。(1979年12月,當時的教育局就不那麼走運:一位研究人員因為花了219592美元來編寫教大學生如何看電視的一攬子教程而榮獲金羊毛獎。)

  但當我們在電腦屏幕上展示配有彩色插圖的文件時,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因為只要他們用手指一碰插圖,插圖就會立即變成有聲電影。那一時期的實驗效果儘管稍差,但卻開了個好頭,今天的一些最好的多媒體產品都是當時那些實驗的高價值翻版。多媒體誕生了

  1976年7月3日深夜,以色列在烏於達的恩德培機場發動了一次極為成功的奇襲,一舉救出了被親巴勒斯但游擊隊扣押的103名以色列入質,當時烏於達獨裁者伊迪.阿明(IdiAmin)為這些游擊隊提供了安全庇護。在1小時的救援行動中,以色列士兵擊斃了20到40名烏於達士兵,7名劫機者也全部身亡,但只有1名以色列士兵和3名人質喪生。

  這次奇襲給美國軍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要求高級研究計劃署調查如何以電子方式,讓美國突擊隊也接受使以色列入得以在恩德培冒險取勝的訓練。

  以色列入的做法是在沙漠中按照一定比例建造一座恩德培機場的實體模型(這對以色列入來說易如反掌,因為這個機場是當以色列和烏於達的關等還十分友好時,由以色列工程師設計的)。然後,突擊隊在精確的模擬環境中,演練登陸和撤離,乃至實戰攻擊。在他們抵達烏於達展開實際行動之前,他們已經對恩德培機場瞭如指掌,可以在現場表現得和當地人沒什麼兩樣。這個辦法真是既簡單、又絕妙!

  然而,建造實體模型的辦法並不具有普遍意義,因為我們不可能挨個模擬人質被扣的環境,或逐一複製可能成為恐怖分於目標的機場和大使館建築。我們需要用電腦來做這件事。這一回,我們又得使用比特而不是原子。但是單靠類似飛行模擬器中使用的電腦製圖,顯然是不夠的。無論我們發展出什麼系統,都必須具有好萊塢電影佈景般的逼真度,以造出一種實地氛圍和對周圍環境的真實感覺。

  我和我的同事提出了一種簡單的解決辦法。這就是,利用影碟讓使用者在開車的時候,覺得好像在駛過真正的街道。我們選擇了科羅拉多州(Co1orado)的阿斯彭山作為試驗點(冒著獲金羊毛獎的危險),覺得當地的街道排列和城市規模還算簡單,可以應付得來;同時,住在那兒的人也相當古怪,當我們在不同的季節裡,花幾個星期的時間,駕著一輛自製的攝影車穿梭於大街小巷時,他們竟絲毫不以為意。

  這個系統運作的方式很簡單。我們從不同的方向拍攝每一條街道,每3英尺就拍一個畫面。同樣地,我們也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拍攝每個轉彎處。通過把筆直的街道錄在一張影碟上,而把彎道錄在另一張影碟上,電腦能夠天衣無縫地為你提供駕駛經驗。當你在影碟機甲所播放的影碟中,把車子開到十字路口時,影碟機乙會在這個路口待命。一旦你決定了要向右轉或向左轉,影碟機乙會放映出你所選擇的轉彎方向的畫面。當你忙著轉彎時,影碟機甲正好趁這個空當,尋找你轉彎後將要進入的直道的畫面,待轉彎完畢,影碟機甲又會巧妙地帶你駛過筆直的新街道。

  在1978年那個時候,阿斯彭計劃簡直像魔術一般。你可以從車窗裡望出去,停在一座建築物前面(譬如警察局),一直走進去,與警察局長交談;可以選擇不同的季節,再看看40年前的建築物是什麼樣子。你還可以參加有導遊的遊覽活動,乘坐直升機俯瞰城市,把整個城市變成動畫,到酒吧裡買醉;同時,留下足跡,像阿里阿德涅的線團一樣,讓它帶你回到最初的起點。

  「多媒體」由是誕生。

  由於這個計劃的成功,美國軍方特意請人承包建造實地工作模型,想要對抗恐怖分子的攻擊,保護使館和機場。具有諷刺意義的,他們第一個要模擬的地方就是德黑蘭。可惜!還是慢了一步。90年代的Beta系統

  今天,大多數的多媒體產品都以光盤的形式發行,面向消費市場,美國大多數5到10歲的孩子和越來越多的成年人都使用過光盤。1994年聖誕節期間,美國市面上出現了2000餘種消費性光盤。而現在全球各式各樣的光盤大約超過1

  種。1995年,幾乎每台賣出去的微機都裝有光盤驅動器。

  用作只讀存儲器(ROM,read一on1ymemory)的光盤,今天其容量可達50億比特(只能單面使用,因為這樣容易生產)。未來幾年內,單面光盤的存儲容量可以提高到500億比特。考慮到一份《華爾街日報》大約包含1000萬比特,50億比特已經是個十分龐大的數目了(這樣的話,一張光盤就可以容納將近兩年的《華爾街日報》的內容)。換個角度想,一張光盤代表了大約500本古典名著的容量,即使是那些一星期能讀兩本小說的人,這些書也夠他們讀5年的。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50億比特也並不那麼多;它只不過相當於1小時的壓縮影像。如此說來,50億比特的容量往大了說也不過是剛剛好而已。短期可能出現的情況是,光盤會大量使用文字棗這在比特運用上比較經濟——以及許多靜止畫面(siill),外加一些聲音,而後動的影像卻只是一些片斷。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照這樣發展,光盤會讓我們讀得更多,而不是更少。

  然而,從長遠來看,決定多媒體前途的,不是這種成本只有半個美金的塑料盤,或50億乃至500億比特的光盤容量,而將是日益壯大的聯機系統(onlinesystems),其容量實際上沒有止境。《連線》雜誌的創辦人路易斯.羅塞托(LouisRossetto)將光盤只讀存儲器形容為「90年代的Beta系統」,意思是它像Beta制大尺寸磁帶錄像系統(Betamax)一樣,最終難逃沒落噩運。

  他說得沒錯,往長遠看,多媒體將主要是一種網絡現象。不過,儘管上網和自己擁有光盤只讀存儲器有經濟模式上的不同,但通過寬帶傳輸,兩者的功能卻不分軒輊。

  無論採取哪一種方式,多媒體都將為編輯工作帶來根本性的變化,因為在深度和廣度上,將不會再有顧此失彼之憾。當你購買印出來的百科全書、世界地圖集,或關於動物王國的書籍時,你希望看到的是對廣泛話題的包羅萬象的描述。相反,當你買一本談威廉.退爾(WilliamTell)、阿留申群島(Aleutianisl-ands)或袋鼠的書時,則希望得到關於這個人、這個地方或這種動物的深度介紹。在原子的世界裡,物理上的限制使人們無法同等兼顧深度與廣度,否則的話,你想要的書可能厚達1英里。

  在數字世界中,深度/廣度問題消失了,讀者和作者都可以自由優遊於一般性的概述和特定的細節之間。事實上,「多告訴我一些」(tellmemore)這一概念正是多媒體十分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同時它也是「超媒體」(hypermedia)的根基。沒有頁碼的書

  「超媒體」是「超文本」(hypertext)的延伸,超文本這個詞指的是互聯程度很高的文字敘述,或具有內在聯繫的信息。這個「構想脫胎於道格拉斯.恩格巴特(DouglasEnglebart)在斯但福研究院所作的實驗,名稱則源於泰德.尼爾森(T一Nelson)於1965年左右在布朗大學(BrownUniversity)的研究。在印刷的書籍中,句子、段落、頁碼、章節、按順序排開,這一順序由作者決定,同時也由書籍本身的物理序列結構所決定。儘管你可以任意翻閱一本書,你的視線可以隨心所欲地停留在書中的任一部分,但是書籍本身仍然永遠受限於物理的三維空間(threedimensions)。

  數字世界的情況卻全然不同;信息空間完全不受三維空間的限制,要表達一個構想或一連串想法,可以通過一組多維指針(pointer),來進一步引申或辯明。閱讀者可以選擇激活某一構想的引申部分,也可以完全不予理睬。整個文字結構彷彿一個複雜的分子模型,大塊信息可以被重新組合,句子可以擴張,字詞則可以當場給出定義(希望在這本書中,你還不需要大多的定義)。這些連接可以由作者在「出版」著作時自行嵌入,也可以在出版後,由讀者在以後的時間裡陸續完成。

  你可以把超媒體想像成一系列可隨讀者的行動而延伸或縮減的收放自如的訊息。各種觀念都可以被打開,從多種不同的層面予以詳盡分析。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紙張對應物是基督降臨節的日曆。但是,當你開啟了小小的電子(而不是紙張)之門時,你看到的可能是一個因情境不同而情節各異的故事;或者,就像在理髮店兩排相對的大鏡子裡一樣,看到的是影像之中的影像之中的影像。

  所有的多媒體都隱含了互動的功能。如果你想要的只是被動的經驗,那麼閉路字幕電視(c1osed-cap-tionedte1evision)和打上字幕的電影早已符合了結合影像、聲音和數據的多媒體定義。

  多媒體產品不僅包括互動式電視(interactivetelevision),也包括能夠放映影像的電腦(videoenab-1edcomputer)。正如我們先前所說的,兩者的差異極小,而且還在變得更小,最終將合二為一。許多人(特別是家長)把「互動視頻」(interactivevideo)想成任天堂(Nin、endo)和世嘉(Sega)及其他廠家出產的激烈的電子遊戲。有些電子遊戲需要劇烈的身體動作,必須換上運動服才能玩。然而,操作未來的電視卻不一定需要長跑布谷那樣的高強體能,或是簡.方達(JaneFonda)的矯健身手。

  今天,由於多媒體設備仍很笨重,我們多半是在書房或起居室中操作多媒體。即使出現了膝上型電腦,其蚌殼式設計仍然使它無法成為非常個人化的信息設備。一旦我們有了小而薄、明亮、靈活、分辨率高的顯示器以後,情況就會完全改觀。多媒體會變得更像一本書,你可以蠟縮在床上擺弄它,通過它和別人對話,或是聽一段故事。有朝一日,多媒體會讓你感覺像紙一樣輕巧,像皮革一樣味道豐富。

  很重要的一點是,不要只把多媒體視為個人世界的博覽會,或是結合了影像、聲音和數據的「聲光饗宴」。多媒體領域真正的前進方向,是隨心所欲地從一種媒介轉換到另一種媒介。優遊不同的感官

  世界在數字世界裡,媒介不再是訊息。它是訊息的化身。一條訊息可能有多個化身,從相同的數據中自然生成,將來,廣播公司將會傳送出一連串比特,像前面提到過的天氣預報的情形一樣,讓接收者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加以轉換。觀眾可以從許多視角來看同樣的比特。

  以體育運動為例。你的電腦電視可以把接收到的足球比特轉換成錄像供你觀賞;也可以用聲音的方式來接收這些比特,讓你收聽體育節目主持人的轉播;或者乾脆把比賽的圖解演給你看。在每一種情況下,你收看的都是同一場球賽和同一堆比特。當這些比特單單被轉換為聲音時,聲音媒介迫使你只能邊聽邊想像球員的動作,但卻不會耽誤你開車。當比特被轉換為錄像時,發揮想像的餘地少多了,但你卻很難看清球隊的技戰術,因為球賽中場面混亂,還常有人壓人的景象。在比特被轉換為圖解的時候,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雙方的攻防策略一覽無餘。在這三種媒介轉換方式之間來回游動是可能的。

  一張關於昆蟲學的光盤,可以作為另外一個例子。這張光盤的結構會更像一家遊樂場而不是一本書。不同的人可以用不同的方式來探索光盤的內涵。最好能以線條畫出蚊子的結構,以動畫表現蚊子的飛行動作,而以聲音表達出它的嗡嗡叫聲。但是,我們不需要為每一種表現方式建立不同的數據庫,或讓每一種方式都成為個別創造的多媒體經驗。這種種方式可以出自同一個來源,並且能從一種媒介轉換成另一種媒介。

  思考多媒體的時候,下面這些觀念是必不可少的,即:它必須能從一種媒介流動到另一種媒介;它必須能以不同的方式述說同一件事愉它必須能觸動各種不同的人類感官經驗。。踝我第一次說的」彬,你沒聽明包刃以就讓我(機器)換個方式,用卡通或三維立體圖解演給你看。這種媒介的流動可以無所不包,從附加文字說明的電影,到能柔聲讀給你聽的書籍,應有盡有。這種書甚至還會在你打瞌睡時,把音量放大。跳躍的靜態照片

  在這種從一種媒體自動轉換為另一種媒體的過程中,最近的一大突破是沃爾特.本德(Wa1ierBede)和他的學生在媒體實驗室中取得的。他們的研究叫做「跳躍的靜態照片」他們提出的問題是,怎樣才能把數秒鐘內出現的影像當作靜態照片印出來,並使這個靜止影像的分辨率比任何一幅單獨畫面都高出一個數量級呢?8毫米錄像的任一幅畫面的分辨率都只有200多條掃瞄線,與35毫米的幻燈片比起來(它有1000多條掃瞄線),顯得很低。答案是,把分辨率從沖司中抽離出來,瞬時往前和往後多看幾個畫面。

  結果,他們研究出了一種可以從寒酸的8毫米錄像中產生非常高品質的影像照片(3策4英吋柯達彩色照片)的工藝。這些靜態照片的分辨率超過5000條線。這意味著從美國人藏在鞋盒裡的數十億小時的8毫米家庭錄像片中篩選出的片斷,可以轉化為肖像照或是聖誕卡片,或是印出來存放在相冊中,其分辨率與一般的35毫米快照沒什麼兩樣,甚至更勝一籌。

  你可以從CNN的電視膠片(footage)中把突發新聞的畫面錄下來,放在報紙的頭版上,或作為《時代》雜誌的封面、不必再依賴我們過去有時會看到的那些模糊圖片了,它給人的感覺彷彿是透過一個髒兮兮的鐵柵看世界。

  「跳躍的靜態照片」實際上是從來不曾存在過的影像,它代表的是從好幾秒的畫面中製成的一幅靜止畫面。在這段時間內,攝像機鏡頭可能已伸縮或移動,畫面中的物體也許亦變換了位置。儘管如此,得到的影像仍然光彩奪目,毫不含糊,分辨率奇高。這種靜態照片從某種程度上說反映了攝制者的真實意圖,因為它在攝像機快速移近或移開的地方加進了更高的分辨率,也在鏡頭搖攝時,拉大了景寬。運用本德的方法,快速移動的元素,如一個人走過舞台,會被捨棄,而代之以暫時穩定的元素。

  這種「多媒體」的例子包含了從一維(時間)轉換到另一維(空間)的經驗。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當我們把演講(聲音的範疇)整理成印刷品(文字的範疇)時,用標點符號來表示其中的抑揚頓挫。或者是在一部劇本的對白旁附加許多表演提示,幫助演員掌握這個劇的調子。這些形式都可歸入多媒體的範圍之內,只不過常常被人忽略。但是,它們也是這個龐大事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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