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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殖民地——那裡的人口迅速增加的原因——北美殖尺地——美洲腹部殖民地人口異常增加的實例——古老的國家也可以從戰爭、時疫、饑饉和自然災害的破壞中迅速恢復過來。

  人們普遍注意到,位於幅員廣闊、食物充足、有利於身體健康發展的地區的一切新殖民地,其人口持續不斷地以令人驚訝的速度增長。古希臘的一些殖民地在不太長的時間內就在人數和實力上超過了母國。不必詳細他講很久以前的事例,拿歐洲人在新世界的殖民地來說,就可以提供充足的證據來證明一種說法——據我所知,它從未受到人們的懷疑——的真實性。只須支付極少的代價或不付任何代價就可以取得大量肥沃的土地,是人們能夠克服其他一切障礙而增加人口的一個強有力的因素。西班牙在墨西。哥、秘魯和基多的殖民地,管理得比任何其他國家的殖民地都糟。母國的暴政、迷信和惡習在殖民地盛行。王國政府勒索過高的賦稅。對它們的貿易實行各種極其專橫的限制。統治者們也為其主子和他們自己大肆敲詐和掠奪。可是,在這一切障礙之下,殖民地的人口依然迅速增加。征服後建立的利馬市,據烏洛亞說,在近50年前已有5萬居民。基多原來不過是印第安人的一個小村莊,據烏洛亞說,共人口在他生活的年代也同樣稠密。墨西哥據說有10萬居民,雖然西班牙的一些著述家言過其實,估計也比蒙提祖馬時代的人口增加了四倍。

  葡萄牙人在巴西的殖民也,其統治差不多同樣暴虐,但據推測,30年來那裡已有60萬歐洲血統的居民。

  荷蘭和法國的殖民地,雖然處於貿易商的一些獨佔公司的統治下(亞當·斯密博士說得很對,那種統治是一切可能存在的統治中最壞的一種),但在這種不利條件下,它們仍很繁榮興旺。

  但是,發展最為迅速的,還得說是英國的北美殖民地,即現在強大的美國。它們除了同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地一樣擁有很多肥沃的土地以外,還在較大的程度上享有自由和平等。雖然它們的對外貿易也受到某些限制,但它們在處理自己的內部事務方面卻享有完全的自由。盛行的政治制度有利於財產的轉讓和分割。地主的土地如果不在限定的時期內耕種,[官方]就宣告它可以歸其他任何人所有。在賓夕法尼亞,不存在長子繼承權,在新英格蘭地區的一些州,長子也只能得到雙份財產。任何州都不收什一稅,而且幾乎不課徵任何賦稅。由於肥沃的土地價格極其低廉,將資本用於農業最為有利,農業在提供最大數量有益於健康的工作的同時,還可以向社會提供大量最有價值的生產物。

  這些有利情況相結合的結果,使人口以也許是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增長。人們看到,在所有的北美殖民地,人口在25年內增加了一倍。1643年,原先在新英格蘭四州定居的人數為21000。其後,據說離開那裡的人數多於到那裡去的人數。1760年,那裡的人口增加到了50萬。因此,那裡的人口一直是每25年增加一倍。在新澤西,人口每22年就增加一倍;而在羅得島,連22年也不要。在腹部殖民地,由於居民一心從事農業,不知奢華,其人口每15年就增加一倍,這是一個極不尋常的人口增長事例。只是在人們自然最先居住的沿海地區,人口增加一倍的時間約為35年;某些沿海城市的人口則完全處於停滯狀態。

  這些事實似乎表明,人口恰好是按阻礙其增長的兩大障礙即貧窮和罪惡被清除的比例增長的,並表明衡量人民幸福和純真的最正確的標準是人口增加的速度。城市(某些人由於他們的職業的性質必然會被趕到那裡)的不衛生,應當看作是一種貧窮,結婚由於人們預料將來難以供養家庭而受到的各種微小阻礙,也完全可以歸人這一類。總之,很難想像有哪種對人口增長的阻礙不能歸於貧窮或罪惡的範疇。

  美國13個州戰前的人口估計約為300萬。大不列顛的少數移民使那裡的人口得以如此善衍,但誰也沒有感到大不列顛的人口現在有所減少。相反,大家知道,一定程度的移民對母國的人口增長還起促進作用。人們特別注意到,西班牙有兩個省移居美洲的人最多,結果這兩省的人口大為增加。不管導致北美殖民地人口如此迅速增長的不列顛原先的移民人數是多少,我們都要問,為什麼在大不列顛同樣的人數在同一時期沒有使人口得到同樣的增長?可以說,其重要而明顯的原因是土地和食物不足,或者換句話說,是貧窮。同罪惡相比,貧窮還是更加有力得多的原因,這充分表現在:甚至一些古老的國家也很快地從戰爭的創傷、瘟疫或自然災害中恢復過來。這時,這些古老的國家暫時幾乎處於新興國家的狀態,而結果也就往往不出人們所預料了。如果居民的勤勞不為恐懼或暴政所破壞,生活資料很快就會超過減少了的人口的需要,而其必然的結果當為,過去幾乎固定不變的人口,也許馬上就開始增加。

  佛蘭德的一些土地肥沃的地方,常常發生最具破壞性的戰爭,但其後經過兩三年的休養生息,又總是像以往那樣物產豐富,人口眾多。甚至巴拉丁領地在該詛咒的路易十四的掠奪之後也會再次抬起頭來。1666年倫敦流行的可怕的黑死病的後果,15年或20年以後就感覺不到了。按照人們的記述,中國和印度發生的一些最具破壞性的饑謹,其痕跡很快就消失了。甚至土耳共和埃及的人口一般說來是否由於週期地發生的使二國土地荒廢的黑死病而大為減少,也還是一個疑問。如果它們擁有的人口現在比過去少,那麼,也許與其把它歸因子黑死病所造成的損失,不如把它歸因於政府的專橫和壓迫(人們在這種專制政治下呻吟),以及農業由此受到的妨害。最可怕的自然災變,如火山爆發和地震,如果不是頻仍發生,致使居民不得不遷離,或者損害他們的勤勉精神,對任何國家的平均人口就只發生微小的影響。那不勒斯以及維蘇威火山山麓地方雖然經常遇到火山爆發,但那裡的人口仍極為稠密。里斯本和利馬現在的人口也許和上一次地震以前大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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