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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俱樂部的經理室裡,美俐穿著一雙式樣花俏的新鞋,滿意地將腿伸到坐在對面的鳳琴面前。

  「怎麼樣?這雙鞋漂亮吧?很貴的!」

  鳳琴俯身看鞋,「漂亮!漂亮!有錢什麼都漂亮。」然後由皮包中拿出一疊千元大鈔推到美俐面前,「喏!這是上次交易的紅利,二十萬!」

  美俐的眼睛霎時為之一亮,她欣喜萬分地拿起鈔票,邊數邊說道:「這麼多?差不多賺了一倍耶!」

  「那當然!我早就告訴你,期貨最有搞頭了。你看,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就賺一倍,有什麼生意這麼好賺?所以囉!我早告訴你,聽我的準沒錯!」

  美俐拍拍鳳琴的手,感激地說:「鳳琴,你真是我命中的貴人!」

  「我是你的財神爺!只要你繼續聽我的,別說二十萬,兩百萬、兩千萬也很快到手!」

  「兩千萬?」美俐雙眼發光。「哇!如果有了兩千萬,我就不必再辛苦地工作,可以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了。鳳琴!這真的可能嗎?」

  「美俐,咱們認識有一陣子了,你看過我騙人嗎?」

  美俐笑道:「有!太多次了!尤其在『宰』你的客人的時候——」

  鳳琴好氣又好笑地白了她一眼。「那些臭男人本來就賤!自以為有幾個錢就是大爺,可以隨便玩我們,哼!他們玩我,我就反過來玩他們!還不知到底是誰玩誰呢!」

  美俐頗為認同,心有慼慼焉地說:「以前我就是沒想通這一點,才會常常上男人的當!鳳琴,我真恨不能早點認識你。」說著,便要把錢收起來。

  「等等!」鳳琴連忙按住她的手。

  「怎麼了?」

  鳳琴故意壓低聲音說:「我剛得到明牌,巴西今年咖啡欠收,明年咖啡價一定大漲,現在買正是時候。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參一腳?」

  美俐眼睛一亮,考慮了半晌,即把手中的錢全部交給鳳琴。「好!全給你!」

  鳳琴收下錢,不屑的搖搖頭。「這哪夠?」

  「那要多少?」

  「當然愈多愈好,我們各投五百萬——」

  美俐驚叫出聲:「五百萬?」隨即猛搖頭。「賣了我也沒那麼多。」

  「那你有多少?」

  「一百多萬,打算買房子的。」美俐小聲地說。

  「哎喲!一百多萬連買間浴室也不夠,如果交給我做期貨,馬上翻兩倍,甚至三倍也不止,到時候,你高興買什麼都行!怎麼樣?」

  美俐有些猶疑,「可是,穩不穩啊?」

  「放心!我的明牌萬無一失!」鳳琴搖搖手中的鈔票。「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那——好吧!我改天提一百萬給你——」

  鳳琴皺眉說道:「一百萬太少了,至少要兩百萬!」

  美俐苦惱地搖搖頭。「我真的沒有那麼多啊!」

  「想辦法湊湊嘛!你有沒有跟會?」

  「全是死會了!」

  「你難道沒有其它路子?」

  美俐陷入苦思中,良久才說道:「加果能找到幾個大客戶——」忽然間,她靈光一閃。「對了!有個廣源營造公司的陳老闆,你熟不熟?」聽同事說,陳老闆陽明山那間別墅值一億二千萬,若談下來,光傭收她就抽翻了。

  「陳董?熟!店裡的老客人了,幾乎每週五晚上都來捧場!」

  「太好了!你替我引見一下吧?」美俐眉開眼笑地說道。

  「怎麼?你想釣他?」

  「放心!我不會搶你的客人,我只想和他談筆生意。」

  鳳琴嗤之以鼻地笑道:「算了吧!陳董那個人我太瞭解了,他對女人呀!

  玩玩可以,談正經事?門都沒有!你別白費力氣了。」

  美俐不悅地白她一眼。「鳳琴!是你叫我想辦法弄錢的,我好不容易才想到一條生路,你不幫也就算了,怎麼一直洩我的氣?」

  「我不是——」鳳琴急忙辯解。

  「不是最好!你只要把廣源的地址給我,其它的,我自己想辦法,這總行了吧?」

  看來,鳳琴不幫忙也不行了。

  程平習慣在睡前入浴。此時,他正在浴室中淋浴,口中不但大聲的哼著熱門音樂,連身體都跟著舞動起來了,一副十分自得其樂的模樣。

  洗完澡,關掉水後,他的身體突然僵了一下——

  咦?外面好像有聲音。

  程平趕忙抓起一條浴巾圍著下身,走到客廳的窗邊,神色警戒地掀起窗簾一角向外看,只見屋外的圍牆上冒出一個人頭,正向屋內張望。

  「shit!」程平低咒一聲,即放下窗簾,匆匆走向前門,並從門後抽出一根球棒,悄悄開了門出去。

  他舉起棒子,躡手躡腳地走到那人身後,突地大喝一聲:

  「混蛋!看棒!」球棒應聲而落。

  「哎喲!」紹群大叫一聲,旋即跌坐在地上。

  「敢偷東西!給你死!」程平舉起球棒,正要擊下時,突然看清小偷的臉,不覺驚叫:「舅舅?」

  倒在地上的紹群奮力想說些什麼,卻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暈過去了。

  程平一臉懊惱地將他抬進臥室,又是拍頰又是敷冰的,好不容易他才醒轉過來。

  紹群痛得呲牙咧嘴,而程平正在為他後腦上的腫包冰敷。

  紹群皺眉呻吟:「哎——哎——喲——程平,輕點!」

  程平歉然地放輕力道。「對不起!舅,我沒想到是你——欸!你怎麼不按門鈴呢?」

  「我按啦!至少二十次,你難道沒聽見?」

  「啊!」程平恍然大悟。「我剛剛在洗澡,對不起啦!舅!」為了表示誠意,還向紹群行個舉手禮。

  紹群無奈地白他一眼,也不好再說什麼。

  「對了!舅,你怎麼來了?」

  「你媽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台北,叫我來看看你,我正好辭了職,就乾脆來陪你囉!」

  程平有些訝異。「你辭職了?為什麼?你在鎮公所不是做得好好的?」

  紹群搖搖頭。「好什麼?干了二十年,還只是個小科員!有什麼意思?我明年就四十了,可是說事業沒事業,家庭也——」說著,他突然打住了。

  「對了!你去年不是說今年無論如何也要把秀芳小姐娶回家嗎?」

  紹群沮喪地揮揮手。「別提了,秀芳現在是別人的老婆了!」

  「怎麼會?」程平瞠目結舌,簡直難以置信。「你們不是婚都訂了——有沒有五年?」

  紹群低下頭。「到、到九月就滿七年了。」

  「那怎麼會——」

  「別提了!三、三個月前,她認識一個拉保險的,能說會道的,把她哄得團團轉,她就開始處處挑剔我——」他看了程平一眼,欲言又止。

  程平不平地說:「舅,你老實又可靠,她有什麼可挑的?」

  紹群氣憤不已。「多、多啦!她嫌我沒、沒情趣!嘴、嘴又笨!」他一生氣就開始結巴,連臉也漲紅了。「她、她還笑我連句情、情話也、也說、說不、不溜——」

  「媽的!過分!她怎麼可以這樣笑你?她也不想想自已不過才國中畢業,長得也不怎麼樣,論人才、論學識,哪點配得上你?你不嫌她,她還嫌你?

  舅,別難過,這種女人不要也罷!你一定找得到比她好上十萬倍的女人。」

  紹群頹喪地歎了口氣。「算、算了!憑、憑我——」

  程平不服氣地搶白:「憑你怎麼樣?你可是堂堂國立大學的畢業生,外公在白河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算、算了!程平,我的學問、家世再好,開、開不了口,有屁用!」

  「舅,你怎麼這麼沒自信?口吃又不是什麼天大的毛病,何況你也只是著急的時候才會口吃——」

  「好、好了!別再提這個了。」紹群只想盡早結束這個傷心的話題。

  「好!我不說。」程平看著舅舅半晌,突然問道:「對了,舅,你不是早就到了台北,怎麼弄到現在才來?」

  「別提了!我被抓進警察局去了!」

  程平興奮地跳起來,直追問:「好猛喲!舅,快說出來聽聽!」

  「我來,你不在,我只好到處逛,結果遇上一位小姐被色狼騷擾,我好心替她解圍——」

  「哇!英雄救美,猛!她一定對你感激的以身相許——」「想哦!她叫警察抓我!」

  紹群歎了口氣,至今他仍不明白那女子為何要「恩將仇報」。

  程平一臉困惑。「為什麼?是不是你對人家怎麼樣了?」

  紹群白了他一眼,結結巴巴地解釋:「哪、哪有?我只要叫她不要穿太、太短的裙子,露、露出那麼漂亮的長腿,會、會叫人想入非非——」

  「哈哈!舅,你看你又開始緊張,是不是看上人家啦?」程平頑皮地取笑道。

  紹群急得辯解:「開、開玩笑!我、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真可惜!不然你倒可以好好追求她一下。」程平拍拍紹群的肩膀,隨即摸摸肚子。「哇!好餓!」伸手就要去拿電話。

  「你幹嘛?」紹群問道。

  「打電話叫披薩——」話未說完,電話已被紹群搶走。

  「不用了,要吃披薩,我做給你吃!」

  「你?」程平一臉驚愕,而紹群則胸有成竹地轉進廚房。

  某專校大門口,正值放學時分,大批學生正湧向校門。詠詠站在校門旁邊,手上拿著一個淺藍色的信封,半是猶豫、半是羞澀地不斷抬頭望向校園。

  她也不時低頭看著手上的信,信封上寫著「魏國安同學親啟內詳」的清秀字跡。她看著看著,忍不住將信貼在胸口,臉上泛著一抹陶醉似的微笑。

  他終於出來了!依然是那麼帥氣、迷人……。

  詠詠眼睛一亮,深吸口氣,想上前,但又怕自己的舉動太過冒昧。心中千回百轉之後,她再看一眼手上的信,終於鼓足勇氣踏出第一步,然而,她的肩膀卻被按住了。

  「詠詠!」詠詠一回頭,只見程平站在身後,露出如陽光般的燦爛笑容。

  「程平,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呀!上車。」

  詠詠回頭看看國安,又看看手上的信,滿臉猶豫地怔愣在原地。

  「怎麼啦?」程平懷疑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忽地看見她手上的信。「誰的信?」

  「沒——」她慌忙把信塞進口袋,就怕被發現。

  程平聳聳肩。「走吧!」

  詠詠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已漸漸走遠的國安,神情竟有些癡迷。程平發現她神色有異,便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當下便看見那個長相出眾的男孩。

  程平將目光調回她身上。「是你的白馬王子?」

  「你少亂說!」嘴上雖這麼說著,但她酡紅的雙頰已洩露出所有的秘密。

  程平見她臉紅,忍不住揶揄道:「還不承認?你瞧你臉紅成那副德行,眼睛又流露出飢渴的神色,分明是戀愛的徵兆!」

  被說中心事的詠詠,立刻舉起書本打他的頭,彷彿想藉此來掩飾什麼。」

  死程平!你才『飢渴』呢!噁心!」

  他邊閃邊乘機抓住她漫天飛舞的小手,仍不忘取笑她:「詠詠,你這麼驃悍,小心把你的白馬王子嚇跑!」

  嚇跑?詠詠一驚,連忙回頭一看,只見國安已走遠,她臉上不自覺流露出迷戀的神色。

  程平看著她,心中百感交集,他多希望詠詠也能用這種眼神看他啊!只要一次就好……。

  「詠詠,你如果真喜歡他,光暗戀不行,應該大著膽子讓他知道。」真是白癡!程平不禁暗罵起自己來。

  「誰喜歡他?」詠詠撇過頭,偏不承認。

  「嘖嘖,沒想到你這麼沒種。」

  詠詠氣圓了雙眼。「誰沒種?」

  「有種的話,為什麼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

  「我——」她一時為之語塞,氣呼呼的白他一眼。「你懂什麼?」

  「哈!我當然懂!你忘了,我從十六歲開始,至少交過一打以上的女朋友。」

  他仍是一貫的嘻皮笑臉。

  「對!也失戀了十二次!」

  程平笑著自我解嘲:「嘿嘿!那是她們沒眼光。反正,不管怎麼說,我的經驗至少比你豐富,要不要我教你幾招?」

  「你省省吧!」詠詠戴上安全帽,跨到車上。「快走吧!」

  程平聳聳肩,須臾,摩托車已消失在向晚的暮色裡。

  兩名公關小姐陪著偉明及石特助待在俱樂部的貴賓房中,石特助忙著和小姐們猜拳、罰酒,玩得十分起勁;偉明則獨自坐在一旁,冷眼旁觀一切。

  見偉明獨自喝著酒,石特助心知他為何事煩悶,便主動坐到他身邊,勸慰道:「總經理,其實桑小姐出身名門,又是洋碩士,和總經理是再登對不過了!」

  偉明飲盡杯中酒,瞪他一眼。「你懂個屁!」

  「是、是,我當然不如總經理懂的多,所以您也知道桑老控有『林氏集團』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是僅次於董事長的第二大股東,如果您們林、桑兩家聯姻,持有的股份就達到百分之四十八,您家董事長的寶位就可以坐得穩穩的,董事長拚命拉攏你和桑雲珍,也是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偉明一臉不屑。「哼!他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地位,不惜拿我的婚姻當籌碼!他把我當成什麼?」

  「總經理,您是董事長唯一的公子——」

  「閉嘴!我是老頭子的什麼,我此你清楚!」說著,偉明瞇起眼,發出一聲冷笑。「好!既然他那麼喜歡玩權術、耍手段,我就和你玩個夠!反正我身體裡有他的血液,我不會玩輸他的!」

  此時,門外一陣嘈雜聲分散了偉明的注意力,他偏頭一望,只看見一名女子似乎和酒客起了爭執,經理鳳琴正強行拉走她——咦?是「她」嗎?

  好眼熟的女人啊!

  偉明眼睛一瞇,美俐與他在路上相互一瞥的畫面突地浮現腦海,他不會忘記她那朵妍麗、魅惑人心的笑靨,很少有女人會笑得那般天真又世故,而且帶著一點不自覺的風情與自信。

  偉明指著美俐,轉頭詢問旁邊的小姐:「新來的小姐?」

  「不是,她好像是鳳琴姐的朋友。」

  正說著,鳳琴已走進來向大家致歉。「對不起啊!」

  偉明立刻問:「鳳琴,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你說剛才那個?蘇美俐!」

  偉明不覺低喃道:「蘇美俐?」

  小姐湊到他身邊,略帶妒意地問:「林總,你是不是對她有興趣啊?」

  偉明淡淡一笑,逕自啜了口酒,並不答話。

  鳳琴接口道:「有興趣也沒用!她不『賣』的。」偉明問:「怎麼?她不愛錢?」

  「愛當然愛,不過她有原則。」

  石特助冷笑道:「什麼原則?價錢高低的『原則』罷了!」

  偉明看向石特助。「老石,你很憤世嫉俗喲!」

  「總經理不信?那,咱們打個賭!」

  「賭什麼?」偉明頗覺可笑。

  「就賭剛才那個女人,我賭她的原則再高,在相當的價格之下,一定可以買得到!」

  偉明單眉一挑。「哦?賭注多少?」

  石特助想了想,才說:「十萬元!」

  偉明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十萬元?還不夠這裡一晚的開銷呢!」

  鳳琴手插腰,嗔道:「喂!你們擅自拿我朋友打賭,太惡劣了吧?」

  石特助捏捏她的下巴。「鳳琴,好玩嘛!這麼認真幹嘛?再說,不管誰贏,你都有好處的。」

  「可是——」

  「別可是了!快!你快去攔住你的朋友。」

  「幹什麼?」

  「你問她,」石特助看看偉明,偉明含笑不語。「林氏集團的少東打算出兩百萬包她一年,她肯不肯?」

  兩百萬?霎時,鳳琴及小姐們全倒吸口氣。鳳琴沉住氣,轉向偉明。「林總,你同意嗎?」

  偉明淡淡一笑,輕輕搖動手中的酒。「你覺得你的朋友會不會同意呢?」

  鳳琴笑著,不置可否地推門出去。

  半晌,美俐一陣風般地走進來,鳳琴跟在她後面。

  「誰是林小開?」美俐的表情高深莫測,直直瞪著在座的兩個男人。

  偉明迎向她,慢慢站了起來。「我是林偉明。」

  「哦——」美俐上下打量著他,甚至繞著他看了一圈,像在觀察獵物般。

  眾人全好奇地盯著美俐。

  偉明饒富趣味地開口:「看得滿意嗎?」

  「你要出錢包我?」美俐狠狠地瞪著他。

  偉明點點頭,臉上仍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一年兩百萬?」

  偉明的笑意更深了。「嫌少的話,可以加——」

  美俐突然揚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哼!他當她蘇美俐是什麼人?竟敢這樣侮辱她。

  偉明一怔,伸手捂著臉。他設想過萬般結果,就是沒算計到這女人會直接賞自己一巴掌。

  在眾人的驚叫聲中,鳳琴及石特助連忙架住蘇美俐,以避免她繼續作出逾矩的行動。

  「臭女人——」石特助忍不住開罵,卻被偉明阻止。偉明白著一張臉,轉向美俐。「看來你是不答應囉!」

  「你去死!」氣憤地丟下這句話後,美俐旋即衝了出去。

  「該死的女人!」石特助低咒一聲,旋即轉向偉明。「林總,您沒事吧!」偉明揉著紅腫的臉頰,臉上慢慢浮起笑容,喃喃低念著:「蘇美俐,好!

  好!」鳳琴眼看美俐氣沖沖地衝出去,深怕她的火暴脾氣會惹事,便緊跟著追出去。她好不容易才在街道上拉住美俐。

  「美俐!你瘋了不成?」

  美俐氣得發抖。「我瘋了?他才瘋了!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

  他以為我是誰?他又是誰?」

  「美俐!他這麼做是因為喜歡你——」

  「喜歡?哈!別叫我噁心了!他這是交易!是買—賣!」美俐大叫。

  「好嘛!就算是交易好了,兩百萬可不是小數目,你又正好缺錢,你想想看,祇要你點了點頭,兩百萬不費吹灰之力就安安穩穩的進你的口袋,有了這兩百萬,咱們那筆生意就做成了,很快,你的夢想就可以達成了——你又何樂而不為呢?」

  「鳳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朋友?你明知道我對男人的感覺,你怎麼可以勸我做這種事?」

  「美俐,你討厭男人、不信任男人,是因為你過去上過太多次男人的當,可是這次不一樣,林偉明答應給你兩百萬,他不會騙你的。」

  美俐大聲斥道:「鳳琴!你怎麼弄不懂?我受夠了男人,我絕不會把自己『賣』給他們!」

  「美俐,你這話說得太矛盾了,你不把自己出賣給男人,可是你工作上的客戶難道就沒有男的嗎?」

  「那不一樣,我雖然和男人做生意,不過我賣的是房子,可不是我的身體!」

  「那你以前那一大堆男朋友又怎麼說,你和他們難道只是拉拉小手?」

  「我不否認我交往過很多男人,也有過親密關係,可是我做,純粹為了我『想要』!我開心!我從來沒有為了『錢』而做!」

  「美俐——」

  美俐不耐地說:「別說了!這是我的原則,我不會改變心意的。對不起,鳳琴,我頭很疼,我要走了,再見!」

  語畢,美俐即匆匆跳上車,離開這個令人頭疼的地方。

  雙子座女人是業務高手,有超強的應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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