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冀光怒氣沖沖的衝入房中,語鳳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他一把抓向他。
「皇上……」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朕都不見,你……怎麼了?」
他話說到了一半,就發現身邊的人兒如飄落枝頭的落葉一樣的癱軟在他懷中。冀光急忙扶著她靠在他身上,他伸出手抬起她的頭,被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嚇到了。
「你怎麼了?」他問道,關切及焦急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我的頭好痛。」
她已經不舒服了好一會兒,可是沒有力氣去叫人,如今一見到他出現,她頓時有如遇到救星一樣,緊緊的依靠著他。
他沒多想隨即以大手覆住她的額頭,心中一陣驚慌,「你的頭好燙,是不是著涼了?朕馬上宣太醫。」
「不要。」她嘟著嘴,像個不聽話的小孩一樣,這樣的她是冀光從沒有見過的一面。
她竟然也會撒嬌?
「看大夫要吃藥,藥好苦,我才不要吃,我多喝水就好了。」說完她就要推開他走到桌邊倒水喝,事實上剛才他闖進來的時候她就是下床來倒水。
「小心。」他連忙扶著她搖晃不定的嬌軀,「你乖乖的給朕看病,生病就要看大夫,哪有喝水就會好的道理?」
他忍不住輕斥著她,氣憤她竟然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他伸手將她抱住,讓她的身子可以倚靠在他身上。而被緊緊抱住的語鳳感受到他身子傳來的男性味道,他的體溫讓因寒冷而起的顫抖奇異的減退了不少。
「你在發抖,是不是會冷?」
他的手輕輕的觸摸她冰冷的臉龐,他的體貼及溫柔令她感覺暖烘烘的,她無法說話只能張著一雙美眸因惑的盯著他。
他對她怎麼會改變這麼多?他不是很恨她嗎?
「想要喝水嗎?」他低聲的問。
「嗯!」她順從的點點頭。
他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下,並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她覺得很不自在,雙手想推開他,卻發現一個杯子已經抵在她的唇邊。
「喝吧。」
她怔愣了一會兒,不過還是輕啟朱唇喝下他為她倒的水,她喝了一半就皺眉搖搖頭,表示了不想再喝「朕還是宣太醫……」
「不要!」
她急忙抓住他的手臂,這才發現自己跟他離得非常近,近到他溫熱的氣息都噴在她的臉上,她的臉陡然浮起兩片紅雲,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不敢看大夫?如果小病變成大病那怎麼是好?」他雖然叨念著,可是他的手卻開始按摩著她的背,想要她感到舒服點。
「不要,我喝點水,再睡一覺就行了。」她固執的說。
語鳳小時候曾生過一場大病,被天天喝著苦到心頭的藥嚇到了,所以若是她還挨得下去,她是不會想見到大夫及喝藥的。
他再次將她摟在懷中,「不行,朕說你要看大夫就要看,怎麼可以這樣……」
「你這是幹什麼?怒氣沖沖的衝進來對我那麼凶,現在又要強迫我看大夫,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心態?」她口不擇言的說出違心之語。
她的話令他的臉色一變,「看來朕的關心對你而言是多餘的羅?」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光芒,不過很快就被怒氣取代,他對這個固執女人的忍耐已經超過他平時對其他妃子的程度了。
「我……對不起。」她羞慚的低著頭說道。
他卻不想放過她,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望向他,「你知道你的態度令朕很生氣。」
「我……我……」她的頭疼襲向她,可是她還是強忍住痛苦面對他。
望著她倏地蒼白的臉,他的心中升起不忍。
「朕要你看大夫你就要看,朕是你的丈夫,朕的命令你要遵守。」他說完將她一把抱起往床鋪走去,然後將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永禾!」
他一聲喝令,目光沒有離開過床上的語鳳,他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中覺得有種沉重的不安壓在他的胸口。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看著她病奄奄的模樣,憔悴無力的上官語鳳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心中的她該是一朵美麗高傲的蘭花,而不是這樣好似被狂風暴雨侵襲過的小花。
「皇上。」永禾急忙的應聲。
「請太醫來,皇后生病了。」
「是。」
等到房中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與她相望著。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樣好?」儘管她不想知道他今晚的反常是為了什麼,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因為他不忍心。他的心中忽然浮出這樣的一句話,可是他很快的將這句話狠狠的甩開,他拒絕再對她有任何奇怪的想法。
「也許朕不想讓你因為一個小病而釀成大病,這樣太便宜你了。」
他的話說得重了點,可是一想起蒼柏的話,他就有氣。他才不會對上官語鳳有任何的愛。
「原來如此。」她無力的說道。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躺在慶上,她不想動,一方面是因為她的身體很難受,另一方面是她的心再次受到了傷害。
她愚蠢的以為他對她會仁慈一點,以為他願意給她一次機會愛她,她太傻了!她閉上眼強忍住湧上來的眼淚,不想在他的面前顯出脆弱的一面。
他在床邊坐下,眼中透露出一種連他都不知道的溫柔及疼惜,他想要將她擁得緊緊的,讓她可以依靠在他的懷中,感覺到溫暖及安全。
望著睫毛在她蒼白的臉上留下彎月形的陰影,他有種衝動想要吻住她那兩片柔軟嬌艷的唇瓣。
自從那天晚上他得到她之後,他發現腦海中全是她的影子,她那如玉般晶瑩剔透的嬌軀,柔軟的唇,身上迷人的香味,她在他的懷中呻吟的模樣……
「皇上,今晚我恐怕無法服侍你了,你不知去找其他的妃子。」她緩緩的開口,打斷了他心中對她的遐想。
她想找藉口打發他走?「這你不用擔心。」他不悅的回了她一句。
她居然要他丟下生病的妻子去找別的女人,活像他真的是一個色慾薰心的男人一樣,好歹他也是她的丈夫。
事實上,他此刻對其他的女人也沒興趣,因為他發現心中真正想要的女人是她。
儘管不願這麼想,他卻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難得的絕色佳人,在這後宮三千粉黛中,她是最美的。
不過他告訴自己這一切只是肉體上的吸引力,不包含任何的感情因素。
「可是……」
就在她想要說服他離開的時候,永禾已經帶著一個年約五十歲的老人進入。
「皇上。」商文淵恭敬的向冀光行了個禮。
「商太醫,皇后的身體不適,你替她把脈看看。」
「是。」
語鳳想要開口說不用了,可是當她迎上了他嚴厲的眼神時,她只好乖乖的將手伸出去讓商文淵把脈。
過了一會兒,商文淵點點頭說:「皇后娘娘是感染了風寒,我開幾貼藥給她按時服用,還有今天晚上要特別注意有沒有惡化的跡象,如果沒有發燒的話,明後天就會痊痊癒了。」
冀光點點頭,「永禾,等商太醫寫好藥方後你馬上去處理,還有將上次外邦進貢的千年人參也煮了,讓皇后補補身子。」
「是。」永禾恭敬的應聲,隨即同商文淵離開。
聽到他這樣命令,語鳳有些不高興。他幹嘛在這裡指揮東指揮西的?
「皇上,我有月兒照顧就可以了,夜深了,你也累了,要早點休息……」
她的話未說完就見到他走向床邊,在她訝異及倉皇的目光下,他不假思索的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她所有的話全吞到肚子中。
「不……」她想要逃避他的唇卻被他用手捧著她的粉臉,被迫接受他的吻。
他原先只是想要懲罰她一下,只要證明他贏了,讓她明白她反抗不了他後,他就可以放開她,隨時隨地都可以。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離不開她柔軟甜美的唇瓣。他的舌大膽的侵入她的口中,他沉溺得更深,而她原先的抗拒也被他那樣強烈的融化了,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呻吟聲。
聽到她銷魂的嬌吟,一股強大的顫抖竄過他的心,一記渴望的低吼從他的喉嚨深處逸出。
她的手不由自主環上了他的頸項,她熱切的回應著他的吻,兩個人不知擁吻了多久,連誰先結束這個吻也不知道。
粗重的喘氣聲迴盪在寧靜的空間,他抬起頭仔細望著她的臉,他此刻的表情一如他眼中閃爍著想要她的光芒。
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你欺騙不了朕的,朕知道你心中也是想要朕的。」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邪氣的笑容。
那樣的笑容令她感到無地自容,她羞愧得想要推開他。一想起她剛才竟然會那樣熱切的迎合他的吻,她真的要羞死了。
「你走開,不要碰我,我會傳染給你的,你可不能生病。」
「朕不怕,朕不但要碰你,還要好好品嚐一下後宮中最高傲的美人。」
「你想要做什麼?」她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結實的手臂擁入他的懷抱中。
他不顧她的反對,低下頭在她的頸項落下無數的熱吻,惹得她又羞又氣,想要推開他卻沒力氣,只能徒勞無功的推拒著他。
「皇上,不要。」
「你的身上好香。」
他用牙齒將肚兜的鑿帶扯掉,胸前的渾圓隨著他的碰觸而顫抖的樣子,令他屏住了呼吸。
「不要看。」
她羞赧的叫了一聲,伸出雙手想要掩住胸前旖旎的春光,但是卻太遲了,他的眼光忽地變得灼熱,呼吸也變得急促。
怎麼能不看?
他的目光無法離開她胸前那如成熟蜜桃般誘人的豐滿,雪白酥胸上那兩顆粉紅色果實不停誘惑著他,要他張口品嚐著那份屬於他的甜蜜。
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這樣子的想法令他感到更興奮,他忘了她正在生病,因為慾火一旦燃燒起來就不易消退。
他不顧她的反抗,大手情不自禁的撫上那柔美的酥胸,大大卻不失溫柔的揉捏著,低下頭張口含住了她另一邊的粉紅色花蕾,引來她深深的倒抽一口氣。
「皇上……你這樣做不對的……」
她斷斷續續說出羞赧的拒絕,而她的嬌啼宛轉更令他整個身體為她著火,他哪會理會她那毫無效果的反抗。
「朕甜蜜的小皇后,你真是個熱情如火的女人,這麼敏感,朕輕輕的一碰就可以引來你那麼大的反應。」
他低下頭疼惜的給她一個吻,唇邊掛著一抹寵溺的微笑。他真是愛了她在他身下嶠喘無力的模樣,她星眸微啟,如黑雲濃密的髮絲散在她的身上,紅艷的錦被上,還有糾纏在他的手臂上,彷彿要將他團團圍住。
他一向不喜歡侍寢的妃子散亂著髮絲,更不喜歡她們的頭髮纏著他的手臂,可是當他面對語鳳時卻沒有那種反感,反而有種興奮的感覺,還有一種他難以解釋的幸福感。
他喜歡被這樣糾纏著,見她的粉頰浮現紅暈,嬌羞可愛的模樣,想要好好憐愛她的念頭充滿他的心。雖然對她還是有強烈的渴望,但卻多了一種莫名的情愫悄悄的侵入了他冰冷的心房。
他的手像火把沿著她的身體點燃著一簇簇的小火苗,惹得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向他貼近,向她要求的更多,此刻她的理智也逐漸被他四處侵略的大手驅除。
「啊!」
「不要……啊!求求你……」
她哭泣自己的不爭氣,竟然屈服在他的熱情之下,而她還熱切的回應著他。
「鳳兒。」他溫柔的輕喚著帶些許難掩的激情,但是聽在她的耳中竟讓她心中的防備軟化了些,只因為他喚起她的小名……鳳兒。
她望著他因為慾望狂燒而顯得狂野的臉龐,她發現內心深處那份打算深葳的愛,隨著他輕狂的挑逗及溫柔飢渴的親吻下,巳一絲絲,一點點像水一樣的滲出她冰封的心房。
她好想要愛他,更渴望他也能愛她。
她知道自己要阻止他的行為,可是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他肆無忌憚的挑逗,令她全身無力。
她閉上眼睛想著她幾時變成一個貪歡的女子,當她聽到自己無意識發出的嬌吟聲時感到非常羞赧。
「張開眼看著朕。」他命令道。
他不喜歡在兩人如此親密的時候,她卻閉上雙眼不去看著眼前的一切,那會讓他覺得她在逃避他。
而他不喜歡被隔離在心房外的感覺。
她緩緩的張開眼,發現他的目光正鎖著她,他的喘息那樣的急促,眼中對她的渴望令她猛然一震。
「當朕抱著你的時候,朕要你的目光,你的心中,你的每一個思緒都只有朕,只有朕,知道嗎?」他以霸道的對她命令,不滿她逃避他的動作。
「你是以皇上的身份命令我,還是以丈夫的身份命令我?」他莫名其妙的醋火令她的理智稍微回復,她躺在他的身下盯著他英俊的臉龐問著。
他瞇了瞇眼,靜靜的凝視著她因為激情而酡紅嫵媚的粉臉,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髮絲,她刻意不去注意他親蔫的動作,引起她心中多大的震撼。
「以丈夫的身份。」他平靜的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還是不能否認他對她的心情真的越來越像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樣子,有種認知在他心中越來越清晰,這樣一個強烈吸引他,輕易誘導出他內心慾望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而有了這樣的覺醒後,他就無法不去注意她的一切。他該厭惡冷落她,視她如毒物一般的遠離,而不是一見到她就只想緊緊的抱著她嬌柔溫暖的身體,狂烈的想要吻她粉嫩的雙唇。
可是他卻厭惡這樣的自己,覺得對不起倩影的罪惡感充滿全身。
她心中對他的防備再次升起,她要小心面對這個心思難測的男人,不想讓他有任何機會可以任她。
「那恐怕很難,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夫妻,你不是我的丈夫,至少在我的心中你不是。」她刻意用冰冷的語氣說。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子已經是朕的了,這輩子除非朕不要你,否則你永遠都不能否認朕是你的丈夫這個事實。」
他冰冷的口氣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威脅,將她打入了痛苦的深淵。
「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我不想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我想要真正的平靜。」她真的太累了,不想再去猜測他的心意,不想再渴求他施捨一點愛給她,她受夠等待的日子。
「不可能會有的,朕相信跟你說過了,朕以為像你這樣高傲的性子不會這樣輕易投降的。」他有些惋惜的嘲諷著,聽在她的心中亦是難受。
「這個世上有些男人是可以讓女人花一輩子的時間去等待的,可是面對一個沒有愛的人一輩子的等待是不值得的。」她說出心中的想法,不想再當一個等愛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朕不是你要等待的男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光。
「你是嗎?你要當那個人?」她反問著他,眼中不自覺流露出對他的強烈情感,可是她卻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美麗的眼眸中漾著對他從第一次見面就難以克制的深情,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所以才敢用無畏的眼神迎上他冰冷的注視。
這是怎樣的感覺?冀光心中詫異的想著。
她的眼中怎麼會有那樣深情的光芒,好像是一種渴望被人救贖,等著一個支撐她活下去的力量,而那種力量就像是-愛情?!
她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哀怨神情,深深的牽動了他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柔情,他有種想要緊緊抱著她的衝動。
其實你第一次見到上官語鳳的時候就愛上她了。
蒼柏的話突然在他腦海迴響,他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
是嗎?他真的愛她嗎?
不!他愛的人是倩影,不是她!他忽然離開她的身子,轉身走向窗口,深深的吸了口穩含著花香的空氣,企圖冷卻她在他的身上引起的火熱。
他溫暖的身子在離開她的時候,一種強烈的失落感無情的襲向她的心房,她坐起身,顫著手將衣服穿好。
當她的目光落在窗邊英挺俊逸的身影時,她的心感到好痛,好痛。
原本她以為她已經可以強迫自己在面對他的任何時刻,都能夠表現出堅強的一面,因為她的高傲絕不允許她承認他無情冷酷的話或冷落的態度,都像把利刃傷害她的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一切都不會一樣了。
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後下了床,靜靜的走到他的身邊,他望了一眼卻沒有說話,目光隨即又落在窗外夜空中好輪皎潔的明月。
她的目光跟隨著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的站著,此刻他們的心中暗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兩個人不知並肩站了多久,原本沉重且僵持的氣氛慢慢的轉化成平靜,祥和。窗外月色淡柔,斜照在外頭樹梢上形成了淡淡的光暈,晚風帶著泥土及花兒的香味吹拂過兩人的臉龐,他們都迷上了這樣的感覺。
他的眼光不自覺的落在身邊正微低著頭沉思的語鳳身上,他望著她臉上溫柔卻顯得憂鬱的神態,月光下的她美得像是偷偷下凡的仙女。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使得她注意到並抬起頭來迎上他的目光,她平靜的開口道:「皇上,如果你真的很怨恨我的話,臣妾甘願承受,但我求你為了天下百姓著想,不要讓自己陷入仇恨的魔掌中而失去以往的自我,仇恨會蒙蔽一個人的心。」
「陷朕入仇恨的深淵的人是你,你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對我公平一點。」她緊咬住下唇,語氣有些顫抖及委屈。
「不可能會公平的。」因為倩影不會回來了。
「難道我在你的心中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她哀慟的問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凝視著她。
「為什麼你會這樣冷酷無情?在你的心中有沒有愛的存在?」
「曾經有,但是卻被你破壞了。」他的目光布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冷得她的心都寒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股酸澀硬生生的壓下來,「是不是我承認了所有的罪過,你就會化解你心中的那股怨懟,過著全新的生活?」
他瞇著眼凝視著她過於蒼白的臉,現在的她彷彿隨時會昏倒似的,他的心中有股莫名的衝動想要抱著她,可是終究還是讓他抑制下來。
「你以為說聲對不起就可以換回倩影的命?」他厲聲的逼問著她。
他才說完,只見她雙腳一跪,額頭狠狠的不停磕在堅硬的地板上,「一切的罪過由我來承受吧,我是罪有應得的。」
「你……」
她的口中一直喊著對不起,極大的磕頭響聲代表了她的決心。
「你幹什麼?」他驚慌得想拉起她,卻被她用力的推開。
「不要,我是罪有應得。」
她的淚水如氾濫的河川奔流,她還是拚命的在地上磕著頭。
「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朕心軟……」
他的話未說完就見到她猛然抬起頭,鮮紅的血從她的額頭緩緩流下來,而她的淚水也不停的流下來,她充滿委屈及悲傷的模樣令他整個人一震。
「你的額頭流血了!」
「你會在乎我這個你憎恨的人嗎?你會在乎……」她哽咽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這樣一個破壞者嗎?你恨我,不是嗎?」
她不停的啜泣著,好像多年來的痛苦及委屈都在此時隨著淚水宣洩出來。
他忍不住想伸手碰她卻被她閃開。
「不要碰我!」她哭著大叫道,現在的她就像個被人遺棄的小孩一樣無助害怕。
看她痛哭的模樣,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捶了一記重拳般,那樣難受的滋味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他的心矛盾,掙扎著,她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嬌小,他想要保護她,不想看到她哭。
「我……我真的只是想成為你的妻子。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只想陪在你身邊一輩子。我不一定要當皇后,就算當你的妃子也好,至少我可以擁有你,哪怕你的恩寵只有一天,我都願意,因為在這一天之中,你的心中有我,是有一點疼惜我的。而不是像現在,我當上了高高在上的皇后,掌管後宮的一切,榮華富貴,權勢如天,誰會比我更加受人尊敬?誰不羨慕皇后的位子?」她忽然激動的提高聲量對他說:「可是我要的不是這些!」
「那你要的是什麼?」他淡淡的問。
她低下頭不停的哭著,頭不停的搖著,「我以前想要……不,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要。」
「你想要什麼?」他逼問她,不知為何他一定要知道她的答案。
為什麼她的哭泣會令他感到心痛?為什麼她的眼淚會那樣揪著他的心?
為什麼?他在心中不停的問著。
「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當初處心積慮巴結先皇好讓你可以如願的進宮,這不擺明了你是一個愛慕虛榮,自私貪心的女人。」他猛然抓住她一捏彷彿就會碎了的肩膀用力搖晃著。
原本就虛弱的她被他如此搖晃,她覺得身體快要被他搖散了。
「不是!不是的!我不要這些虛偽的光榮!」她淚洗滿面的搖著頭,拚命的反駁。
「那你要的是什麼?」他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對她大聲吼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