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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要你愛我!」

  她大聲的說出了深埋在心中四年的秘密。

  「你說什麼?」他的心好像被人痛揪了一下。

  「我只想要你愛我,為什麼你不肯讓我有機會得到你的愛?四年前,我滿懷喜悅嫁給你,當時我真的認為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就算你是一國之君,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我還是想要嫁給你。可是,當我的喜帕被揭開的那一剎那,看到的卻是你充滿恨意的眼眸,我永遠不會忘了那種眼神是多麼令我害怕,我根本沒有能力可以去面對你的怨恨,你的憤怒嚇壞我了,但真正令我感到心痛的是你無情的遺棄。」

  她責備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從她哀怨的淚眼中看到了他對她造成的傷害竟是那麼深。

  「你連辯解的機會也不肯給我,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有人告訴我你愛的女人因為你被迫娶我而自殺死了,你知道我當時是多麼震撼,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卻要為她的死承受你一輩子無情的冷落對待,這樣對我公平嗎?」她無力的說著,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宛如一朵脆弱的小花慘遭急風暴雨摧殘一樣。

  想著這樣無助哭泣的她,任憑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軟。

  他可以想像一個原本天真無邪憧憬著未來,將會被丈夫無限的疼惜及憐愛的少女,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丈夫無情的攻擊,而她卻只能傍徨無助接受他給她的狂風暴雨,只能默默的承受自已被遺棄的羞辱及痛苦。

  她一定也像現在這樣哭了一整夜。

  他想起新婚之夜他就像瘋狂的野獸一樣衝到她面前,毫無理智的對著她又吼又叫,只因為在他成親的前一天晚上,倩影選擇上吊自殺來結束她的生命,也結束了他的幸福。

  當時他就將心中所有的痛苦跟憤怒全都推給他的新婚妻子上官語鳳,他是傷害了她,用所有他可以想得到的惡毒話語辱罵她。

  她一定被他嚇到了。

  在他聽到她真心說出自己內心話時,他感到心中有一塊陰沉的部分緩緩的被她的淚化去,然後有股溫暖注入心中。

  他忽然激動的將哭泣的她摟入懷中。

  「不要!」她想要推開他,但他卻將她抱得更緊,彷彿要將融入自己的身體中,一輩子保護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的手用力捶打著他。她對他愛得那麼深,而他又是如何的對待她?

  「朕該怎麼對你才好?」他的心中也很痛苦。

  他的愛都給了倩影,如果他愛上了上官語鳳,那他如何對得起自己的心,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愛人?

  「你是一個自私的男人,、她抬起頭凝視著他,「你將你的愛全給了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即將我拒絕在你心房外面,無視我苦苦的哀求及哭泣。在我看著你流連在其他女人的懷中,卻不肯給我一個善意的微笑開始,我就告訴自己,不要再笨下去。所以我用冷漠,不在乎來掩飾我的傷痛,自尊心是我唯一可以支撐下去的力量,我不是高傲,我是強逼著自己表現出來的。四年來,我一直表現得很好,可是……」

  她用力的推開他,退到窗台,「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已經為了我那愚不可及的愛情幻想付出了痛苦的代價,為何你還要逼我撕開心中那個痛徹心扉的傷口?為什麼你要對我苦苦糾纏?你知不知道我會支持不下去的?」

  他緩緩的站起身,月光照在他俊逸的臉龐,他靜靜走向她,直到她面前才停下來。

  「朕對很不公平,是嗎?」他沉痛的說出這麼一句。

  她感到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著。

  他伸出手將她輕輕的拉入懷中,那樣的溫柔就像在抱著一個對他而言極為珍貴的東西,他低下頭輕柔的吻去她的淚水,也心疼的吻著她額頭的傷口。在他的親吻之下,她不再感到疼痛了。

  「朕對你真的很不公平,對不對?」

  他充滿歉疚及懊悔的話,讓她強裝的堅強崩潰,她伸出手緊緊的抱著他,埋首在他的懷中盡情的放聲大哭。

  他回抱著她讓她盡情的宣洩,他疼惜的摟著她的頭髮,心中再也無法否認自己對她只有恨而巳。

  從她身上傳來熟悉的女性幽香及溫暖融化了他的心,他知道他以後不會再怨恨她了,因為他的心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懷中的人兒哭泣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當他感到有些不對勁時,低下頭一看卻見到她緊閉著眼,昏倒在他的懷中。

  「鳳兒?鳳兒?」他伸出手輕拍她的臉龐,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的臉色倏地刷白,連忙抱起她大喊著永禾要他馬上去找太醫。

  頓時宮中燈火通明,所有的人都焦急的忙碌起來,深怕語鳳有個萬一。

  永禾十萬火急的衝出去找太醫,月兒跟秋兒神情擔憂的進來幫忙,卻被房內的情景震住了。

  只見一向對語鳳冷淡無情的冀光坐在床邊,伸手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冀光望著床上蒼白美麗的臉龐,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包圍住他。

  這是他失去倩影時都不曾有過的感覺,在這一刻他才明白在他的心目中,他早已不能失去她了。

  他需要她!

  當語鳳睜開眼卻發現置向在一個霧茫茫的環境中,只有她一個人孤單的站在白霧中,傍徨無助的恐懼猛地襲向她。

  「有沒有人在?月兒?秋兒?」

  她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闖,就在她不知所措時,卻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緩緩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鳳兒。」

  她張大眼望著眼前的男人,「皇上?」

  她想要問他這裡是哪裡時,卻見已經轉身離開。

  「皇上,你要去哪裡?不要丟下我。」

  她害怕的喊著,連忙追了上去,奇怪的是,她明明覺得快要追上他,卻又會跟他拉開距離,怎麼也追不上他。

  「皇上,你等等我。」

  她像個害怕被人遺棄的小孩拚命追趕著他,恐懼感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就像是又回到四年前那個懦弱的上官語鳳。

  她追著他來到了一個地方,她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住了。

  只見數不盡的梅花在枝權上綻放著,空中還有片片的花瓣飄散著,迷人的香味隨著風指過了她的臉龐,她情不自禁走入了梅花林之中。

  梅花?

  她伸手抓住一片飄落的白色花瓣,這是梅花開放的季節嗎?

  就在她失神的同時有一個美人緩緩的從林中走來,閉月羞花之貌令宛如看到了梅花仙子一樣。

  她嬌弱的模樣是那樣的需要有人在她身邊小心的呵護著,否則根本無法生存在殘酷的現實中,這樣的女子對愛她的人而言也會是一個極大的負擔吧?

  語鳳不禁想知道守護在她身邊的男子是一個怎樣深情的人?

  就在此時,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倩影!」

  她猛然抬起頭,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望過去,卻很訝異看到了冀光。

  是他?!

  語鳳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升起一陣寒冷,全身像是被人釘在原地一樣無法移動。只見他笑著迎向那個美人,眼中充滿了款款深情,接著又輕擁著她低聲細語,用前所未有的溫柔對待她,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語鳳就站在他們不遠處心碎的望著這一切。

  怎麼會這樣子?!語鳳無法置信的想著。

  她是倩影!

  就是她奪走了皇上所有的愛,讓自己毫無機會得到他的愛,她該痛恨這個女人的,她該恨的。

  可是眼前這一切卻不該存在。

  這是一場夢,語鳳知道這是一場夢,因為倩影已經死了,不可能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但當她見到冀光低下頭吻住她,兩個人恩愛的糾纏著,她感覺她的心好像被人用刀一寸寸的割著,疼痛的倘著血。

  「不要!皇上,你不要吻她!」她忍不住痛苦的摀住臉哭了起來。

  原以為這場夢中她是不存在的,進不去兩人世界的她只能在外面含淚痛嗚,但是此時卻聽到他叫了她的名字。

  「鳳兒。」

  她愣了一下,緩緩的將臉從雙手中抬起,淚眼迷濛的發現冀光一臉訝異的看著她,還迅速朝她走來,他臉上這不掩飾的關切及不忍令她淚流得更急。

  「你怎麼哭了?」他想要走到她面前時卻被身邊的女子一把抓住。

  「皇上,不要過去,你是我的,你的心中是愛我的,你不要看其他的女人。」倩影以柔柔的聲音和令人憐惜的模樣哀求著冀光。

  「可是……」

  他遲疑了,目光在兩之間梭巡著,好像很難做抉擇。

  語鳳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望著他。

  「鳳兒。」他輕輕的叫了一聲,好像想衝到她身邊。

  這是一場夢,她可以改變什麼嗎?語鳳心中想著。雖然夢中的皇上對她好像是有感情的,可是她可以改變什麼嗎?

  「皇上,那個女人是破壞我們幸福的女人,我還因她而死,你要為我報仇,不可以愛上她。」倩影的話引起其他兩個人的震驚。

  「朕愛她?」他望著語鳳喃喃地道。

  倩影伸出手將他的頭轉向她,她輕輕的在他的唇印上了一個吻,就像是要做給語鳳看似的,她的眼神有一抹得意的光芒。。

  「皇上,你說你愛我的。」

  此時的冀光彷彿被她的吻迷惑似的,專注且深情的凝視著倩影,「對,這輩子朕只愛你一個,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他的話就像是命運無情的判決她是有罪的一樣,唯一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不,不,不!」語鳳先是搖著頭喃喃地說,到最後終於受不了的大叫出來。她衝到他們的身邊一把拉住冀光,她的舉動令兩人嚇了一跳,張大眼望著她。

  語鳳也注意到了冀光的神情不對勁,好像是失神般的呆站在原地。

  「你把皇上怎麼了?」

  「沒有啊,他的跟中只看得到我,我不允許他看你。」當倩影以柔細的聲音說出充滿嫉妒的話時更加令人感到可怕。

  「倩影,你死了!你已經死了,你不該存在的!」語鳳厲聲的對著她說。

  倩影只是微微一笑,那樣的笑容竟讓人有不寒而怵的感覺,但語鳳拒絕被她嚇退。

  她更相信眼前的女人不是人,而是一個邪惡的鬼魂。

  「不!我沒有死,只要皇上心中還有我,我就會永遠的存在,你永遠都沒有機會得到他的心。」

  「你不配擁有他,你如果愛他,為何要選擇以死來逃避,為何不跟著深愛的男人一起反抗命運的安排,你的懦弱造成了三個人一生的不幸。」語鳳將心中所有的不滿,趁著這個機會都說出來。

  「你!」倩影的臉上有了心虛的表情,「是你!所有的錯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答應嫁給皇上……」

  「我不答應也會有其他的女子當上皇后,以你一個小宮女的身份根本就當不了皇后,所以我沒有錯。」語鳳勇敢的為自己辯駁。當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她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她知道她自己可以面對自己了。

  「不!皇上是愛我的,他會讓我當上皇后的!」倩影還是不願面對現實。

  「你既然想要當皇后,為何又要自殺呢?如果皇上真是愛你,為何你還會害怕我的出現?除非你不相信他是愛你的。」語鳳平靜的問著她。

  忽然倩影原本柔美的臉龐顯出了一絲猙獰的表情,她的眼中射出了邪惡的光芒。

  她冷冷一笑,把將冀光拉了過去,力道之大不像是她軟弱的外表所能做的。

  「他是負心了,因為我從他的眼中看到背叛,自從他見到你,就對你念念不忘,他說到你時那種眼神連我都沒有見過,在那時候我就知道,皇上對我只是一種習慣,因為我從小跟著他一起篚,可是我不以為意,直到你被選中太子妃。我不想他的目光落在別的女人身上,所以我要在他還沒有發覺他對你的感情之前,阻止你入侵他的心,而要他永遠的怨恨你,只有一條路。」

  「你竟然用這樣殘酷的方法,讓自己走上了滅亡的路,你想要皇上因為這樣而恨我?」語鳳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所說的話。

  「對!因為他會一輩子內疚而永遠不會愛上你,而我將會永遠活在他心中,沒有一個人可以取代的。」

  「可是他也會因此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而活在痛苦之中。你不是愛他的嗎?怎麼會這樣的自私?」

  只見倩影神情一變,射出殺人的目光瞪著語鳳,「他是我的,你別想要得到他。」

  「不!我愛他,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這個自私懦弱的女人得逞,我會給他真正的幸福。」

  語鳳勇敢的說出心中對冀光的愛,她相信她絕對不會輸給倩影的,她的愛會給他幸福而不是讓他活在痛苦之中。

  「你已經死了,而我還活著,我不會將他讓給你的。」語鳳緊緊握住冀光的手,愛的力量讓她不財逃避,她要努力的爭取。

  「是嗎?」倩影冷冷一笑,「就讓他自己選擇吧!皇上,你要我,還是她?」此時語鳳望向冀光,只見他原本呆滯的目光不見了,凝視她的目光是仇恨,冷淡,厭惡的表情。一如四年前新婚夜時的冷酷,她的心一下掉到了谷底,在她來不及意識到他的動作時,他已經狠狠的甩開她的手。

  那樣的無情令她錯愕的呆在原地,一雙美眸漾滿了受傷及委屈。

  「朕愛的女人只有倩影,朕恨你。」冀光冷冰冰的對著她說,語鳳聞言臉色倏地刷白。

  「哈哈哈!上官語鳳,這輩子你是贏不了我的。」

  倩影得意的望著她一笑,然後兩個人就丟下了無助而心碎的她,相擁著走進白色的梅花林中。

  瞬間所有的梅花全都凋零,隨著冷風在空中飛舞著,就像是大雪繽紛的景象,那白色的梅花瓣逐漸將她包圍住,她只能閉上眼傷心的哭泣著……

  「不!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她猛然的睜開了,驚叫著坐起身,眼前的一片黑暗令她更加的害怕。

  「不要!皇上!不要!」她害怕的哭叫著,一雙手臂迅速的抱住她的身子。

  「別怕,朕在這裡,則怕……」

  冀光用著溫柔又堅定的語調安撫著眼前受驚的人兒,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溫柔的吻,「不要怕,你是作惡夢了。」

  老天保佑,她終於醒了過來,在她昏迷了三天三夜的期間,她的高燒一直都沒退,臉上難受痛苦的模樣令他恨不得替她愛這些罪。

  她國為用力磕頭而受傷流血的傷口已包紮好了,可是那白色布條卻時時刻刻的提醒他那是她不服氣的抗議。

  「皇上,你沒有離開我?」她忍不住顫著唇問道,她的手迅速摸索著眼前她所愛的男人。「你沒有跟她走?」

  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但冀光卻知道此刻的她是很脆弱的。

  「沒有,朕不會跟任何人走的。」

  「可是……」她抓住他的衣襟害怕的說:「我看到你跟她走了,還說你恨我,你不要我……我好怕失去你……我真的好怕……」她忍不住靠在他的胸口哭了起來。

  「朕知道,不要怕,有朕在,你不會有事的。」他輕聲的哄著她。

  「我跟她說我愛你,我要給你幸福,可是她卻笑我根本就是自不量力,因為她要永遠的佔據你的心,讓你不能再愛上任何女人,可是我不認輸,我要用愛來打贏你心中的鬼魅,她又說這是不可能的,還叫你自己選擇,可是你卻跟她走了,丟下我一個人……」她哽咽的說。

  此刻的她傷心欲絕,驚嚇和擔憂讓她不顧一切說出真心話。

  他感到自己的心強烈的跳動著,隨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令他感到震撼。

  她說了什麼?

  她愛他!

  他低下頭激動的捧住她的頭,望著她蒼白的臉蛋,「你愛我?」

  語鳳在迎上他火熱的眼神時,才明白她剛才說出了什麼話。

  她竟然親口對他說出那三個字?!

  「我……我……」她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擁得更緊。

  「你說你愛朕,對不對?」他逼問著,不想讓她逃避。

  「我沒有。」

  「你有!」

  「求求你,不要這樣。」她無力的推拒著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注視了她一會兒,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將她拉回自己的懷中。

  此刻的她充分感覺到他前所未有的溫柔及體貼,最近他對她總是會有這樣的關心及溫暖,她不明白是什麼改變了他對她的態度,可是被他抱住的感覺卻是那樣的美好。

  他大而溫暖的手緊抱著她,讓她感到外面所有的一切危險都傷害不了她,因為有他保護著她。他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再發抖,剛才的惡夢也不再令她感到害怕,一種安全感包圍著她的全身,她貪婪的眷戀著他的懷抱。過了半晌,冀光遲疑的開口,「嗯……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嗎?」

  她全身一僵,然後緩緩的抬起頭,「皇上的意思是?」

  「朕發現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身上,對你並不公平,而且朕也無法否認,對你的感覺不一樣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朕好擔心,怕你會這樣一睡不醒。」

  她不敢呼吸也不敢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如果開口,淚水又會落下來,在他的面前她巳快要變成一個愛哭鬼了。

  他是認真的嗎?

  她可以不必再被他怨恨,甚至有得到他的愛的機會嗎?

  她是不是還在夢中?

  剛才那個無情的龍冀光才是真的?而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是在夢裡的?

  等了好久,冀光發現語風只是睜大眼睛張著口不發一言。他好不容易開口說出想要和好的話,她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好像他剛才和一張椅子或桌子講話似的。

  他不禁有些惱火,然後想也不想的低下頭用他的唇攫住她的。他的吻是強烈的,也是渴望的,更是充滿情感的,他男性的氣息侵入了她的呼吸中,肆無忌憚的掠奪她口中的甜蜜。

  他低聲的說出這些令人聽了不禁羞紅臉的甜言蜜語,她這才發現她可以承受他的冷言冷語,卻抵擋不了這男人在她耳邊低喃的情話。

  一聲呻吟自她口中逸出,她感到身子迅速的燃燒起來了,那樣強烈的感覺讓她只能以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雙臂。

  天啊!她萬萬沒想到他光是用一個吻就可以讓她感到天旋地轉。連平日的理智及端莊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腦中僅剩一個渴望他的念頭,而這個想法令她羞赧不巳。

  終於他離開她的唇,結束了甜蜜的吻,她無力的癱靠在他的胸前。

  「我們心中都有數,我們是渴望彼此的。」他輕輕的拉起一綹她的髮絲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

  「你……不恨我了嗎?」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期待的渴望。

  他沉默一下,然後深深的歎了口氣,「我會試著對你公平點。我想要你。」

  「你想要我,是因為什麼?」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只是這樣?因為她的傾城容顏?

  「那……愛呢?你的愛會給我嗎?」

  他的神情陡然的陰沉下來,「我會好好的憐愛你的。」

  「憐愛!像你在寵幸其他的妃子一樣嗎?」她猛然離開他的身邊,大聲的說:「我要的不是這樣的愛!」

  「那你還要什麼?」他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她回望著他。眼前的他神情專注,平常綰起的頭發放了下來,黑髮襯托出他的俊美,這樣的他少了平時的嚴厲,反而充滿致命的吸引力,望著他完美深邃的臉龐,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多麼的想要他。

  他的俊美,他的尊貴,他所擁有的權勢,他是個擁有全天下的男人,他是女人都想要擁有的夢中情人。

  她也想要!

  強烈的想望讓她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慢慢的回到他的懷抱中,將頭輕輕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他也溫柔的抱著她。她不該奢求太多。

  「只要能在皇上的身邊,臣妾就心滿意足了。」她輕聲的說。

  他很滿意她的順從,卻沒發現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哀傷。

  她只要能在他的身邊就行了,語鳳這樣的想著。

  她不可以太貪心的。

  可是為何她還是覺得在他溫暖的懷中有寒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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