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葳看著他不停翻著女性服飾的目錄,一旁的服務人員發出欣羨的目光,有的甚至是嫉妒。就因為他說喜歡她穿白色,在將一堆食物塞進她的胃以後,就拉著她到購物中心,拚命收購今年白色的流行衣飾。
她以為他真的愛上她嗎?錯了。他只是覺得她的行為做作、虛偽,女人座該喜歡珠寶、金錢,沒有人是例外,她當然也不改例外,她沒有理由例外。
例外的那個應該是他愛上的人才對,他這輩子就是在找一個氣質絕佳的女人,不過,絕不是她。讓一個女人真正放下虛偽、做作,就是她以為男人屈服在她的裙下,所以,他要讓她愛上他,引誘她走進他設下的陷阱。
「你還要買嗎?」
陳曜煜抬頭,她的臉色依舊,那模樣就像在等人。沒有不耐煩,只是讓他覺得那些衣服是他要她穿的,而她只是陪他買,「你不喜歡這些衣服嗎?」
「你買太多了,我根本穿不完。」
他聳聳肩,「也對,那就買點別的。」他拉起她的手,沒有朝出口走,反而朝女性內衣部門走。
他挑了一些大膽的顏色——黑色、棕色、粉紫色,一些未來潮流的顏色——銀色、淡金色,一些俏麗的顏色——粉紅、粉綠、粉澄,上上下下加起來十幾套,造型更怪異。有的甚至是純蕾絲,她根本就不敢穿,也不適合她這種年齡。
「小姐是什麼SIZE?」服務員笑呵呵迎接財神爺。
「三十四D。」他回答得精準,讓虹葳有點尷尬。
服務員用曖昧的神情看著他們,明瞭的笑容裡頭有深刻的含意。
「不要買這麼多內衣。」她害羞的拉拉他的衣服,在他耳邊輕聲說。
他邪佞的看她一眼,充滿淫慾瞄著她的全身後,「我想研究你雪白的皮膚,穿什麼顏色的內衣最美。」
「我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只能穿白色的內衣。」她暗示他買這麼多沒用。
「剩下的在家裡穿啊!家裡有空調,以後你穿內衣就好了。」
虹葳不理地的話,反正多說沒用。就隨他去,叫她穿內衣在家裡晃來晁去是不可能的事。
「先生,你要不要瞧瞧我們店裡的新貨色,剛來還沒有上櫃,而且有中國風味,只進口一件。」服務員光瞧他的出手,就知道客人會買多少錢的東西,當然要努力推銷店裡員貴的東西。
陳曜煜挑挑眉,「好啊!」服務員捧著寶貝似的拿出來。一件鮮紅色的肚兜攤在他面前,上頭繡著戲水鴛鴦,非花精美,「這是純絲製品,上頭的繡工可是有名的江蘇繡呢!」
她雪白的胴體覆上這件鮮紅肚兜。必然泛著艷光,光在腦海幻想,他就衝動不已。「包起來。」
「好。」她眉開眼笑,就知道這位先生是條大魚。
虹葳站在外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交代送貨員地址以後,就帶著她回到昨天她已參觀過的辦公大樓……
只不過這次入口不同,掛著兩對中國石獅,自動門滑開,她看見她昨晚搭電梯的大廳,這回有服務台。原來這個大廳采懸空設計。從另一個門進來是咖啡廳,上了階梯以後才是公司的門面。這樣的設計兼顧人性與實用,她開始明白他成功的道理所在。
「累了嗎?」他擁著她的腰。
虹葳搖頭,注意他的動作引來不少大廳員工的好奇注視……
「你在逞強。」不理她的回答,他走進私人電梯,直抵總裁室後,便將她安置在沙發上休息。
她睡太多了,現在根本睡不著,可是他一意孤行就是認為她該休息,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靜闃中傳來紙張沙沙的聲音,竟然讓她開始昏沉了。
「你愛上我了嗎?」陳曜煜向著懷裡的人兒,她躺在他的大腿上,與他一同分享報紙。
虹葳眨著眼,充滿不解,為什麼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問這個問題、她不認為她的愛與不愛對他影響深遠,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執著這個問題,就像往昔,她仍然沒有回答。
陳曜煜看進她的靈魂深處,對於她的沉默並不著急,就因為她太稚嫩,什麼事都顯露在臉上,只要她真的動心,他一定看得出來,所以不曾逼她回答。
這個問題就像沒提起過一般,他用手臂拉起她半躺在沙發的身子,將她整個人納入懷裡,「這頁看完了嗎?」
虹葳輕輕頷首,他的反應平淡。難道「愛」這字眼成為他的口頭禪嗎?
從那天開始,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問一次這個問題,總在她幾乎忘記的時候又提醒她,她都沒有說話,清澈的眸子望著他,想研究他希望自己如何回答,卻望進一潭水,他太深沉了,而她太年輕,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不過,她從不自大以為他愛上自己。
縱使他越來越寵愛她,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不過,他明白這樣就是他最大的讓步,包括讓她分享他的榮耀,以及種種。
可是,她仍分不清楚他,這是當然的,她連自己都搞不懂。
他幫她申請紐約大學,以她的程度值得更好的,不過,他堅持她必須就讀離他最近的學校、美國大學比台灣大學來得自由,才開學就有各種社交活動,表面上是歡迎新生,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是提供一些機會給在校生認識美女。
西方人向來認為東方人神秘。加上虹葳外觀的絕美,更吸引無數折花人。也不知還他們從哪裡打聽到虹葳的電話,公寓的電話鈴聲不絕於耳,惹得陳曜煜日益不悅。
這天是星期五,虹葳的課在下午只有兩堂,下課鐘響,她拿起背包要走出教室。
「羅虹葳,你先等一下。」喊她的人是財務系劉教授,今年剛拿到財經博士學位,才二十九歲,在一群齒搖白髮的教授埋頭,他頗獲女學生青睞。
「請問有什麼事嗎?」虹葳從開學迄今,對每個人冷淡有禮,尤其是男性。
他有些忐忑,搔搔頭髮,「是這樣、我研究室缺一個助理,不知道你——」
「葳兒,該回家了。」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陳曜煜,他用的是中文,一隻銳眼看著他。
虹葳點頭,沒有注意副教授的表情,只朝他彎了身,「謝謝您的抬愛,我有工作了。」她話說完,就跟著他走。
要離開前,他特意在她嘴角印上一吻,「會累嗎」
虹葳搖頭,根本不知道他故意做給副教授看。他的手圈住她的腰,她自然的將上半身重量倚在他身上,就因為他的溺愛,使她起來越懶,可以坐絕對不站,可以躺絕對不坐。
「怎麼有空來學校?」
「想來接你。」陳曜煜注意到四周擦肩而過的學生。尤其是男性,全朝她投以傾心的目光,「你在學校很受歡迎。」
「我不覺得。」虹葳對於異性示好的各種技巧早就麻木,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驕傲。
帥哥、美人,不管男男女女都愛看。尤其是甫進校門的校花和卓爾不凡的男子,模樣親暱,更增添可看性。
「在想什麼?」她感覺到他握緊她的腰肢。
「你平常就這麼受歡迎?」
「還好吧!我不大清楚」因為有他的撐扶,虹葳走路十分不專心,甚至研究起校園景致。還有天上的浮雲,連路邊過客也成為她的研究對象。
不喜歡她的不專心,他原本握在腰上的手轉移陣地,來到她的粉頰,硬讓她貼在他的臉上。
「這樣不好走路。」
「我討厭你不專心。」他向來要求別人全出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與生歷來的霸氣讓他習慣接受別人的注意。
虹葳對上他的眸子,她還不出他在想什麼。
突然,他開口,「從明天開始,我自己來學校接你。」
虹葳點頭,事實上,他來接或者司機來都一樣。
「你愛上我了嗎?」
她仍然沉默的看他,他在物質上做了很多討好地的事。並且將每件意欲討好地的事做得非常明顯,她怎麼可能沒注意。
不過,就因為這樣愛上他嗎?
她仍然守住自己的心。這個想法擊中他的心,他擁有一切足以個女人神魂顛倒的條件、俊逸的外表、多金的身份等,所以,她跟一般的女人不同。
但是,在他付出這麼多以後,他認為已經足夠,絕不允許任何東西逃離他的掌心。
他牽起她的手繞上自己的腰,扶著她往停在校門的跑車走。
暗靜的夜晚偶爾點揚幾聲蟲鳴,她躺在床上沉睡,美麗的容顏讓月亮躲入雲層,羞於見人。有人打開門、粗魯的動作將門重重合上,產生的聲響擾亂床上的可人兒。
室內黑暗,窗外的路燈照在他身上,熟悉的身影進入朦朧的眼,她知道是他,所以,繼續毫無防備的沉入夢中,一直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衝入腦海。
虹葳完全被熏醒,肌膚上的雞皮疙瘩起來。她沒忘記他喝醉酒的狂炙,恐懼慢慢擄住她的神經。
「你在怕我。」他的話輕柔得像撥動琴弦,還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我……我想睡了。」她僵直著身子,卻沒有躺回床上,而是將腳置於地面,摸索著拖鞋。
「你愛上我了嗎?」
虹葳依然保持沉默,不過,這回她不敢直視他的眸子。不屈從他的行為更容易觸怒他。
陳曜煜用力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仰望,透過微弱的燈光印在臉上,產生邪魅的影像,就像勾人魂魄的地獄撒旦,俊美又邪惡。虹葳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我好像功虧一簣。你真的在怕我,」他用指腹輕磨著她慘白的臉蛋,「你又要縮回保護殼——不,你從沒脫離保護殼過,我好討厭你這樣。」
隨著他越靠近的臉,酒氣越重,虹葳開始頭暈,忍不住想掙脫他的箝制,好呼吸新鮮的空氣。
「你總是想離開我是不是?」他單手變成雙手,固定住她的頭,使她無法別開。
「我好討厭你的冷淡,更討厭你的冷淡開始影響我。」他將唇貼著她的臉,在講話時,總會摩擦帶來一陣酥麻,「如果我不能贏得我想要的東西,就只有毀滅。」
話才說完,原本貼覆在她頸上的手掌,由愛撫轉為使力,她脆弱的頸骨好痛外,肺部也像乾癟的水袋。鼻翼張開,她的嘴巴就像失去水的金魚渴望著空氣,她拚命揮舞雙手掙扎……
一直掙扎,直到黑暗纏上她的神經。
什麼感覺都沒有,或許她就這樣告別人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她沒有想過可以看見太陽。
「你回了。」坐在床沿的人開口。
虹葳看見他,他的眼睛充滿血絲,是因為宿醉的關係嗎?
對於他伸來的手。她反射性的往後移。
他僅沉了臉,仍然執著靠近,一直到她在他的懷裡,隨著他的手摸上她的頸項。她開始顫抖身子,就像冬天樹上的殘葉。他感覺到,所以僅觸摸一下,帶著珍惜且小心翼翼,輕輕在她頸上一吻。
「我發誓。」
他發誓什麼?他沒有說,將她放進被子裡,站了起來就出去。才剛關上的門又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管家,她的嘴裡叨念著:「少爺真過分,居然掐住小姐的脖子,瞧瞧這細嫩的肌膚都紫了一圈,怎麼見人。」
原來他的力量這麼大,原來他是那種得不到就毀滅的人,原來他剛剛吻的是她青紫的地方,那麼他剛剛發的誓到底是什麼?
從那天以後,他變得奇怪,無法精準說哪裡奇怪,不過,他對她的行為明顯由高姿態轉為平等,但談不上憐惜,畢竟他在床上仍然狂野,常弄得她身上留著紅痕、淤青。
有天,他要求她陪同出席在帝國大廈舉行的晚宴,他依然霸道不容許她說不,自行準備了禮服後,就幫她換上。
陪他周旋在政商名人間,他對酒精濃度高的飲料敬謝不敏,只端著一杯水果酒。
這樣子很奇怪,她見過他喝酒的。
他特地帶她來私下無人的角裡,好讓她填飽肚子。
「你什麼時候戒酒?」
陳曜煜深深的看她一眼,「想戒的時候就戒了,忘記是什麼時候。」
「哦!」她淡淡的應一聲,手中的叉子佔據他盤子裡的奶局龍蝦,放進嘴裡咬一口,味道不錯。
他就著她的叉子,吃下剩下的龍蝦,「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說我就相信。」
「那你愛上我了嗎?」
當時,她仍然抬頭看他。
對了!就是從那天開始,他從每隔一段時間的詢問變成一個禮拜,甚至兩三天就問一次。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注視著他越形炙熱的眸子。
事情變得費解,她確定自己不愛他,對他刻骨的印象就是害怕,真的是害怕。因為他從來沒善待過她——不,應該說,他留給她的惡夢多於美夢。所以,她根本不會愛上他,就像誰會愛上一個無時無刻就想殺自己的男人。
當然,她也從來不認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也許真有女人喜歡這樣子的男人,不過,她喜歡會幫妻子煮飯、掃地,會在假日帶小孩到動物園玩的先生,還會幫她驅除所有不喜歡的東西,她喜歡那種新時代的好男人。而他,她無法想像他做得到哪些。
啊!下雪了。虹葳的手摸上玻璃,細細白白的雪花從天上不停飄落,透過玻璃冰冷的觸感,就像真的碰到那些雪一樣。
時間過得好快,她在紐約大學唸書已經一個學期,過幾天就是聖誕節,美國人的新年。街上不時有人唱誦詩歌,教堂前庭放置的聖誕樹佈滿五顏六色的燈泡。
她好想感受一下那種氣氛,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異國過聖誕節。
「你想出去嗎?」
陳曜煜從浴室出來,發現她站在落地窗前,黑琉璃般的明眸寫滿渴望。
虹葳搖搖頭,「太冷了。」她生長在台灣,美國的冬天對她而言真的好冷。
「你應該多運動,我們要出去,所以你去穿暖和一點。」
「去哪兒?」
「逛逛街,所以你只要穿得舒適、暖和就可以了。」
「沒有目的?」
「沒有?」
他不曾做過這種事,單純的散步他認為是浪費時間、蹉跎生命,這又是一個新發現。
虹葳不願意,可是她知道如果她沒有換好衣服,他會親自幫她換。一件黑色喀什米爾羊毛衣。一條同材質的褲子,她只拿出一件駱駝色的大風衣,這件在領端還綴滿一圈同色皮毛,摸起來好溫暖,穿好後,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發現自己好笨重,就像南極企鵝一樣。
「你穿好了。」他走到她身後,對著鏡子,幫她戴上耳罩。
看著鏡中的人兒,他揚起一抹笑,「你這樣很像青葳高原上的綿羊。」
「我覺得像企鵝。」她看著鏡子,真的很臃腫。
「是只可愛的企鵝。」他在她頰上印上一吻。
他們真的出門,就單純逛街,沒有任何目的,有時停在街角,他買了兩杯熱可可,一杯給她,一杯自己喝,他們就坐在路邊的橫槓上看來往行人。看鏟雪車鏟雪,一直到天空又開始飄雪才離開。
她真想繼續坐在哪兒,她還沒有嘗過被雪覆蓋的滋味,可是他不准,所以到最後,他素性半抱半拖著她離開。
這個聖誕節一點也不溫馨。沒有燭光晚餐,吃得像平常一樣,他也沒有準備聖誕禮物給她。
這個日子沒有什麼值得回憶。但是她就是記住,而且還印象深刻。
聖誕節過後,緊接著新的一年來了!
陳曜煜翻著手裡的財經雜誌。接過她送上來的花茶,是她喜歡的飲品。不過竟也合他的脾昧,所以就喝起來,甚至有點上癮。
「我父親的病好很多,現在能說話了。」
虹葳放下手裡的女性雜誌,這是他買來給她打發時間月的。「這樣很好,你應該回去看他。」
「你要回去嗎?」
虹葳想了一會兒,「中國的舊歷年快到了,我想要回去過年。」
「想回去拿紅包?」
因為他無理頭的想法,讓她覺得好笑,所以就笑出來了,「如果我不回去,你會不會包紅包給我。」
「不會,紅包是長輩給晚輩的,我們是同輩。」
「你大我七歲。」
「沒有大很多。」
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很差,虹葳噤聲,不再談論這個話題,頓時,室內氣氛變得沉重了。
「我們後天回去台灣,你把行車收拾好」他說,不過這回口氣又變好了。
虹葳上次捋了虎鬚,這回只敢乖乖點頭,什麼話都不說。
「我沒有凶你的意思。」『他突然開口解釋,讓她嚇一跳。
「我知道。」她吶吶的回答。
「該死的!」他丟下雜誌,走回臥室。
看他離開,虹葳鬆了一口氣後,也只能歎氣,她仍然怕他,這種感覺可能要很久以後才能平復。
終於,他們飛抵台灣中正機場。虹葳怕同陳曜煜一起出海關口。機場外的黑幕。星光不比路燈明亮,雖然是凌晨時刻,車子仍來來去去。
這次與上回到美國的疲累完全不同,虹葳的精神仍然很好。
「我們住飯店。」他低頭說,便拉著她坐上六門禮車,行李則由專人送上ˍ「為什麼不回大宅?」
「很累,回去的話還要應付他們。」
那是家人,不是嗎?用「應付」這兩個字太見外了。虹葳心裡是這麼想,嘴上也沒有反駁,她不想回去遇上母親;她相信母親會有一堆話想問她。
到了飯店,他們直接進總統套房。
「你要躺一會兒,還是要先洗澡?」
「洗澡。」
陳曜煜聽見她的話,斜著跟上下瞟著她,「那就一起洗。」
虹葳也不覺得怎樣,畢竟他太熟悉她的身體,與他共浴也不是沒有過,他心血來潮時,還會幫她按摩。虹葳先進浴室,開著水龍頭注滿浴池,加了一點沐浴精,隨著熱氣氤氳帶來一股玫瑰香氣。
她等熱水八分滿了,才發現他仍然不見人影,走出浴室門時聽見他的聲音。
「你說凱莉在死前寫一封信給你?就因為那封信,你決定那個女人手裡握著我的幸福?這太好笑了,我不想談這些,天一亮,我就回你那裡拿信。」掛上電話,他轉身剛好看見虹葳站在浴室門口。
「你有聽見?」
「一點點。
「真可笑,要你嫁給我,居然是我前妻死前的願望。」
「什麼意思?」
「她希望我能找到幸福。」曜煜搖搖頭,嘴角的笑帶著諷刺,「難道她不知道,她的死帶給我的是無止盡的傷害,我怎麼可能再找人結婚。」
所以。他永遠也不可能要她。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情感。虹葳覺得非常迷惘,是為了報復嗎?似乎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不過她並不虧欠他什麼,除了他從以前就認為的事——她母親永遠是鳩佔鵲巢。
啊!被人從腰間抱起。她嚇了一跳。
「先洗澡吧!」他幫她脫了衣服。讓她先進浴池後才脫自己的衣服。
她想,他大概累了,所以沒有對她有逾矩的行為出現,如果是在美國,他恐怕是俄虎撲羊,要個幾回也不夠。
洗完澡後,他把她摟在懷裡,不准她穿上衣眼,裸裎相擁的曖昧讓她覺得不適。
不是因為不曾這樣而覺得不適、他們也曾抱著一夜到天亮,不過都是在歡愛過後,像現在瀰漫著的氣息不是彼此的激情。而是一種溫馨,這種氣氛很怪異。
她以為她會睡不著,可是眼皮越來越重。
當她醒來的時候,除了枕頭還留著他的味道,他人已經不見了。可能他認為自己不配知道他妻子的遺願,更甚的是認為她是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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