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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英雄的承諾

    想起自己受到的打擊和委屈,看著他那親切的模樣,聽著他的誠摯之
  言,激動不已,忍不住擁抱著他的巨大身軀,喃喃說了一句:「理解萬歲,
  友誼萬歲!」
  
  一
  派出所的同志和鄉親們並沒有新的發現,但陳功決意執行他的計劃。
  我們趕到老磨坊時天色已晚,九龍飛瀑喧囂如昔,老龍嘴張著大口吞吐著暮靄水霧,似乎要發出巨大的吼聲。
  我要上前敲門,卻被陳功制止。他說想起了老婦人秀芝。
  「她再也承受不住打擊了。想想看,自從王季英給了王恩大筆金錢以來,這裡的禍事就接連不斷,王義的盜竊與投水自盡的真相雖然還不為老婦人所知,但給她的打擊是夠沉重的了。後來朱素珍被王小龍刺殺,王小龍又自殺身死,她的痛苦到了何種地步可想而知。現在又要抓獲王義,她會昏迷致死的。雖然她不知道王義如何斯騙了她,但她一直認為王新生就是王恩。如果我當面說破這些事情,她不氣死,也會自殺。」
  「這可怎麼辦?現在還不抓,他會孤注一擲了!」
  「我看這樣辦。明天一早,讓人通知王義到鎮上去,在那裡,我們將他抓獲。然後由楊根生通知老婦人,說是王義出了一趟遠門,並讓王恩的那個妻妹繼續照料老人,說是王義臨行前的囑托。」
  「好,就這麼辦。」大伙表示同意。
  於是,我們打算乘夜趕往派出所,只讓楊根生秘密監視。在經過老磨坊屋後狹窄通道時,我悄悄窺探了屋內的情景。王的妻妹無所事事,老婦人秀芝坐在木椅上,乾癟的嘴唇微微張合著,眼眶凹下去好深好深,一副受苦受難的模樣,她手中始終攥著胸前的十字架。
  「娘,我想明天就帶你離開這裡。」王義說。
  「你帶我去哪裡?」老婦人有點吃驚。
  「我們先到南邊的一個大城市,然後等父親過來接我們去台灣。」
  「我這麼大年紀,眼又瞎,路上不方便,我不去!」
  「娘,我可不能不去,父親早就說過的,他病重,讓我過去繼承財產,但是,我不照顧好你,他會說我沒孝心。」
  「要那麼多錢幹什麼?為了錢你兄弟投水自盡,小龍殺嬸嬸,犯罪!後來也自殺。這是怎麼回事網!我是不想你父親的錢了。唉,沒錢日子不好過,錢多了卻是禍。錢禍,錢禍呀!」
  「娘,那都是他們命不好,不該享受榮華富貴,因此,就偏偏招禍。也許是我們這個磨坊的風水不好,住在這裡倒霉呀!如果不離開這個磨坊,連我都會倒霉的。娘,你千萬要聽我的,跟我一起到父親那邊去。這房子什麼東西都不要了,送給張二算了。到父親那邊後,我會找個好媳婦照料你,讓你享清福。」
  「我們都走了,素珍和丹鳳怎麼辦?素珍畢竟是王義的妻子,丹鳳是我孫女,你的侄女兒,你不關照誰關照?不管怎麼說,我不去,死也死在這裡。」
  「娘,這些事你甭操心,到時候我會給她母女寄錢,盡可放心的」
  「別跟我囉嗦這麼多,反正我不去。」
  「娘,你這麼為難我,叫我怎麼去見父親?他會責怪我丟下老娘不管。他會改變主意,把財產繼承權都給在台灣的妻子兒女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明天我讓張二送你到公路上坐汽車,一定要帶你走。」
  這些話使我們瞭解到王義的極端恐慌。他雖然不知道我和陳功死裡逃生,但害怕警察機關和人民群眾發現我和陳功的失蹤,繼而進行偵察,發現他以為存在的屍首,把他作為嫌疑犯,最後把他送上斷頭台。他要趁我和陳功這兩個障礙已被剷除之機,及時遠走高飛。幸好有這位老婦人拖住他。這個凶殘、貪婪的傢伙,儘管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還在貪戀著他不該擁有的財富。
  要抓捕他。最遲不能超過明天了。
  
  二
  當天夜裡,陳功搖通了縣局的電話。第二天上午,陳功在鎮上找到了一位鄉郵員,要他到老磨坊走一趟,說是王季英給王新生寄來了一件特快專遞,卻忘了塞進郵包。要他帶了印章親自去郵電所查收。
  中午時分,王新生果然興高采烈地趕到了鎮上,他暗喜父親的專遞來得正是時候。他剛到郵電所門口,從一輛吉普車上跳下兩名刑警,不等他明白過來,就將他塞進車內。陳功和我端坐車中,用勝利的微笑迎接著他。他真像見了鬼似的,嚇得目瞪口呆,終於發出一聲驚叫,癱瘓在車座上。
  到了縣局,局領導宣佈了一項決定,立即對王義執行刑事拘留,並告訴他,老婦人秀芝已安排專人悉心照料。
  王義在接受審訊時暴跳起來。「是你們把我逼上絕路!你們硬說我不是王恩,並且想要我承認謀害了王恩,這完全是故意陷害!不能不激起我的仇恨!老實說,我是想要報復甚至消滅陷害我的人,可我沒有那樣做,是你們自己不小心落入了繩套和陷財,我不夠罪!」他對蓄意謀害陳功和我的行為進行了一番詭辯,但是那聽注入了斷腸草毒汁的八寶粥和陳功的微型錄音機裡發出的聲音使他目瞪口呆。
  「我們所掌握的證據不僅可以證明你的『打獵行動』是故意殺人,而且可以證明體不是王恩,王恩早已被你謀害致死!」
  對此,他並不怎麼吃驚,聾拉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又搖頭晃腦地說:「你們的想法很奇特,可是你們永遠不能證明這個並不存在的事實。王季英可以證明我就是他的親生兒子王恩,並且是他親自為我改了名,叫王新生,全村群眾沒有一個人說我不是以往的王恩!這些證據比你們的胡說八道更有說服力!」
  「你等著瞧!我們會為你的所有罪行作最後的、也是最有說服力的舉證!」
  陳功說完這些,並沒有立即出示那些他己獲取的其它證據,他認為時機尚未完全成熟。我很想發表自己的意見,但同志們好像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似的,對我啟口欲言的舉止視而不見。我終於明白,作為一名被開除的警察是沒有發言權的。只有陳功似乎看出發我的心思,朝我眨著眼睛,又輕輕地擺了擺手,像是一種告誡,也像是一種特別的安撫。
  王義被押進了看守所,估計兩三天內就會提請逮捕。而我卻被徹底地擯棄在無人理會的位置上,感到了空前的孤獨與冷落。當我跟在陳功身後,出現在眾多的曾經與我共同戰鬥的警察面前時,我心中有說不出的自卑、苦惱和怨恨,當他們不再招呼我走進那間曾經工作過的辦公室與他們一起表現偵辦案件的興趣時,我是多麼尷尬與憂傷啊!
  我看著辦公樓對面的集體宿舍,那一單元二號房間是我住過的地方。陽台上依然擺著一些盆花。我走下辦公樓的樓梯,來到操場一角,悄悄地注視著那個陽台,希望發現妻兒的身影,但是許久未能如願,我知道了,我實際上已經沒有權力這樣關注她了。她已離我而去,不可能再住在這兒了,即使她仍然住在這裡,又怎麼樣呢?去敲開門,向她母子訴說我的委屈、怨恨,熔耀那一幕無畏的、壯烈的生死搏鬥?訴說那驚心動魄的遭遇,說一聲「我差點死了見不著你」爭取她的諒解和眼淚、恢復夫妻、父子情誼麼?倘若在辦理這個案子之前我向她焰耀一些不平凡的經歷,特別是我死裡逃生的歸來,那將是何等熱烈、何等親切、何等興奮的情景啊!然而現在,王義的罪案真相,包括那些對我誣陷的真相在未大白於天下之前,她能相信我的訴說和解釋嗎?
  想到這裡,我悄然走出公安局的大門,然後住進了我不久前與梅中娥共同住過的「如意酒店」32號房間。在這裡,我會重溫以往的一切,激起對罪犯的永無休止的仇恨,回憶有關案情的一切疑點。我雖然不是警察了,但我是一名受害者。我要等待陳功他們把罪犯徹底打敗的消息。
  我睡倒在那張曾經充滿欺騙。誘惑和情愛的床上,自然而然地回憶起梅中娥的美貌、風流和悲哀,但更多的卻是罪犯的凶殘與狡詐。王義到現在為止仍然作著頑強的抵抗,而陳功手中的能夠證明王恩已被他謀害致死的證據並不充分和直接。陳功他們究竟怎樣獲取更充分、更直接的證據徹底摧毀他的防線呢?
  陳功一定理解我的心情,一定會把他的想法和實戰結果告訴我的。我想。
  當天夜晚,陳功找到了我住的房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王義在受審時總是以王季英證明他是王恩並帶他去整容的所謂鐵證與我們對抗,使我對他的整容問題思考得更深刻、更入微,終於讓我的腦海裡有了靈感的閃光。」
  「你想到了什麼?」我從床上驚起。
  「二次美容!」
  我驚訝起來,想不明白。
  「你聽我說,其實很簡單,只是不容易引起人們的注意與思考罷了。我訪問過一些美容整容的院所,他們都有服務承諾,那個承諾告訴人們,如果整容的過程中出現醫療事故,使整容美容後的形象反不如先天形象的,一律實行賠償。如果一次手術尚不能要到滿意效果的,還可以免費進行二次手術。直到顧客滿意為止。這使我意識到,人們接受二次美容整容的事實是存在的。王義在六月份的那次整容一定不是首次,而是第二次。他第一次美容去掉了臉上的雀斑和右鬢角下方的小痣點,變得跟王恩一摸一樣了,既為他謀殺王恩後取代王恩創造了必要的條件,也為王季英認定他親生兒子打下了牢固的基礎。沒有這第一次美容,他就不可能實施以後的一連串陰謀!」
  「難怪他在讓王季英帶他整容回來之後,那樣大吹大擂、大轟大鬧,他是想把這個基礎建築得牢不可破!舉行整容後的宴會,實際是使之成這認定他就是王恩的鐵證。」
  「這就是罪犯的高明之處!」
  「的確高明!可是,你能作出更詳盡的分析說明嗎?」
  「當然可以。他的兩次整容不會在同一院所,倘若是同一家,他反倒不高明了。第一次美容應該是秘密的。因為這是取代王恩的關鍵所在,地方可能在南方某現代化城市,時間是四月二十九日至五月中旬這段時間。你還記得嗎?梅中娥提供的情況是,四月、二十九日她給王新生送去了王季英信函複印件,那以後就沒見過王義了;而五月中旬前後,王恩收到了王季英要他修飾祖墳的信,我完全相信那封信是王義摹仿王季英信函複印件的字跡寫成的,麗不是王季英親筆寫的,他在南方某個城市進行第一次美容的期間,多次摹擬王季英的字跡,多次草擬這封信,終於取得成功。大約半個月以後,他腦上的雀斑與那顆痣點已不復存在。於是準備回九龍村取代王恩了,臨行前,他仿照王季英的字跡給王恩寫了一封關於修整祖墳的信、並按王季英的字體寫了信封,寄給王恩。他估計王恩可能會注意郵寄的日戳,進而發現信函的寄出地是在國內,因而引起懷疑,於是在信中說明:王季英此時正在那信件寄出地所在城市做生意。這樣就可以消除王恩的懷疑。他斷定王恩會按照王季英的話去做。於是,寄信之後不幾天,他變得跟王恩一模一樣的時候,從外地潛回了九龍山的大山深處躲藏在他假死之後藏身度日的地方。你想像得出九龍山有那樣一個地方嗎?而且是個巖洞!就在離斷魂台、捨命崖不遠的地方,他在那裡燒過火,做過飯,烤過野味!因為這很明顯,梅中娥將東西送進過那座大山,胡興保發現林梢間有一縷青煙!那是有人在山裡苟且偷生的標誌。儘管派出所的同志和有關鄉親沒有在那裡找到他的生活陳跡,但那是因為時間太短,搜尋不細。我絕對相信,只要有時間認真尋找,一定會找到。去掉雀斑和痣點之後潛目的王義必然要先回到那個地方。但後來他可能轉移到九龍溪下游溪谷的一例,因為那裡離王禹的墳墓很近,他要在那裡等待王恩按照信上的吩咐去修整那座祖墳,他果然等著了。就在墓地附近的水溝裡殺害了王恩。這樣,他就可以以王恩的形象出現在老磨坊裡了。瞎老婦人是不能發現這個陰謀的。她只知道修墓人那天回來得很晚,這個很晚,說明王義作案花了一段時間,而且到底心存恐慌,怕白天裡回來讓人看見了懷疑他什麼。這之後,他在家中深居簡出,修身養顏,甚至照鏡子看自己的行為表情是否徹底像王恩。但群眾是不會想到這個問題的。只知道王義已經死了,剩下的一個只能是王恩了,特別是從外表上看擊,的確是王恩無疑。但這個假王恩到底有些心虛,總怕有人懷疑他。恰巧,沒幾天,王季英回了大陸,王季英也根本不可能發現什麼破綻,而且他也早已知道王義因盜竊畏罪自盡了。他就乘此機會要求王季英帶他去進行隆鼻和其他手術。回來之後又在全村周遊一番,還辦了宴席,請你和鄉親們赴宴。這些連續行為,目的只有一個:讓王季英和全村群眾認準他這個台胞的親生子,不准任何人有丁點懷疑,當然也包括不讓你和我懷疑。結果,不僅是王季英和全村群眾受了他的騙,就連朱素珍、王丹鳳、王小龍也沒有理由懷疑,沒有條件去識破。你也是受騙者之一。他幹得真漂亮!所以,他總是咬定他的所謂鐵證與我們抗衡。」
  聽他詳細入微的演繹,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一系列罪犯偽裝、改造自己的特寫片斷,不由得拍手叫好。「這樣說來,如果這個推理能夠被證據所證實,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了。」
  「是的。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但是要證明,還得做大量的工作,目前,我拿到了能夠證明那具屍骨是王恩的直接證據,還有那一顆智齒的證明材料;省城有關專家通過毛髮作的血型鑒定和王恩在服役部隊時掌握的血型證明,過幾天就能寄來、另有一樣東西,我們始終未找到。」
  「什麼東西?」
  「就是另一隻黃皮鞋。王恩在山溝水潭中與兇犯搏鬥時,可能被王義的拉腿扯腳的動作弄掉了一隻皮鞋。所以這只皮鞋被我們找到了。可是另一隻呢?還在王恩腳上。王義將穿著一隻鞋的屍體上的衣服剝下來給自己穿上,又將自己的鐵灰色制服給死者穿上,然後就將這屍體移至什麼地方埋了。可是這個地方在哪裡呢?根據法醫對鬼潭屍骨的檢驗報告,鼻骨、眼眶等空洞處有泥土泥沙。說明這屍骨原來曾經人土。可大家都對這一個『土』字疏忽了!王恩死前不正是修祖墳嗎?他在被巖蛙的叫聲誘惑到水潭之後,鋤頭之類的挖掘、鏟土工具一定丟在墳墓旁邊,兇手作案時利用了這些現成條件。
  「你是說最初的埋屍地點是王禹的墳墓?」
  「對極了!不過還需要掘墳驗證。我相信,那裡一定有一隻皮鞋!」
  「這樣,全部案件的有關過程和環節都清晰起來!假死,隱藏,美容,謀殺,取而代之,第二次整容,然後在追屍行動的逼迫下移屍出墳,屍首末徹底腐爛,害怕警方發現王恩特徵,又移屍到水函,最後又消滅證人等等!全清楚了是不是?」我歡喜若狂,手舞足蹈:「現在,我就只等待勝利的消息啦!」
  「可是,這仍然只是推理分析,還須大量調查取證!你難道只等待,不參與?」
  陳功以徵求意見的目光盯著我。說實話,在這最後決戰的時刻,我多麼想和同志們一起戰鬥,讓罪犯在我面前發抖,讓我感受勝利的喜悅!可我明白,要參戰是不可能的事,在王義未被拘捕以前,我可以暗中參與和罪犯的較量,現在縣局已經受理,並將罪犯拘在看守所內,我這個已被開除的警察是沒有機會與罪犯進行面對面的較量了。在這即將勝利的時刻,我不僅不能參與,而且越來越覺得孤獨,真讓人傷感!
  「我能參與嗎?除了等待,你們允許我幹什麼?」我有點怨恨地叫道。
  「別那麼自卑,老弟2為了能讓你在最後的決戰中有一次最佳表現,也為了實現我對你作過的承諾,我給你出個主意,保證讓你成為全縣乃至全市著名的偵探!這樣,領導上會像突然發現了卓越人才一樣對你刮目相看,而且可以立功受獎,恢復公職,待機陞遷,真可謂太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我還能表現什麼呢?我已經死過一次,還要再表演一次嗎?你所掌握的證據以及你的無懈可擊的分析推理,足以讓同志們大獲全勝了,還要我幹什麼?何況局領導和同志們早已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傻瓜!為了你,我能把這些證據和見解都告訴你們局裡的同志們嗎?我得暫時保密,我要你唱一回主角!到目前為止,縣局的領導和刑偵的同志只知道那個錄音和你提供的那聽有毒的八寶粥以及斷魂台、捨命崖的現場圖片。有關王恩血型證據、智齒證明材料和我的一些關鍵性見解,他們都一無所知呢!」
  「你把難題留給他們,然後把我拉上去,讓我借用你的智慧為他們解謎?」
  「正是這樣,聰明的傻瓜!」他用熾熱的目光盯著我,嘴湊到我的耳邊,是那樣的親切。
  「這怎麼可以?簡直像個盜人智慧的竊賊!這種鸚鵡學舌的把戲其實更像是對你的侵犯!」
  「你又傻了!這是我們共同作戰的結果!何況你是我棋盤上的一枚棋子,你這過河本子在衝過河去的時候,差點淹死,你是作出過重大犧牲的卒子啊!我不能讓我的作出重大犧牲的戰士在決勝時被拋棄冷落。我知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我必須幫助,你必須聽我指揮!」
  「你讓我在大伙面前將你的見解重複一次?大伙能不懷疑這些見解是你賜教?」
  「放心吧,我將永遠保守這個秘密,讓你順利表演,圓滿成功!你也不必顧慮什麼重複,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重複。他們很需要!」
  我想起自己受到的打擊和委屈,看著他那親切的模樣,聽著他的誠摯之言,激動不已,忍不住擁抱著他的巨大身軀,喃喃說了一句:「理解萬歲,友誼萬歲!」我激動得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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