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期,我珍藏有黎烈文翻譯的兩本法國小說:一是洛蒂的《冰島漁夫》,
一是儒勒·列那爾的《紅蘿蔔須》。前幾年,《冰島漁夫》重印出版了,我買到了
一冊。最近,一位朋友又送了我一本新版的《胡蘿蔔須》,但譯者不是黎烈文而是
徐知免,書名改譯為《胡蘿蔔須》。黎烈文的譯本附有大量生動幽默的插圖,這一
本卻沒有,但我還是很高興,將它和《冰島漁夫》放在一起。
這兩本書都寫得不壞。我是從《冰島漁夫》開始認識海的性格和海的魅力的,
從而引起了對海的嚮往。而《胡蘿蔔須》,我記得在黎烈文的譯者前言中介紹,正
像阿Q在中國一樣,書中所描寫的那個被稱作「胡蘿蔔須」的小孩,在法國也是婦
孺皆知的人物。他受到父母的歧視,受到哥哥和姐姐的欺侮,引起我深厚的同情。
而我現在還很喜歡這兩本書還有這樣一個原因,當我重讀少年時所熱愛的讀物
時,總會引起一些遙遠的溫暖的回憶,而且我也想比較一下少年時和老年時讀同一
本書時的心情。相隔五十多年了,其間多少風雨,多少坎坷,多少江水已經流逝,
但一顆佈滿創痕的心和一顆純真的心,卻被同一本書激起了同樣的波瀾,兩顆心似
乎重疊了起來,似乎歲月在這中間停止了流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