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毒小組忍痛割愛,女警官全力傾情;追根朔源,騷擾電話靈感緣起「夜來香」;千里之外,「夜來香」牽動毒販心。
趙隊長聽取王秀玲關於「夜來香」的情況匯報不久,另一條戰線上,以副隊長吳戈為首的緝毒隊,又報來了新的情況:緝毒工作目前的網似乎有點兒小了,而且從案情的發展來看,毒品在東北僅僅是一個散發地,毒源卻在雲南和緬甸、泰國和中國交界的「金三角」地區。吳戈要求刑警隊繼續給他派些人,加強緝毒力量,並指明道姓,想讓王秀玲參加緝毒工作。因為他們在緝毒工作中發現許多吸毒者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小姑娘,在破案中男同志不方便,王秀玲來最合適。
但是,他的意見沒有得到趙隊長的同意。
趙隊長告訴吳戈:
「最近小王正在忙著調查『夜來香』的問題,抽不出身來。」
吳戈說:「『夜來香』這個案子有戲嗎?」
趙隊長說:「這個案子剛剛開頭,小王的熱情很高,正在全力以赴進行調查。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實在是無法下結論。」
吳戈聽到這兒,也只好收回了自己的請求。
叮鈴鈴……叮鈴鈴……
第二天,趙隊長和小王、小劉正在商議有關「夜來香」熱線電話的事情,突然電話鈴響了,小王急忙抓起電話。
對方是一位女護士,聲音非常急切地報案道:「我是市第二醫院值班室的值班護士,名叫朱小玲。我們晚上值班的時候,經常會收到騷擾電話,而且電話內容極其下流。昨天晚上,我在值班,又一次收到了騷擾電話。下班之後,我心裡又驚又氣,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宿舍的同事們。她們聽了之後,都說在她們值夜班的時候經常也收到這種騷擾電話。於是我們決定向你們報案,希望公安局打擊這種流氓活動。」
小王聽了之後,把這情況告訴了趙隊長。趙隊長說:「這會不會與『夜來香』有關呢?趕緊查一下。」
在趙隊長的周密佈署下,認真查詢,利用技術手段,很快就將打騷擾電話的流氓抓到了。
原來,打電話者是該院食堂27歲的臨時工朱仕勇。在派出所裡,朱交待,他從去年11月份就開始打這種電話。起初,他並沒想到打騷擾電話,只是覺得自己年齡大了,一個光棍,想要找個女伴。後來,偶然在一次等公共汽車時,看見路邊站牌上貼了一個小廣告,上面寫著:
「先生:您的生活孤獨嗎?您常感到寂寞嗎?您心裡總是有話要對異性表述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幫助你。我們以關懷人生,解除人們心靈痛苦為宗旨,開辦了人生咨詢業務。請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幫助你解決問題,使你心情愉快,身心健康,萬事如意,生活幸福。……」
這個小廣告寫得很好,看了之後會讓人不由地為之心動,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單身漢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於是,我按照廣告上的電話號碼給這家人生咨詢公司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一位聲音非常甜美的小姐。當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後,就告訴我:「現在來咨詢的男性很多,而女性有限,很不容易分配過來,如果您有耐心的話,可以再等兩個月,我們會給每一位來咨詢的男士尋找一位自己心愛的女士。」
接著電話裡那位小姐又說:「如果您沒有耐心,等不了兩個月,我們同樣也可以幫助您。」我問她如何幫助,她就對我嘻嘻直笑,說道:
「有心理咨詢、性咨詢等好多內容。先生,您想手淫嗎?我可以幫你!但你先要交50元錢給我。」
趙隊長問朱:「你去給她交錢了嗎?」朱答道:「交過一次。」
「多少錢?」
「50元。就放在藥店門口的垃圾箱底下。」
小王問:「你見到取錢的人了嗎?」
朱仕勇搖搖腦袋,說道:「沒見過。」
接著,朱坦白交待說:「我只幹了那麼一回。後來覺得白花那麼多錢,不划算,就想到她能夠用電話來挑逗我,我為什麼不能用電話挑逗別的女人呢?正是受了她的啟發,我才選定了目標,專門找那些女性比較集中的單位,晚上躲在房子裡,去騷擾這些女性。打這種電話很刺激。剛開始一個月打幾次,有時看一些不健康的雜誌也勾起打這種電話的慾望。主要在夜裡打,次數日漸增多。被小姐罵後更加高興,不堪人耳的下流話更多了。」
小王問道:「你打這些電話,對方就沒有察覺嗎?」
「我通常都是憋著嗓子說話。有時候分別用幾種聲音給幾個小姐打電話,誰也搞不清楚我是誰。」
朱仕勇落入了法網。
接著,又有好幾個單位來報案,同樣都是有關電話騷擾的問題。這使得趙隊長和刑曾隊的干警們更為認真地對待這個問題了。
正當趙隊長他們查處「夜來香」熱線電話的時候,從雲南緝毒前線,吳戈發來了電報,說是毒品案件又有了新的進展。
吳戈是在審問過楊大偉、任永剛等販毒分子之後,根據他們提供的新線索,前不久率人去昆明的。局裡領導對緝毒問題十分重視,指示趙隊長他們配合吳戈打一場緝毒的人民戰爭,盡快捉拿販毒分子。
案件發展很快。在副隊長吳戈等人的努力下,遠縮昆明味精廠的尹發史很快落網。他們在尹發忠家中搜獲海洛因210克及1萬元假鈔。
在這次直搗昆明毒窩的出擊中,緝毒警們再次表現出沉著機敏、判斷準確的不凡素質。
那天,吳戈率部與先期抵昆偵察的達忻探案組匯合。在昆明警方的協助下,正準備合圍捉鱉,卻探知尹發忠剛騎自行車離家處出,去向不明。
據已掌握的情況,尹發忠,現年53歲。自少年時代開始行竊,浪跡天涯,全國除港、澳、台及西藏之外,各地都留有他作案的痕跡。他19歲在南京因扒竊被判刑6年;31歲因販鴉片,在長春監獄服刑13年;47歲又因在昆明扒竊被處勞教3年,在獄中先後共度過22年時光。在昆明勞教期滿出獄後,與昆明味精廠一女工結識成婚。
然而,這個差不多吃了半輩子「牢飯」的傢伙惡性不改,很快又幹上了販毒營生。他竄出境外購毒,以自己在味精廠的家為毒品中轉站,把「貨」源源發給東北的販毒同夥,迅速暴富,揮金如土。
像這們一個前科纍纍的罪犯,狡詐萬分,反偵察嗅覺不低。恰在抓捕他之前突然離家外出,會不會是察覺情況不妙,倉皇而逃?
此刻,抓人,目標不在;直接查抄毒窩,又可能打草驚蛇。情況一時變得十分棘手。
吳戈略一凝神,飛快將種種跡像在腦子裡篩了一遍,果斷地說:「就地加強密控,準備收網。尹發忠還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經敗露,不會跑。很可能是臨時出去辦什麼事,還會回來的。」
約過半個小時,只見一男子騎車往這邊過來。梳大背頭,衣著考究,神態悠哉悠哉,正是伏擊對像尹發忠。待他剛進家門,緝毒警們跟著一擁而入,將其擒住。
原來,剛才尹發忠外出,是接到一個小毒販的電話去會面。對方提出要20克海洛因,尹發忠卻嫌「生意」太小,不屑於做,就撂下那小毒販逕自騎了車返家。這個胃口不小的大毒販完全沒有想到會一回來就栽進法網。
「如果我不幹這種事(指販毒),起碼還可以再活20年……」尹發忠在被押解回哈爾濱途中,這麼哀歎。這名一生作惡不休的「資深」罪犯對其大肆販毒的後悔言不由衷。
他明白,他還能繼續為禍社會的時間,已經被全部「沒收」了!哈爾濱的審判大會正等著他的光臨。而在昨天他還夢想著好事:專門用小包包了十包「好藥」,準備回到哈爾濱後,去歌舞廳討好周玉敏。他還想回到哈爾濱後,在夜深人靜時,撥通「夜來香」電話,靜靜地收聽「夜來香」的色情服務。因為,那個叫「夏雨」的小姐,聲音是那麼溫柔、體貼……
然而,這一切都僅僅是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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