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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利益夫妻


  林玉蓉招手攔了輛的士,趁阿強往裡坐時,悄悄往他兜裡塞進去兩千元錢,然後千叮嚀萬囑咐他好生照顧身體。的士開走了,林玉蓉這才開車回「天龍」。

  洗漱完畢,林王蓉看著掛鐘已是夜間11點,她坐在客廳裡以乾毛巾搓著洗過的濕發。

  這時謝建軍從臥室裡出來,冷冷問了句,玩得可盡興?林王蓉不抬臉回答,當然!謝建軍哼了聲說,想洗掉身上另外一個男人的氣味?

  林王蓉仍舊不抬臉地回答,當然!謝建軍惱了,壓住惱怒呵斥道,你太肆無忌憚了!林玉蓉這時抬頭一字一頓地說,你包二奶,我包二爺,公平合理,打個平手,有什麼大驚小怪。謝建軍不曾料到林玉蓉會以這種言辭來對答,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氣咻咻地說,你怎麼墮落到如此地步?林玉蓉強忍住淚水說,問得好,你怎麼會混到今天的位置上?

  我後悔呀,我不該慫恿你下海,不該給錢你去學壞,你要還在政府部門吃官糧,我也不至於會像今天……

  林王蓉一頭衝進臥室,哭倒在床上。

  謝建軍陰沉著臉跟進臥室,看著床上哭得雙肩抽動的女人,心裡也不是滋味。他推門上了內陽台,點燃—支煙,藉著寒意漸濃的夜風梳理自己的思緒。

  他們夫妻少有性生活了,之所以沒有分床或者分居,一是為了女兒;二是為了謝建軍的臉面。如今的謝建軍不止盯住一個「達莎」,他有意棄商從政,由現在的高度掉頭殺個回馬槍,重新去領略政界風光。所以,他開始注重個人形象的塑造。以前有關他的桃色新聞假的多真的少,真假莫辨,無非是拿錢買笑,多了也覺厭煩。正如劉歡在一首歌裡唱的那樣:過眼的紅顏,風吹雲散……回想起來,謝建軍仍不知自己的婚姻癥結在哪裡。

  林玉蓉在外人眼裡依然風姿綽約,可自己怎麼就視而不見,不往心裡去了呢?難道真是應驗了那句「喜新厭舊」的老話?難道男人天生就是「吃著碗裡望著鍋裡」的壞坯子?到底是自己變了,還是老婆變了?謝建軍的思路難以繼續下去,一陣煩躁襲來,他一把扯開睡衣的扣子。

  這時,屋裡林玉蓉喊謝建軍。謝建軍垮著臉進了屋,林玉蓉已坐起,冷冷地說要求離婚,她受不了這種同床異夢無異於守活寡的日子。謝建軍也是冷冷地吐出「不行」二字之後又說,你不是已經包了一個「科仔」,難道還不滿足?林王蓉急急地說了聲「造謠」,便自覺氣短起來。先前她那番關於包二奶包二爺之類的話完全是虛張聲勢,眼下被謝建軍一挑明,哪有不怯場的道理。

  謝建軍笑了,當然是冷笑。他說,我不是要挾你,只是提醒你注意分寸,不要失掉身份,你有體面的家庭有體面的丈夫和女兒,不能因及時行樂而毀掉來之不易的一切。林玉蓉聽了抗爭道,你高尚你純潔?有關你的傳聞難道都是無中生有?謝建軍不屑地回答說,優秀的男人難免會有種種傳聞,自然包括緋聞,拿得出證據來嗎?沒有證據只能叫誹謗和誣陷。而你那個「科仔」我掌握了證據,想不想知道消息來源和你們每次幽會的時間地點?林王蓉此時臉色煞白,無異於被人剝盡了衣服,一絲不掛地站在陽光之下。她虛弱地反抗道,你無權窺視他人的隱私。謝建軍說,我本來就不想過問你們的事情,但是不能容忍因這種事玷污家庭的榮譽,讓外人給你丈夫戴綠帽子,說你女兒的媽是個老淫婦。林王蓉無限怨恨地問,我與你還叫什麼夫妻?

  謝建軍被林玉蓉的一句話陡然問住,一時間他找不出合適的詞句來形容他這種湊合在一起的夫妻,就像找不到自己婚姻的癥結所在那樣。但是,他忽然想到一個眾所周知的風雲人物,所有的疑點便迎刃而解。他告訴林玉蓉,不會不知道克林頓和希拉裡吧,他們叫什麼夫婦?他們為了共同的利益而竭力維持著自己的婚姻,這叫做利益夫妻。林玉蓉聽了仰面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夜深人靜之時顯得歇斯底里。謝建軍衝上前欲摀住林玉蓉的嘴,林王蓉一側臉道,不就是害怕我毀了你的政治前程,我偏要你事與願違。謝建軍怔了片刻之後說,那好,我明天就去找那個「科仔」的母親,要她做好思想準備,準備接納你這個年齡與她相等的媳婦。正如俗話講的「打蛇打七寸」那樣,謝建軍一提起「科仔」,林玉蓉便只剩下招架之功。她含淚說道,您懲罰我—人吧……你不能那樣對待他,他還是個……下面的話林玉蓉已沒有勇氣說出。

  實際上,謝建軍並不知道「科仔「是誰,僅僅是「香江」大酒店的熟人提供了一點情況,請他注意,免得後院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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