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華年(那些,破碎的流年) 第1卷 第二十章 可恥的謊言!
    那是一片雪白,純淨的世界。

    他恍如遺落塵間的精靈,氣質高雅。會說話的眼睛,似笑非笑憂傷的唇角,他的眼淚如鑽石般閃亮,眩目,透著冰涼,如晨露。

    那滴淚,滴進了她的心,滴進了千萬少女的心。

    於是,大家都沉浸在他的世界裡。他是王子,是天使。是每個女生都想擁抱的溫度。

    然後,神奇般的,她又做夢了!

    白色風衣,火紅櫻花,肅殺的風聲,盤旋的飛鳥,蒼茫,灰白的天空,廣袤的原野。

    ……

    櫻花樹下的少年,她依舊掙扎,依舊尋覓,想要看清他的臉。

    冰藍,幽深的眸。

    她失聲般的啞叫,淚流滿面,在她看清他後,他伸出的手再次緩慢一點一點幻化成無數星芒。

    終於,我還是錯失了你——沐陽。

    他是沐陽,哪個反覆糾纏在她夢裡的男子,每次都讓她心痛。流淚的夢。

    秋天的雪

    寂寞的雪

    如同落葉墜落我的思念

    想要抓緊你

    卻沒有勇氣

    就這樣

    我又一次失去了你

    眼淚乾涸了

    來不及哭了

    還是狠狠的痛了

    ……

    電話不合適宜的叫起,吵醒她的夢,她不想理會,直接摳下了電池。

    十分鐘後。裴西氣喘吁吁的衝進莫小茹房間,從床上抓起她,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

    「小茹,出事了,出事了!」她壓著起伏的劇烈心跳說。莫小茹表情平靜,盯著她,完全沒有興趣的樣子。

    「你個死女人,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這麼大早上了,你還能睡著,出事了!」裴西咬牙切齒的說。

    「與我有關??」

    「快跟我走!」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莫小茹的手就跑。

    「喂,我穿的睡衣啊,喂,我還沒弄頭髮呢」莫小茹氣急敗壞的吼。

    學校足球場上已經圍滿了人,大家都仰著頭望向十一樓的建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坐在陽台上,滿臉淚水,頭髮凌亂。隨時準備跳下來的樣子,在場所有人都心驚膽顫的看著,每個人臉上都顯得異常緊張。

    球場中間,一個稚嫩的聲音,淒涼而又可憐,讓所有聽著的人都陣陣揪心。

    「媽媽,媽媽下來,555555,媽媽下來……」

    兩歲的孩子,哇哇大哭,漂亮的小臉蛋上爬滿了眼淚,那雙如洋娃娃般好看的眼睛,曾經,有人說她像莫小茹。

    孩子的旁邊,修長的身型,他的臉,陰鬱,深沉,眉峰深深凝結,透著倔強,卻掩飾不住的困惑和壓力。

    「爸爸,爸爸,叫媽媽下來,我要媽媽,要媽媽……」她扯著旁邊男子的衣角,睜著大眼睛,顆顆眼淚滑落,似乎永無休止!

    所有人,心都牽拌著。

    「下來吧,別鬧了!」他終於說話,語氣深深壓力著困頓和無奈,似是企求,似是救贖。

    另一邊,莫小茹心也被牽制著。

    到底怎麼了??

    「梨花帶雨」坐在陽台上,雙腳凌空吊著。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和我離婚?我什麼都在包容你,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嗎?你為什麼還要三番五次的給我提離婚?」她的聲音從高處傳來,飄渺,歇斯底里。

    「因為,我對你,始終沒有愛情」言旭一字一句清晰的說。

    如果當初不是雙方父母的逼迫,如果不是自己的犯錯,如果不是孩子不能打掉,他怎麼也不會和一個沒有一點感情的女人結婚。

    上面在靜止了幾秒後,傳來一陣陣笑聲,那笑裡,包含著痛苦,包含著嘲弄,包含著報復。有死亡的氣息!

    「我做得還不夠嗎?為了你,毀了我的一生,甚至,甚至連別人的孩子我都能幫她養,為了愛你,我不惜一切代價,可結果呢,你給了我什麼??」她的聲音,痛徹心扉。

    別人的孩子?誰是別人的孩子?

    「你說什麼?說清楚!」他發瘋般的咆哮。

    全場一片靜止,所有人都嚇倒了,包括莫小茹。她顫抖的指骨掩藏不住內心的擔憂和狂燥。

    「梨花帶雨」卻只是笑著,沒有任何表情!

    言旭衝上樓,不由自主的,莫小茹也跟著上了樓。

    十一樓的風,徹骨的冰冷,吹散了她的發。

    「旭,你真的一點,一點愛都不能給我嗎?」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冷靜,眼裡滿是期待和乞求,似是她最後的賭注。

    「一點啊,哪怕只是一點,你都不能給嗎??」她再一次冷靜的問。

    「對不起,我努力過,但……」

    「但還是忘不了那個賤人,對不對?日思夜想的,還只是那賤人?和我急著離婚,是等著她對你投懷送抱嗎?你們兩一直背著我在偷情,對不對?呵,告訴你,不可能,我今天就要讓所有人知道,你們兩到底有多卑鄙!」

    她的眼神,佈滿血絲,令人害怕,她的笑,狠狠撕扯著莫小茹。

    然後,「梨花帶雨」朝著操場大吼,似乎是用盡所有力氣,她的聲音,如此清晰的灌進每個人的耳朵,如此殘忍的,刺傷莫小茹和旭。

    「你們看好了,哪個小孩,她多像莫小茹啊,你們仔細看,是不是,是不是很像??」等到所有人觀察後都表示認同時,她繼續說。

    「她,——言洛依,就是莫小茹和我老公的孩子,可笑吧,我為了卑微的愛情,為了我摯愛的男人,答應他要和我結婚的條件,假裝懷孕,假裝生小孩,為的就是成全莫小茹的大好前程。我老公偉大吧,哈哈……」她失控般的大笑。

    她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另所有人瞠目結舌。

    「天啦,這個孩子是莫小茹的,是啊,好像啊!」

    「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心中的完美女神啊,她居然有了兩歲的私生子」

    「好殘忍哦,真會演戲,居然這兩年多能若無其事的讀大學」

    「天啦,太不可思儀了」

    「我不信,我不信莫小茹會是這樣的人,一定是哪個女人在說謊!」

    ……

    「不是的,不是的,小茹沒有,你們要相信她,那女的已經瘋了!」裴西在愣了將近一分鐘後,朝著大家吼,可全場議論紛紛,根本沒有人能聽見她的聲音。

    莫小茹踉蹌倒退了幾步,太可怕了,太荒謬了,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太可笑了,她覺得自己簡直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而這個笑話中的主角,居然是她自己!

    「你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她可是你親生女兒啊」

    言洛依,好熟悉的名字,在心裡纏繞千萬遍的名字。

    四年前。

    「小茹寶貝,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他問。

    「嗯,都喜歡!」她天真的回答。

    「那我們現在想想以後給我們孩子取什麼名字?」他躺在草坪上,聲音清澈。

    她緊張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都還是孩子呢!」

    「可以想想嘛。如果是小公主,叫什麼名字呢??」他們都陷入深深的思考。

    「言洛依,叫她言洛依吧。我喜歡這個名字」她興奮的說道。

    「嗯,言洛依。好聽,那男孩呢?」

    「男孩??」

    「男孩的話,就叫言洛木吧!」旭興奮的說。

    「好。一言為定,拉勾勾!」

    兩個十六歲的花蕾歡樂的在草坪上打鬧,陽光燦爛,萬里無雲,一切美好……!

    ……

    「哼,你連言洛依這個名字都與這個賤人有關吧?」

    莫小茹的心,徹骨的冰冷。

    好可怕,好可笑,這樣的女人,太狠毒了,可是,她卻沒有任何語言,只是痛,很痛很痛。

    「夠了!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你為什麼要說依依是小茹生的?你太卑鄙了,。她是我們的女兒啊!」他眼裡佈滿血絲,聲音乾啞,壓抑著憤怒。似乎下一秒就會瞬間爆發。

    「呵,我們的?我和你?」她冷笑道。眼淚紛飛,卻仇視,憤怒的看著莫小茹。「我要讓你在這個學校名譽掃地,你不是這麼出名嗎?被萬人追捧。但是,從現在起,你會成為所有人唾棄的對象,哈哈,高材生——莫小茹,乾淨,高貴,美麗的——莫小茹,十七歲多就生了孩子,沒有要,自私的交給男友,並殘忍的以愛的名義給了另一個女人,哈哈,我這招太高明了,誰叫依依和你長得像呢,真是上帝都在幫助我……」她頭髮飛揚,笑聲是徹骨的冰冷。

    「言洛依是言旭和莫小茹的女兒!言洛依是言旭和莫小茹的女兒!……」她朝著球場下拚命,瘋狂的叫喊!

    是誰,似乎是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衝上前,掐住女人的脖子,絕望而又瘋狂——「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傷害小茹,好,我成全你,我現在就成全你想死的心理!」

    他指骨發青,像小雞一樣捏緊她,用盡所有力氣。

    女人的唇漸漸青紫,臉色白得如紙張透明,氣若游絲,彷彿下一秒,她就會死去。!

    足球場一片驚呼,尖叫!

    還有,刻骨銘心的,言洛依的哭聲。

    裴西拉著她往樓上跑。後面跟著一大路學生。

    「旭,你幹什麼,放開她,」莫小茹終於清醒過來,跪倒在言旭的身邊,絕望而又驚恐。

    可是,他似乎鐵了心的,要殺死她。

    「旭,求你了,別這樣,你會殺死她的,求你了,放開她」她滿臉淚水,扯著他的褲腳,像個乞丐似的乞求他。

    慘白的天空,有飛鳥的低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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