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逑,我表弟不見了!連他的船都不見了!」
接到報警後,很快G市水警方面做出了反應。可惜百般搜索下,仍舊不見楊逑大的屍體。警方無奈又在江面的下游進行搜尋,結果卻讓人大吃一驚。一下子竟然打撈出了三具屍體!
警方這下子楞住了。最近奇怪的事情太多,上次發生電梯失蹤事件,後來只有兩個人安然無恙,剩下的人則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在警方還被市民壓得透不過氣來。現在可好了,一下子江中又多出了三具屍體!而且個個……
按警方的通知,楊逑來到了警察局認領屍體。他剛想跟著警察進停屍房,就被門口那個表情凝重的隊長攔了下來:「不要進去了,說一下他有什麼特徵就行了。」
「為什麼啊?」楊逑又氣又急地問道,「你不讓我去看,光讓我用講的,那怎麼講得清楚啊!」
一個穿著綠色上衣的便衣警察不屑地笑了笑說道:「不讓你看是為你好,反正看到你也認不出來。」
警方的態度讓楊逑十分不滿,在他的再三要求下,警方終於讓他進去了。楊逑是個膽子極大的人,從小到大就沒什麼能嚇得住他。幫忙打撈屍體的事情他也做過不少,死人自然也嚇不他,所以對警察把自己當成膽小鬼,楊逑十分生氣。
走進停屍間,楊逑馬上感到刺骨的寒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把領子向上拉了拉。穿過一間滿是狹小抽屜房間,楊逑知道那裡裝的不是別的,都是屍體。想到如此之多的屍體就在身旁,楊逑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懼意,然而事已至此,他不去也不行了。
在那綠上衣的警察帶領下,楊逑走到了最裡間的小停屍房。這裡整齊地放著三具屍體,只是……有些奇怪。從白色布單高低的程度可以看出,這裡的每一具屍體都很短,大概也就一米多長。楊逑愣了一下,以為那綠衣警察誤把他帶到了兒童屍體認領處。可還沒等他開口尋問,那綠衣警察就揭開了白色的布單。
看到布單下的屍體,楊逑的腿一下子軟了下來,牙齒也不聽話的打起仗來,因為冷,更因為恐懼。
見楊逑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綠色上衣的警察心裡又好氣又好笑,他一面上前扶起楊逑,一面嘀咕道:「早說讓你不要進來了,你非要來,這些可不是一般的屍體啊……」
「我……表表弟臉……上有道疤。」楊逑背過臉,結結巴巴地講道,現在他打冷戰地已經不僅是牙齒,連腿也抖動了起來。
「怎麼不早點說!」
綠衣警察瞪了楊逑一眼,又瞅了瞅暴露在空氣中的屍體,忍不住也打了一個冷戰。當初把這三具屍體送來時,閱屍無數的法醫都被嚇了一跳,最後這三具屍體的解剖工作還是同時由兩位醫生一起合作完成的,因為沒人願意單獨面對它們。
而法醫的屍檢報告也很清楚,死者全部為男性,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這些屍體全部被人斬斷四肢,剜去雙目,割去舌頭,戳聾耳朵……在極度痛苦緩慢死去。其它線索則一點都沒有,甚至連指紋都採不到。
由於在江中浸泡時間過長,每具屍體尤其是屍體的頭部都被泡得幾乎有原先兩個那麼大。慘白的腐肉、扭曲的表情,放大的面部……這些加在一起已不是用「恐怖」兩個字能夠形容的,就連這個見過屍體無數的綠衣警察都忍不住背著別人吐了兩次。
三個人同樣的死法!真是讓人不寒而慄!所有接手這個案子的警察都是倍感壓力。這個兇手手段太狠毒,方式太凶殘,如果被民眾知道了,一定會激起千層浪。
人彘嗎?
綠衣警察皺了皺眉頭,想起了漢代那個殘忍的呂後,還有可憐的戚夫人……到底什麼深仇大恨啊,要用這種方法。
壯著膽子看完三具屍體,綠衣警察把兩腳軟得像麵團的楊逑扶了出去:「裡面沒有你表弟,他可能沒事別太擔心!以後不行就別逞能,知不知道……」
可憐的楊逑在門口坐了好久才恢復了身上的熱氣,有力氣向家裡走去。
「警察說那三具都不是表弟,那他真的可能還活著吧。我這麼沒事找事幹什麼?!」楊逑咒罵著自己向江邊走去。那裡有他的船,他生活並工作的地方。
「天已經暗了下來。沒辦法,在門口休息得太久了,不過不休息這麼久,我也沒力量走回來啊。」人受到驚嚇後就會喜歡胡思亂想,現在楊逑的思緒就是亂成了一團。
終於走到船邊了,看著這幾十年與自己為伴的木船,楊逑頓時覺得安全百倍。正當楊逑準備解下繩索,放開小船的時候,忽然發現了表弟的船就是自己船的旁邊。
「喂——喂——」
楊逑鼓足力氣沖船裡喊了兩聲,可是卻沒人回應。楊逑皺了皺眉頭,又高聲喊起來:「疤子!疤子!」這是表弟的小名,平常楊逑都這樣叫他。
可惜,回答楊逑的仍是一片寂靜。
這個傢伙!楊逑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氣憤起來,也顧不得想許多,直接跳到了表弟的船上。
一個大活人跳上來,船忍不住晃了又晃,差點失去平穩的楊逑連忙扶住了船艙上面有些破舊的棚。
「怎麼這麼濕?」楊逑嘟囔了一句,向船艙望去。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