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日子禍天行的後人像消失了一樣,鎮上沒出任何事,村民們用毛小方的符鎮家宅也一切平安,大家慢慢的開始淡忘。毛小方雖然心裡一直牽掛著這件事,但有偌瑤,他把煩惱暫時放在了一邊,可心裡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對毛小方和偌瑤來說,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毛小方教阿海阿初道術時,偌瑤在一邊靜靜的陪著,伺候著。閒暇時,他們一起看書寫字,偌瑤喜歡彈琴,毛小方會靜靜的欣賞她的琴音。他們一起下棋,在偌瑤無子可走時毛小方會故意端茶杯喝水,而偌瑤也會趁機換走毛小方的棋子。有時,毛小方會手把手的教偌瑤畫符,慢慢的,偌瑤也能畫的似模似樣。在藥房,他們一起研究藥理;一起到各家施藥。晚上,他們會一起看月亮,幻想著以後。這樣的日子是美好的,因為偌瑤,每個日子都充滿了期待,伏羲堂每個人都被歡樂包圍。
玫瑰沒有被歡樂包圍,她很鬱悶,那天在廟會她發現很多惡鬼就跑了。她覺得自己很不講義氣,可當時真的是很危險,玫瑰覺得性命最重要。雖然如此,但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對不起毛小方。反反覆覆很多天,她都過得很鬱悶,今天,她下定了決心,她要去找毛小方。
伏羲堂內,毛小方正在院中練功,一套八卦伏魔拳打得虎虎生威,步法配合拳法。一套練完,地上留下了毛小方整套拳的步法,是一個完整的伏羲八卦。
偌瑤端著托盤從外面進來,她把盤子放在石桌上,拿著毛巾替毛小方擦汗,兩人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彼此,他們覺得這樣的感覺很溫馨,不用多餘的言語,他們能感覺到彼此。
正在他們倆柔情蜜意時,玫瑰跑了進來,她在伏羲堂常常都橫衝直撞的,此時,毛小方和偌瑤的這一幕正好落在她眼裡。從前,玫瑰雖然感覺到他們兩人關係不簡單,但是完全沒有預料到會這麼快出現變化。玫瑰覺得心裡堵著一塊石頭,不知道說什麼,「毛小方,你們,你們。」
「玫瑰姑娘,你怎麼來了?」毛小方看見玫瑰,自從廟會後就沒有見過她。
「你當然不希望我來了。」玫瑰沒好氣地回答,「打擾了你的好事。」
「瑰姐。」偌瑤見玫瑰氣呼呼的,她明白她在氣什麼。雖然玫瑰認識毛小方的時間比她久,但感情的事沒有謙讓,所以偌瑤沒有覺得對不起她,只是出於善良,她想安慰她。
「別叫我瑰姐,我們不熟。」玫瑰對偌瑤的態度很不友善。
對於玫瑰的態度,毛小方已經習慣了,但她對偌瑤的不友善然他必須開口,「玫瑰姑娘,如果你當我毛小方還是朋友的話,請你也把偌瑤當朋友。偌瑤很善良,和偌瑤作朋友你絕對不會吃虧。」
「不做朋友都已經虧大了,何況作朋友。」玫瑰喊道,心裡越想越氣,毛小方處處在護著偌瑤,「本來還想來說句對不起的,看來用不著了。」玫瑰就跑走了。
「總是這個樣。」毛小方在一旁無奈的搖頭。
「可能瑰姐心情不好吧。」偌瑤在一旁說道,她到底還是覺得有點愧疚。忽然,她有一個問題想問毛小方,也許,女人就是這樣,再怎麼善良寬宏大量可心裡也很難容下另一個女人。「小方,」偌瑤想問,看著毛小方,由覺得不妥,只能欲言又止。
看到偌瑤的樣子,毛小方關心的問:「偌瑤,怎麼了?」
「有個問題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偌瑤有點小心翼翼。
「什麼問題,你問吧,和我你還要吞吞吐吐嗎?」毛小方拉偌瑤坐下。
「小方,如果我們沒有認識,你會不會考慮瑰姐?」偌瑤注意著毛小方臉上的表情,對毛小方的回答有點緊張。
「偌瑤,」毛小方正視著她,「我從來不曾考慮過這個問題,既然你問到,或者我們可以談談。」毛小方歎了口氣,「坦白說,玫瑰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一直以來我都專研道術,不曾考慮兒女私情。」毛小方拍了拍衣擺上剛剛練功留下的塵土繼續說,「而且,一直以來,我的心都像一潭湖水,很平靜,很難有事物激起漣漪。所以我以為我會修道終身不娶。」
聽到這,偌瑤忍不住問:「那我們?」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毛小方輕輕的握住了偌瑤的手,「直到你出現,你激起了我心中的漣漪。當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現對你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但又是我不曾有過的。後來你來到伏羲堂,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我發現我的生活中已經不能沒有你。我這一生救過很多人,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會讓我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強烈到我想時時刻刻的想保護著你,想揣在口袋裡的保護你。」
毛小方的話讓偌瑤沉浸在一片驚訝裡,毛小方輕輕的理了理偌瑤的留海,繼續道,「我越是發現自己在意你就越害怕你受到傷害,所以才會在上次要你走。」回想起上次的那一幕,毛小方不禁心中感慨,「如果不是你的倔強和情深意重,或許我們已經天各一方,錯過彼此了。」
偌瑤又驚訝又感動,她對自己剛剛的問題覺得慚愧,她一下子撲到了毛小方懷裡,「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我不好,不該問這個問題。」淚從偌瑤的眼眶裡滾落,她的心被幸福漲滿,這樣的男人叫她應該何以為報。
「如此善解人意,如此體貼入微,如果不動心,我也妄為男人,虛度此生了。」毛小方抱緊偌瑤,他的心被偌瑤填滿,人生如此,夫復何言。
玫瑰出了伏羲堂後一直走走到了西郊的山腳下,她心裡酸酸的很想哭,她忍著,對自己說:「不許哭啊,玫瑰你不許哭,不可以這麼沒用為一個男人哭。毛小方放棄你是他的損失,你要爭氣,你還年輕,而且貌美如花,何必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了整個樹林呢。」玫瑰安慰著自己,但越想越委屈,她還是哭了,哭得很傷心,「什麼年輕呀,我都37了,還在自己騙自己。毛小方,你這個臭道士,你沒良心,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說到著,玫瑰忽然停了下來,「我剛剛說了一句詩呀,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我怎麼忽然這麼聰明了?」想想又哭了,「聰明有什麼用,又沒人要。」
正在玫瑰哭得傷心時,有人人影閃過,是禍仇。他被毛小方打傷後一直躲在這裡療傷,聽到玫瑰的話,他想到了一個對付毛小方的辦法。
「姑娘。」禍仇裝好心的喊玫瑰,「你怎麼了?」
「關你什麼事。」玫瑰見是一個陌生人,沒好氣地回答。
「我是毛小方的師兄,剛剛聽到你提我師弟的名字,所以就問問你出什麼事了。」禍仇回答。
「你是毛小方的師兄,我怎麼沒聽他提過。」玫瑰半信半疑。
「我早年雲遊四海,所以很久沒見過他了。」
「是這樣。」玫瑰相信了。
「姑娘,你為什麼哭呀?」禍仇一步步地引玫瑰入局。
玫瑰想想既然他是毛小方師兄,就把原委告訴了他。禍仇聽後,裝出很惱怒的樣子,「師弟太過份了,玫瑰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禍仇,想了想說,「我這有個辦法,我保證師弟會回心轉意。」
「真的,什麼辦法?」玫瑰進了禍仇的局。
「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禍仇見玫瑰已經中計,便開始了自己的陰謀。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你快說。」玫瑰很心急。
「好,你不要在毛小方面前提見過我,雖然我是他師兄,但畢竟這是他私事,我不大方便插手。」
玫瑰想想覺得有道理,而且她也不想讓人家知道她玫瑰是靠人幫才成事的,於是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