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嚇了一跳,失聲叫道:「什麼?靜雲——」意思到自己失態,連忙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可能?」
原來,雙兒代嫁後,過了三個多月,沒什麼動靜,房相國他們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便想著怎麼盡快把靜雲的事辦了。去拜見賢王爺,怕賢王爺不相信靜雲的身份,就帶了靜雲一塊過去。賢王爺一見靜雲,心裡高興,和房相國商議著把靜雲接進府來,房相國怕女兒委屈,提出要想辦法讓皇上賜婚,光明正大進府,有一個正正經經的名份。商商量量天色就晚了,賢王爺留父女二人用餐,房相國高興,也就答應了。酒席間靜雲出去了一次,賢王也跟了出去,房相國想二人說說話,反正早晚是他的人,也沒什麼,就沒上心裡去。兩人過了多半個時辰才回來,見靜雲臉含羞澀,賢王一切如常,直道這賢王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是知書達理的,也就不多想,酒足飯飽,帶著靜雲就回來了。那天從宮裡回來後,靜雲哭著說什麼也不要嫁魏王,我們直道他癡情,心想過兩天勸勸也就過去了,哪成想怎麼勸都不成,逼得極了,才道出失身之事。
聽到此,雙兒心裡暗道一聲:「這個不知輕重的丫頭!」,卻不想,靜雲也不過是一個懷春的少女,在自己心儀的人面前,哪還有冷靜可談!自己也不是糊糊塗塗就被靜王要了去麼?不同的是靜雲遇人不淑罷了。
雙兒知道,這次房相國真是無路可走了。不嫁,抗旨,嫁了,欺君。便也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靜雲和魏王的婚事,雖沒有下旨,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這皇后和賢王都不敢多言,你也知道靜王的身份,他恐怕也是心有意而力不足,無可奈何了!」
「我們也知道靜王為難,只是怎麼說,你和靜雲也是一起長大的,只當可憐可憐她罷!」
「房夫人,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沒有辦法,即便是靜王冒死進諫,憑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皇上也斷不會答應的。」
「您放心,我們不會讓靜王涉險。相爺說,看皇上意思,想讓靜雲進靜王府,如果靜王出面請求皇上指婚,這事也就過去了。」
雙兒心道:原來如此!你以為靜王就是這麼好欺負麼,讓你羞辱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當即換了淡淡的面孔,冷冷地道:「看來,房相國和夫人此次過來,是料定了我們會答應了?」
「王妃放心,靜雲進來,你做大,她做小,絕不敢亂了規矩。如果——如果靜王嫌棄她,只給她個名份也可,我們絕不強求。」
「是嗎,可是房相國應該知道,靜王在皇上面前也說了,此生只娶我一人!」
「王妃,如今我們實在是無奈,你不看在相爺、我和小姐的面子上,也看在相府一百多口人的面子上,求你答應了吧!」
「一百多口人?」雙兒一聽此言,一腔怒火騰就上來了,冷笑道:「原來相國和夫人還會珍惜人命啊!那怎麼秋菊她們的命夫人怎麼不珍惜?」
房夫人見事到如今,也就不再苦苦哀求,變了臉道:「冬梅,今兒你答應了,你還做你的靜王妃,如果不答應——」
「不答應又如何?」
「反正我們橫豎是個死,你的好日子恐怕也到頭了!」
「是麼?」
「假如我把你是替身的事告訴王爺,你說他會如何?」
「你在威脅我!」雙兒反而笑了,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笑道:「這麼說今天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了?房相國和夫人真是好計謀!」
房夫人苦笑道:「你以為我們願意把雲兒嫁過來?不過出於無奈罷了!」
「嗨!」雙兒長歎一口氣,房夫人以為雙兒答應了,就鬆了一口氣。沒料到雙兒接著說:「我看這事還是要靜王做主。不過,我提醒夫人一句,待會千萬別提代嫁的事,不說還有三分可能,說了,一分也沒有了!」頓了頓,笑著看著房夫人的臉,接著道:「因為從花轎抬出房府大門的那一刻起,王爺就知道花轎裡的不是房靜雲,而是夏冬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