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更是驚訝,齊齊抬眼往我身上觀望,只見那我雙目呆滯,身型微僵,雖然口中吐言,卻是口舌僵硬,不似常態,便不由信了七分。
趙大卻是不信,又高聲道:「李浩冤魂附體,簡直荒唐,何人可以為證?」
我聽了,也不由一愣,心道:哪有證人,本來就是假的,怎麼可能有證人?
包大人聽到此言,卻突然一拍驚堂木,高喝道:「來人哪,傳李氏。」
別說趙氏夫婦聽言一驚,就連我此時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心道:開什麼玩笑,我這個李浩可是假冒的,你怎麼還請人來認親啊?看來這齣戲要唱不下去了。
不一會,就見那李氏走上大堂,跪在堂下。
包大人點點頭,又向我問道:「你可認得此人?」
我此時已經是背後暗暗冒汗,只得硬著頭皮回道:「草民認識,她乃是草民的妻子。」
那李氏一聽,頓時大驚失色,就聽那劉氏驚叫道:「你、你說什麼?你不是李姑娘嗎?為何要亂說?」
我此時只覺腿肚子有些轉筋,吸了口氣,緩緩轉身,深深望著李浩的妻子,慢慢道:「娘子,我是你相公李浩啊!」
李氏臉色瞬間大變,愣愣瞪著我,顫聲道:「你,你說你是相公?」
我點點頭,繼續道:「為夫為了上堂作證,只得俯身於這位姑娘身上,娘子,為夫終於又能見到你了……」
說罷,我便低下頭,雙肩微抖,貌似哭泣,實際卻是心裡沒底,正在暗暗發寒。
「我和相公成親之時,相公曾送我一支釵做為定情之物,是什麼釵?你若真是我相公,必定知道。」
「是金釵。」我只好瞎蒙了。
那李氏一聽,頓時撲到我身側,嚎啕大哭,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輕聲問道:「大人,她真是民婦的夫君。」
那趙氏夫婦啊了臉色大變,趙田氏神情渙散,只是愣愣癱在地上。趙大也是臉色慘白,嘴裡呢喃不止:「不可能、不可能……」突然他又提高聲音,對著我叫道:「不、不可能,你、你們一定是串通好的,騙我們入罪,一定是這樣!」
我聽言,心中不由一陣冷笑,想到李浩臨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定定盯著趙大,緩緩道:「趙大,你可還記得,你在殺我之時,曾經邊砍邊說:『所謂財不露白,怪只怪你不該讓我夫婦看到你的錢財!』字字句句,如刀刻在心,你不會忘了吧?!」
趙大一聽此言,頓時癱倒在地,和趙田氏一樣,雙雙抖若寒顫。
包大人突然一聲高喝:「趙大、趙田氏,如今有烏盆為物證,李浩本人為人證,你等還不認罪?!」
這兩人哪裡還能回話,只能任憑衙役拿來供狀,顫顫在上面簽字畫押,再次癱倒在地。
包大人看過供狀,點點頭,沉聲道:「堂下聽判。趙大、趙田氏二人,圖財害命,毀屍滅跡,罪行昭彰,法理難容,本府就判你二人斬刑。來人哪,將此二人押回大牢,明日午時推出斬首!」
幾個衙役即刻上前,將這渾身癱軟的趙氏夫婦拖了下去。
包大人又對堂下三人道:「李浩,如今本府已將殺害你的兇犯依法判處,你也可以瞑目九泉,速速回去吧。」
我一聽,心裡暗鬆一口氣,叩首謝過離去了,剛走到府門外,便看見了李浩的妻子站在那。
一見我,她立刻撲上來跪著道:「多謝姑娘假裝被我相公上身,義助相公洗寫沉冤。」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我自問演技還是挺不錯的啊。
「相公送給我的定情之物,不是釵,而是玉鐲。」說著,捲起衣袖,讓我看到她手腕上戴的玉鐲。
拷!不是說古代女人一沒見解二沒智慧嗎?
我頓時愣在當場,連李氏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