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圓瞪著一對眼珠子,死死盯著陰影處的幽魂,臉皮有些抽動道:「您老的意思是,讓我假裝被你附身,以李浩的身份上堂指證那對夫妻?!」
李浩點了點頭。
「有沒有搞錯?!免談!」我立刻尖叫道,心裡暗想:居然讓我這個堂堂現代人作偽證,萬一被拆穿,我豈不是要遭殃?!
這麼冒險的事,堅決反對!
李浩我反對,頓時急了,高聲道:「李姑娘,難道你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那趙氏夫婦逍遙法外嗎?」
「可是,如果我們用如此方法,也不合法理……」我說道,其實心裡卻道:危險係數這麼高的事,絕對不幹!
李浩見狀,立刻伏下身形,頻頻叩首道:「李姑娘,如今李浩以冤魂之身懇求姑娘,無論如何要幫幫在下,若李浩的沉冤得雪,必然銘感五內,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姑娘大恩!」
「這……」
李浩見我面有難色,便飄到我身邊道:「李姑娘,你根本不是什麼凝夢山莊的大小姐,你是皇室中人!」
「你……你怎麼知道啊?」我著實嚇了一大跳。
「我是鬼,全靠氣息判斷人,凡是皇室子孫,身邊必定沾有龍氣,況且,你幫包大人破了此案,相信展大人也會很開心的。」
拷!古代人,不是,是古代鬼還真懂得搞心理戰術啊,算了,幫就幫吧。心裡打定主意,我突然堆起滿面笑容,搓著雙手對李浩道:「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俗話說,出門靠朋友,李大哥有求,小女子自然是兩肋插刀,全力以赴!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李浩聽言,欣喜異常,趕忙道:「李姑娘既然願意幫忙,那還不上堂指證趙氏夫婦?」
我一聽,頓時笑臉僵硬,頓了頓才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就這麼上堂作證?」
李浩不解,問道:「不如此上堂,還要如何?」
我險些暈倒,拜託,我就這麼蹦上大堂,說自己是李浩,別說開封府的人不信,恐怕就連那對夫婦也忽悠不了。
想到這,我不由在屋中緩緩踱步,手指摸著下巴,半晌才道:「李大哥,那趙氏夫婦殺你之時之事,你還記得多少?」
李浩聽言不由一愣,想了想才道:「我記得他們是用那把利斧將我殺死——對了,那趙大在殺我時還說了一句話。」
我一聽,瞬時雙眼放光,急忙問道:「什麼話?」
李浩又想了想,才將臨死之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告訴了我。
我聽了,心裡才有了底,向李浩點點頭,來到開封府。剛到大堂門外,就聽包大人沉聲高喝:「趙大,你說你從未殺人,那展護衛在你家中找到的得斧又如何解釋?」
趙大回道:「大人,那是草民用來劈柴的。」
「既然如此,那斧頭上的血跡,你又做何解釋?!」
「回包大人,那是小民幾日前上山砍柴不小心誤傷了自己。」說罷,伸出手來,上面果然有一道疤。
包大人頓時沒了聲音,大堂上一片寂靜。
我在外面一聽,心裡頓時明瞭,心道:得!包拯八成是沒轍了,看來如今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包大人,小人李浩求見。」我在堂外喊道。
趙氏夫婦一聽李浩之名,更是心頭驚,筋肉跳,包大人也是嚇了一跳,將目光移向堂中的烏盆,又將目光移向公孫先生,公孫先生雖然面帶疑色,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包大人即刻抬起手中驚堂木拍下喝道:「傳李浩上堂!」
我在堂外聽得清楚,心頭不由一跳,直了直身子,暗暗吸了口氣,心中道:TMD,豁出去了,讓這幫古人開開眼,見識一下咱這在各類電視劇熏陶下長大的現代人的高超演技。
想到這,我的身形仿若一縷煙塵,忽忽悠悠飄蕩進了大堂,俯身下跪,壓低聲音道:「草民李浩見過大人。」
包大人心裡有些納悶,頓了頓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我又沉聲回道:「草民李浩。」
包大人愣了愣,轉目看向公孫先生,公孫先生手握毛筆,靜靜沉眉,又望向展昭。
展昭見公孫先生望向自己,心裡明白,暗自道:公孫先生必是認為她是展某的未婚妻,對她一定十分瞭解,想讓展某推斷此時到底是如何境況,只是……
展昭回想我以前種種舉動,額頭不禁隱隱冒出幾條黑線,心想:公孫先生此次可是高估展某了,這丫頭向來舉止怪異,如今此舉,是真是假,實難揣測。
包大人見狀,雙目一凜,打定主意,高聲喝道:「你自稱李浩,那你可認識面前的烏盆?」
我一聽,趕忙回道:「回大人,草民認識,此盆乃是草民的屍身。」
包大人又問:「此乃烏盆,為何會變成你的屍身?」
我吸了口氣,故作哽咽,緩緩道:「回大人,草民乃是在回家途中,被借宿家中的兄弟二人殺害,那兄弟二人圖財害命不說,還將草民屍身燒成灰燼,和泥燒成烏盆,供人買賣。大人,草民奇冤,還望大人還草民一個公道啊!」
包大人微微瞇眼,上下打量了我幾回,問道:「李浩,殺害你的夫婦二人,你可認得?」
「此乃殺害草民兇犯,草民當然認得!」
「此二人可在這大堂之上?」
我聽言,頓時挺起身型,直直指向趙氏夫婦喝道:「就是這二人!」
包大人立刻狠拍驚堂木,大喝道:「趙大、趙田氏,你等可還有話可說?」
再說那趙氏夫婦一見我,心中恐懼頓時去了大半,抬頭高聲叫道:「大人,此人信口胡說,她是位姑娘,並不是李浩!」
我聽了,輕輕抬眉,繼續幽幽道:「回大人,我被這夫婦二人殺害,屍身燒成烏盆,冤魂無法上堂,只得附在這位姑娘身上,上堂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