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緣 第1卷 第  八  章  三易營地奠基石
    黎明,旭日剛剛透過雲幃,濃霧散向大地,萬物在冰天雪地悄悄睜開雙眼,期盼陽光的到來。嘹亮的起床號把戰士從夢中驚醒,值日排長傳達指令:「請各班、排注意,大家起床後不出操,洗漱完畢打掃環境衛生,用完早餐,原地待命,等待新兵分配。」

    「好。」隨著戰士們異口同聲的喊聲後,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高呼著,嘩啦啦掌聲響成一片。新兵訓練結束,大家就要分配到各自的崗位去了,此時此刻,心情顯得無比興奮、激動,大家鬥志昂揚的準備投入新的生活。

    軍營四周海風呼嘯,山舞銀蛇,松柏雪簾,祖國的山河在隆冬季節裡也是那麼美麗壯觀,守衛您的壯士們又增添了一批新生力量,他們就要到各連隊去,分赴各個戰鬥崗位,為捍衛您的尊嚴而奉獻青春和熱血。

    早飯後,連部集合,各排班幹部檢查駐地的環境衛生,戰士們的行裝,然後整隊集合,按建制順序,點完名,軍務科的幹部點領兵單位和新兵人員,各單位領兵幹部開來敞篷車,車上貼滿了歡迎新戰友的標語,伴隨著一陣陣鑼鼓聲,把分到的新戰士陸續接走,一陣陣響亮的鑼鼓聲隨著飛馳的車輛漸漸消失。

    一輛敞篷車開至一個設有崗哨的大門,進入一幢幢莊嚴雄偉的紅磚樓房前,進入眼簾的是一幅幅歡迎新戰友的醒目標,新戰士們下車後,竹根親、淡平、席易像孩子似的蹦了起來:「好啊,我們又分到一起了,我們可以互相學習,取長補短,並肩前進。」

    單連長走到前面:「大家過來集合。」他微笑著整隊完畢,指揮十幾名新戰士進入會議室。向另一名軍官說:「報告郝教導員,分到的新兵整隊完畢,請你講話。」

    郝教導員行禮後:「請大家坐下。」一群官兵也跟著進來了,他將各部門的幹部逐一介紹,將戰士按分到的部門點名後,告訴大家作息時間、地址、部隊番號,安排大家舖位,休息一天,次日出操,具體安排上崗、學習、訓練。讓戰士們自然融入這個大家庭。

    根親隨喬分隊長到寢室,喬分隊長向他介紹:「他們分別是嚴大個,周胖子,范秀才,他們是東北、湖南、浙江、南方人,以後你們住在一個寢室。」

    竹根親和大家握手後,問長問短,分隊一共8人,同在一間寢室,住上下鋪。分隊長住的單間。

    剛分配到老連隊不足一個星期。季副台長(以前新兵連的排長)召集竹根親等十名新兵集合後說:「根據業務需要,早飯後,大家收拾行裝,我帶隊,去訓練團學習、訓練。」

    臨行前,季副台長整隊後正準備出發,見淡平臉色蒼白,手捧小腹,蹲地嘔吐。

    季副台長問:「淡平,怎麼啦?」

    蹲地的淡平趁著嘔吐間隙說:「報告季副台長,我要上廁所。」

    「去吧!大家原地休息。」季副台長又吩咐竹根親:「小竹,你陪淡平去吧!」

    席易見老鄉忽然患嘔、瀉病,主動要求:「報告首長,我也去。」

    季副台長欣然同意。竹根親和席易挾著淡平進了廁所。

    郝教導員過來問明情況,不時看了看手錶,見根親神色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報告情況:「報告季副台長,淡平又嘔吐又瀉肚子止不住。」

    郝教導員問:「淡平外出過嘛?」

    根親誠懇的回答:「沒有,他在新兵連曾患過嘔、瀉病,沒這麼嚴重。」

    郝教導員沉思片刻,吩咐季副台長:「老季,你們先走吧,我安排通訊員聯繫救護車把淡不送到醫院去。」

    竹根親和戰友們心裡沉甸甸的隨著季副台長乘車前往訓練團。

    到達訓練團後,根親舉目望去,這是一塊嶄新的天地,高高的紅磚牆圍住的大院,一幢幢兩樓一底的樓房高大氣魄,窗明几淨,每幢樓可容納三百多號各種專業技術兵吃、住、學習室內課程等。

    根親他們背上行裝走向營房,一間大營房能住一個連隊,用木料做的上下床鋪,組合成四大方塊,橫順都整齊,讓人看後。一目瞭然。

    一百多號新兵都背著行裝紛紛魚貫而入,一陣哨聲後,一名高大的軍官高亢的指揮著:「大家按床上的名字整理床鋪後到這裡來成連縱隊集合。」

    席易看到自己床鋪的位置在竹根親的上舖位置,他爬上去解開譜好被褥,下床時,腳未踩住梯步,身體一歪,摔倒在地上,直呼:「哎喲。」

    根親見席易痛苦地呻吟,前去扶他,忙問:「席易,怎麼啦?」

    席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緊牙關搖頭晃腦,在根親的幫扶下起來,摔了摔左手,摔右手時,發出痛不欲生的驚詫之聲:「哎喲,遭了,我的右手好痛喲。」他坐臥不安的在根親的床鋪上坐了一會兒,右手腫起了。

    季副台長知道後苦笑道:「今天出師不利,連續病傷二名同志。」他跑到隊部報告,醫院來車把席易接走。

    晚上休息時。根親在被窩裡,想起今天到訓練團,自己被編入一排一班擔任班長,整個大營房住著三個排,九個班,整體為一個中隊建制。臨行前,淡不嘔吐瀉肚子住院,到訓練團席易手被折斷又進醫院,面對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即將進入學習收報、發報、機務知識學習和其它科目訓練,根據學習內容,中隊進行動員、班務會上,大家就如何以優異成績完成學習訓練計劃表了態。他的心裡,既要牽掛故鄉的親人,受傷的戰友,班上的工作,還要自己的完成學習,暗自告訴自己,無論多困難,多重的擔子,絕不能影響工作和訓練,否則,對不起家鄉的親人和自己樹立當一個好兵的信念。

    正課期間,根親和戰友們按照教員的要求,背誦英文字母,阿拉伯數字的點劃電碼結構,操作電鍵,學習機務知識,在訓練場,不斷根據教官的要求,練習各種步伐、學習各種武器使用。夜間自習時,有時學習唱歌,看電影,觀看雜技表演。

    星期天,他和戰友們一道,打掃營房內外的清潔衛生,個人的清潔衛生,有時參加班長的「小灶」訓練。

    星期六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季副台長來到宣佈:「每個星期測試,這個星期,一班長竹根親又是5分……。」

    根親對領導、戰友很注重感情投入,像兄長似的關心戰友身體、學習,像春天般溫暖的陽光普照在大家的身上,對偷懶耍滑頭,不遵守紀律,外出不請假,在課堂,隊列搞小動作的兵,他橫眉怒目地批評,像秋風掃落葉似的,戰友們有的誇他是軍人材料,也有人恨他是假裝正神。

    一個星期天,根親向季副台長請了假,用發給自己的津貼買了些糖果去看望住院的淡平和席易。他來到淡平住院的病房,見淡平蒼白無力的臉上掛著頹廢和無可奈何的神色。淡平苦笑著與戰友握手後,捂著小腹說:「你先坐一會兒,我這不爭氣的腸胃病氣死我了!」急忙跑去廁所。霎時,回屋便用開水服藥。

    根親關切地問他:「檢查出你到底是咋回事,上吐下瀉?」

    淡平瘦弱的身體歎惜道:「醫生說,很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緣故。你曉得,在山裡,農活那麼勞累,生活極差,我從來沒有吃過藥。到部隊這幾個月,這麼吃藥、打針都止不住嘔吐和瀉肚子,我簡直不服。」

    「有病必須尊重醫生的治療意見,一定要按時吃藥、打針,治好了才能出院。」根親真誠的安慰他。

    「也只好如此。」淡平苦澀的笑了笑,他又向醫生請了假,隨同根親去骨科看望席易。

    一根白繃帶從席易的脖子到右手臂,見到根親和淡平兩位老鄉,與之握手後,拉著苦瓜臉,接過糖果,歎惜道:「想不到我們四個戰友老鄉,諸平還未到老連隊就退了回去,淡平的腸胃獻怪象,我為手折斷,根親,你要爭口氣,不然,真是愧對鄉親們!」

    根親明白他們會因為身體健康打了折,擔心不會受到部隊重用,只有短暫的軍營目光,寬慰他們:「你們要放寬心,俗話說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先安心治傷治病,有了健康的身體,於啥還不是一樣的。」

    季副台長和通訊員提著糖果走了進來:「根親說得對,你們要用堅強的意志戰勝疾病和傷痛,爭取盡快康復出院回連隊,只要有恆心,幹啥都能出人頭地。」

    根親、淡平、席易他們看見季台長和通訊員來了,忙接下糖果讓座。

    根親接著說:「清朝王慕蘭《外山竹月》警言:『待到深山月上時,娟娟翠竹倍生姿。空明一片高難掇,寒碧千竿俗可醫。』我們山裡人要有竹子般頑強的毅力,戰勝病傷,當生存強者。」

    淡平、席易自暴自棄、心靈一直有內疚的壓力,煩躁的心態,失望和頹廢的表情,在首長和戰友的開導下,心中又燃起青春的火花。

    根親辭別戰友,到商店去買小方巾、圍巾,到書店去買語文、數學、物理、化學等有助於考中專的書籍、資料,回到營房。

    入睡前,根親撤開辣妹、游芹、楊小梅和駱建、李寬的幾封書信,從信中得知家裡一切情況均好。信封中,辣妹郵來了一張近照。游芹、楊小梅分別寄的信中都有一張生活照片,信中表明,雖然不像城裡人那麼直截了當,敢想敢說,卻委婉地傾吐愛慕之意,暗戀之情,並且在信中指責他忘記了學友之情,信都不寫一封,期待他買些有助於升中專的叢書、資料。駱建和李寬的信表示要繼續鐵哥們的舊情,關照家人和辣妹。

    根親放好三張照片,夜深人靜時,他躺在床上的被窩裡,暗暗祈禱蒼天保佑,家鄉能風調雨順,國富民安,恭祝中國人民在優越的社會主義制度下,日子越過越紅火,發生翻天覆地的巨變,早日趕上和超過世界上發達國家。並打好回信的腹稿,讓辣妹轉告游芹和楊小梅,由於自己的學習訓練任務繁重,沒給她們去信,別見怪,書籍由她收後借給幾個人輪流學習,照片之事,暫時不提。

    給駱建和李寬的信中,要他們把辣妹當成關妹妹那樣關心、體貼、愛護,有找工作的機會一定要幫忙,讓她感受到山裡人的真摯、熱情。

    新春佳節來臨之際,根親收到辣妹的回信和半身近照,細端詳,愛不釋手,把思緒帶到煤油燈下的傾心交談和送加緊時情深誼長的瞬間,戰友們發現班長的秘密,戲鬧搶著看龍竹山這位美麗賢淑姑娘的照片,誇他眼力好,圍繞姑娘的事追根溯源。

    根親強不過大家,只好如實道出:「她是知青,大隊無知青點,借住我家……。根本不是女朋友,是義妹。」

    「好啊,竹班長平常待人說話和做事坦誠耿直,耍了女朋友不敢承認。來,把他弄服。」幾個戰友把他按到床上,在他身上各處撓癢癢,笑得根親喘不過氣來,只好求饒:「好了,別鬧了,她是我女朋友。」直到根親向戰友們告饒,大家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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