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聲音中透露些許的厭惡:「本尊要去準備一番,你回去吧。」
樓依雪這才悻悻離開,無影眉心打結,若不是清秋所中毒藥的解藥在依雪手上,他真的會對此事袖手旁觀,即使是依雪求他。
……
歐陽煜這幾日心情顯然大好,終日都是寸步不離的陪在愛妾身旁,噓寒問暖,清秋只覺得好笑:「現在已快進入初夏,哪裡還會冷著。」
他神色嚴肅,一本正經:「這可馬虎不得……」一直以來,都覺得他的侍妾不配擁有他的子嗣,一直想,一定要找個心愛女子,這女子可不就是清秋麼?
涼亭裡,微風拂面,輕柔如紗,她靠在他肩上,滿足的歎息,十指相扣,她抬起水眸認真看他:「王爺,為了我們的孩兒,你切忌不能衝動行事,你說,要我們重新開始,清秋允諾你,但是你也不准再去找皇上報仇,這樣可好?」
歐陽煜揉著女子瘦弱的肩膀,半瞇著眼瞳,似有不甘,那次刺皇帝的一劍其實只是在演戲,演給樓丞相看的,沒想到那隻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氣,但是這次他真的是怒了,因為皇帝奪他所愛!他只恨不得一劍置他於死地!他加諸在清秋身上的屈辱就像一條毒蛇時常啃噬自己的心,只因為他心疼清兒。
「兄弟妻不可欺,他簡直就是畜牲!」男子面色微紅,怒氣籠罩,眼底是一片陰霾,目光冷若冰霜。清秋靠抱住他的腰:「我和孩子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若是執意要找皇上報仇,我就帶著孩子離開——」王爺,清秋是真的不想你出事,相信清秋,清秋真的是為你好。
男子只斂著劍眉,不語,樹影斑駁,投射在黑衣上只感覺忽明忽暗,面色也是陰晴不定,目光沉思,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他沉聲道:「清兒,本王允你,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
清秋心中這才踏實下來,他大掌撫摸著她的小腹,勾唇笑道:「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知……」
他眼中憧憬,無限嚮往:「本王倒是希望是個女兒。」這樣,便不用像他這樣,殺戮征戰,有殺戮便會殃及性命,他不想他的孩子受到任何的危險。
清秋只淡淡一笑,不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都將是清秋送給王爺最後的禮物,樹葉沙沙,沁人的香氣在花園間纏繞,他們相擁而坐,彷彿,這一刻便是地久天長。
「清兒,為何本王時常有錯覺,你身上的幽香有時會濃,有時會淡——」
「那不是你的錯覺,確實如此。」
「為何會這般奇怪?」
清秋低笑,原來男人的好奇心也是這般強烈的,勾唇道:「不告訴你。」
他挑高眉,「當真不說?可不要後悔。」
清秋知他又是心懷鬼胎,只機靈的跳起來,躲得遠遠,望著空空如也的懷中,歐陽煜嘴角弧度拉扯更大,明媚的陽光卻不如他嘴邊的笑容燦爛,清秋已經跑出涼亭外,他也跟著跑出去,細碎的陽光點綴在他黑色的袍上,只覺得像星辰般耀眼,光芒四射,深邃的輪廓充滿著溫暖笑意,清秋只覺得這刻自己真的很幸福,只癡傻看著,被他抱個滿懷這才察覺,他似看出她出神,柔聲道:「在想什麼?」
女子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失落,但是長長的睫遮蓋住,他只看到她如蝶翼般的長睫一扇一扇,臉上那道傷疤已經明顯淺淡,估計再假以時日便可完全消退,他只希望清秋能連同心裡的傷痛和委屈一併消退了去,實在不忍心看她觸「景」傷情。
清秋樣仰靠在男子寬闊的胸膛中,慵懶道:「我在想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好。」
歐陽煜忍俊不禁,總覺得她眉宇間落著淡淡的憂傷,即使很淡,他也能感覺到,原來是擔心這個?他以為她想起不開心的事,鬆口氣,才道:「咱們的孩子,男孩便叫笑天,女孩便叫晚嫣。」
笑天……
晚嫣……
清秋喜歡的緊,忙不迭的點頭:「我喜歡。」
歐陽煜乘其不備下起手來,只瞬間,女子便格格笑起來:「不准撓我,歐陽煜,你乘虛而入!」
男子戲虐道:「本王說過你會後悔的。」
清秋嘴硬道:「沒有……呵呵……哈哈……不要!好好,我投降!」清秋雙手舉起,拿他實在沒轍。緩了緩氣,這才如實說道:「在我們家鄉,體香是幸福的代表,幸福的時候香味便會濃烈,反之,香味便是若有若無,淡淡的。」
「還有這等事情?」
空氣中香味濃厚,整個花園裡的芬香都不及她身上的體香,他嘴角弧度上揚,得意而又欣慰。
清秋點點頭:「是啊,一個女子若是心傷決裂時,那麼她身上將不會再有這種體香。」其實幾次離開王府,她都知道自己對他情絲未了,因為自己身上的體香足以說明一切,村裡的女子體香大多都是蘭香,唯獨她似蘭非蘭,似荷非荷,似乎會隨著季節變化而變化。
彷彿千年的承諾,他鄭重的說:「本王要清兒一輩子散發著濃濃香氣。」濃濃的香氣便是滿滿的幸福。
彩蝶翩翩飛舞,在眼前晃動,一黑一白,就像男子和女子一般,他一襲黑衣,她一身白裙。此時的她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荷花,幽香陣陣,他情不自禁的箍住她的腰,欲要吻上那誘人的唇,清秋身體往後傾斜:「不要,會被人看見的。」
歐陽煜低低的笑起來:「本王一聲令下,誰還敢進來?」
「不——」清秋羞赧的紅了臉頰,桃花朵朵開。
歐陽煜心蕩神馳,她的柔荑推在他臉上,他便一手抓住,含住她的手指,清秋只覺得歐陽煜像匹發情的餓狼,也怪難為他的,畢竟他每日都躺在自己身邊,卻不能和她享受魚水之歡,這對男人來說,可謂是一個殘酷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