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無影沒有遇見她,他一定不會出事的,是她害死他的,她是兇手!清秋心底越發揪痛起來,她瑟縮著身體,哭得肝腸寸斷。可是再多的眼淚也換不回無影的命……那如天邊一顆星辰般孤獨的眼睛在腦海裡縈繞不去……侍衛們送來的飯菜,她米粒不沾,似乎是有意折磨自己,額上的血跡已經凝結,他沒有派人給她包紮上藥,而她也不需要他的關心。
歐陽煜怒火沖沖的趕過來,氣勢洶湧,他踢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那捲縮在角落裡的身影,陽光灑了進來,清秋只覺得刺的睜不開眼睛,歐陽煜看著桌上滿滿的飯菜,不禁惱怒起來:「你是想絕食麼?你盡可以絕食,你的死期也是你弟弟的葬身之日!!」
清秋面色微微動容,弟弟,是啊,她怎能自私的丟下弟弟呢,無影是為救弟弟而死,她怎能對不起無影?歐陽煜將清秋一把拎杌凳上,將她的頭壓在飯碗中:「吃!給本王吃!」
清秋被他駭人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那飯碗東倒西歪,而她嘴角則是留著飯粒,三千青絲沒有任何束縛就這樣披掛著肩上,顯得凌亂,她猛地咳嗽了起來,歐陽煜氣極得瞪著她,清秋木訥的拿過飯碗,用手扒著飯……
歐陽煜看得心酸,他在逼她麼?可是要他低聲下氣的哄她?那不像他,他也做不到!她錯了,就該受到懲罰!可是到底是在懲罰誰,為什麼覺得自己的心如此的痛呢……
她不斷的用手扒著飯,狼吞虎嚥的,他知道她是屈服他的淫威,可是這種發現讓他心裡非常不痛快!他氣極的揮手打掉她手上的碗,清秋害怕的看著他,只見他目光凌厲,清秋眼中呈現出畏懼來,歐陽煜心中猛烈一抽,他說道:「你的身體是自個的,你作踐給誰看?你以為本王會為你心痛麼?做夢!」說完,袖子一甩,人已離去。清秋恍然的坐在杌凳上,「你是無心無情之人,怎會心痛呢。」門外,歐陽煜的背影猛地一僵!他一手放在心口上,輕聲道:「你痛,本王也在痛。」風吹草動,樹葉沙沙作響,遮蓋了他的話語,她只聽到風碾過大地的聲音。
清風閣裡有她的味道,自他回來後,他便再也沒有回過清風閣,也許他在逃避吧。這幾日,他開始著手調查七日斷魂草之事,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無衣說這七日斷魂草實屬稀有,而他的王府真是臥虎藏龍,竟然有人會用這罕見的毒藥,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可是事隔多日,要查起來也是困難重重,絕非易事。清秋說那燕窩粥是她所做,未有假他人之手,那麼這問題極有可能是在調羹上,可是這些東西早就不翼而飛,一群人都是愚昧之極!清秋怎會明目張膽的給他下毒,而且蠢的把解藥放在自己身上?
掌管廚房的吳婆子不明死去,是那幕後黑手殺人滅口,那人給他下毒,卻準備著解藥,所以他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清秋……
【王府地牢】
「說!為何要陷害冷清秋?!」暴戾的聲音從囚室傳來,夾雜著憤怒。「王爺,妾身沒有做過……」姬月被固定在刑架上,披頭散髮,狼狽不堪。歐陽煜手中執著一根長鞭,他揮舞著手上長鞭,鞭聲震震,劃破長空,帶著令人心悸的寒顫,他斂著眉,沉聲道:「果真不是你所做?!」姬月咬住下唇,「王爺若是不信,盡可打死妾身。」男子沉吟了一會,「那翠兒又為何會無故失蹤?你敢說她不是你的幫兇,她怕本王徹查此事,所以才畏罪潛逃!是也不是?」
「不是……」姬月哭訴道:「王爺,妾身不是那心腸狠毒之人,妾身家世清白,王爺是知道的,妾身怎會有那種奇毒無比的七日斷魂草呢?王爺明察啊!」
歐陽煜瞇著眼睛,銳利的看著姬月:「既是如此,你又為何會有救治冷清秋的救命丹藥?你是從哪得來的?」
「是翠兒給妾身的,王爺,翠兒的失蹤,妾身真的一無所知啊!」姬月梨花帶雨,模樣淒楚可憐,歐陽煜皺著劍眉:「翠兒為何自己不給本王送來,而要給你做順水人情?」
「妾身也不知,也許這其中另有隱情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沉思道:「依你所言,那救命丹藥是翠兒給你,那翠兒極有可能是下那七日斷魂草之人……」他只知道,七日斷魂草和救命丹藥絕非普通人能擁有。而翠兒是朵朵的妹妹,那麼這一切又得另當別論。
姬月附和道:「王爺,翠兒是王爺的女人,翠兒仰慕愛慕王爺,而王爺這段時間卻只寵愛著冷姑娘,翠兒很有可能是因為嫉妒……」
歐陽煜不置可否,這一切都有合理的說法,翠兒此舉,是金蟬脫殼,可以讓他嫁禍到姬月頭上,翠兒心思如此單純,她以為這點小聰明就可以瞞住睿智的他?喟然一歎,朵朵和翠兒可真是天壤之別,朵朵聰慧,翠兒愚昧。他本想好好照顧她,可是沒想到她竟如此狠毒,陷害他心愛的女人,歐陽煜仍掉手中長鞭,親自將姬月從刑架上放下來,姬月雙腿一軟,倒在歐陽煜懷中:「王爺……」歐陽煜面色有些不自然,「沒事吧?」
姬月搖搖頭:「只是有些腿軟,怕是走不動。」身體凌空橫起,只見歐陽煜已經將她抱在懷中:「本王送你回去,你受委屈了。」姬月嫣然笑道:「沒事,妾身謝王爺還欠身一個清白。」歐陽煜置若罔聞,而是將姬月送回到月華苑,命人伺候好姬月,他雖然厭惡姬月,但是也不至於是非不分,若是乘機收拾姬月報圓月之仇,實乃小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