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面色緋紅,她心裡直打起鼓來,他身上的陽剛氣息和檀香味交纏在一起,惹得她心蕩神馳,想起他的傷勢,心裡咯登一下,現在可不能讓他耗費體力……
清秋皺著眉頭,可憐兮兮到:「王爺,你壓疼清兒了。」
歐陽煜見她斂去神色,手忙腳亂的起身:「沒事吧?你就是太瘦,要好好補補才行。」
清秋得逞一笑,乘著他疏忽一個翻身下榻,跑得遠遠的,歐陽煜意識到自己中計,伸指點著她:「你竟敢欺騙本王!」
「智者,自是贏者。」
歐陽煜一聽,臉都綠了:「敢情清兒是在罵本王愚昧!」
清秋一個欠身:「王爺抬舉,清兒不敢……」
歐陽煜忍俊不禁,對清秋的喜愛更是深了幾分。
忽地,心口一陣陣痛,歐陽煜捲縮著身體,五官痛得扭曲,他有氣無力道:「清兒,本王心好痛……」
清秋嬉笑著:「我才不會上當呢!」
歐陽煜重重的呼吸,心臟如萬千螻蟻在啃咬,痛的昏天暗地,痛的齲牙咧齒。
冷汗沿著額際從俊臉上滑落,滴滴如雨。歐陽煜皺著眉頭,只覺得自己要痛死過去。那痛感一波一波地襲擊而來,如驚濤駭浪一樣把他席捲,猛然倒在床榻上,來來回回的翻滾!
「啊——」他一聲嘶吼,風雲變色,那張臉已經扭曲成一團,滿臉青色。
清秋大駭,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峻:「王爺!!!王爺你怎麼了?!」清秋衝過去扶住他「王爺?!」
歐陽煜閉著眼睛,睫在顫,他睜開眼睛,道:「粥有毒……」說完便暈厥過去,不省人事。
清秋雙眸一瞠,只覺得天旋地轉!!!
「王爺,晚膳已經準備好,可以端進來麼?」門外是蘇嬤嬤年邁的嗓音,蘇嬤嬤的職位相當於王府大總管,王爺的飲食起居都是她一手操辦。清秋大聲道:「嬤嬤,你快進來!王爺中毒了!」平地驚雷一聲起,王府大院像是炸開鍋一般,眾人蜂擁而至,只片刻功夫,清風閣內已經是人滿為患,清秋站在一旁擔憂的看著床上的歐陽煜,無衣正在為歐陽煜診斷,王妃以及姬月一干人等都在屋裡侯著。
無衣眉頭越蹙越緊,眾人的心都被吊了起來,尤其是清秋,心「砰砰砰」的直跳!王爺,清兒不要你出事……無衣站起來,他臉色凝重道:「王爺中的是七日斷魂草之毒。」
七日斷魂草,是西域妖僧,用世間幾種巨毒的毒物養大的,它吸取了這幾種巨毒的毒性,乃天下奇毒。幾十年前,西域妖僧被皇帝下令全部斬殺,自此,七日斷魂草像是在民間銷聲匿跡一樣,沒想到這等毒藥竟然會在王府出現?!中此毒者,若不得解藥,七日內必將七孔流血,屍體也將腐化成白骨。
清秋一聽,只覺頭一陣暈眩,她醫術不精,但也是聽說過這毒藥的,無衣就近扶住清秋,清秋抬眸尷尬看他一眼,忙抽開自己的手來,無衣轉首對眾人說道:「無衣行醫數年,雖見過七日斷魂草,但是解毒方法……」
「怎樣?」樓依雪追問道,神色焦急。
無衣道:「無衣才疏學淺,不過七日斷魂草是奇毒,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一試……」
姬月慍怒道:「你不過是聽說,哪能讓王爺鋌而走險?!」
無衣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先讓無衣為王爺施針,控制毒素蔓延,再從長計議。」無衣取出金針,刺在歐陽煜二十八處大穴上,壓制住毒性。
他說道:「必須盡快找到解藥,否則……回天乏術。」頓時,姬月朝冷清秋投去惡毒一瞥,她惱羞成怒道:「冷清秋,你竟然給王爺下這種毒,枉費王爺對你百般寵愛,你這女人是蛇蠍心腸嗎?」她一說話,眾人倒是將矛頭紛紛指向冷清秋,目光如劍,唰唰朝清秋射來,清秋面色蒼白,她也無力反駁,況且那粥果真是未假他人之手啊!
黃唯深情嚴肅悲憤,他拔出腰間長劍,指著清秋,怒道:「你到底是何人,是誰指使你來的?!說!」
清秋笑得諷刺:「毒若是我下的,我還會站這裡麼?」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如果毒是她下的,她怎會心痛?!黃唯面色一僵,他道:「證據確鑿,王爺確實是喝過你那碗鮑魚粥才會中毒的,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清秋仰首挺胸:「黃侍衛,現在王爺性命堪虞,我們現在不是應該盡快幫王爺找到解藥麼?如果你一廂情願的認為毒是我下的,那麼現在就可以抓我去刑部!」清秋伸出手來,任由黃唯處置。
樓依雪上前道:「黃侍衛,清秋說的沒錯,當務之急是幫王爺解毒!」黃唯收回長劍,「你最好祈禱王爺相安無事,否則我黃唯定會第一個要了你的命。」他目光森冷,殺意濃重。清秋輕輕一歎,她轉首面對無衣:「無衣大夫,除了找到解藥,真的別無他法?」
無衣沉吟半響,「只能由下毒之人提供解藥,別無他法。」
清秋揉了揉額角,只覺得頭痛欲裂,樓依雪不經意看到清秋腰上垂下的紅線,詫異問道:「清秋,你腰上掛著的是什麼?」
「哦,這是我自己繡的荷包。」
樓依雪恍然點了點頭。
姬月美眸一轉:「可否拿出來看看?」
清秋解開紅線,將荷包遞到姬月手上,姬月打開荷包,只見裡面有個青花小瓶,還有個白色瓶子。「這是什麼東西?」
清秋睜大眼睛:「這不是我的!」
無衣對姬月恭敬說道:「夫人可否給在下看看?」無衣打開白色瓶輕吻:「有一絲腥甜……有些冷氣盤動……應該是處子之血。」
處子之血?!眾人大詫,更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