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為何你總是冷眼看待本王?難道本王還配不上你麼?你為何如此清高,為何如此驕傲?讓人既恨又愛……
他壓下心底酸楚,削薄的唇微顫。
自從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後,心裡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月圓之夜,若不是被逼無奈,怎會讓翠兒侍寢?
和樓依雪同塌而眠,卻無夫妻之實,和姬月共處一室,不過逢場作戲,誰會相信,他其實和她們都沒任何關係。
甘願做這些,她又可曾理解,可會稀罕?
冷清秋在夢中呢喃:「王爺。」
歐陽煜面部表情十分認真,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她,輕聲道:「清?」
「救我弟弟——求你——」她眼角流下一顆晶瑩的淚珠,歐陽煜臉色陰沉起來,救她弟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樓丞相要害她弟弟?
「求」
這個字眼她只會用在別人身上,她是如此的驕傲,卻甘願說「求」。她弟弟在她心中只怕份量是不可估量的,想時,一張臉罩滿烏雲,陰沉的厲害。
只要在她心中佔有地位的,不管是親人,朋友,主子還是其他,他都會小心眼的吃醋!
他濃濃的眉毛皺在一起,冷峻的容顏逐漸深奧起來他不會讓她和她弟弟見面的……
冷清秋沒有醒來,是在夢語。
不過他很高興,因為她想到求自己幫助她,所以她是信任自己的,對麼?
想時,歐陽煜嘴角微微勾起,心裡無由得湧起一種滿足感……
無衣一身青衫隨著黃唯進門,黃唯自動退下,將門帶上。
一身儒雅氣質的無衣朝歐陽煜一拜:「無衣參見王爺。」
歐陽煜沉聲道:「嗯,過來幫她診治吧。」
「是。」無衣畢恭畢敬,他將醫藥箱放在八仙桌上,舉步過去,在床邊園凳上坐下,伸出二指搭在女子手腕處。
歐陽煜滿臉關切的看著冷清秋。
無衣眉頭一縮,他挪開自己的手,男子急忙追問:「怎樣?」
面色輕柔的無衣緩緩到來:「王爺,據無衣診斷,這位姑娘體內殘留毒素,她應該是在不多時前中毒。」
歐陽煜聞言眉頭一蹙,山巒交疊,墨色瞳眸猛地一縮:「中毒?!」
無衣點頭:「不錯。」
歐陽煜面帶憂色:「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她又為何會暈倒?」
「姑娘內傷不愈,而且微感風寒,氣血流通不順暢,加之心力交瘁,才會暈倒。」他準確的下判斷,只見王爺眉頭憂色越來越重,忙道:「無衣配幾帖藥,只要按時給她服用,她會安然無恙。」
歐陽煜聽之,眉頭愁雲才微微散去,他揮揮手:「下去準備吧。」
「是,無衣告退。」
房間內只聽到燭火燃燒的油滋聲,歐陽煜陪在她身邊,面色溫和,眸含柔情。
他起身,擰了一塊面巾,溫柔貼心的放在她額上。
冷清秋在夢中不斷的呼喚著:「漠衡,快跑,快跑!」
男子眼露心疼,他抓住她晃動的小手,冷清秋茫然中只覺得有股溫暖的力量靠近她,她努力,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皮沉重,就是睜不開。
男子醇厚的嗓音傳到耳邊:「睡吧,一切有我。」
……睡吧,一切有我。……
彷彿聽進去一般,緊蹙的秀眉竟然鬆開。
於是她就這樣聽話的睡著,面色安詳,只因為那句沉重有力讓人安心的花語。
她的呼吸逐漸均勻起來,他才放下心來。
夜深,眼看就快天明,他也無心睡意,披上一件披風坐在案前看起書來,時不時的會往帳內看去,嘴角不經意揚起優美好看的弧度。
睡了一會,拂曉的時候,冷清秋驀然轉醒,幽幽睜開雙眸,清冷眸色微微柔和,修長墨睫輕微顫抖,像是想到什麼,不由得「騰」地從軟塌上坐起,心裡咚咚直跳,纖細手指撩開芙蓉帳,只見八仙桌前倚著一名男子,撐在桌上的右手扶著額頭,側臉勾勒出優美冷峻的弧線,燭火然盡,燭台上堆滿著蠟油,男子左手上還拿著一本藍冊子,冷清秋秀眉蹙緊,她慌忙下榻,跌跌撞撞的往歐陽煜走去……
雖然得到適當休息,身體已經康復幾成,可是她慌裡慌張,一個不留神,腳腕一扭,竟直直摔到在地上,心想,這樣摔下去一定疼痛萬分,不料腰間一緊,一股檀香味直衝鼻間,冷清秋心中一駭,揚眸對上是男子冷硬的容顏,略微帶著幾絲睡意,卻仍然不影響他的風采……反而增添幾分慵懶美……
男子劍眉星目,薄唇微抿,清澈如冰的眸子一瞬不瞬凝視著女子,女子片刻失神,她眨眨眼眸,急忙想要掙脫男子硬朗的懷抱,歐陽煜見她推搡,嘴角微勾,當真如她所願,鬆開腰間大手,驀地,女子重心不穩,腳步一個踉蹌就這樣往地面上直直摔去,臀部磕到冷硬的地板上,疼的齲牙咧齒,清冷面色微惱,她皺著眉毛,心中暗罵他的袖手旁觀,不過轉念一想,是她自個不識好歹要推開他的。
歐陽煜蹲在女子面前,黑眸微瞇:「你三更半夜跑到本王寢居,是何居心?」
冷清秋抬起眸來,撞進一雙滿是戲虐輕佻的眸光中,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怒氣!他以為呢?以為她是來投懷送抱,來妥協的麼?
須臾,她小嘴微張,雙眸瞠大,再也無暇顧及其他,她慌張道:「王爺,奴婢求你救救奴婢的弟弟!」
歐陽煜眉宇間滿是驚訝:「你弟弟?據本王所知,你弟弟可是在丞相府。」
冷清秋點頭如搗蒜:「是!因為我沒有照顧好王妃,所以樓丞相以弟弟性命相要挾……」
男子沉吟,果真如此簡單,隱隱覺得她有意隱瞞自己,似乎背後事情不會如此簡單。還有她為何會中毒?!看來她是不準備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