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里,白陽水庫淹死人的事,就像開鍋的水似的,傳得紛紛揚揚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正巧,圓滑在白陽水庫農家院舍裡去收購一條肥豬,聽到社員們三人一群、五人一堆議論著水庫發生的事。
有一位鬢髮斑白的老者歎惜:「想不到,袁孝順這麼好的人會遭水淹死,他到死得痛快,這一家子人怎麼活喲。」
一位滿臉皺紋的大娘插嘴:「這是閻王安排好了的,先定死後定生,他死了一家人照樣要吃飯穿衣。」
有個中年婦女氣宇軒昂的搭腔:「也是她袁蘭花太老實,肯這麼放手地讓周方山逍遙自在的生活,要是我遇到這種人,早把他趕出家門,他要是再敢進家門,前腳進砸前腳,後腳進打後腳。」
老太婆指責道:「你就是嘴巴硬,若不是運氣好,遇到老公有手藝,種地也是好把式,掙錢一分一毫都繳給你,如果你把家給他當,讓他掌管經濟大權又試試看是什麼樣子。他要是變成像周方山這種人,啃腦殼硬,啃屁股臭,說不定你還沒出手就遭他打得皮開肉綻嘍。」
中年婦女被戳到心窩子:「哼,那個曉不得,男人是家裡的靠山,女人是家庭的主人,只要他有吃的、喝的、穿的,他帶錢在身上還不亂套才怪!他要是不讓我掌握經濟大權,我才不會嫁到這溝溝裡來耶。」
有幾個小朋友,玩得正起勁,聽到大人在說嫁人之類的話,一個小女孩跑過來嘲笑:「哎呀,你們這些大人說的話好怪喲。」
一個頑皮的男孩也跟著幫腔:「就是嘛,還說啥子啃腦殼和屁股,又說嫁人的話,好怪喲,羞死人嘍。」
老爺子指責:「你們這幾個小傢伙,還不滾到一邊去,大人說話你們跑來聽啥子。」
另一群人在議論著幹部們傳達的事。有個中年婦女在向他們傳播會議內容:「聽說鎮上調了姓陸的公安員來駐我們村,聽說這個人有些板眼,就是運氣孬,鎮上的幹部背地裡給他取了個名字『無品官』,他沒來的之前,房長住聯繫我們村這麼長時間水庫都沒死過人,他剛開第一次會就遇到水庫裡把袁孝順淹死了,不曉得他還給我們村帶些啥子霉運。他開會時村幹部喊我們用糧草餵豬、牛、羊、雞、鴨、鵝,不曉得是福還是災禍。」
另一位中年婦女指責她:「我聽說陸公安這人正派,她婆娘在糧站當會計,為人處事相當落轎,為人處事很和氣。要說搞養殖業,誰都曉得,這是露天壩的財,是你的財就是你的財從喂到賣錢都順利,不是你的財,坡坡坎坎的事多,看到銀子化成水,再說,就按他的說法,用糧草喂家禽、家畜,按現在這個行情,除了糧草和人工的錢,順利喂出來也沒得啥子賺頭。」
另一個中年社員發表自己的觀點:「聽說陸公安還說起一包子大的味耶,還請專家到村上把泥巴都弄去化驗了的,專家提出的這個點子,還說是綠色食品,這不是睜開眼睛說瞎話,那裡綠顏色的肉嘛。」
一個老太婆咪嘴大笑:「他硬是怪頭怪腦的,什麼肉都是紅顏色的,喂綠色的肉食品,我們都不敢吃,那個敢買、敢吃?」
有一個跑過市面的社員向她們解釋:「綠色食品不是說顏色,喂配料的動物肉食品含化學原素,用糧草喂的動物肉食品不含這些東西,城裡人和街上的人說的這種食品叫綠色食品。」
他的話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圓滑聽到社員們滑稽的議論,給他們解釋:「陸公安員說的綠色食品,不是說肉的顏色,就是說用糧草喂出來的畜禽動物,比用配料喂的畜禽動物的營養價值高,這些食品沒有配料的殘留物,街上居民、城裡人、機關單位的人最喜歡吃,賣得起價些。」
有個社員就直截了當地問:「我們講實際的,莫說空話,我們別喂出來你收購的話,你出的錢比用配料喂的豬多拿了好多錢一斤?」
圓滑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買你們的豬,每斤至少要多出三角錢,這個帳不能細算嘍,一條豬就要多出幾十元錢。」
有個婦女直白地說:「買配料喂幾個月就能長到一、兩百斤,豬肉水汪汪的,吃起來不香,沒有我們糧草喂的豬肉好吃,既香又糯,要是算賺錢的細帳,我們要喂一年才能長到那麼重,喂一條肥豬的時間,他們要喂三條,他們賺錢比我們多。」
圓滑解釋:「你們說的實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會多出錢收購,你們賣豬就比賣糧食和草料多賣錢。」
社員們不吱聲,彷彿是這個理。
圓滑今天收穫特別大,看到這些忠厚老實的農民說的事,一是瞭解到這個村要大搞養殖業,二是水庫淹死人,三是陸水駐這個村,隨著這三個有價值的信息,正是拉關係靠近財稅所長房長住的最好機會。隨著心情好,他慷慨掏出一包紅塔山香煙走到社員中:「抽煙。我姓圓,是專門做畜禽收購生意的,以後,我收你們的豬一是付現錢,二是不扣秤,保證讓大家不吃虧。」
他給社員們發煙。
一些抽煙的男人們,喜上眉梢的接煙的同時表示:「謝謝圓老闆的煙。」
圓滑顯得落落大方:「煙酒是和氣茶,不值得謝。」
他發煙給婦女,她們搖手推辭,風趣的笑談:「對不起,圓老闆,我們不會抽煙。如果你真的有心請客,請我們吃糖還差不多。」
圓滑聽出她們的話外之音,笑談:「娃兒都幾歲了,錯過了請你們吃這種糖的機會,你們提這個意見很好,以後我一個包包揣煙,一個包包裝糖,喜歡吃煙的我散煙,喜歡吃糖的我散糖。」同時,他掏出名片每人以一張:「以後,只要有畜、禽賣,就給我打電話,凡是你們的電話,打來後我掛斷打過來,不要你們付電話費。如果起場就到『大眾茶館』來找我,我們逢場天上午都在這家茶館喝茶耍。」
有個社員問他:「你搞收購有啥子規矩?」
圓滑信誓旦旦的承諾:「我的規矩有三條,一是逢場天上午除外,隨叫隨到,無論是晴天、雨天都是如此,二是現款現貨,不欠賬,三是上門收購,一視同仁,一律按照市場上的價款,不剋扣任何人的一分一毫。」
社員們都微笑著贊同他的意見。並竊竊私語的誇讚:「這個圓老闆還不錯,說話和氣,處事公道。」
圓滑帶著請的兩個幫工。把收購的肥豬抬到車上,驅車來到鎮財稅所,看到值班的房長住,掏出一包軟玉香煙遞過去,笑逐顏開的招呼:「房所長,今天是你親自值班嘍,我來繳稅。」
房長住接過他給的煙,正言厲色:「嗯,他們都守卡子去了,只有我在所裡,今天收了多少?」
「十五頭,不信你上車數嘛。」圓滑毫不遲疑的回答。
「我給你開十五頭,出界口有人清數。」房長住仍然不動聲色。
「我今天獲得了幾個信息想印證一下,白陽水庫要搞養殖業開發,有這事嗎?」
「嗯。」
「陸水駐白陽村嗎?」
「是的。原來是我,剛調整。」
「袁孝順在白陽水庫淹死了,你知道嗎?」
房長住驚喜交集地問到:「你說啥?」
圓滑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房和住喜上眉梢,在這次換屆選舉民意測評時,一是因為陸水的工作能力強,群眾口碑載道誇他好;二是劉佚最相信他,劉佚在全鎮幹部群眾中,就是謙虛謹慎、廉潔奉公的旗幟,他的話威信高;三是他老婆在糧食部門處事圓滑,很得人心,對他也佔據一大優勢;四是大家多次推薦他,陰錯陽差沒上去,積累了民心所向的群眾基礎。自己的票僅次於陸水而淘汰,眾所周知,縣、鎮政府剛出台政策、凡是聯繫的村出了非正常死亡事故,都要一票否絕,幸好自己出來了,前腳出來,他後腳踏上就出了死人的事,他沒上去豈不是給自己帶來了機會嗎!他沾沾自喜的打著如意小算盤。
圓滑看他想入了神的神情,焦慮耽誤久了影響自己送豬的事,以不便催他,只好側面提示:「房所長,我提供的情況有價值嗎?」
房長住讚揚道:「你這次提供的信息有點意思。」
圓滑口裡不說,心裡在罵他:「這才是狼心狗肺的人,聽說別人死了如此高興,幸好才死一個人,如果死上十個或二十個,他聽了還不跳起八丈高,摔下來不被摔死也是殘疾人,真是心太黑。把自己的興奮值身於別人的痛苦之上,簡直喪心病狂。」表面還是笑逐顏開:「放心,以後凡是我聽到什麼稀奇事都會如實向你報告。」
房長住對他承諾:「你這朋友我交定了,以後需要我幫忙的事,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幫你。」
圓滑也向他承諾:「只要我能賺錢,一定會報答你的知遇之恩,有啥用得著我的地方就吩咐,我對你定會甘之如飴。」
房長住明白他收購生豬除了收購與銷售的價差外,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偷漏稅款,暗示他:「他們今天只是在仙橋和龍王寨設口子,至於你能否過關就看運氣。」
圓滑喜不自禁:「明白。」他繳納了十五頭的稅款後,便帶著收購的一車生豬上路。
房長住看到圓滑離開後,撥通了曾連通的電話:「曾鎮長,今天中午你有空嗎?」
「啥事?」
「縣財政局有領導來檢查工作,現在到龍王河釣魚去了,中午在白陽飯店吃飯。」房長住告知。
「好的,你抽時間去陪同他們,我十二點鐘直接去。你請一下劉書記和姜鎮長。」曾連通在電話裡安排他。
房長住暗示道:「好的,不過他們能不能來還說不準,因為袁孝順在白陽水庫遭淹死了,我盡量請他們來。」
「還是盡量請到,否則,他們又要說招待費用多了。特別是姜鎮長 他的心眼小,稍不注意,他就會搞小動作,我們得提防點。你剛才說什麼,白陽水庫發生什麼事?」曾連通提示他追問。
「白陽水庫有個叫袁孝順的社員淹死了。」房長住特意把白陽水庫死人的事重複。
「哦,曉得了,我說的事辦落實哦。」曾連通囑咐他。
「明白。」房長住既是財稅所長,又是兼職出納,凡是財政開支的錢,每一筆都要經過他的手,他對財政經費的使用情況瞭如指掌。鎮長姜成品表面功夫做得最好,暗地裡最會用錢,現在是關鍵時刻,乾脆把鎮上領導班子的成員全部請到,用公家的錢辦自己的事。說得起硬話還是劉佚,從來沒在財稅所亂報一分錢的帳。
「劉書記暗示,把在家的領導都請一下,你看行嗎?」房長住請示劉佚書記後,再次向主管財稅工作的副鎮長匯報。
「每一桌菜餚標準不能定高了,既然頭頭髮了話,我們都要服從,你按領導的意圖辦嘛。」曾連通在電話表態。
房長住張貼生活發票時,心裡暗想:「利用姜成品佔便宜的弱點,還是把他生日請吃飯的錢用財政的錢給他報銷,把他的嘴巴堵住,好讓他為自己說話。」明裡是他的生日請客,就填寫招待縣上領導,誰也不會去查實,就是審計發票都沒有提出招待縣上領導的費用。
他把發票張貼好之後,撥通姜成品的電話:「姜鎮長,您好,現在您有時間嗎?」
姜成品答覆:「有啥事,說嘛。」
房長住暗示:「前兩天我們招待縣上領導的發票我張貼好了,我簽經辦人,想請您簽證明人,行不?」
姜成品明白是生日生活費開支的發票,用公家的錢填充,何樂而不為呢,心想,這個傢伙會辦事,雖然這次換屆考核提拔他時民主測評他吃虧落榜了,他還是曉得給自己充帳,比陸水這樣的死腦筋強,這樣的人該用:「你來吧,我在辦公室。」
房長住關上辦公室門,拿著發票興致勃勃地來到姜成品辦公室敲門。
「請進。」姜成品在辦公室答應。
房長住開門進屋後,把發票拿給姜成品簽字時,拿出一疊現金,卑躬屈膝地神情:「您們領導一天到晚工作忙,難得抽出時間來拿錢,我給您送過來。」
姜成品一看,票面上填寫的一千五百元,實際只用了五百元,表面仍舊裝腔作勢:「這樣做會不會給人口實?」
房長住胸有成竹:「紅口白牙吃了的,只要有經辦人,證明人,審批人簽字,審計都不計較招待費多少,還怕誰會咬舌根。」
姜成品就在證明人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接過房長住遞交的錢。
「姜鎮長,我們鎮發生了一件事,他們給您匯報沒有?」房長住神秘兮兮地問道。
「什麼事?」姜成品遲疑不決地看著他。
「白陽七組的袁孝順在水庫裡淹死了。」房長住神氣十足地向他透露。
「白陽水庫發生這麼大的事,沒有吵鬧,有點怪。」姜成品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
「據說是陸水和派出所云霄剛好與各組簽訂完水上交通安全協議,就有人報信說水庫淹死人了。」房長住如實陳述事情的真相。
姜成品看懂了房長住的真正意圖,故弄玄虛,要逼他自己下話:「嗯,幸虧他們及時處理,否則,又要鬧得文進武出的。」
房長住見他繞開話題,只好直截了當提出:「姜鎮長,老陸要遭吃到一票否絕的虧我就有希望了,只要您這次幫了我的忙,以後我就是您的鞍前卒,馬後炮,一輩子都會感謝您。」
「小房,別說那麼難聽,我們是黨人是任人唯賢而不是任人唯親,只要你明白事理,為黨、為人民多做事,工作踏實肯幹,組織上會做出正確結論的。這次算你命大,如果不是我們為了穩定局勢,把陸水調去這個村,禍事恐怕就會落到你的頭上哦。」姜成品暗示他「明白事理」,顯然只是這種方式還不夠,還需要……。
「正因為這個原因,需要您這位鎮長大人幫助,關照您的辦事員。放心,我不會空口說白話,一定會用實際行動表示心意。」房長住表態之後,又請示他:「今天財政局有領導來檢查工作,我安排他們現在釣魚去了,中午在白陽飯店吃飯,請您光臨。」
「好吧,財神爺我們得罪不起,你把班子的人員都通知起去參加吃飯,現在需要大家為你說話,明白嗎?」姜成品看出他是勢在必行,就吩咐道。
「我就按您的吩咐去辦,晚上是否有時間,我到您家裡去喝茶。」房長住間接表明,沒來得及準備,晚上兌現承諾。
「晚上我在辦公室加班,要喝茶到辦公室來喝嘛,我這裡有上好的鐵觀音。我得提醒你,保密手冊是我們幹部職工必須遵守的喲。」姜成品毫不忌諱暗示。
「放心吧,什麼說得、做得,絕對不讓你失望。一切就拜託鎮長大人了,現在有事您忙,中午請光臨。要得,我晚上來耍。」房長住慷慨同意。
白陽鎮小會議室,共有七名成員出席會議。
劉佚主持會議並發言:「今天我們召開黨委會研究兩件事,組織部幹部股章股長打電話要我們黨委研究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關於提拔陸水同志為副科級領導再次徵求我們的意見,要求我們黨委對他的工作形成一個決議;第二件事是報送一名行政幹部參加報考黨校函授學習,必須在下午五點鐘前報告我們的意見,現在請大家發言。」
曾連通搶先發言:「老陸同志能力強,口碑好,這是無可挑剔之事,發生水上交通安全事故一票否絕這個原則不能放棄,如果他被一票否絕取法提拔資格,我建議提拔財稅所長房長住同志。雖然房長住原來聯繫白陽村,現在畢竟是老陸去接任了,我們黨委、政府決定之後在幹部會上宣佈了,老陸也接替這項工作了,縣委、縣府和我們黨委、政府都做出了一票否決的決定,不能出爾反爾。至於報送一名黨政幹部讀黨校的函授學習,實際就是拿文憑,班子成員都學過了,就報老陸嘛,讓他多學些法律知識,對他當好公安員這項工作很有必要。」
姜成品聽出曾連通直白的發言,接著採取進攻性表態:「曾鎮長的觀點我贊同,憑老陸的工作能力,就是負責一個鄉鎮的主要工作都完全能勝任,遺憾的是水上交通安全事故實行一票否絕是上級和我們定的調子,如果不是我們有這個調子,像他這種情況,我們可以睜隻眼閉只眼放一碼,就相當於沒調他去聯繫白陽村,只可惜是縣上定的調子,我們弄虛作假,誰來承擔責任呢!他不能提拔,我同意把房長住同志提起來,他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關鍵是他人年輕,工作的原則性強,對抓好財政收入,控制財政支出他還是有經驗,增收節支也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白陽水庫發生淹死人的事故的時候,他畢竟離開白陽村了嘛。報送老陸去讀黨校,增加他的法律知識,更好地當好公安員,這是件好事嘛,我支持。」
其他班子成員表態,同意上述同志的意見。
最後劉佚表態,他內心極其矛盾,從個人感情和工作需要,他都熱心支持把陸水同志提起來,湊巧的事,他剛進白陽村就發生溺水死亡事故,給人以口實,只好忍痛割愛:「大家都發表了意見,我同意大家的觀點。不過我要說明一點,不是我們怕承擔責任而否定提拔老陸,而是我們集體研究決定下的工作決策要一視同仁,對事不對人堅決執行,這次不僅老陸提拔的事否決,就是我和老薑,以及黨委、政府分管理安全工作的領導都要按照這個調子附加條件執行,取消評獎、評優資格,我們是人民的幹部,就是要對人民的生命財產負責。」
劉佚的話,讓全體班子成員嚇出了一身冷汗。
姜成品此時提出一個揪心的問題:「為修水庫佔地的事,白陽村的群眾就有怨氣,如果陸水因為剛去進村正式和幹部開見面會就遇到這事,所長房長住又是剛調出來,提拔房長住的事他如果想不通摔擔子,把這種情緒帶給村民,會是什麼後果?白陽村干群上訪多次是劉書記和陸水出面做工作,群眾才知難而退,他如果撒手不管,或者是出點爛主意,誰出面收拾這個局面?」
他的一席話,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參會人員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注視黨委書記劉佚身上。
劉佚也感到此事嚴峻:「這就要看老陸的人品了,辦法總比困難多。」
白陽村向何處去,是風起雲湧還是風平浪靜,請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