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顏子如病房。
當顏子如在昏睡了三天後,她終於睜開了眼,醒來後看見眼前的人,露出了傻傻的笑。
「小然,小然。」顏子如看著李小然,開心地叫道。
「子如,你認得我?你沒事。」聽見顏子如的呼喚,李小然驚喜不已,子如沒有像醫生說的那樣,可是轉眼,她的神情就變了。
「思偉,思偉,你快過來。別離開姐姐的視線,你眼睛看不見,不要亂動,知道嗎?」顏子如瞇笑著眼,憐愛地看著秦祖林,嘿嘿地樂道。
秦祖林的表情由喜轉為哀,原來子如的記憶全混了,甚至分不清誰是誰了。
「子如,你醒醒,我是小然,我是你大學最好的姐們,我們一起上課,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惡作劇那些討厭的男生,一起過生日……」李小然握著顏子如的手,試圖敲醒她的一些意識,讓她重新認識,可是這一切都只是無濟於事。
「你是小然,你是思偉。你們一個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最愛最愛的親人。」顏子如揮著手,夢幻般地笑著,身邊的什麼事都對她起不了作用,也影響不到她的想法和話語。
李小然和秦祖林想到望了望,倆人的表情由悲傷到哀怨再到失望和絕望。
這個時候,小開抱著溫馨走了進來。
小溫馨看著床上熟悉的面孔,眼睛閃著亮亮的光,嘴裡興奮地依呀著:「咪咪……媽媽……」然後揮動著雙手,小手裡的可愛娃娃隨著揮動掉在了地上。
顏子如見到小溫馨,聽到她的叫聲,眼睛裡露出不一樣的光,她慢慢地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小溫馨的面前,小溫馨揮動著手,嘴裡依舊叫道:「咪咪……媽媽……」
看著顏子如站了起來,以為小溫馨刺激到了她的神經,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心地笑了,以為奇跡發生了。
顏子如看了看小開和小溫馨,露出傻呵呵地笑臉,然後蹲下身去,撿起了地上的娃娃,嘴裡開心地說道:「溫馨,不哭,不哭,媽媽抱抱,媽媽抱抱……」
看著這一幕,他們都傻眼了,小溫馨見媽媽抱走了娃娃而沒有抱她,哇哇大會哭起來。小開怎麼哄都沒有用,一時間,病房裡亂成一鍋粥。
病房,肖明遠依舊一動不動在躺在床上,李紫怡用毛巾幫他擦試著身體,企圖讓他更舒服點。
看著他那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李紫怡的心如針軋一般的痛,眼裡閃過一絲淚痕,卻控制著自己不要哭。
「明遠,不管你會不會醒來,不管你醒來會不會不要我,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你,永遠都不。」李紫怡用食指輕輕地撫試著他緊鎖的眉毛,想讓他在睡夢中別再那麼憂愁。
站在病房門口的肖伯父,看著這一切,眼裡心裡都瀰漫著糾葛不開的陰雲,為自己的兒子心痛,為善良美麗的紫怡心痛。
「伯父,你來了。」李紫怡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肖伯父,她欠了欠身,站了起來。
「紫怡,一些粗活就讓護士來做,別那麼辛苦。」肖伯父憐惜地說道。
「不辛苦,能照顧明遠我就很開心。」李紫怡流露出幸福的神情,有時候,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面對著什麼表情什麼動作都沒有的他,她只要看著他,感受著他在她的身邊,她就覺得自己一天不管做什麼事,都會很開心很快樂。
「紫怡,明天就會有一個特別看護來照顧明遠,你也好好休息,你這樣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三天三夜,身體怎麼會受得了,如果讓你爸爸看到了,他會多心疼,他肯定會立馬從英國飛回來的,你讓伯父怎麼像你爸爸交待。」肖伯父看著眼帶高掛,面色蒼白憔悴的李紫怡,不由得心疼道。
「嗯,我會休息的,伯父,你讓我再多看兩眼明遠。」李紫怡微微一笑,轉而羞澀地說道:「伯父,我有一個請求,希望您能答應我。」
「孩子,你說吧,只要伯父能做到,一定會答應你的。」肖伯父肯定地說道。
「我想跟明遠結婚。」李紫怡看著肖伯父,眼神堅定地說道。
肖伯父聽到後,表情複雜不堪,似喜似憂,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