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蘇子拉因為甩不掉死纏的南宮冀刺,只好留在了住處。等了一日都不見盜神的出現,只好窩在榻上等天亮回南宮府。
背朝著門而臥,卻突然被人擁住,一個健碩的身軀擠上了她的小床。
「你來做什麼?」警覺地一震,卻因熟悉的氣味而放鬆戒備。
纏了一日了,還不消停!她心中隱約有種失落,很想知道師父是為了何種原因讓她有意接近這個男子的!
為何不跟她明說?
她真的不知道,偷他的心竟然是這個意思!當南宮冀刺跟她解釋,她要偷的東西已經到手時,她也詫異得呆了。
外公明知娘會讓哥哥安排她的婚事,又為何讓她偷這個男子的心?
「當然是陪我娘子一起睡!」
擁著她的身子,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雖然心中也為那一路的荊棘擔憂,卻是無法自拔地戀上這個小女子。
「和刺蝟一起睡,我會被『扎』疼的!」
蘇子拉沒有往常一樣推拒,而是往床的裡側挪了挪,自動讓出位置。這簡陋狹窄的單人床榻擠上了一個大男人,還真有些擁擠。
「那就拔了我的刺,光禿禿地待在你身邊可好?」被子底下的大掌已經開始為了讓自己『光禿禿』而努力褪盡衣物。
「一隻刺蝟,拔了刺,不是全身都疼了嗎?更是血淋淋地滿身傷口,況且,刺是刺蝟的防身武器,就這樣拔去了,刺蝟還如何禦敵?拔了的刺更是無法生回去,刺蝟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即使是這樣,你也願意嗎?」
女子突然有些傷感。
這個在棺木中見到的男子光是憑那種冰冷無情的氣質便已吸引了她的心,那日在靈堂見到他的冷酷的俊容時,她何嘗不是有種心痛?
為了這個逝去的生命惋惜不已!所以,才會伸手替他除去頭頂的銀針!那時,她可認為他是個屍體,竟然也會忍不住靠近……
到後來的『詐屍』,她更是因他墨黑有神的眸子震撼!
他的雙眼,似乎可以攝人魂魄般地,讓她失去了防備!或許,在初次會面時,她便失去了對這個男子的『防禦』,只能任由他擄獲了她的心。
可他終究會有恢復記憶的一日,屆時,他還會如此疼愛陪伴她嗎?
「為了你,我願意!即便是用生命去換你的柔情,我也毫不猶豫。拉拉,只要你不嫌棄,我可以做一隻沒有刺的刺蝟,等著你來保護我,做我的刺,好嗎?」輕柔地壓上女子的嬌軀,男子俯首輕吻著她的微皺的娥眉。
「可是……」她似乎有些感動,可不可以答應?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再嫁他人已是不可能,而我,此生不管娶過多少女子,都與我無關,因為我的記憶中,只有你一個妻子!我南宮冀刺對你蘇子拉起誓,此生絕不負你!」男子深邃閃亮的黑眸再次對上她的,頃刻間,有種無法言語的感應在彼此心中漾開。
蘇子拉豁然一笑,淚卻在此時滑落。
「可我家中應該已經給我安排婚事了……外公也是知道的,對於他的用心,我也甚是疑惑,他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外公讓她偷這個南宮老爺的心,果然不是讓她下手殺人。只是,他為何篤定她能『偷』得到他的心?難道外公知道那個蕊兒,見她與蕊兒長得相似,才換了離娘嗎?可那個蕊兒到底是誰?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更何況,你腹中或許已經有了我的孩子,豈能去坑害他人?沒辦法了,遇上再好的人,你也沒機會了。我既然是你外公相中的對象,相信你家的其他人也會接受!」
說話的同時,他的大掌正探入她的衣內,一番撩撥,便讓身下的女子顫慄。其實,他何嘗不是擔心她的顧慮?那個外公師父說得艱難的路,會是她的家人嗎?
此時,他可需要更加『賣力』,留個『東西』在她腹中做抵押!
這樣勝算才大!
「什麼?孩子……我爹會打死我的!我還待字閨中,就有了身孕,敗壞了聲譽,讓我爹娘沒臉見人——」
男人失笑地開口,「何為待字閨中?你可是被你外公親自送上花轎的!也是在朔月百姓見證下,被抬進南宮府的,有了身孕不是很正常嗎?你放心,如果我那岳父敢打你,我殺了他!」他的女人,可不是誰都能碰的!
「不許你這樣說我爹!何況,你未必打得過我爹!」蘇子拉抓住男人的遊走在她胸前的大掌,板著臉說道。
「是嗎?雖然我沒有記憶,不過……總覺得這世上無人是我的對手!」南宮冀刺若有所思地說道,掙脫女子的手,除去她下身的束縛,「但是因為我的拉拉,會對岳父大人謙卑有禮的!只要……他不動我的女人,便是我尊敬的岳父!」
「嗯……」說話間,女子倒抽一口氣,身體某處已被填滿。「我的床……不牢,你……出來!」面色緋紅的蘇子拉雙手扣住男人的腰,企圖控制他不讓他動。她可不想半夜三更塌了床,讓這屋子中的其餘人笑話!
「出來是不可能了,不過……娘子的顧慮有道理!這床就算牢固聲音也太大了!」男人將身下的女子抱起,翻身下了床,將她抵在一側牆壁,「床不牢,這牆應該可靠吧!如果牆塌了,我也認了!」
不等女子開口,男人便加快了腰身的律動,為了孩子,他必須徹夜努力!見蘇子拉無助地夾上他的腰,雙手攀住他的脖頸,便更是一陣滿足……
「別……吸我脖子!明日……要回……府!」女子困難地說著,嬌喘連連的她無法將話說得連貫。雖然要演『偷漢子』,可多少會因為這個難堪的!然而,這個男人卻是更加快了衝刺,讓她安靜地咬唇閉嘴!
他是故意的!
想讓她喊嗎?她可丟不起這個臉!咬住嘴唇的痛感讓她皺眉,忽地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抑制難堪的聲音傳至隔壁。
「小妖精!」
男人沒有因肩上的疼痛而不悅,反而感覺是一種別樣的刺激。月光傾灑在靠窗的榻上,房中的撩人景致卻在暗處一角……
翌日清晨,蘇子拉撐起酸痛疲乏的身子,下了床。
這該死的男人,快折騰了一夜!今日她可是還需面對那群惡毒的女人,此刻倒好,一點精神都沒有!
將賈甄氏和老楚留下,她帶著賈雨和南宮冀刺走向了南宮府。
昨日,必定讓那些人找了一夜!不過,本來就應該讓她們慌上一段,省得太囂張,竟然敢毒死她?
「太夫人可在寧安院?去通報一聲,老爺現在去請安!」命賈雨推開南宮府的大門,蘇子拉攙著南宮冀刺昂首闊步地邁了進去。
說話之餘並未停下腳步,更是沒有斜眼看過守在門口的奴才們!
南宮冀刺見身旁女子一臉嚴肅,神色鎮定,不免有些想笑。這鬼丫頭正經起來可不像他身下的女子!見院中無人,便迅速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頃刻間抬頭恢復了茫然狀態。
女子頓時慌亂,轉身望向跟在身後的賈雨,見對方只是低頭跟著,臉上一陣紅潤。這個賈雨也太能裝了!他一定看到了!
「你……壞了事可是你的損失!」她瞪大了杏眼,羞憤地說道。這府中處處都有人盯著,他真是太大膽了!
「不許笑!」蘇子拉見男人眼中有著笑意,低聲呵斥著。攙著男人的手也突然狠下心掐了一把,讓她幫忙,自己卻搗亂!
一把年紀了都不懂得沉穩!
他就是喜歡她因他而失控!
本想繼續逗她,卻因牆角的一抹身影,他配合地繼續呆滯,任由身旁的女子攙扶著邁向寧安院。
「七夫人,這太夫人請你用頓早膳還是有些困難的!竟然等了一日都未見到,今早可是來賠禮認罪的?」一襲枚紅色的長衫群映襯得梅夫人更為妖艷,她冷笑著對著前來的蘇子拉說道。
「這不是梅夫人沒將話傳到嗎?離娘昨日已然說明,早膳請自行食用勿等我們。今日可是有喜事嗎?梅夫人該不會是見院中的杜鵑開得好要與其爭艷吧。梅夫人早就過了這年齡了,何必折騰一番?」穿得跟個老妖怪一般,也不看看自己是何等的歲數!
這個府中的人,都那麼不認老嗎?男人是如此,連女子也是!不顧咬牙切齒地梅夫人,蘇子拉帶著兩人逕自走入寧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