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落定在風雅園,卻是失望而歸。
並無發現這府中有任何可以關押老楚的地方!他不惜抓了幾個下人,也未曾探出什麼。當然,他不會留有活口。
心底那種對生命的淡然,讓他微微一震。
或許,他曾經真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會殺父嗜兄嗎?究竟是誰對他下手?
「小子!你找的東西,被我偷了!並且,不是這府中偷的。」忽然,屋頂上一個老者正愜意地坐著,朝他砸著花生殼。
天色已微量,他卻毫不忌憚,肆意得猶如自家院子。
他說的是何意?
莫非這老者知道他要找老楚?他究竟是何許人物?南宮冀刺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屋頂上的老者。
「都出來轉了一圈了,還裝啞巴?拉拉要偷的東西,可曾偷到?」老者面色紅潤,看似倒有些仙風道骨,對著院中呆立的男子砸去一顆花生。嘴角儘是戲謔捉弄的笑意……
他是——拉拉的師父?也是她的外公?
男子伸手接過砸來的花生米,「在下南宮冀刺,有事請教前輩,可否下來詳談?」他為何會將拉拉送進府中?
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似乎是有意將拉拉與他湊成對!他有何目的?
「看來,你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想必……我那個調皮鬼小徒弟,是完成任務了!不過,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拉拉的事,不完全是我做主,你的前面還橫著一條艱難的路!今天恐怕還了結不了所有的事,讓拉拉帶你回來一趟,對了,記得帶上賈雨他們,我女兒可是很看重這小子!」
老者神秘地笑著,不給南宮冀刺問話的機會便閃身離去。
望著那個消失的背影,院中的南宮冀刺有了片刻的震撼,此人的輕功……竟然遠遠地在他之上!難怪拉拉的身手也輕盈靈活。
他所說的是何意?
既然能把拉拉送來,又怎會做不了主?他是告訴他,想要擁有這個女人,還需要經過一個坎坷?
讓拉拉帶他回去一趟?是有事要說嗎?還是……老楚在他手上?帶上賈雨他們是為了安全考慮,這個他能明白,此時離府,恐怕再回來就是真顏以對。只是他說的女兒……拉拉的母親與賈雨又有何關聯?
「刺蝟!是不是我師父來過了?」
蘇子拉穿著褻衣衝出了房門,驚慌地四處察看,她明明聽到了師父的笑聲!難道又是她做夢了嗎?
「你怎麼就這樣跑出來了?快去換衣裳!帶上你要的東西,我們離開南宮府!」將慌亂的女子一把抱起,疾步走回房內。
他的心突然不由地緊張,只要心想著有可能會失去這個女子,就忐忑不安。她師父是什麼意思?
「離開?」
蘇子拉頓時疑惑,「你想了這麼久就是離開這個法子?不行!不能便宜了這些惡人!她們可是打算毒死我們!」剛才醒來就不見他的影子,沒想到他竟會想到了逃!她想逃就算了,怎麼連他也是——
「是你師父的意思,讓我們去一趟!」
看到她眼中的輕蔑,南宮冀刺迅速說出原委。他可不想讓他的女人認為,他是個只懂逃亡的膽小懦弱之人!
如果不是她師父出現,或許,被逼急的他,只會選擇血洗南宮府!
「師父真的來過了?他為什麼不找我!」
女子眼中頓時一陣失落,委屈緊接著而來。這些日子,她可是都在等著師父上門來接應,卻誰知,他來了也不是找她!
他可知道,在這個南宮府……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時間緊迫,我剛好碰上的。他讓你帶著我們回去一趟,這是……回哪裡?」對這個蘇子拉,他可是半點都不瞭解!除了知道她的師父也是她外公外,一無所知!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危險感。
「哼!憑什麼跟你說不跟我說?我師父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為何讓我們捲鋪蓋逃走?」
她有些不能瞭解了!
難道師父一直在關注他們?以至於在緊要關頭才出現?那他難道也知道她曾被人夜夜凌辱?
雖然那個惡棍如今對她不錯,可……師父豈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欺負!
「就憑我是你師父親自為你挑選的如意郎君!讓相公我轉告你,也沒什麼不對,別賭氣,穿好衣裳去叫上賈雨他們,我們勢必要找一個借口出府。我們很快便要回來,還是先不要撕破臉!」
南宮冀刺已走向衣櫃為她挑選衣物。
賈雨與蘇子拉的娘有何關聯嗎?這點讓他有些難以想通。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卻隨即被他否決!
怎麼可能!如果是那樣……明知這背後的一切,他又何必安排了這一幕?這個神秘的老者,到底操控了什麼?
「那你還要裝嗎?」
蘇子拉壓下心頭的吃味,斜著眼睛問道。真沒見過臉皮如此厚的男子,一把年紀了,還如此輕浮!他憑什麼說自己是師父給她挑的如意郎君?
「裝!」
他相信,她師父是這樣意思!今日還不能了結,就不能暴露身份。南宮冀刺從木櫃後方取出一把閃亮的銀劍,抽過一條黑布捲上,「把這個帶上。」
這是賈雨一直小心翼翼藏匿著的唯一一件東西,這把佩劍是他的!早在新婚之夜,賈雨便奉上了這把令他有著強烈熟悉感的銀劍。
或許,此次會用得到!
「哇——這劍似乎是件寶貝呀!」
蘇子拉接過劍的那刻,不禁將黑布中的銀劍取出,「我幾乎摸索了整個府邸,就是沒搜過風雅園,原來好東西都藏在這兒!」
此劍光是銀光閃閃的劍鞘便已令人震撼。雕刻精湛完美,飛舞盤旋的龍栩栩如生,張牙舞爪好不張狂!就像是這男子的個性,張狂得不近人情。
輕推而出,刺眼的光芒更是讓蘇子拉驚歎!超薄的劍鋒只怕是吹發可斷!
「這不是傳說中的銀龍飛血劍吧!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會有?據說是某個組織的頭領才配擁有此劍!似乎是……是誰呢?」
她的喃喃自語卻讓身旁的男人全身一僵,銀龍飛血劍?這個名字似乎很是熟悉!他不禁將劍再次裹住,「先出府再說!天亮了!」他不禁有些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揭露,隱約地感覺,自己不是個簡單人物!
那個老者所說的艱難之路,會是這個嗎?
拉拉會因為他的身份而……離開他?
「我似乎在哪聽過那個代號……算了!我去叫賈雨他們。但是刺蝟,我們這麼多人出府,只怕梅夫人會攔吧?找什麼借口好呢?」
不是說還要裝嗎?那就不能硬闖了!
「這個你決定,我相信你能輕而易舉地搞定守在南宮府門口那幾條狗!」南宮冀刺挑著眉,輕鬆自如地說道。
撒個謊,她還是很有能耐的!
「那你可不要怪我!哼!」
此次她可不會這樣放過他!哼,門口的狗?她可要在對付狗的時候,一併把仇給報了!
一行四人,鎮定自若地走出了風雅園。
「賈雨,扶著老爺!賈大嫂,你也扶著,今日可輪不到我扶!」嘿嘿……今日她可是明目張膽地要離開這裡了!
南宮冀刺注意到蘇子拉臉上的那抹得意,心中暗自疑惑,這丫頭是想到了什麼鬼主意嗎?
「七夫人,老爺!太夫人有請,還請兩位去寧安院一趟!」果然,南宮府的門口已被梅夫人的人把守住,待他們一靠近便上前『請人』。
「你這是要限制我們出去的權利嗎?」蘇子拉臉色一沉,瞪向來人。
「小的不敢,只是梅——太夫人想請老爺和七夫人去寧安院一趟。」
果然是梅夫人!
哼!這個梅夫人究竟是什麼來歷?日後,定不讓她好看!竟然敢說她偷漢子!蘇子拉斜眼掃過身旁的南宮冀刺,壓住笑意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