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夢半醒之際,旬柯的手伸向床的另一邊,卻沒摸到枕邊人。早已涼透的床單提醒他,有個女人幹完壞事翻臉就不認人了。
旬柯抬起埋在枕頭中的半張臉,說要她四天下不了床,結果不到八個小時就有人跑沒影子,甚至沒知會他一聲。
綿軟的嬌軀,入髓的銷魂,旬柯似乎依然還能感覺到那種濕濡炙熱的觸感,想必她也很辛苦的應付著他,到了最後她幾乎沒有力氣挪動一下自己的身子。
旬柯下床拉開窗簾好心情的走進了浴室。
且說跑回家大修的夏悠念,挨著枕頭繼續補眠,暫不說腰酸背痛,光是那處的酸痛就讓她起不來床了,從旬柯家跑出來,走沒到幾十米就歇菜,不得不心疼的掏錢打車回家。
說什麼醉死欲仙,那簡直是尋死覓活,她這第一次只能說是勉勉強強及格,若要說前戲她倒是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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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很差?」舒蘊豈看夏悠念有點打蔫兒,用手背試了試她的額頭,「有點低燒。」
夏悠念搖搖頭,「沒什麼,最近休息不好。」
舒蘊豈知趣地笑笑不再深問,「我這有熱巧克力,早知道你今天這麼不濟,我就不打擾你了。」
「既然都來接我了,怎麼好意思讓你空車而歸。」夏悠念仰頭看著這私人俱樂部的吊頂,起初以為舒蘊豈不過是影樓老闆兼攝影師。
現在知道了,影樓不過是其玩票的產物,這傢伙實際上是享樂主義,他的工作就是享受兼賺錢,找一堆願意花錢的人陪他玩。
今晚的樂事就是他的私人俱樂部放部老片子,不想竟有人聽從召喚陸陸續續的來了,多數都是拉上自己的女友,夏悠念和舒蘊豈找了個比較靠邊的位置,是個L型角沙發。
夏悠念訕笑,「這裡邊沒幾個帶的是原配吧?」
「別人的私事我們不管。」接過服務生送來的熱巧克力放在她的手邊,「看樣子你對老片子也沒什麼興趣?」舒蘊豈並沒打算真的請她看老電影,她不像是喜歡老片子的人,純粹只是叫她出來陪自己而已。
「我喜歡刺激一點的,沒什麼太難懂的劇情,不要悲劇就好。」她所說的刺激——那就官能片。
沒有劇情、沒有高潮,只是官能、官能、官能。
老片子還沒放到一半,熱巧克力的杯子空了,悠念環胸倚著沙發,腦袋頻頻點到胸前又猛然抬起。
典型的溫飽思睏意。
舒蘊豈騰出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貼近了些附耳道,「先睡吧,放完了我再叫你。」
「嗯……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睏了……」揉揉眼睛,說話有些吐字不清。
將沙發靠墊放在她頭下讓她睡得更舒服些,即便是在燈光全暗的情況下,他的體貼亦被有心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與舒蘊豈相差三四歲,但顯然她是聽他的,相處融洽而且很般配……
舒蘊豈……若不是進門就看見她與他交談甚歡,梅芯蕊亦不會告訴他舒蘊豈這號人物,專職玩樂、隨性,不乏像展副理這種大笨蛋的女人追著他跑,誰知道他會不會是電腦裡存著艷色照片的花心男。
旬柯進來一個小時,電影是一點也沒看進去,再說,他還哪有心思看電影,前邊角落的男女就夠讓他觀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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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手機的震動所帶來的麻酥感弄醒了正在補眠的夏悠念,「我去接個電話。」
「嗯。」舒蘊豈餘光一掃便瞧見屏幕上致電人的顯示照片。
步出放映室,悠念才接起電話,「何事,總裁大人?」
「吃藥了嗎,我可沒有做避孕措施,打個電話提醒你。」旬柯倚在門邊公然開口,鬼魅的現身悠念身後。
「我是成人不用你提醒我。」悠念的眉眼避開他的注視,淡然的道。
「既然是成人,我才要提醒你,你不聽話的話受罪的可是你。」靠近的旬柯俯身對她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警告變成了調戲。
一個服務生自樓梯上走了下來,見勢不好,悠念推開了他,「就為這事的話,你不必擔心,我能搞定。」
「別跟舒蘊豈深交,他不是你的那盤菜。」
夏悠念合上自己的電話,「現在你不是該陪你的女朋友嗎,你的意思盡然已經傳達到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旬柯挑眉,「你猜我在你臉上看見了什麼?——嫉妒。」
「嫉妒?」夏悠念有點哭笑不得,「你當我夏悠念——」話一出口驚覺不對,但是已經收不回來了,見他反應不大,她擺擺手,「隨便你怎麼說,不過我也鄭重的和你說,我不會拿這件事跟你要求什麼,而且事前也是你說好的……玩膩了就放手。」
「蠢得可以。」旬柯環胸,「你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是你的優點。」
「你就損我吧。」夏悠念假裝波瀾不驚的樣子,欲要回去,可有人不依不饒拉住了她的手臂,夏悠念睇了他一眼,「做什麼?」
「看不出來?」旬柯微微一笑,拖著她就往走廊的深處走去。
「你怎麼老是為所欲為,你又要幹什麼,拜託你知會一聲好不好!」夏悠念即便腿長可也跟不上他大步流星的步伐。
旬柯推開一扇門,悠念就看見個藍色的小人掛在門板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帶進了男廁所,雅稱衛生間。
環視一周,光潔耀眼的男用便器,黑色大理石洗手台,以及偌大的一面大鏡子正映著闖入的一對男女,旬柯順手關上洗手間的門,將她抱上洗手台讓她坐在上面與自己面對面。
夏悠念一言不發的瞪著他,不敢妄自揣測他的意圖。
旬柯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那天早上為什麼不聲不響的走了?」
不比剛才的冷嘲熱諷,這次的問話含著些許抱怨之意。
「在早晨你家總會出現一些人,我只是適時避開而已。」總不能被他的家人或者是他女友捉姦在床吧。
「明明是我給你上人生第一課,搞來搞去總覺得好像我比較吃虧,你再扔一打錢,那感覺就更像了。早上醒來你人就跑得無影無蹤,我都不好意思把床單拿出去送洗,所以就疊了起來,等你結婚的時候送給你當新婚禮物。」
夏悠念面頰抽筋的看著他,「你又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售後服務,問問你滿不滿意。」旬柯的聲線一聲低過一聲,輕緩的在她耳邊娓娓道來,結句之時在她頸間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