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你做得很好。」無追輕輕拍著小貓,稱讚道,他拍得那小貓舒服的直嗚嗚叫。「現在…我們該幹正事了。」無追自言自語,又像是和那貓兒說道。
瞬間,電光火石在一貓一人間流轉,雪白的貓兒升到半空中,「叮鈴叮鈴~~」貓兒脖上的金鈴發出陣陣脆響,一雙黑色的貓眼已然變成了金色。金光正照在曉然額頭中央,金光慢慢變強,直到將曉然完全納入…
而這一切,床上的曉然毫不知情。
~~分隔符~~
「咕嚕咕嚕,嘩啦嘩啦,淅瀝淅瀝。」
忽聽一陣流水聲,莫曉然從夢中驚醒。
睡眼惺忪,咦?天這麼快就亮了?她一面揉著眼,一面伸手到床頭櫃取水杯,出乎意料,手抹了空。嗯?怎麼回事?杯子怎麼不見了?
她在原地轉了一圈,清水眼驚奇的望著四周,下巴落地。
簡直難以置信!她急忙拉開窗簾,窗外是熟悉的接到,建築,還有熟悉的霓虹燈。
天啊,這裡竟然是淮海西路!?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摸摸自己的臉,狠狠的在胳膊上掐了一把,再睜眼,一切還是原樣!
這不是夢,是真的!
她第一個反映是害怕,心猛然一揪,完了,她被風曄抓到了!他又把她帶回了淮海西路……莫曉然呆立在原地,想奪路而逃雙腿卻不聽使喚。「卡噠」一聲,莫曉然猛地看向白色雙開房門,那兩扇門正被人從外向裡推動,一顆心當場冷到了極點。
「以後,你就住這兒,聽到沒有?」風曄大步流星闖入房間,莫曉然見到他那一刻身子緊繃。她往後不斷退縮,見風曄正往自己所在走來,她又驚又喜,她穩住自己的情緒,開口道,「曄…不,風曄,好…好久不見…」因為激動,聲線顫抖而嘶啞,音量很小。
「……」意料之外,風曄沒有回答她,而是把頭扭到身後,似乎在他的背後有比莫曉然更加重要的東西。
「嗯…風曄,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可是我要跟你解釋……」莫曉然突然吃了憋般頓住,沒說完的話就此打住。一雙眼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空氣…
他…竟然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曉然不解,問號升起。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跟上去時,風曄卻一腳踹開虛掩的房門。「彭!」莫曉然驚得連連後退,抱頭之姿已經做好。她做好被痛毆一頓,甚至被捅上幾刀的準備。想來剛才他衝出去,是去拿刀吧?
「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聽不聽得到,現在你只能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這兒!沒我的允許,不可以出去!」莫曉然出乎本能的狂點頭,呼呼,還好只是禁足而已,他沒有砍她幾刀…但她轉念一想,事情似乎不大對勁…
她急忙放下擋在眼前的雙手,往風少那邊兒看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她三魂七魄飛掉了一半。
只見風少面前的椅子上,多了另一個她…
風少剛才的話正是對「她」所講,而「她」卻低頭,沉默不語,蜷膝,可憐小獸般,一雙蓮藕臂緊緊的抱著身子……
曉然忽敢一陣暈眩,眼前這個畫面她再熟悉不過。這正是當初風少強……完她,把她帶回公寓的情形。「她」身上還穿著那條鮮紅的裙子,手腕上還有被皮帶勒過的淤痕…
「怎麼會這樣?我到底在哪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莫曉然將手伸向牆壁,不出所料,穿牆而過,她嚇得收回手。
難道她已經死了麼?現在的她是鬼魂?
書上常說,人死之前會回憶生前事,所以她才會看到過去的事?
不!她不能死,她不想死!她還有兩個寶寶要養,她還有冤屈要洗清,她還有話要對他講…
「風曄!你聽不見我麼?你看不見我麼?」她發瘋的奔到風少面前,用盡力氣大喊道。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想用沉默反抗我麼?告訴你,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這世上有多少人求神拜佛都拜不到!不知好歹!好好想想你現在的處境,除了順著我,你還有別的路可以選麼?你難道不想見家人了麼?」風曄聽不到曉然的呼喊,他氣急敗壞的指著沉默版的「曉然」鼻子罵道。
「嗚嗚…怎麼辦?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莫曉然失力,失神坐到在地上。
同時,她眼前的畫面一轉。變換成她和風少再爭搶被子,得勝的「她」正坐在風少臉上,用屁股猛碾他的臉…忽而又變成他們二人雪中相擁的畫面、依偎在一起看電影的畫面…
畫面就這麼一直轉下去,莫曉然心情平靜下來。她跪坐在原地,眼前的畫面一個個輪轉下去,她和風少的過往正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彷彿正在觀看一部電影,她是女主角,而他是男主角,劇情正是他們之間轟轟烈烈的愛情。
旁觀者清。
此刻,作為觀眾的她,正重新經歷他們的愛恨別離,重新審視他倆之間的愛情——生死相許,相濡以沫,銘心刻骨。如果這不算愛,世上還有什麼配得上「愛」這個字?
畫面忽然跳轉到雨中那場激烈的分手,冷冷的雨,絕情的他,無助的自己,他的話彷彿凌遲般。
鏡頭忽而一黯,畫面定格在風少的臉…
莫曉然一邊看,一邊流著眼淚,心彷彿被撕裂。
「風曄…曄…曄」太多話哽咽在喉頭,不知該說什麼…她只能一聲聲喊著他的名,手臂緊緊抱住頭,蜷縮在地毯上。
正忙著哭的她,沒留意「劇」中的風少正慢慢扭過頭,雙目看向她所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