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喝酒都不稱心。景臣，你和他，都他媽的是混蛋。」沐澤撐起身，酒勁兒上頭，他向後趔趄，景臣想要扶住他，沐澤一揮手，「不要你們管我。當初一個個豪情壯志，最後竟然都為了女人，不要兄弟，算我沐澤認錯了你們。都給我滾開。」
「……」
景臣無奈的搖搖頭，他衝著沐澤手下，擠擠眼睛，「慶生，你送他回去，找個信得過的人，好好照顧你大哥。」慶生點點頭，攙著昏昏沉沉的沐澤走進了轎車。景臣扶著車門看著沐澤泛紅的俊臉，幽幽一歎，「兄弟，你還不明白什麼是人生啊。」金錢，地位不是人生的全部，人從生到死，孑然一身，什麼帶不來，也什麼帶不走。「幹我們這行的，連生死都不由己，要那些幹嘛？等你心裡有了人，就懂曄哥了。」
「……」沐澤哼哼幾聲，當做是對他的回答。景臣示意，慶生開車。黑色「別摸我」就這樣消失在街道盡頭。
「哎喲，我的親娘，我怎麼把那個姑奶奶給忘了。」景臣剛要轉身，突然站住，大手猛拍腦門。
他約了新葉吃午飯，被沐澤這麼一攪和，完完全全給忘了。一想起等著他的恐怖後果，身經百戰的景臣不禁直冒冷汗。新葉姑奶奶有天分讓他求死不能，欲生不得。
他一掏口袋，哎呦，壞了手機在水星呢。他的腦子裡浮現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樊新葉噴著火把他活活燒死…
「拐子，借我電話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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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老娘了，這個死人，竟然敢不接我的電話！」
另一頭，樊新葉暴怒狂攥手裡的手機，精鋼機殼竟也又幾分扭曲。莫曉然額頭冒出大汗珠，新葉的手勁可真大。難怪風少會怕她扭耳神功。她低頭看看自己白胖的手，試著握握拳頭，用盡力氣握握，手裡的軟包裝呼哧一下終於有點兒癟了。
呃…果然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
「喂！風大少，叫你手下聽電話。你說是哪個？快著點。」新葉怒目園瞪，她的眼睛本來就大如牛眼，這麼一瞪，嚇得莫曉然一個激靈。
「你說什麼？」一聽景臣早就走了，樊新葉的分貝突破了150。電話那頭的風曄不得已，將聽筒扔到了桌上。
「樊新葉，你給我小聲點，老子耳朵震聾了，誰還接你電話？」
「你說他走了已經？他沒帶手機？他去哪兒了？…」風少一臉哭笑不得，他奶奶的鍋底，他快成了景臣的秘書了。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他故意躲你吧，一點兒沒女人樣，要換我早就逃跑了。」風少一邊說著，一邊邪魅的咧著嘴。呵呵，他可有好戲看了，就憑景臣那個悶蛋，解釋不清，肯定被新葉修理個夠。
「風曄！你別給老娘……」樊新葉突然回頭瞟瞟車裡坐著的溫柔曉然，嘴角上揚，奸詐的弧度。
「你趕緊把景臣找出來，否則老娘今天就要改造你家小綿羊。把她變成小母狼！」
風少正在喝水，聽完新葉的話，差點沒被嗆死。
「咳咳咳，樊新葉，你個魔女！離我的然兒遠點，我不許你玷污我家羊兒，不許你教壞曉然！」
「呵呵，風大少，這可由不得我啊，要是她想跟我學，我也沒招。」樊新葉得意洋洋的伸出一隻素手，欣賞著丹寇色的指甲，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回答道。
「咳咳咳，好好，我這就派人給你找景臣。你把電話給曉然，我要跟她說話。」風曄被她氣得翻白眼，他揮手示意手下去找景臣，一邊說著。
「不行啦，曉然懷孕不能接手機。」樊新葉看看正打著哈氣的曉然，搖搖頭。
「就這樣了啦，你找到景臣直接跟他說，讓他去家樂福給我買衛生棉去，記好了要sophie的，買錯了他就等死吧。」
風少額頭爬上三道黑線，他帥帥的甩頭，將黑線一根根甩掉。好傢伙，這個女人，著實越來越凶悍。還好他不是景臣，新葉不是曉然，不然他要抱著石頭跳海自殺去。
「對了，跟你說一下，我今天下午帶羊妹妹出去放風，你別擔心。我手機快沒電了，不多說啦。拜！」
不等風少回答，樊新葉掛斷手機，轉身走到駕駛室前。
「羊妹妹，你想去哪兒？跟姐姐說說。」莫曉然非常乖巧的搖搖頭，「哪兒都可以。」
「那好。我聽說百貨公司正在大減價，有沒有興趣啊？」她看看曉然有點兒圓的肚肚，搖搖頭，「還是不要了，你的肚子突然變得這麼大了，不要傷到寶寶。」
新葉淺色的瞳孔忽然閃過一絲雲翳，要是當初沒有受傷，她的寶寶也該和曉然的一般大了。
「新葉姐姐，其實我出來，是有話想跟你說。我們找個安靜能看大海的地方聊聊好了。」莫曉然看到她的黯然，出聲打斷了新葉的思緒。
「那好，既然要找地方，不如去海燕吧。」新葉利索的掛檔，小巧的甲殼蟲緩緩駛離曉然的公寓，向著海濱大道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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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咖啡廳，建在一座舊碼頭上，一條長長的岸基好似一把利刃，直插想波濤深處。再遠一些是一道半圓形的防潮圍堰，浪打在青灰色的礁石上，激起千堆雪。
莫曉然閉著眼，聽著窗外的海浪聲，感到心情漸漸沉澱下來。
「羊妹妹，你喝什麼？花生牛奶和蜂蜜柚子茶對寶寶都不錯。」樊新葉興致昂揚的指著菜單上的幾個圖片，跟曉然介紹著，「多喝牛奶和蜂蜜，生出來的寶寶又白又嫩。」
「嗯，我要蜂蜜柚子茶。」莫曉然笑著回答。一路上，樊新葉嘴巴不停地跟曉然講懷孕要注意這，注意那。雖然她是好意，卻弄得曉然越聽越不得勁兒，醫院那幕她一直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