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薄少拐走曉然後,風曄給公寓重新大裝修了一番。添置了24小時全方位監控,玄關外多加了一道銀行級別的保險門,需要指模和虹膜雙重確認才能打開,屋內一條閉路電話直接接在水星樓頂。
當然,為了讓曉然過的習慣,屋裡的擺設用度,全和淮海西路的一模一樣,也造成了曉然誤會他養了很多羊…
「哎呦,我說你就不能輕點嘛?」
風少把曉然安安穩穩的「丟」到沙發上,動作已經很輕了,可還是弄疼了曉然。「傷我沒關係,不要傷到寶寶嘛。」
「……」
她還有臉提寶寶?
他這個寶寶的親爹都被pass掉了。
她果然是想要小的,不要大的!不成不成,製造寶寶他也出力了,她想要小的,就得連大的一塊要!
風少一屁股做到了曉然對面的茶几上。
莫曉然盯著他的屁屁,看了好半天。心想,他也不疼啊?風少落坐的位置上剛好有她早上放下的兩枚圖釘…
「看屁!」
咦?他怎麼知道她在看屁屁?
「我說,你給我抬起頭來!」風少想捏她的下巴,一想起剛才弄疼了她,他憑空攥攥拳,忍了。
「你跟我說清楚,為什麼不嫁?」莫曉然緩緩的抬起頭,她費了好半天勁兒才憋著笑。
他的屁屁是什麼構造?竟然都會不痛的,該不會是假的吧?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趕明兒她要在他枕頭上也放上兩個,測試一下。(惡魔腹黑女誕生——!)
「啊?我沒說不嫁嘛,是你沒聽完。」
「你現在說。」風少暴躁的扯著領帶。
真煩人,要在平時,他早不廢話了,直接把曉然放倒,好好「教育」一通,看她還敢不答應!
「我跟你說明了,你如果要小的,就得連大的一塊要。否則,你小的大的都別想要!這世界上沒那個好事,只要小不要大。你要是敢光要小的,看我怎麼收拾你!只有選了大的,你才能要住小的。」
莫曉然被他一通大大小小弄得頭昏眼花,無數個小星星在頭頂上飛舞。掰了半天,她終於抓住了他的關鍵。心裡頗不以為意,他可真能想,要小的,不要大的,她一個女人怎麼養寶寶?
「聽到了沒?」風少戳著曉然的腦門,點得她後腦往後一仰一仰的。
「好啦好啦,別戳了,我聽到了啦。只不過…」風少一副「你聽懂了就好」的表情,將雙手插在胸前,耐著性子等著曉然說完。
「恩…我沒有不答應,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莫曉然支支吾吾,越說聲音越小。她不敢擔保風曄一定會答應,但是為了她和寶寶的將來,她必須說。
「什麼條件?快講快講!」風少的焦躁值正突破歷史記錄,呼哧一聲沒過了警戒水位。
「嗯,我要你脫黑。」莫曉然說得字正腔圓,風少聽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噌」得一聲,風少從茶几上站起身,長腿在客廳裡來來回回走動。
莫曉然看到他後袋上赫然多了兩個圖釘…
只見,他撓撓頭,扭過身,看著曉然,開口,「就為這個?」
女子無聲點頭,心臟突突突突直跳。
「唉,我以為你想要我幹嘛呢,原來就是這個。然兒,其實不用你說,我自己也打算以後不再插手幫裡的事。」
「不過,脫離幫派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辦到的,我需要時間。」
風少很早就想過要脫離幫派。
幾年的鐵血生涯,帶給風少無上的財富和榮耀,也給他攢下不少仇家。趁著現在還年輕,把幫派的事了結了,他可以和曉然多過幾年安穩日子。
他保留淮海西路所有的擺設還有另一個原因。
在那兩個月裡,風少體會到了家的溫暖。回家能吃到曉然做好的飯菜,睡覺能抱到曉然暖暖的身子,出門前還有曉然給他遞公事包…風少樂呵呵的看著曉然微微鼓起的肚子,那就是他們的寶寶了。他眼前憑空多了一個小小的影子,他看到一家人坐在飯桌上開飯的溫馨場景…嘴角不經上揚。
「喂,你再想什麼呢?口水都流出來了啦。」莫曉然抽出兩張紙巾,提風少擦著嘴角,傻男人,多大了還學小孩流口水。八成腦子裡又在想不良思想呢吧?莫曉然嘴角一耷拉。
「曉然,給我三個月吧。三個月後,我一定給你一個嶄新的風曄。」風少握住曉然的白手,由於這幾天胡吃海塞,曉然的羊爪變得又白又胖,肉肉的,甚是可愛。他捏著小白手,信誓旦旦的說著。黑眸子裡閃動著他的決心。這世界上還沒有他風曄辦不到的事。
「然兒,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所以你等我…」風少拉過曉然的手,用腦門頂住她的,唇邊浮現溫暖的笑容。
「嗯嗯,我知道,」莫曉然頂著他的額頭,喃喃細語道,「別說三個月…無論多久我都等你。」莫曉然說得中肯,風少聽的心裡甚是感動,鼻翼輕輕的探進她的衣襟,曉然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瞬間充滿了他的肺葉。風少突然站起身,把曉然放到沙發裡,抄起玻璃杯裡的冷水,猛灌下去,冰涼的水,涼透了他的五臟六腑,卻還不足以平息燥熱。
他決定去沖個冷水澡。
「然兒,今天…早點睡吧…」
莫曉然看著他有些朦朧炙熱的眼睛,知道他在隱忍什麼,從沙發上起身,抱住風少的後背,「曄,我……」她說得輕柔,聲音裡多了一分嫵媚。
風少一下子撲捉到訊息,他回頭,「成麼?」黑眸裡湧動著點點漣漪,理智和情感在做最後的博弈。
「嗯,輕一點,寶寶不會有意見的。」曉然害羞的點點頭,腦袋埋得低低的,她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這樣的話以前的曉然打死也說不出口。
「好,我會。」
~~分隔符~~
他正忙著呼哧呼哧調整者呼吸,沒空搭理在一邊賊笑的小丫頭。
「咯咯哈哈」
調整完畢的曉然笑彎了腰,蜷在被子底下,手心裡握著兩枚圖釘。
她沖風少揮揮手裡的圖釘,「風大少,你的尻臀系什麼材料的啊?介然不怕釘子。」運動完,她餓了。
掏出白天放在床頭櫃上的奶油泡芙,大快朵頤著,邊吃邊問。
風少聞言,俊臉一黑。
媽媽的,這個丫頭越來越狡猾了,學會故意留著力氣來嘲笑他。話說回來,他是不是真的退步了?她竟然還有勁笑,有勁吃…
風少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娘地,以後不補看來不成了。
「說什麼屁話呢?」
「我問你的屁屁是什麼材料的,圖釘紮在上邊,你都不疼的。」莫曉然嚥下泡芙,想要喝水,於是從被窩裡起身端著杯子去客廳打水。
風少一臉委屈的看著曉然「活蹦亂跳」打水的模樣,心境哇涼哇涼。媽的,明天就去喝野山龜燉穿山甲,他在心裡發狠道。
「哎呦,這是什麼?」
莫曉然被風少褲兜裡的硬物咯到了腳心,她從風少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皮夾子,背面有幾個針眼。她左看看右看看,眉頭皺起:怎麼不是她送給他的那個?難不成是別人的?
莫曉然出於好奇,打開了錢夾。霍!帶這麼多錢出門,也不怕被偷。夾子裡面有好多卡卡和鈔票,她粗略一看大概有千元。
然而,最吸引曉然注意力的,卻不是裡面的錢,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錢夾裡的相片。相片裡一個臉生的人懷裡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小娃兒,那個娃兒又白又嫩,好不可愛。她掏出相片,看了看背面:2003年夏,岳兒滿月。字體溫潤,筆觸輕柔,不是風少所寫。
莫曉然的心突然變冷,她感到後背跳起了一串雞皮疙瘩。
她突然想起,在醫院裡,薄羽燕跟她說的話。
「你不知道麼?他可喜歡岳兒了。」
溫暖如春的公寓裡,突然刮過一陣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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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將升起時,風少在曉然額頭輕輕印下唇印,一騎陸虎消失在街道盡頭。
他走以後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莫曉然才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
拉開窗簾,腳下的R市又在一片銀白之中迎來了新一天。
莫曉然一口一口吃著景臣送來的素餡小籠,抽出昨晚相片。
素什錦小籠很鮮美,她卻吃不出什麼味道。女子靠在書房的大門前,神情多了幾分黯然。
「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地,拿照片的手一鬆,紙片好像雪花,翩躚飛到了地毯上。
曉然彎下腰,吃力的拾起照片。她故意扭過頭,不去看照片上笑的燦爛的人。抱孩子的女子,她已經猜到了幾分,歲月和疾病帶走了她的風韻,可是綠色的瞳孔,它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