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走了,帶著那份深深的悔恨和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亦帶走了輕塵對這個世界上的眷戀。
心在痛,內心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樣的仇恨不得不報,她的孩子,她情如姐妹的丫鬟,她的男人,她的國家,一切一切都失去了,她要報仇,她要報仇……
看著地上那散發著冰寒氣息的蒼白軀體,輕塵握緊雙拳,眼神癡癡的,呆呆的……
「小寒,小寒……」她喃喃低語,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讓人心痛。
彎下雙膝俯身看著在地上沉睡的容顏,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伸出雙手慢慢的在她冰涼的臉上勾勒,淚水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每一顆都飽含她深深的眷戀與不捨。
人走了,帶走了所有的愛恨情仇卻留下了滿世界的落寞和惆悵。
不知道曾經信誓旦旦的拓跋弘面對小寒的死會有多少的想法,或許,有的,便只是嘲諷的笑笑。笑她的可悲,笑她的癡傻,笑她的笨蛋……
當晚娘一副趾高氣揚的走進來時,嚇得手上的東西掉了滿地,「鬼啊~」她大喊一聲,而人早已落荒而逃……
或許沉浸在悲痛和仇恨的她根本沒有絲毫察覺到,此時此刻的自己,是有多麼的虛弱和蒼白,髮絲凌亂,全身上下被滑胎流出的鮮血沾滿,夾雜著血腥味已經屍臭味的她,儼然一個小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看著落荒而逃的晚娘,她笑了,開懷的笑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種惡俗的想法,或許,這是自己逃出去的唯一方法。
仰望著屋頂,她詭異一笑,帶著落寞的決絕,淒涼的背影盡顯無奈……
當晚娘帶著蕭雪兒和拓跋弘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輕塵捧著一把泥土坐在角落裡啃咬,口腔裡發出嘖嘖的咬聲以及那空洞的眼神。
拓跋弘呼吸一滯,竟愣在原地失聲的看著她。
輕塵隱去眼眸的狡黠,回過頭看著他們的時候,突然高傲的仰起頭,然後,慢慢的爬著,往小寒的身邊走過去,嘴裡,依舊噙著笑,那笑容讓人心涼涼的。
輕塵慢慢的爬向小寒,盯著那副冰涼的軀體,眼眸裡,有著駭人的嗜血。
晚娘和蕭雪兒對視一眼,眼眸裡佈滿疑惑。
輕塵爬到小寒的身邊,拿起她冰涼的手,一臉嘲諷的看著此刻,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三個人,在他們炯炯的目光之下,將小寒的手指慢慢的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晚娘和蕭雪兒看了只覺得一陣乾嘔,看著她咬著小寒的手,眼裡佈滿貪婪,噁心的轉過頭一陣乾嘔。
拓跋弘鐵青著臉看著輕塵吸允啃咬小寒的手指,心裡頓時怒火狂燒,走過去,不由分說的一掌拍向了她。
可憐輕塵嬌小的身子就這樣被拍飛了出去……
撞在了牆上,不疼,嘴裡淌著鮮血,擦擦,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然後,一陣發狂的大笑。
拓跋弘再次欺身而上,對著發狂的輕塵一陣狂打,直至將她打的奄奄一息放罷休。
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人,心裡氣不過又再次補了幾腳。
「爺~現在該如何?」晚娘抱住他的後背柔聲問道。
「還能怎樣,都已經瘋成這個樣子了,在留下來只會是個禍害,把她丟到迷失森林裡,讓那些野獸吃了她。對了,放風給耶律齊,告訴他這個賤人在迷失森林裡……」
「爺真是聰明。」晚娘將頭抵在他的肩上,妖嬈的說道。
拓跋弘回過頭,勾起晚娘的下巴說道:「我去問問那個老傢伙到底對遼王用了什麼樣的藥,你也快點給我行動,盡快拉攏到那些大遼的大臣,讓他們支持你……」
「可是,那些老不死的各個都像狐狸,精明的很,我……」話還未說完就被拓跋弘給阻止了……
「我就不信你拿他們沒辦法,實在不行,你就不能用你的身體交換嗎?他們這些色鬼要的不就是你的人嗎?」
說完,甩開晚娘,逕直朝著小寒走去……
晚娘怔住原地,愣愣的看著拓跋弘,話語被哽在喉嚨之中,難以說出口……
「她什麼時候死的。」淡淡的口氣裡,儘管帶著刻意疏離的語調卻難掩那一股股異樣的情緒。
晚娘掩去一臉苦澀,搖搖頭,「可能是昨天吧。」
拓跋弘不再言語,深深的望了一眼地上的小寒,二話不說,將她抱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覺得這個拓跋弘對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蕭雪兒笑的一臉燦爛,狐媚的說道。
晚娘搖搖頭,看著拓跋弘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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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門……
耶律齊高大的背影靠在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發著呆……
腦海中不斷的重複著一幕幕陌生卻又覺得熟悉的畫面,心裡堵得慌。
他想知道,他到底和玉妃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心裡有那麼強的佔有慾,為什麼就是很想把她佔據在懷中狠狠的疼惜一番。
腦海中,那空缺的記憶到底到哪裡去了,不,必須得找到,必須得找到……
「來人……」隨著他的一聲呼喊,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對著耶律齊的後背躬身叩首。
「給我去找到鬼醫,找到之後立刻給本尊帶來。」
「是……」黑衣人一聲回應之後,人就消失了。
耶律齊繼續看著窗外發呆,總感覺有很多事情他們都做過卻又想不出來……
「你到底在哪?」他喃喃低語,心中煩亂不已,只要一想到她失蹤的這幾天她有可能遭受的折磨,心就忍不住一慟,糾疼著,生疼的很。
尋思之間,卻見一個黑色身影閃入,還為來的及開口卻聽見黑衣人急促的聲音傳來。
「啟稟門主,有消息得知,玉妃娘娘此刻正在迷失森林。」
一句話如平地一聲雷,將他緊張的心房炸開了,二話不說,還為等到黑衣人反應過來,人已經飛出了好遠。
你要等我……
他在心中痛惜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