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逸只氣得手腳冰涼四肢顫抖,險些兒站立不穩,委屈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轉。這是自己一奶同胞的兄長嗎?寧願相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傳言來責罵自己,卻不相信自己的解釋。這還罷了,竟然還用那麼難聽的話來傷害自己!你壓根就不瞭解內情嘛!怎麼可以這樣武斷這樣專橫呢!!!
「張少宇,請你的嘴巴放乾淨些!我要怎樣我要跟誰交朋友那是我的自由!請你不要過多的干涉!」張少逸強忍淚意硬聲道。
「放乾淨些?你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啊!」張少宇被張少逸的一番話給氣瘋了,「還自由?我不能干涉?你他媽忘了你是跟誰來的威海啊!沒有我你他媽算是個什麼東西!現在翅膀硬了是吧?敢跟我嚷嚷了?你他媽要不是在威海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是生是死跟我都沒關係!」
張少逸只覺得眼前發黑,只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於建偉拽了一下張少宇的衣服,「少宇,太過了啊!」「你不用擱這兒裝好人!十件事有九件半都壞在你的手裡!」張少逸指著於建偉的鼻子大罵。
張少宇火勁兒更沖了,「你他媽做錯了事還有理了是吧?」張少逸死強到底,「我沒做錯任何事情!反倒是你,從一開始到如今,你坑了多少女孩啊?你早晚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啪」的一聲,張少宇扇了張少逸一個耳刮子。自己的妹妹居然來揭自己的傷疤。
張少逸捂著被打得生疼的左頰死死的瞪著張少宇,「張少宇,你混蛋!我以後跟你再也沒有半點關係!」恨聲說完便跑下了樓梯。
於建偉欲追被張少宇一把扯住,「讓他自己去反省反省!再想不清楚再胡作非為,我就當沒她這麼個妹妹!」……
張少逸將諸般事由說清楚後人也平靜了下來,眼神淡淡的盯著前方。柳雙笑心內宛如刀絞,他是多想保護她啊!可是?丁若巖……殘存的理智將柳雙笑從無盡的思緒鬥爭中拉回來,柔聲道:「你睡吧!睡一覺就好了。等醒了再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情,做一個既理智又不傷害你們兄妹感情的決定好嗎?」張少逸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先洗洗腳,去除一下疲勞,好好的睡一個覺。明早太陽升起來後一切都會變好的。嗯?……」柳雙笑親自打好水為張少逸洗腳,那麼輕柔的動作生怕會弄壞一個精美的工藝品似地。望著那潔白如玉的光滑的腳背,柳雙笑終於明白了,那首外國詩裡的一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永遠也不能在一起……
望著張少逸熟睡中的模樣,柳雙笑的眼中滿含柔情,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為她掖好被角。而自己則坐在書桌前默默的注視著她,也許這是自己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
外面的雪依舊不停的再下。房間裡張少宇一臉的焦急,深悔自己剛才的魯莽行為,把張少逸給罵走了。現在打電話手機也關機,於建偉去她宿舍找了人也沒回來,問遍了她所有的朋友也未見其蹤!現在已經深夜十二點了,她一個人在外面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更重要的是如果張少逸一氣之下又去找那個男孩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如果再因此出點什麼事的話,那自己百死也難以贖其罪啊!越想越怕越想越上火,對身邊的任何人都沒什麼好臉色……
看著於建偉著急的樣子,徐引玉淡淡一笑,「其實你們應該相信少逸她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她是個既單純又善良可愛天真的女孩子,對這外面的複雜完全不瞭解。即使她真有什麼不對頭,你們要做的也該是循循善誘,而不是這樣逼迫於她。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激起她的叛逆之心!我相信少逸!」於建偉滿臉的愧色……
半夜十二點,雪未止,燈還亮。
床上的張少逸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嘴裡含糊不清的呢喃著什麼,「我冷…雙笑…我…冷…」之類的話。柳雙笑把所有能夠取暖用的東西都用上了,可還是無濟於事。
望著張少逸難受的表情痛苦的模樣,柳雙笑遲疑了良久方才脫下了外套。輕輕的爬上床去摟住了張少逸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睡吧!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低語輕囈。
夢中的張少逸似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臉的幸福安心,甜蜜的在柳雙笑的懷中沉沉睡去。
雪不曾止,燈不曾閉,天地間萬物一起見證了柳雙笑君子不欺暗室的磊落行為。任誰都得暗讚於張少逸好眼光,愛上了一個行為磊落的宇中丈夫!但同時也是余憾滿懷,珠聯璧合的一對佳人卻永遠也無法衝破心裡的那道封鎖線,也掙不開那人世道德的束縛……
天亮了,雪止了,好一副銀裝素裹天然大畫卷!整個世界都是潔白無暇的。
張少逸一睜眼便看見柳雙笑在不停忙碌的身影。而自己身上卻換上了一件素白睡袍,裡面卻還穿著自己原先的秋衣秋褲,心裡頓時明瞭,是柳雙笑幫自己換的衣服。內心裡湧起絲絲暖意,臉兒卻緋紅了……
這屋裡收拾的好乾淨素雅哦,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轉眼一瞥,窗台上還有幾盆蘭花。張少逸不禁暗暗讚歎於柳雙笑,一個男孩擁有如此乾淨、淡雅的習慣還真不容易。
她想起床卻發現根本掙不起身,強使勁不料卻重重的跌回了床上。柳雙笑聞聲急忙趕過來,「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啊?」張少逸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