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身體都是濕漉漉的,但相視之後都是快樂無比,只因為現在的他們並不是兩具冰冷的屍體,還可以在未來的時間裡盡情去享受生命當中的一切。
「現在我們都是窮光蛋了。」何旭聳肩說道。
「只要留下一條命,就算是再窮也不怕,我們有手有腳,哪裡會餓死了?」杜揚卻是豪氣萬丈地說道。
何旭看向杜揚,對於他的這一個想法很是讚賞,大笑著說道:「不錯,我們走吧。」
接著兩個人就迅速地站起來向江邊的一個小鎮走去。
就在兩個人離開之後,安列突然接到來自陶良的電話,讓他再度開飛機回到江面上去搜尋。
如果飛機早到兩分鐘的話,剛好可以看到何旭與杜揚並肩而行的樣子,現在除了一派江波之外,就是兩岸的自然風光。
再三搜索,確認並沒有目標存在之後,安列再度報告陶良,接著就駕著飛機回航,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
康泰鎮,是位於江南市的一個臨江小鎮,這裡是一派江南水鄉的模樣,入夜的康泰鎮,到處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兩聲狗叫,卻又很快安靜下去。
在這裡,建築物大多數都是低矮的民房,看起來是有些年代,另外還有一些三四層樓高的小洋房,在夜色當中看不清什麼樣子。
從江邊的鄉道一路走過,何旭與杜揚都沒有碰到一個人。
直到他們走到鎮中心的一條小街上才看到一些宵夜的檔口。
何旭與杜揚現在是非常狼狽的,同時,兩個人的肚子也在咕咕直叫,然而讓他們尷尬的是,兩人身上的錢包等物都已經在掉下江的時候被江水沖走。
「兩位,從哪裡來啊?」來到一個沒有顧客在冷面檔前,正在守攤的中年老闆打量著剛剛經過的何旭與杜揚。
「老闆,我們剛剛出車禍,車掉江裡。剛剛死裡逃生上來的。」何旭當即答道。
「哎喲,出車禍啊,人沒事就好,其餘都沒有什麼大不了,你們一定餓了吧。來。吃點東西吧。」老闆笑著招呼道。
「不好意思,我們的錢都被水沖走,連一塊錢都沒有,沒錢付賬啊。」杜揚有些無奈的說道。
「行了。我請你們吧,不用錢。」老闆露出親切的笑容。
「好啊,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何旭與杜揚使一下眼色,後者也就不再說什麼。
「太好了,今天我在這裡擺大半個晚上。一個顧客都沒有,你們來了,我就可以算是正式開張了啊。」老闆笑逐顏開地說道。
何旭的鼻子一動,這冷面調料味道不錯,一看就是精心泡製的,而在這一條小街上,其餘的檔口都是客似雲來,但這中年老闆的檔口卻冷冷清清,除了自己與杜揚之外就沒有別的顧客光臨。這其中莫非有什麼隱情不成?
杜揚不由得向何旭打眼色,看起來這一個冷面檔不太尋常啊,要不要離開。
何旭給出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然後坐在一張矮桌邊上。
看到何旭這樣,杜揚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也跟著一起坐下來。
很快,老闆就將兩份冷面拌好,放在何旭與杜揚的前面。
他同時開口道:「兩位看起來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我叫何旭。他叫杜揚,老闆你呢?」何旭迅速地說道。
「我叫楊高。」老闆說道。
「羊羔?聽起來很弱小的樣子。但是,我看老闆不是一般人哪。」從楊高走路時的樣子可以看出來,這一個楊高是一個練家子啊。
「呵呵,何旭,你的眼力不錯嘛。」楊高的眼睛裡帶著別有意味的眼神看向何旭。
「楊老闆是從哪裡來的?」杜揚這時看向楊高問道,他從楊高的口音當中聽到一些京城味兒。
「我家祖上是京城裡的望族,後來沒落啦。」楊高說起這事,神情顯得很平靜。
「楊老闆,你是第一天開檔嗎?」何旭一邊吃一邊問道。
「嗯,剛剛到這裡來,也沒有別的本事,就會弄幾碗冷面,所以,就做這一行了,想不到,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沒有人來捧場哪,要不是你們二位,今天我怕是挑什麼來就擔什麼回去嘍。」楊高扯著嘴角說道。
「雖然是開我們的張,但你卻賺不到錢,這真的很不好意思啊。」何旭連忙說道。
「那有什麼,四海之內皆兄弟嘛。」楊高爽朗地笑著說道。
「老闆,你這面的料很不錯啊。」杜揚剛剛吃過幾口,此時才緩過勁來,伸出大拇指向楊高說道。
「呵呵,祖傳秘方,要是喜歡,就多吃點,不用客氣。」楊高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正當杜揚要答話的時候,一把很狂的聲音大聲地叫起來。
何旭與杜揚抬起頭,看向來人。
掃帚眉,三角眼,蒜頭鼻,吹火口,招風耳,這樣的組合使得這一個人看起很凶的樣子,他身上穿著的是T恤牛仔,牛仔褲上剪出幾個破洞,一派頹廢流的樣子,他的身材不高,但是身體上所流露出來的彪悍氣勢卻是擋也擋不住的。
在這人的身後還站著兩個腰圓身壯的漢子,一個個都是面色不善,看人的眼神更是凶狠無比。
「我家老大說你們呢,你們沒有耳朵是吧?」站在左邊的壯漢大聲地喝問道。
旭根本就沒有站起來,大聲地喝道。
這一聲喝,直接是動用音波的力量,將周圍的空氣都震盪開來,而且所針對的就是眼前這三個人。
三個人受到音波的攻擊之後,居然短時間一失神。
但是他們明顯是有功夫的,所以在短暫失神之後,迅速地回過味來,當前的一個大聲喝道:「原來是過江猛龍啊,不過,來到我們的地盤,不守規矩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兄弟們,給我上。」他兩手一揮,兩個壯漢就向前衝過來。
「你們都給我住手。」楊高這時大聲地喝一句,隨後就攔在三個人的前面。
「楊高,你放心,收拾完他們,就要收拾你,你這個老頑固,居然敢不按規矩辦事,想要在這街上擺賣,那都得經過老子的同意才可以,本來是想晾晾你,讓你開張不成的,想不到你走了狗屎運,居然有食客上門。」
「雷光,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楊高冷著臉說道。
「欺人太甚又怎麼樣?你咬我啊?這裡是我罩的地盤,一切都要按我的規矩來辦,你沒有拜山頭就開始在這裡擺賣,你真的是嫌命長了。」雷光大聲地質問道。
「你們這是什麼臭規矩,做生意,那是各憑本事,我在這裡,是為了讓人們吃到更美味的食物,你百般阻撓這算什麼?」楊高質問道。
「草,你還跟老子講理了?我告訴你,在這裡,我就是理,規矩是我定下來的,如果你不遵守規矩的話,就只能夠出局,誰也幫不了你。」雷光說完,大聲地對手下說道:「你們,先將人打殘,再給我將這一個冷面檔砸了,盡情的砸,不用給我面子。」
「杜揚,你坐著別動。」何旭站起來說道。
「那怎麼成,我也是吃過楊老闆的面,這班人想要找茬,我也不能夠置身度外啊。」杜揚也站起來,與何旭並肩而立。
「好吧,一人一個,看誰先成功制服對手。」何旭笑著說道。
說話間,兩個壯漢到來,他們一言不發就出手,招招向人身上致命所在而來。
何旭的眼睛裡閃著精光,對於他們的動作都看得很清楚,很快,將其破綻找出來,手伸出,啪的一聲甩在壯漢的臉上,這一巴掌的力道很強,那一個壯漢當即在原地轉起圈子來,同時臉上多出五根手指印,帶著滿臉驚恐看向何旭。
對於這樣的一個情況,何旭嘿嘿一笑,對他說道:「感覺怎麼樣啊?」
另外一邊,杜揚卻是有些麻煩,他雖然是學過拳擊的,但並沒有學精,更沒有像何旭那麼強的爆發力,所以現在與那一個壯漢對抗起來就是捉襟見肘,很快就被壓制著打。
他趕緊對何旭說道:「表姐夫,快點幫幫我。」
「哎,以後別再逞強了啊,我可不會經常在你身邊的。」何旭一邊說著一邊踹出一腳,剛剛在面對杜揚時神氣萬分的壯漢頓時感覺身體一輕,接著整個人凌空飛起,在半空當中翻過幾個觔斗,隨後重重地摔在地上,想要爬卻爬不起來。
與此同時之前受何旭一巴掌的那一個壯漢終於停止轉動身體,兩眼冒金星,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頭還在不斷地晃動著。
「哇,表姐夫,你好厲害。」杜揚誇張地大叫起來。
這個時候,楊高與雷光都是一臉錯愕地看向那兩個壯漢,剛剛何旭只不過是一掌一腳,就將這兩個人給打倒,這樣的實力當真深不可測啊。
「你小子,敢打我的手下,我跟你沒完。」雷光大喊一聲,迅速地向前衝過來想要揍何旭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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