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看了看,想了想,然後說:「那好吧,我就讓你試一試,這痛疼苦了我好多年了,如果你能治好,大媽我一定感激你。」
「大媽,這光感激可不行。我也不收你很多錢,五十塊,五十塊不多吧?你要到大醫院裡去,五萬塊還不一定可以治得好呢。」蕭冰焰說的這是真心話,他要不是現在急著用錢,也不會來擺攤。像這位老大媽進一趟醫院,各種檢查下來,沒個幾萬塊還真是不行。
這大媽應該是常進醫院了,知道蕭冰焰所說的不假。她說:「如果你能治好我的這病啊,別說五十塊錢,就是……就是……就是六十塊我也給。」
「好好,六十塊太多了,我只要五十塊。來吧,大媽,你坐一下,把腿伸出來。」說著,蕭冰焰搬了兩板磚,給大媽坐下。這大媽倒也不客氣,把那籃菜往旁邊一放,然後就坐到了板磚上,然後將自己的腿伸出來,同時捲起了褲管。
蕭冰焰一看大板的腿就知道她哪裡有問題了,捏了捏,然後就拿出了銀針,開始在大媽的腿上輕輕地紮了下去。這時,旁邊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有好些人也停下了腿步看蕭冰焰做針灸,其實中有一個似乎懂點針灸的老頭子說:「喲,這小伙子的動作很熟練,認穴也很準啊。」
蕭冰焰頭也不抬:「這不是廢話嘛,我可是從武當山上下來的,你說准不准。這是基本功。我從小就學的,哪裡能不准呢。」
沒過多久,大媽的腿上就紮下了許多銀針,蕭冰焰每一根都輕輕地動了一下,那個大媽媽高興地叫了起來:「哎呀,小伙子啊,真的好像好一些了,我感覺這腿上的血液都活了起來了,太了不起了。」
蕭冰焰笑了笑,說:「那是當然。等會我再給你推拿一下,保證讓你這病好了七八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以後你自己回家了多捏捏,那就會很快全好了。」蕭冰焰一邊說一邊做。
大媽樂呵呵地說:「好好,那就好。」
沒過多久,蕭冰焰就已經把老大媽身上的兩處地方的毛病給治好了,老大媽站起來活動了活動,高興地說:「好好好。小伙子果然是有本事啊,真不錯。我這手臂現在完全撐開也不疼了,真是太神奇了,小伙子,好好好。」
「大媽,你別光說好啊,你要給錢啊,五十塊錢。」蕭冰焰終於忍不住提醒道,因為這大媽一直在樂著呢,都忘了給錢了。
「行行。我當然要給你錢了,五十……六十……給你六十,我雖然是一個老太婆,但是說話算數的啦。」老大媽給了六十塊蕭冰焰。蕭冰焰也不跟她客氣,拿了錢,說:「你回去的時候再多捏捏,對對。就是那麼個捏法,過不了多久,你就像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一樣,可以去跳街舞了。」
「呵呵呵呵呵……」老大媽哈哈大笑:「這個年輕人真是的。還跳街舞呢,哎喲,能上樓梯就不錯了……」
「哎,小伙子,給我也看看吧。」這時,第二個客人又來了。蕭冰焰依然請到他小板磚上坐下。這是一個老先生,可能由於長期坐著,脖子上有些問題,腰也有點問題。蕭冰焰看了看,馬上就給他治了。
有了第二個就有第三個,有第三個,就有第四個。很快,蕭冰焰的旁邊就圍了許多人了。要知道,這些大媽大叔們常常一起出來買菜,認識的人多,所以消息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有許多人排隊等著蕭冰焰要治病了。年紀大的人,身上的小毛病也多。
旁邊原來不對蕭冰焰不屑的那幾個看相算命的人也被人群給擠了出去,他們想發火也沒得發了,吧裡敢沖這麼大一群人發怒呢。要知道,這些老大媽老大爺發飆了也不是好惹的。
蕭冰焰就單憑他的那幾根銀針,就幫助了一個又一個的老年人治好了不少頑疾,當然,他也賺到了不少錢,才剛到中午,蕭冰焰就已經賺了一千多塊了。本來,蕭冰焰想著就是賺個千把塊,夠用就走了。
可是現在,蕭冰焰完全脫不開身了。還有四五個老人家還在排隊呢,這些老人家可是從早上排到現在的,蕭冰焰也不會好意思說不給他們治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蕭冰焰打出牌子,標明今天就到這裡了,讓那些還在排隊的人不要再排了,明天再來。
到了下午四點,蕭冰焰終於把所有的人都治好了,然後就起身,雖然還有一些人想讓蕭冰焰幫忙看病,可是畢竟蕭冰焰忙了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蕭冰焰揮了揮手,就走了,那些人一個個都在叫蕭冰焰明天還要再來。蕭冰焰點頭答應,其實心裡在想,明天就算我不來你們也找不著我。
蕭冰焰進了一個飯館裡點了不少菜好好地吃了一頓,一天下來,確實是又累又餓了。醫術這種東西就真的是這樣,名聲不行,怎麼也混不到飯吃,一但名聲打響了,想收手都不容易。畢竟哪一個人身上沒有一點點小毛病呢?
蕭冰焰今天賺的錢遠比他想像中的多得多,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去還一些錢給梁書瑤了,他不是一個喜歡欠別人東西的人。還了錢後還可以買不少東西回宿舍住,而且接下來一段很長的時候,蕭冰焰都不愁沒錢用了,反正他現在也沒有想到有什麼事情需要用到大量的錢。以後沒有錢了再回來擺這個小攤子。
在蕭冰焰吃完了飯,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忽然急急走到了蕭冰焰的面前。這個男人長得很高大,絕對超過一米八。而且他的塊頭也大。那雙眼睛有一股攝人的犀利的神色,看起來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腰板挺撥,走路正氣,好像是在部隊裡呆過的人。
中年男人走到了蕭冰焰前,立即向蕭冰焰伸出了手:「你好,小兄弟,我總算找著你了,你就是今天上午在市場附近擺攤做針灸的那個小伙子吧?」
蕭冰焰愣了愣,說:「你是誰啊?怎麼找到這裡來了?」蕭冰焰沒有跟他握手,因為還不知道他是搞什麼名堂來了。看這傢伙。這麼大的塊頭,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那個中年男人這才微微一笑,說:「我叫岳陽明,你好。我是特意來找你去幫我的父親看看他的腿病的。希望你能幫幫忙。」這岳陽明說話的聲音很渾厚,非常的爺們,但也會讓人產生一些距離感。
聽岳陽明這麼一說,蕭冰焰也就知道了他原來是一個求醫的。這就是名聲打響了之後的不好的地方了,到處都有人來求醫。蕭冰焰當然不會去了,笑了笑說:「真的不好意思。我今天沒有時間了,改天吧。改天有空再說。其實我也不是什麼神醫,就是只能治一些小毛病而已,你們去大醫院裡看去吧,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太像缺錢的人,去大醫院裡看吧。」
岳陽明一臉的為難,想了想,然後就拿出錢來,幫著蕭冰焰付了菜錢,然後拉著蕭冰焰走出來餐館。到了外面人比較少的地方後。岳陽明苦著臉說道:「小兄弟,我爸那雙腿啊,早就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各大醫院都看過了,什麼拍片什麼內科外科都看過,就是沒有用。之前用了一些中醫,有一點點用了。可是沒有多久又復發了。今天我聽我們家的保母說在菜市場看到你的神醫技術,我就趕緊找來了。哪裡知道,一來到市場,你都走了。我就向其他的人問。他們都說你的醫術很神奇,而且是剛往這邊走的,我這就一路走過來了。」
蕭冰焰也很難為,因為這樣的人一但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就常常去找他看病,那不是麻煩得很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種事情其實命運當中冥冥自有安排,哪裡可能去管得了那麼多,全天下那麼多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靠蕭冰焰兩雙手去救。
岳陽明又說道:「小兄弟,你開個價,你多少錢可以去幫我爸治那些病,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的。」
蕭冰焰其實一直看著這個岳陽明,似乎總感覺這人很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般。不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了。只是,他所說的那個錢的問題,反而讓蕭冰焰很不高興,因為只有那個暴發戶才會常常說「你開個價,多少錢我都沒有問題。」
蕭冰焰說:「大哥,我這還有事要回去呢,你……你這麼……很讓我為難啊。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你們去盡力就行。我的技術也只是治一些小小的風濕之類的小病,那些大病我是千萬不敢動的,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我可怎麼辦?」
岳陽明似乎也有點急了:「小兄弟,你……你就幫我這一幫吧,我……我就這麼一個老爸了,我不想讓他整天坐輪椅,然後一到下雨天他的腿就開始要命一般地疼,我也實在看不過去啊。我這個做兒子的,要是不給他找到一個好醫生,他再過一兩個月就打算去把那雙腿給截了呀。小兄弟,你就幫幫我吧,以後你若有什麼事情,你跟我打一聲招呼,我絕對幫你處理。」
蕭冰焰看了看他幾天,心想這傢伙倒真是有點孝心,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大事,想了想,說:「那行吧,我就幫你這一次,以後就免談了,還有,你不能再把我的事情傳出去了,不然我以後找我的人就多了,那我還要不要過日子了?我今天都餓到了下午才能吃東西,你說要命不要命。」
岳陽明很高興,忙說:「行行行,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小兄弟,你人真好,行,走吧,咱們現在就去。我的車子在那邊,你跟我過來。」
蕭冰焰就跟著岳陽明走了過去,同時問題:「你說你的父親是得了什麼病啊,怎麼雙腿就走不動了?」
岳陽明說:「有的醫生說是風濕的一種。有的說是神經麻庳,你的醫術這麼高明,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他們以前的那些庸醫,不用去管他們怎麼說。我家保母把你的那個醫術說得神乎奇神,讓我一定要出來找你。我當時還以為是她吹牛,沒有想到我來到市場這邊一問其他的人,其他的人也都是這麼說的。一個人或許是吹牛,可是一幫人總不可能這麼吹牛了。所以,我信你。」
蕭冰焰笑了笑。也沒有說些什麼。兩人很快就走到了一條大路邊。而讓蕭冰焰嚇了一大跳的是,那個岳陽明竟然走到了一輛寫著「公安」兩個大字的警車旁,然後對蕭冰焰說:「上車,咱們現在就去我家,不遠的,最多十來分鐘。」
蕭冰焰愣了愣,心裡當然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岳陽明原來是警察啊?靠,這下子是糗大了,剛才蕭冰焰對這傢伙的態度那完全是不屑一顧啊。如果蕭冰焰知道對方是警察。肯定是不敢那麼囂張的。難怪說這傢伙長得這麼的高大,腰板這麼的挺呢。
而更要命的是。能拿警車來當私車開的人,一定是某些領導級別的,難怪感覺這岳陽明身上有一股領導氣息,果真是便衣的警察,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級別的人物,總之,現在蕭冰焰是不敢怠慢了,看到了岳陽明給他開了車門,蕭冰焰就走了上去。
而當蕭冰焰上了車了。又是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了放在車子前面的一個小盒子上的一個工作證,那個證件就是這個岳陽明的,這傢伙竟然是石鋒市公安局的局長,靠,這下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剛說怎麼還覺得這傢伙有點眼熟了。這毫無疑問是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的嘛。
「你……你是咱們石鋒市的公安局長?」蕭冰焰很震驚,一個市裡的公安局長,基本上可以說是除了市長以後的最大的權力機構領導人了。他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完全可以主宰很多的事情。可是。蕭冰焰剛才對他的態度也太橫向了吧。
岳陽明笑了笑:「對,我就是這個市公安局的局長,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找我。」蕭冰焰倒是沒有想到這岳陽明還是挺和善的一個人的,心裡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有一些高官很有霸氣,眼裡容不下沙子,一點點小事都計較,那就大麻煩了。
不過,蕭冰焰心裡想了想,市公安局長又怎麼樣?還不是有求於我,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一個市公司局的局長生病了,也一樣會死。所以,蕭冰焰倒也沒有顯出一些特別膽怯的表現來。而且顯得十分的鎮定。
同時,蕭冰焰心裡也想到了一些什麼,對了,就是那個王嘯寒的事情。這兩天蕭冰焰正在想著怎麼對付王嘯寒,怎麼才可能將他一網打盡,怎麼才可能將他致命一擊。現在居然機緣巧合認識了市公安局局長岳陽明,那可真是天賜良機啊。不過,蕭冰焰這個時候先把這些事壓在心頭,不急著說出來,而是先把岳陽明他老爸治好病先。
蕭冰焰笑了笑,說:「一個公安局的局長,這麼忙碌,還能為了父親的病而親自奔到了菜市場裡尋找醫生,這片孝心還真是讓人感動。你的父親能有你這麼好的一個兒子,也真是他的福氣。」
岳陽明說:「如果小兄弟能幫他把腿治好,那他才是真正的有福呢。」
蕭冰焰說:「我盡力而為。」
果然,岳陽明的家並不是很遠,十來分鐘後就到了一個高級小區中,然後就來到了岳陽明的家。岳陽明的家還算很不錯,挺大的。而家裡也有不少人,岳陽明給蕭冰焰一一介紹了,分別是岳陽明的妻子和孩子。
本來還想讓蕭冰焰坐一下喝點茶,可是蕭冰焰看到他們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就說:「茶就不喝了,還是馬上去看看老爺子的病情吧。」
「好好好。」這正合岳陽明的心意,他立即答應道,然後就帶著岳陽明一起走了過去,然後打開了一個房間。一走進了那個房間裡,就有一股藥味撲鼻而來,看來,那位老先生已經用藥多年了。
然後蕭冰焰就來到了一個矮書桌的旁邊,看到了一位瘦骨粼詢的老人家坐在一個輪椅上,他正捧著一本書《資治通鑒》,戴著老花眼鏡在看書。他的頭髮都快要脫完了,還有一些白髮在上面。而整個臉上全都是皺紋,神色顯得有些蒼白,看到了有人進來,他緩緩抬了起頭來。
岳陽明走到了旁邊,彎下了腰,說:「爸,我給你找了一個神醫來給你看看你的腿。」他說的話很大聲,似乎老人家的耳朵也不是很好使了,這是蕭冰焰的想法,可是這時,那老人家就說:「別說這麼大聲,我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