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玲玲和文奇正看完了電影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個時候,若是一般按照電視裡的情節發展,那就是要去酒店了。其實張玲玲心裡已經做好了思想鬥爭,如果文奇正一定會帶她去酒店的話,她估計或許也有可能會答應的,雖然這只是他們第二次約會。
不過,文奇正沒有提出這個提議,而且叫了一輛了租車,然後送張玲玲回家裡去了。這讓張玲玲更加的感動了。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出來吃飯看電影,最後沒有想著要帶她去開房,這是多麼君子的一個人。而這種男人,一般都很靠得住的。所以,張玲玲心裡十分的高興,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到了張玲玲的家門外時,文奇正將張玲玲送到了家門口。本來,張玲玲是要邀請文奇正進屋子裡坐坐的,可是文奇正卻拒絕了,因為那輛出租車還在等著他呢。所以,他只是在門口跟張玲玲說了幾句然後就道別了。
張玲玲十分不捨地看著文奇正上了車,然後目送著他遠去,直到消失在黑夜的盡頭,她還一直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不肯離開。
而剛剛的文奇正送張玲玲回來的這一幕正好被在屋子裡的沙發邊的蕭冰焰和梁書瑤看到了,梁書瑤急忙對蕭冰焰輕聲地說道:「看,我表姐有人送她回來了,太不可思議了,我表姐是談戀愛了嗎?」梁書瑤的神情顯得有點小激動。
蕭冰焰當然也看到了,只是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並沒有梁書瑤的興奮。
梁書瑤卻不停地伸長了脖子望了出去,同時有點小激動地說道:「哇,那個男人好帥啊,難道把我表姐迷得神魂顛倒,你看看我表姐那個樣子,笑得牙都掉了,好幸福的樣子。難怪這傢伙這幾天總是神神秘秘的,偶爾還會一個人傻愣著發笑,還以這他神經病了呢,沒有想到竟然是戀愛了。我表姐終於找到中意的人了。我對我舅媽也有個交代了,終於把這個女兒嫁出去了……」
「瞧你興奮的那個樣,真的是,像是你是張玲玲的媽似的。」蕭冰焰笑說道。
梁書瑤說:「你不知道,我表姐今年也有25歲了,我舅姐不知道催了她多久了,她再找不到,可不就成了剩女了嗎?要知道,她的妹妹都有男朋友了。而且就快要結婚了。她表面上不說,可是心裡急著呢。」
「這倒是真看不出來。不過。我剛才也看到了那個男的了,我不覺得那個男人是什麼好人。」蕭冰焰說道。這是真心話,學道醫的人都會有一種看人的方法,這種方法也沒有辦法具體說怎麼看,因為它是通過這個人散發出來的一種氣場來看的,結合天地陰陽五行,蕭冰焰覺得那個傢伙的眉目間有一點邪氣。不過由於太遠,也由於是大晚上,蕭冰焰也沒有看得太清。
「得了吧。你就妒忌吧。」梁書瑤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
「表姐……剛才那位帥哥是誰啊?嘖嘖嘖嘖,居然瞞著我談戀愛,太過份了哦。」此時,張玲玲已經走回到了屋子中來,然後梁書瑤馬上就湊了過去。
張玲玲還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實在是出乎蕭冰焰的意料之外,她居然也會不好意思。可是。這同時也證明了她似乎真的是戀愛了。看來,一個人戀愛了之後就會變了一個模樣了。只是,蕭冰焰的心裡並不是很高興,因為那個男人。蕭冰焰還是覺得有點擔心,怕這張玲玲被人騙了。
「去你的,小丫頭你懂什麼。」張玲玲假裝要打梁書瑤。
梁書瑤閃到一邊,然後又上去抓著張玲玲的手,打聽說道:「表姐,說說看嘛,那個帥哥是什麼人啊?說說看嘛,我的未來姐夫是做什麼工作的?」
「小丫頭別胡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人家就是送我回來而已。是我們藥店裡新來的店長。」張玲玲說道。
梁書瑤笑說:「這麼晚才送你回來,哎呀,不知道去幹嘛了呢。」
「小丫頭你再胡說我掐死你。」張玲玲瞪了梁書瑤一眼。
梁書瑤說:「我哪裡有胡說嘛,你們去做什麼了就直說嘛,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就是吃了一頓飯,看了一下電影而已。」張玲玲隨口說道。
「哇,都看電影了,不得了了。看電影就表示你們有那個意思了。」梁書瑤高興地叫了起來,還想再問問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
這時,蕭冰焰說了一句:「我看那個男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張玲玲你得小心點。」
蕭冰焰這話可能顯得有點煞風景了,張玲玲立即就不高興了。梁書瑤急忙說道:「冰焰,你別胡說,我看那個男人挺好的,長得特帥,而且特紳士,現在天底下去哪裡能找得到那麼好的男人呢?」
張玲玲本來對於蕭冰焰住在這裡就有點不高興了,現在又看到他說這親的話,更加的不高興了。張玲玲對於那個文奇正溫柔,可對其他的男人就很不溫柔了,她冷冷地說:「我張玲玲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蕭冰焰說:「我不是教你,我只是為了你好。那個男人真不是好東西,也許你們不相信,可是我們學道醫的人是有這樣的本事的,察顏觀色能看出一個人的心術不正。一個人身上帶著邪氣和正氣是不一樣的。」
「哼,就你身上帶著正氣,你自己去慢慢正去吧,誰信你那一套。」張玲玲生氣地站了起來,然後走回房間,到了門前,又回頭說:「還有,你真為我好就搬出去住吧,文奇正。也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那個身上有邪氣的男人要搬過來了。」說著,她就走回了房間,「砰」的一聲將那道門給關了上來。
這一次,張玲玲藉著蕭冰焰對於文奇正的污辱,順勢講出了這樣的狠話,其實她的心裡也覺得有點過了,可是為了讓蕭冰焰搬走,她也只能這麼做了。
梁書瑤這下就尷尬,她本來就是一直夾在中間很不好做,好不容易稍微安定了下來了。現在兩人又吵了起來了。梁書瑤急忙對蕭冰焰說:「冰焰……這……我表姐只是一時生氣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你不要太在意了,她不是說真的讓你走的。還有,你還是不要太去惹我表姐生氣了,其實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那個男生的。我表姐以前有過一段很坎坷的感情路,現在她抓住了自己喜歡的人,她就不想錯過,希望你能明白她的心情。」
蕭冰焰笑了笑。說:「我說過,我只是為了她好。那個男人真不是什麼好人。也許我無法解釋給你們聽的,我也沒有辦法拿出證據來。就像那天我也沒有辦法拿出證據證明王嘯寒是個偽君子一樣,但最終證明是我對了。我希望你表姐不要像你當時一樣遇到了壞人。當時有我在,讓你避免了一場禍事,可是你表姐我不可能在她的身邊,我只能給她提個醒。如果她不接受,那我也沒有辦法了,總之我盡力了。」
梁書瑤心裡有點糾結,因為蕭冰焰所說的也是真的。那天她一直不覺得王主任是個壞人,可是蕭冰焰卻看出來了,而且也是蕭冰焰幫助她解決他那個麻煩事。如果沒有蕭冰焰的出現,她都不知道會怎麼樣,恐怕已經給那個姓王的王八蛋給那什麼了。
蕭冰焰想了想,又說道:「我明天就搬到學校的宿舍裡住吧,反正學校裡有宿舍。而且明天週末也放假,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一個大男人,其實也能自力更生的,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蕭冰焰不是那種厚著臉皮呆在這裡的人。其實他早就想搬走了,只是梁書瑤不同意而已。蕭冰焰知道那個張玲玲一直不太喜歡他呆在這裡。現在更是把話說明白了。那蕭冰焰也沒有必要厚著臉皮呆在人家這裡,賴著不走了。他還不至於那樣的沒有尊嚴。
「那……那怎麼行?冰焰,我表姐只是隨口說說,你千萬別當真,我會幫你去跟她說的,你不必搬走。宿舍那邊條件不好,到時你一個人,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而且宿舍那邊什麼都沒有,你會很不方便的。」梁書瑤有點著急了。
蕭冰焰笑了笑,說:「你不用擔心了。你都是把我當作一個三歲小孩子,我也是老師啊,你可別忘了。住宿舍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不堪,你說是吧。宿舍裡不是也有其他的老師們一起嗎,這沒有什麼的,放心好了。這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要再多說些什麼了。早點睡吧。」說完,蕭冰焰就起床,然後也走回了房間中去了。
「哎——」梁書瑤想說些什麼也來不及了。但是她的心裡很難過,因為她真的不希望蕭冰焰走。她覺得蕭冰焰是一個好人,他幫了她很多的忙,她知道自己與蕭冰焰之間有了一定的感情,雖然這種感情不知道是男女間的感情還是好朋友間的感情,但那都是感情。
而對於表姐張玲玲,梁書瑤當然也是很有感情的,這些年來,都是表姐在照顧著她。而她也是真心真意想著表姐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張玲玲的性格她瞭解,一般的人輕易上不了她的眼,這次好不容易找對了人了,梁書瑤還是真的很希望她能遇到好人。然而蕭冰焰的話又讓她感到有點來安的感覺。
對於夾在兩人中間的梁書瑤來說,還真是很頭痛的事情。
蕭冰焰其實是一個有自尊心的人,而且是一個非常有自尊心的大男人,他不想落下一個寄人籬下的說法,更不想落下一個賴在別人家不走的說法。人活著就是要爭一口氣,別人不讓你住,你更沒有什麼必要賴在這裡。憑蕭冰焰他自己的本事,到哪裡不能活下去呢。
其實只是蕭冰焰沒有什麼心思去放在賺錢這方面而已,憑他的本事。要賺點事,那還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現在,蕭冰焰只是圖個地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有空了再想想以前的事情,他最想要做的就是找回原來的記憶,這樣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到了第二天,蕭冰焰就真的搬到了宿舍去了。其實他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所以也只是隨便拿了一些東西,然後就到學校,找校務處的辦了一些手續。然後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位置。宿舍裡還算是不錯的,按理來說是三個人一間的,挺大。而現在,目前來說只有蕭冰焰一個人住著,其他兩個床位都是空著的。大部份的老師其實都是住外面的,只有極少數的老師會住宿舍。
本來梁書瑤還想要給一些錢蕭冰焰,可是被蕭冰焰拒絕了。他不想再要梁書瑤的錢了,他一個大男人,還怕找不到錢嗎?可是。當他放好了東西進宿舍後,望著那空空的床位。望著空空的宿舍,然後再看著他空空的口袋,他此時此刻還真是沒有錢了。
想了想,看來只好出去擺擺地攤了。大仗夫能屈能伸,蕭冰焰決定了就立即開始走出去做。
來到了一條街道邊,看到旁邊有不少那些算命看相的,蕭冰焰也走到了一塊空地上,然後拿出了粉筆,寫下了幾個大字:「針灸。現場治療各種疾病,不好不要錢。」後面的那幾個字蕭冰焰寫得特別的大,然後就拿出自己的那些銀針來,再找了兩塊板磚,開始了他的生意。
旁邊有一個菜市場,來來往往的人挺多,而且大多都是一些老大媽老大爺。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常常有一些骨頭酸痛,腿腳不便的小毛病大毛病,蕭冰焰對於這些人是完全有信心治得好的。
然而,在蕭冰焰旁邊那幾個擺攤算拿的老傢伙卻對於蕭冰焰現出了不屑的神情。一個個都覺得蕭冰焰這個年輕人分明就是在這裡討錢吧,還醫病,什麼都沒有,連個坐的小板凳都沒有,醫個啥病。蕭冰焰完全不理會那些無知者的不屑,雙手抱著架在大腿上,等候著客人的上門。
不過,很快,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完全沒有一個人來找蕭冰焰治病,倒是有好些人停下了腳步來看看蕭冰焰前面寫的字了,有幾個好心的姑娘還要掏錢給蕭冰焰,蕭冰焰立即就揮手阻止了她們,蕭冰焰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做乞丐的。
就連旁邊的那個算命看相的老傢伙都已經賺了二十塊錢了,他還十分得意地瞪了蕭冰焰一眼,眼神裡充滿了一種不屑和挑釁。蕭冰焰這下來火了,心想看來不出點絕招是不行的了。或許是他太年輕,看樣子又沒有什麼工具,也不像是個醫生,所以沒有人相信他。要知道,治病這種東西可不能輕易去試,要是稍不留神,那可是要死人的。
「哎大媽,你的大腿上是不是有風濕病,一到下雨天就會始老痛了。是左腿最疼對不對?」蕭冰焰終於開金口了,他本來不想這麼去招覽客人的,覺得太丟身價,現在看來不開口是不行的了。
那個大媽本來只是出於一點好奇,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蕭冰焰寫在地上的字,沒有想到竟在給這小伙子說中了,她一驚,問道:「你……你怎麼知道了?你怎麼知道我左腿上的風濕病得厲害的?」
蕭冰焰笑了笑,說:「我不單知道你的腿上風濕病很嚴重,我還知道你的手臂扭到了,一動就很疼,是不是?」
這下子大媽徹驚訝了,忙走到了蕭冰焰的前面,然後蹲了下來,一臉驚訝地說道:「小伙子,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的手臂上真的是有點扭到了,很久了都不好,現在一擺起手來還是有點痛啊。」
蕭冰焰十分得意地微微一笑,說:「因為我是學醫的,當然看得出來的。我是從武當山上學了道醫下來的,是一位高人教了我。我是從小就學的,深得老人家的真傳,只是,最近盤纏用盡,沒錢用了,就來這裡擺上一攤。你遇上我是你的運氣啊。」其實蕭冰焰並不知道自己就是武當山上跟爺爺學的道醫,他只是條件反射地說了一個武當山,那是因為一般人一說起道教,第一個都會想到了武當山,所以這一點倒也不是很奇怪。
「那……那你能給我把這老毛病給治了?」大媽似乎還有點懷疑:「你……你看起來這麼的年輕,是不是真的?我……我這老大媽,你可不要騙我呀,萬一把我給弄死了,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蕭冰焰哈哈大笑,說:「大媽,你太逗了,我怎麼可能把你弄死呢。我這裡只是用針灸,不給你吃藥的。吃錯藥有可能會讓你出事,可是我這只是針灸啊,怎麼可能什麼讓你有問題吧。針灸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不好不要錢。我跟大媽你又不認識,我要害你幹什麼,我害你有什麼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