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們同住在這個地方,你應該認識她的。」陳愛芊定定的泣視著他,不想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她叫陳愛芊。」
「什麼?」他提高音量,叫了出來。
這也不失為一種溫和的報復方法吧!她故意壓下內心的快感,不解的問「怎麼了?怎麼你的臉色那麼難看?」
「沒、沒有:」他僵硬一笑。
她甜美的綻放微笑,「說來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這……你的名字……」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我說過我和陳愛芊同名嗎?」陳愛芊笑笑的道。
「我、我叫沈金星,和那名陳愛芊真的是同一隊的……她有沒有跟你提過我?」他試探地問。
她假裝思忖了一下,注意到他坐立不安的神情,她開玩笑道:「有耶!」
聞言,沈金星的身體立刻僵直不動。
她噗嗤一笑搖搖頭,「騙你的,我來這兒僅一、兩天,何況她的情緒似乎挺低落的,什麼也沒談,你……」她瞅了他一眼,「你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暗呼了一口氣,慌忙喝口咖啡定定神,「我們僅是隊友,她怎麼了,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我看她那樣子,直覺的認為她是為情所苦,而剛剛你的表情又怪怪的,我還以為你們之間……」她故意懷疑的凝娣著他。
他直覺的駁斥,「我怎麼可能和那個醜八怪有什麼呢?」見她的臉色一沉,他慌忙的改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而是真心這麼想。」她冷沉著目光。
「愛芊,呢……」他僵笑的搖搖頭,「這樣喊你還真的有點不習慣,畢競你長得那樣美,她長得卻……」他吶吶的摸摸鼻子,「我是想說,雖是同一個名宇,但你們長相卻有著天壤之別。」
「她長得雖不美,但卻有一顆比他人都還要纖細與溫柔的心。」她無法克制的為自己辮白。
「呢,我們只是隊友,終日討論的也只是那些沒生命的古物,所以我對她並不是很清楚。」見地面露怒意,他趕忙陪笑。
「是這樣啊!」陳愛芊低頭看了手錶一眼,以掩飾內心泉湧而起的怒濤,「對了,我該回去了,」暗暗吸了一口長氣,她重露笑意的抬起頭來,邀約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愛芊家?如果她知道我一出來逛街,就碰到她同行的隊友一定很訝異。」
沈金星愣了一下,連忙搖頭,「不,不用了!我忘了自已待會兒還有事,我先走一步,有空我再過去愛芊家拜訪你。」
「嗯,那好吧!」瞧他心害怕的模樣,她還是滿腔怒火。
只是在他起身離去後,看著另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士移位過來,眸中愛慕目光閃燦的剎那,她心中怒火乍雞,另一股濃濃稠稠的酸澀替代而上。難道擁有一張美麗的臉孔就能換得一個男人的真心、真情。
「那個特勤小組有沒有查出什麼?」靠躺在床頭櫃上,華鷹將電話筒夾在耳朵旁,而一旁的小桌子上則是吃剩的兩片土司,還有半杯威士忌。
「你和林和明全成了他們的目標,只不過索命閻王從來不以真面目見人,所以你目前的安全無虞。」謝子偉在另一線上,手指還在電腦鍵盤上來回敲打著,螢幕上則是各地E-mail進來的資料。
果然,林和明還是成了他們的目標之一。華鷹心想。
謝子偉的目光在登幕上梭巡著,但不忘好奇的問:「那個美人呢?」
華鷹頓了一下,「出去了!若待會兒進來一太堆公安,你記得來幫我收屍。」他打趣的道。
「真想不通你對她怎麼那麼放心?這下電話也通了,她若一時狠下心打電話報警,你不玩完了?」謝子偉實在搞不懂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該如何解釋是她那雙自卑的眸光,勾起他心中某股不知名的悸動,驅使他留在這兒?
抿抿性感的唇辮,華鷹啞聲問道;「林和明呢?」
「那老狐狸知道目前外面正是風聲鶴咬,行蹤成謎,不過……」謝子偉眉頭一皺,看著另一面電腦牆上出現的幾名男子,「看來待會兒我這兒會有新訪客了。」
「公安找到你那兒了?」華鷹炯煙有神的黑眸浮上兩道燃繞的火焰。
「恐怕是,我們先斷線,有任何消息我會再跟你聯絡,你就好好的在那兒休息吧!一些換洗的衣物晚一點也會有人幫你送過去。」
「我明白了,你也小心點。」
「放心,黑閻盟哪是他們隨便動得了的!」謝子偉冷笑一聲。
掛斷電話,華鷹無聊的看著自己受傷的雙手。黑閻盟在黑白兩道都挺吃得開的,他相信子偉能應付得了那些不速之客,只是自己突然閒下來,感覺還有些不適應。
不過,那個女人還真放心將他扔在家裡,一出去就一上午。
突然,門啪的一聲被打了開來,華鷹略微側身看了一臉陰霆的陳愛芊。真不知道是誰又惹了她?
「怎麼你還在這兒?」雖然外頭有一大堆對她獻慇勤的男人,但幾個鐘頭後,她居然覺得有些膩,還不由自主的惦念起家裡這個冷面俊男。
他挑高眉頭,沒有回話。
陳愛芊膘了桌子上的土司和威士忌一眼,「土司是配牛奶的,你不知道嗎?」
華鷹聳聳肩,面無表情的反問:「有這項規定嗎?」
她抿抿嘴,改變話題,「你待在這兒就是想和我鬥嘴?」
他再度聳肩,「我怨休息,而這兒的風景很好,聽得到長江的水濤聲,還有松林的風聲,當然,還有一位賞心悅目的女主人,你說到哪家飯店或醫院能有這麼好的視覺及聽覺享受?」
「看來你是在這兒賴定了。」她忿忿不平的凝銻著他。
「你會發覺我是個好房客的。」他情懶的注視著窗外。
「是嗎?就你昨晚將我趕離這問主臥室的行徑來判斷嗎?」她故意走到窗戶前檔位他的視線。
他輕歎一聲,膘她一眼,「那是下下策,不然,我很樂意和你分享我身下的這張床。」
陳愛芊露出嫌惡的神情,「你們男人都是如此,見到花容月貌的女人什麼興致都高,如果我現在是一名醜女人,你可能連多待在這兒一秒鐘都不願意。」
他緩緩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是哪個人惹了你,只是我很肯定那個人絕不是我,所以請別將火氣全往我這兒噴。」
「你!」她氣炸心肺了,可是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已究競在氣什麼?
華鷹伸出稍嫌僵硬的宕手握住了酒杯,輕輕吸了一口,再將杯子放回桌上,「不過,你剛剛提的那種男人應該已經絕種了,何況,現在女人流行的是以「裸」克剛,燈光一暗,隨時可以翻雲履兩。」
「以裸克剛?不是以柔克剛?」她還沒聽過這種論調呢!
他笑笑的搖頭,「人不是柳下惠,一個穿衣服的漂亮女人就能讓男人的腦子充滿幻想,眼睛吃冰淇林,而一個脫光衣服的裸女更清楚的明示,她可以隨人怎麼玩,你說男人會選哪一種?」
陳愛芊難以置信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懷疑的問:「照你這樣說,這十年來你不是應該只有唐郁曼一個女人?」
他莞爾一笑,「人又不是自虐的動物,有一個隨傳隨來,幫你解決生理需要而且身材、美貌都一等一的女人,又何必浪費氣力去找另一個女人?」
「是嗎?」她還是感到難以置信,「但是男人也是喜新厭舊的動物,不是嗎?」
「或許對大多數的男人是如此。」
「而你是特別的?」她的口氣充滿質疑。
華鷹若有所思的凝銻著她,「怎麼?若我是特別的,你會考慮當我的床伴?」
「你想哦!」對這大膽的對白,她暗暗吃了一驚。看來這個冷冰冰的帥哥,對女人這方面,可一點都不冷。
「你呢?男朋友大概有一卡車吧?」
她冷嗤一聲,「我聽唐郁曼說,你認為女人都是單細胞動物聲你怎麼有興致聽這麼無聊的事?」
他皺起兩道濃眉。雖然不明白自己何時竟像個女人說起八卦,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械在手這個答案的。
但心中雖然如此想,他仍故裝自在的自我調侃,「難得當只病貓,找個女人聊聊好像也比一人獨自看電腦、電視來得有趣,你說是不是?」
「原來你將我當成娛樂品啊!」陳愛芊漂亮的唇辮抿成了一直線。
見她站起身,準備轉身就走,他挑高了眉頭,「午餐時間到了,你冰箱裡可是什麼都沒有,你不會讓我餓肚子的,是不是?」
她停下腳步,「我不習慣當人家的女傭。」
華鷹點點頭,「那可否麻煩你施合一餐,等我左手好多了之後,我再自己科理?」
「可施捨的不只一餐,因為你的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復原的。」
「我想你既然願意收留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應該就不會在意施捨他幾餐的才對。」
「或許吧!」她沉眉鎖眼的喟歎一聲,「不過,既然住在一起,我想我得先跟你示警一下。」
「示警?」
「嗯,如果你在下一分鐘看到另一個……呢,一個醜醜的女人,你也不用太吃驚,因為那個人可能就是我。」深吸了一口氣,陳愛芊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後,她突地轉身回來,「你說你信任我不會前去報警是因為我的眼睛,那是什麼意思?」
他神情一凝,「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嗯,在見到周公的前一秒。」
華鷹抿著唇,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真的忘了?就在你要睡著的前一秒呀。」她再次提示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坦白的道:「你眸中的自卑。」
「自卑?」她粉臉丕變,「說,我哪會自卑!」
見他直直的娣視著她,似乎要探索到她的心靈深處,陳愛芊慌忙的別開臉逃開他的泣視。
「有沒有?我想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雖然我不懂擁有天仙美貌的你何來自卑,只是不可否認,就是那一閃而過的自卑眸光讓我放心的留下來。」他下了床,走到她眼前。
她低頭不語。他怎能明白那長年被譏笑及放殺的醜八怪感受呢?
不爭氣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陳愛芊便咽的道:「總之,你若瞧見一個醜八怪不必訝異好嗎?」語畢,她快速的轉身離開。
華鷹疑惑的瞅著她略顯落寞悲哀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醜八怪?還有她先前所說的醜醜的女人也是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心理有問題?
不過,子偉和郁曼說過在和陳愛芊短暫聊天後,發覺她是個對自己相當嚴苛的女人,對她自己的容貌更是不滿意,那麼……
他搖搖頭。看來她所指稱的「丑」就是她現在的「美貌」吧!要不,一個美人怎麼可能在下一秒變成一個醜女?而且說的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嘛!
真是無聊!難怪人家說女人對自己的容貌是最苛刻的。他再次搖頭,將這席無聊話拋向腦後。
陳愛芊瞪著眼前的一片花海。這就是所謂的戰利品嗎?這十多天來她才在外面繞了幾圈,這滿城花店裡的花幾乎全跑到她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