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依不捨,但已成了一堆廢鐵又成了追緝的線素,華鷹明白自己不扔也不成了。
「那好吧!你拿去處理,就在陽台外。」他努努下巴。
「再來呢?你要回住處?總部?還是留在這個有點凶又不會太凶的美人身邊?」唐郁曼笑笑的問道。
「凶?是愚蠢的笨女人!」他想也沒想的反駁,一張俊臉是無奈極了。
謝子偉和唐郁曼不曾看過冷冰冰的索命閻王露出這等弱勢相,在對視一眼後,忍俊不住的爆出大笑,「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一回想那個笨女人的蠢樣,華鷹違一絲笑意都擠不出來。
「那你現在打算如何?」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謝子偉朝他挑挑眉頭。
「你後面為我安排的一連串任務,我不打算執行了,你找其他人吧!」他當然明白謝子偉腦袋裡在想什麼。
「呢!那當然,等你好了,再說。」謝子幸千笑兩聲。
「不,除了和林和明一較長短外,我不打算再當殺手了,趁受傷的這段期間,我想在這兒好好休息、休息,順便想想在拐好後如何揪出林和明那隻老狐狸。」
「這兒?你要待在這兒?」謝子偉錯愕的反問。
這實在不是個好主意,華鷹如果和他回總部,依他高超的醫術及藥品,不出一個月,華鷹肯定又生龍活虎了。
唐郁曼的表情倒不怎麼意外,「子偉,你那點心思我們會不懂啊?你擔心讓華鷹待在這兒療傷,傷口、體力要復原可能得兩個月,可是你有沒有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
「華鷹根本已厭倦當個殺手,他這次摔落在這兒不跟我們聯絡,寧願讓一個他口中的笨女人處理他的傷口,這隱含的意思你還不懂嗎?」怎麼說她也是華鷹的枕邊人,對他的瞭解選是有一定的程度。
謝子偉一張俊臉皺成一團,「難道你打定主意不跟我們聯絡了?」他想了想,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還好、還好,我聰明的在你的滑翔翼上按裝了一個磁波發射器,要不然,就真的讓你給跑了呢!」
唐郁曼翻翻白眼。這個大白癡!
「子偉,你那麼需要錢嗎?一個任務接一個任務的接?」華鷹問出心中的疑問。
「當然不是!」他提高音量,頻頻搖頭,「我老爹是黑閻盟的開山鼻祖,現在交到我手中,當然得生意興隆些,否則不是太難看了。」
謝子偉對他父親的崇敬是無法以言語形容的,只是他實在太躁進了。
華鷹搖搖頭,「你父親在接任務對絕對會考慮到旗下殺手的安全及能力,可是你卻將任務全往我這兒送,一些兄弟出不了頭,自然會離開組織,這不難看嗎?」
謝子偉語塞。
「我不得不承認我累了、倦了,想趁這個時間休息一下,我希望你也能重新思索如何經營黑閻盟,有機會不妨讓其他兄弟試試身手,否則一直當個無名小卒,恐怕也無心為組織效命。」
謝子偉無奈的點點頭,「我會多想想的,可是你決定留在這兒,和那個又凶又呆的女人在一起?」
他思忖了一下,點點頭。也許自已真的有些自虐吧!居然想和那樣的女人窩在一起,只是……他的腦海一閃而過她那雙璀璨水畔中的強烈自卑。
或許他是個好奇的人吧!他想知道她的自卑從何而來?只是他內心深處知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她眸中的那道自卑之光牽動了他久埋的心弦,當年在孤兒院的小男孩,他的眸中也有一道同樣的光髻。
端坐在稱不上豪華,但算難致樸實的客廳裡,陳愛芊氣呼呼的瞪著電視登幕。她今天一定是惹到什麼煞星了。
電話壞了、手機當了,這電腦網路就更不用談了。轉身到車庫想開車逃跑,引擎卻發不動,連輪胎也爆了。走出門外求救?她一身血漬,沒被人當成殺人犯就阿彌陀佛了,而且若將公安引了來,那華鷹不就危險了?
唉!真是莫名其妙!他對她凶巴巴的,她卻還擔心著他的安危。
身後的腳步聲引起陳愛芊的注意,她站起身,看著謝子偉和唐郁曼步下來,而謝子偉還抱著顯然是從陽台那裡找到的那堆廢鐵。
兩人在她面前站定,謝子偉笑嘻嘻的瞅著她,將那堆滑翔翼殘骸先放到地上後,才直起身,從西裝外套裡抽出一張一百萬元的支票遞給她。
「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解的看著手中的支票。
「峋們那個病人對這個地方情有獨鍾,所以在他傷勢復原的這段期間就有勞你這名特別護士了。」他雙手環胸瞅著她。
「你在胡扯什麼?」陳愛芊想也沒想的就將支票扔向他。
「這不械好的嗎?呃,一直忘了請教你的名字。」唐郁曼笑容可掬的伸手接住那張在空中飄搖的支票。
「陳愛芊。」她悶悶出道。
「陳小姐,我感覺得到你對華鷹頗有好感的,如果我們將他帶了回去,也許你這輩子再也見不著他了,現在他願意留在這兒,你才有機會和他共譜一下短暫的戀曲,當然,我指的是短暫,所以千萬別太認真。」唐郁曼大方的提示她。
聞言,陳愛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不!是這三個人都太自以為是了,尤其是那個沒問自己意見,就想賴在這兒療傷的華鷹。
她抿抿嘴,抬高下顎,「我想你們都搞錯了,這是我家,留不留人我有絕對的自主權,何況那個華鷹對我而言連朋友都談不上。」她以眼角吮了唐郁曼手中的支票一眼,「裡於這一百萬,很抱歉,錢我多得是,如果你們願意將他帶離這個地方,我很願意多付你們一百萬。」
謝子偉吹了一聲口喃,意有所指的來回巡視著這間裝橫簡單,僅以一些實木傢俱排放的樸素客廳,「在中國這個地方,一百萬的人民幣都能請來好幾組裝橫師傅,將你這問近五十坪的客廳打造得金碧輝煌了。」
明白他的弦外之音,陳愛芊撤撤嘴角,「錢當省則省、當用則用,何況這洋房地點沒在長江沿岸,一到夏季長江水位暴漲氾濫成災,只要這房子外克建造得堅固即可,至於裡頭的擺飾,等水災過後又得添購新傢俱,你說有沒有必要將這一百萬放在這兒?」
「你人真的挺怪的!既然如此幹麼住在這兒?一到夏季就得撤離這兒,水災後又要再回來重建,這不累人嗎?更奇怪的是為了讓華鷹離開你競然一出手就是一百萬。」唐郁曼自認人生經歷半宮,但從沒遇過這樣的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向唐郁曼說明她對這裡的景致清有獨鍾,而且附近的居民又少,她不必承擔太多批悴的目光。
「那是我的事,我沒必要跟你們解釋,至於華鷹,他是一個麻煩,我不想惹禍上身,而且他跟我毫無千系,更沒有必要為他沾染上一身腥。」
正好稱了他的心!謝子偉笑笑的聳聳肩,「看來你械堅持的,那我上去再跟華鷹談談。」
唐郁曼適對拉住他反身的身子,她也是謝至弘帶人黑閻盟的孤兒之一,和謝子偉算是青梅竹馬,對他的瞭解當然不淺。她賊兮兮的笑道:「我知道你聽她這麼說,你是暗爽在心頭,因為你本來就希望她拒絕,可是華鷹也很堅持要留在這兒,你就讓他在這兒歇口氣好不好?」
他垮下雙眉,瞅了陳愛芊一眼,「她不願意啊,那華鷹留在這兒不就沒人照顧?」
唐郁曼輕嗤了一聲,「別再裝了,誰不曉得你心裡在想什麼?華鷹既然要留在這兒,絕對有他的考慮,就算峋們這位女主人不願意也沒轍。」她頓了一下,「我想華鷹也知道她不會願意的,所以這留與不留的問題,我們別過問了,還是趕快回總部瞧瞧有什麼新消息,如何?」
「可是……可是……!他還是依依不捨啊!
「走了!」唐郁曼將支票放在桌上,彎下腰,一手抱起那堆廢鐵,一手硬拉著他往外走。
唐郁曼雖看起來身段窈憲,但也是殺手之一,而謝子偉在組織一向是個醫者,雖然繼任了盟主之位,但論才氣、功夫和她一比,還是差得遠呢。
陳愛芊不明白他們怎能如此賴皮,更不明白他們怎能如此放心的將華鷹扔給她,他們不怕她會報警,或是向外求救?
「唐郁曼,你不是華鷹的老相好嗎?你不管他的安危就這樣將他扔下?」
見已走到門口的兩人倏地停下腳步,陳愛芊原本以為兩人會改變心意的帶走華鷹,出手意外的,兩人同時回過身來,不僅一臉笑意,還以鏡富興味的目光打量著她。
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看什麼?你們不怕我去報警嗚?」
「哈哈哈……」兩人突地爆出大笑。
陳愛芊咬緊下唇。她今天碰到的都是超級大怪人,簡直無法溝通。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謝子偉萬是爬劉海道:「聽你那樣問,再著你這樣子,我們更放心將華鷹留給你了,雖然我實在很捨不得。」
「沒錯,華鷹的眼光還是犀利的,看來你除了凶及愚蠢外,還有一顆溫柔關懷的心。」唐郁曼朝她眨眨眼並豎起大拇指。
這兩個人!陳愛芊無言了。
唐郁曼挽著謝子偉轉過身子,邊走邊朝她揚揚手,「有空我會過來看他的,哦,還有華鷹只是我的老相好之一,這感情也平平,你對他如果動了心,千萬別顧慮到我,否則你的心可能會受傷哦!」
瞪著他們相楷離去的背影,陳愛芊虛軟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道:「這女人瘋了。」
夭,這是一場惡夢吧?她大概還在夢中,現在到樓上去,她床上一定是空空的,沒有那名俊美冷峭的華鷹,一定是的!
她霍地站起來,大步的奔向樓上……
正閉目養神的華鷹聽到急奔上來的腳步聲,睜開眼睛、側過臉看著氣喘呼呼的陳愛芊。
「怎麼惡夢還是沒醒呢?」瞪著直視著她的明亮黑眸,她雙手掩臉跌坐在地。
「你放心,我只是借你的地方休息,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的。」他靜靜的道。
她柳眉一皺,怒氣沖沖的站起身來,「你們這三個人是打哪來的?這是我家,你們憑什麼要留就留、要走就走?」
「子偉一定付給你酬勞了。」他的口氣還是意外的溫和。
她恨恨的走近他,「你說那張還躺在桌上的一百萬支票?」她冷笑一聲,「很抱歉,我也許什麼都缺,但就是不缺錢!」
「是嗎?」他嘲諷一笑,「我身下的這張床就是張便宜貨,這房間的裝潢也不過爾爾。」
「又來了!」她雙手擦腰,氣憤的打斷他的話,「我有錢但是我很節省,這礙著你們了?我可沒有千拜託、萬拜託請你們來我家作客,而你們競選挑東檢西的!」
從她不耐的語氣劉斷,子偉和郁曼可能也和她說了一樣的話了,華鷹心想。
他挑高眉頭,「那就請你將我當成隱形人,你的作息照舊,我不會妨礙你的。」
「問題是你的存在妨礙了我。」她快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