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廣仁聽到孟邦傑的話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興高采烈。他大大咧咧道:「一名女奴的價格不過五貫銅錢,不過黃秀麗姿色出眾,我就出十貫好了!」
他出價之後,滿院之人竟無人出價。一來十貫銅錢在這時代已不是一個小數目,足夠尋常人家吃兩年了,般人家怎肯捨得花這麼多錢買一名女奴。
況且白家在蔡州家大業大,可謂當地一霸,白家少爺要買的女人,又有幾個不長眼的人敢和他爭的?
就在白廣仁得意洋洋,以為黃秀麗已是自己囊中之物,盤算著如何將這位冷若冰霜的美人兒壓在身下,與她在床上翻雲覆雨,聽她的嬌喘之聲時。卻聽見另外一個人的朗朗聲音出現了:「我出十貫零一文!」
白廣仁一聽,勃然大怒,目光在堂內掃視了片刻,方發現出聲之人竟是昨日坐在孟邦傑身邊的少年,這下倒讓他原本想大罵的話縮了回去,聲音至少放低了八度問道:「這位師爺,您也想買這賤人?」
岳雲一聽,不禁莞爾,他居然把自己當成了孟邦傑的師爺。不過這也難怪他會如此認為,畢竟自己昨天一直坐在孟邦傑的身旁。
他微微一笑,也懶得去辨解了,而是坦言道:「我可不是孟將軍的師爺,但我卻是要買這黃秀麗的!」
「什麼?你可想清楚了?這可是我白家要的人,你也敢來和我搶?」白廣仁一聽,雖然大怒,卻又放下了心,既然不是孟邦傑的師爺,倒也不怕得罪他了。就算他和孟邦傑認識,想必孟邦傑亦不會為一個女奴就和自己過不去,畢竟眼下城中駐軍要依仗自己家中之事甚多。
「白公,此女容貌俏麗,且能歌善舞,更懂詩詞書畫,你想要,我亦想要。咱們公平出價就是了,誰價高誰得嘛!」岳雲卻是毫不在意白廣仁的威脅,嘻嘻笑著說道.更新
白廣仁恨恨瞪了岳雲一眼,見岳雲一副氣定神閒,似乎吃定了他的樣,眼中頓時抹過一絲怨毒,他開始動腦筋,準備找些當地的潑皮無賴,等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落單之時,打得他手折足斷,看他還敢來和自己搶女人不!
而這時,孟邦傑卻問道:「白公,你可還要出價?如若不出,黃秀麗可就是……」
「我出十二貫!」白廣仁厲聲道。他心中已是恨透了岳雲,花十二貫買這黃秀麗,就算能買到,回家後也必被父親責怪一番。
「十二貫零一文!」岳雲嘿嘿笑著說道。
白廣仁不禁氣勢一滯,大怒道:「孟將軍,這人完全是存心來搗亂的,我出什麼價,他就只加一文,天底下哪有這樣競拍的?」
孟邦傑卻是兩手一攤,無奈道:「白公,本將也無法啊,大宋律例中,並無出價競拍不能加一文的規定。本將亦無法專門規定競拍每次加價至少要加多少銀錢啊!」
白廣仁聽罷只得悻悻作罷,然後狠下心報了個數字:「十五貫!」
這已是他的心理價位了,再高的話他回去也無法交差了。
不過就在此時,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院外傳來:「此次競拍官奴,我白家不再參於,先前白廣仁的出價作廢!」
白廣仁一聽這聲音,卻是又急又怒,他一眼望去,只見一位鬚眉皆白的老人正在孫浩和一名青年書生的陪同下,來到了大堂。
「啊!爹?」白廣仁張大著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不禁脫口問道:「爹,你怎麼來了?」
這老人竟是他的父親白家的家主白嘯天。
只聽「啪、啪」兩聲,那白嘯天一衝上來就狠狠打了白廣仁兩個耳光,厲聲喝道:「你這小畜生,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不務正業,遲早你要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我白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紈褲弟!你給我回去!」
說罷,立刻揪著白廣仁的耳朵就往外拖。大堂上傳來白廣仁的連續不停的「哎喲」聲,讓府衙內眾人均不禁側目,議論紛紛。
走出這府衙後,白員外方鬆開了這白廣仁的耳朵。
白廣仁呲牙咧嘴地叫道:「爹,不就是買個奴婢嗎?用得著在這麼多人面前這樣說我嗎?」
「你個小畜生,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和你競拍之人是誰嗎?」白嘯天沒聲好氣地說道。
白廣仁這疑惑地問道:「爹,是誰啊?我看那小似乎和孟將軍挺熟的。」
白嘯天氣極敗壞道:「怪說不得你這麼大膽,如若不是我及時出現,可能你就把人家得罪到底了。你知道嗎?你說的小可是岳元帥的大公岳雲啊!人家不但是元帥之,還身居一軍統制要職,豈是你可以得罪的……」
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今天一早,孫指揮使和岳公的幕僚便來找我,希望我能賣個人情給岳公。你說,在這種情況下,你還去和他競拍黃秀麗那個妖女,豈不是茅廁裡打燈籠——找死嗎?」
白嘯天越說越氣,又狠狠罵了自己兒一頓,要他少花些時間在女人身上,多照料一下家族的生意,免得以後當真成了一個敗家。
白廣仁雖然驕奢淫逸,卻是極怕他爹,當下更不敢頂嘴,只得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回白府去了。
這時,在堂上,眾人也是目瞪口呆。
這突然來的變故震驚了滿堂的人,讓他們紛紛議論起來。只有岳雲和孟邦傑心中有數,臉色依舊平靜。
岳雲等了片刻,方說道:「孟將軍,白公已經退出,現在是否重新競價呢?」
「這個當然!」孟邦傑猛拍了一下驚堂木道:「現在開始,重新競拍!」
當下岳雲便報了個五貫的底價。
他出價之後,卻是無人再敢競價了,剛那一幕給眾人的映像太深了,連堪稱蔡州一霸的白家都不敢和這少年競爭,主動退縮了。其他人又有什麼膽去當這出頭鳥呢?畢竟美女雖然可人,但也要有命去享受行啊。
結果自然是岳雲以五貫的價格無可爭議地拍得了黃秀麗。
滿堂的百姓見此案已經了結,便紛紛轉身離去,邊走邊在議論岳雲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嚇得名震蔡州的白家也不敢與之爭女人。
黃秀麗瞥了岳雲一眼,雖然鄙夷他和那白廣仁是一丘之貉,貪圖自己的美色。但見他賣相比那白廣仁要好得多,而且眉宇中散發著一股英挺之氣,與白廣仁臉上的淫邪之氣大不一樣。心道:如果這少年以後能待自己好些,倒是可以考慮托付終身。
不過,就在她那仔細打量岳雲之時。和白員外一起進來的青年書生卻是對岳雲躬身行了一禮道:「感謝大公為家母購得一侍女,允文實在愧不敢當啊!」
岳雲卻是含笑一擺手道:「允文為我出謀劃策,盡心盡力,我正不知如何賞賜你呢。這女我觀其姿色尚可,待人接物也應不錯,讓其照顧你生病的老母飲食起居,正是合適!允文何必多謝?」
「什麼?不是這少年公自己要我,而是要把我賞賜給他的屬下照顧生病老母?」這黃秀麗可是一下額頭黑線了。堂堂怡情院的頭牌清倌人,居然被人買去當個使喚丫頭,如何不能讓她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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