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吃還是家裡吃?」
「家裡。」
「他家還是你家?」
「他家。」她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說。「我知道你們在胡思亂想什麼,但是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好嗎?」
李佩沒理她,繼續問。「晚餐是外頭買回來的,還是他做的?」
「他做的。」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親手做的?」「對。」
「天啊,這樣你竟然還說很單純,還說我們在胡思亂想,說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李佩突然大呼小叫了起來。「林禹菲你這個笨蛋,我敢對天發誓,他一定是喜歡你,正在拚命的追求你,你這個笨蛋,這麼明顯的事你怎麼會看不出來呢?笨呀!」
林禹菲一整個無言以對,差點就說出「他是同性戀」這句話。
「不要把我當笨蛋,他若真的喜歡我,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反正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們不要胡思亂想了。」她說。
「為什麼不可能,因為他長得像假釋犯嗎?」張仁靚好奇的問道。
「不要這樣說他。」林禹菲瞪了她一眼。
「抱歉,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你的眼光向來很高,而據某位唯一看過咱們男主角的人的說法,咱們男主角好像長得不是很優,所以我在想,你的不可能是不是因為你看不上他這個原因?」張仁靚說。
「跟長相無關。況且,他長得並不難看,你們不要聽那個心理變態亂說話。」林禹菲氣憤道。
「心理變態?哄!」李佩忍不住扮笑,張仁靚也跟看笑了出來。
「這話你別讓她聽到,小心她告你譭謗。」張仁靚提醒她。
「她敢告我,我不會告回去嗎?我要告她誹謗、侮辱、損毀他人名譽和造謠生事。」她氣沖沖的說。
「你贏了。」李佩笑不可抑的對她豎起大拇指。
「總之我和楚御一不是你們想像的那個樣子,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以上話題到此結束。」林禹菲趁機將話題做個結尾。
「好吧,結束。」李佩意外的合作,點頭應道,只是接看她卻笑味味的問她,「那你什麼時候要介紹這位楚御一先生給我們認識?」
林禹菲頓時有種額頭滑下三條黑線的感覺。
「我都說他只是我的鄰居,一個普通朋友,你們幹麼要認識他?」她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情。
「好奇他長什麼樣子行嗎?」李佩繼續笑味味的說。「你也不希望每次提到他我和仁靚腦袋中就浮現出一個囚犯模樣的假想人吧?」
「那我明天照張他的照片來給你們看總行吧?」她們愈想見楚御一就愈有問題,她絕不能讓她們胡來。
李佩和張仁靚迅速的對看一眼,兩人眼底傳遞看同樣的意念。肯定有姦情!
「好吧。」這回換張仁靚開口,一樣一臉笑意,「那這個週末我們可不可以去你家玩,順便拜訪一下你的鄰居呢?」
「啊--」林禹菲再也受不了的尖叫一聲,「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呀?」
「只是見個面、吃個飯而已,你幹麼這麼抗拒?」張仁靚問。
「就是呀,你放心啦,我不會跟你搶他的,我對天發誓。」李佩舉手做發誓狀。
「我對我老公一心一意,天地可表,你更不必擔心我會橫刀奪愛。」張仁靚迅速地接聲道。「怎麼樣,找個時間吃頓飯吧?我會把我老公一起找來。」
「我不要。」林禹菲斷然拒絕。
李佩張口結舌的看著她,一臉想不透的表情。「到底為什麼呀?」
看看她們,林禹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改以正經而嚴肅的表情說。「你們只是為了要滿足自已的好奇心,卻沒想過這樣會不會令對方為難。我並不是在找借口推托,而是他和一般人有些不一樣,他不是一個喜歡交朋友和認識新朋友的人,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係造成他的至擾和為難。這就是為什麼我堅持不背的原因。」
李佩和張仁靚頓時無話可說,因為她們看得出來林禹菲是認真的,並不是在說假話。
「那位楚先生到底是怎麼和一般人不一樣?」李佩遲疑了下,終於還是沒忍住的開口問道。
林禹菲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張仁靚這時看了下手錶,這才發現午休時間已經結束,趕緊出聲提醒道。「喂,上班了。」
林禹菲和李佩反射性的看了下時間,接著三人立刻起身,迅速收拾了一下身邊的東西,然後朝各自的部門小跑而去。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聽見他的問話,林禹菲這才發現自已好像一直在盯看他看,忍不住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說。
「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是不是在公司裡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說出來,我是個好聽眾。」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事。」她搖頭道,然後略微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在公司裡有兩個無話不說的好友,今關午休時間,我們不小心就聊到你。」
「聊到我?」楚御一輕佻眉頭,一臉感興趣的表青。「你們聊我什麼?」
見他好像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林禹菲稍稍地把懸在半空中的心往下放了一點。
「其實也沒聊什麼,只不過……」她欲言又上。
「只不過什麼?」他問。
她先深歎了一口氣,才不疾不徐的悶聲說。「因為那心理變態的關係,你的長相在我們公司裡整個被誤導,連我那兩個好朋友都不由自主的用『假釋犯』那個難聽的字眼來形容你,讓我既生氣、無奈又覺得很對不起你。」一頓,她忍不住低下頭,愧疚的向他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她激動的說,「你若不是因為認識我,那天和我走在一起被那個心理變態看到,今天又怎會有人拿那和字眼來說你?這一切都是我害的,是我的錯。」
「說實話,你公司裡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他們要說什麼或怎麼說,對我來說都不痛不癢。」他平靜地對她說。
「可是我聽了就是很生氣、很不爽,尤其我竟然還從我的兩個好友口中聽到這話,你說我怎能不生氣?」她一臉氣憤。
楚御一看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基本上他是覺得無解,畢竟嘴巴長在別人臉上,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他問她,總覺得以她的個性不會一直處在挨打的局面,一定會反擊。
「別人那裡我暫時管不到,但是李佩和仁靚那裡,我一定要幫你平反!」她斬釘截鐵、信誓旦旦的說道。
「李佩?仁靚?」
「就是我在公司裡那兩個好友。李佩和張仁靚。」她看著他,忍不住試探的說。「你若想認識她們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
他輕搖了下頭。
她在心裡想果然如此。
「你打算怎麼幫我平反?」他又問她。
「讓我拍張照。」她抓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
他微愣了下,苦笑看問。「你該不會是想拿我的照片,去你公司的公告欄上貼吧?」
「我只會拿給李佩和仁靚看,向她們證明傳言不可信而已。」她說,「當然,如果你希望我把照片貼在公告欄上,用這個方法來……」
「千萬不要,謝謝。」他打斷她。
「所以,你同意讓我照一張?」她一臉覬覦的問道。
「你確定真要照?我不是一個上相的人,只怕愈弄愈糟,會從」假釋犯「變成」殺人犯「……」
「呸呸呸,亂說話!」她迅速說道,同時白了他一眼。「其實你長得還不賴,只是頭髮剪太短,太沒造型了,再加上你臉上那副看起來又厚又重的眼鏡……你把眼鏡拿下來,我看看。」
「不行,眼鏡拿下來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你近視幾度?」
「九百多。」
「哇,果然是眼鏡拿下來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她一臉驚歎。「怎麼不戴隱形眼鏡或去做雷射手術?整天戴這麼重的眼鏡不覺得很麻煩嗎?」
「我習慣了。」
「習慣可以改呀。你先把眼鏡拿下來,讓我看一下你沒戴眼鏡是什麼模樣。」
「一定要嗎?」
「一定要。」
楚御一無奈的歎一口氣,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下來,抬頭看向五官變得模糊的她。
「喀嚓」一聲,林禹菲眼捷手快地照下他沒戴眼鏡的模樣。
「嘿!」他迅速伸手遮臉,又迅速將眼鏡戴回鼻樑上,然後一臉無奈的看向她,指控道。「你沒說要照相。」
「我之前有說呀,只是沒說要照有戴眼鏡的你,還是沒戴眼鏡的你。」她笑味味的說。
「手機拿來。」他向她伸手道。
「不要。」她立刻將手機藏到身後去。「快點拿來。」
「只是一張照片而已,你別這麼小氣。」
「你把那張刪掉,我再讓你照十張。」「沒戴眼鏡嗎?」楚御一沒有應聲。
「差點上當。」她笑嘻嘻的說,接看竟然把手機往胸口處塞,然後得意的看看他,「你若有辦法拿到我的手機的話,我就讓你刪。」
他目瞪口呆,無計可施,整個被她打敗了。
隔天中午,林禹菲一如往常般的和李佩、張仁靚聚在一起吃午飯。她一臉得意的把手機拿到兩人面前晃了晃,只見她們倆都一臉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幹麼?你換手機啦?」張仁靚問。
「你們忘了我說要拿楚御一的照片給你們看?」她沒好氣的說。
「對,你不提我都忘記有這件事,照片呢?」李佩說著一把搶走他的手機,低頭就在相薄裡翻找了起來。「哪個人?是這個人嗎?」她將手機屏幕轉向她。
林禹菲點頭,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揚起。
說真的,昨晚她一直到回家之後,才有機會認真的看沒戴眼鏡的楚御一到底長得是何模樣。然後令她又驚又喜的是,除去那副厚重眼鏡後的他,根本就是個帥哥。
濃眉大眼,如果頭髮可以再留長一點,造型一下,然後再打個耳洞,戴個耳環、戴條項鏈的話—哇!那就不僅是個帥哥而已,簡直就是型男大帥哥啊!
一整晚,她的腦袋裡充滿了他變裝後的各種帥氣模樣,然後流了好幾攤口水。楚御一這傢伙真的是暴殄天物,虧老天給了他一張帥臉,他竟
然有辦法把自已弄到和假釋犯一個樣,真的是敗給他了。
「長得很帥呀,哪裡像假釋犯了?」李佩說。
「髮型吧。」湊在她旁邊一起看照片的張仁靚猜測道。
「心理變態看到他的時候,他臉上還戴看厚厚的近視眼鏡,我想應該跟那副眼鏡也有關係吧。」她解釋。
「近視眼鏡?」
「他是標準的大近視眼,九百多度。」
「哇,九百多度?」張仁靚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所以你們可以想像,九百多度的鏡片會把他原本的大眼睛變小多少,如果他戴著眼鏡的話……」她進一步說。
「判若兩人?」張仁靚猜道。
「雖還不至於,但和帥哥這兩個字就有點脫節了。」她歎了口氣。
「所以你的意思是,心理變態對他那天在COSTCO的外表形容還算中肯?」張仁靚挑眉問。
「屁!」她直接衝口道。
「我們還在吃午餐,麻煩你!生一點。」李佩忍不住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