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要贏得的從來就不是那一個月的晚餐,而是與她相處的時間,所以不管打賭的結果誰輸誰贏,他最終都是勝利的一方。
連續一個月與她的晚餐約會,光用想的就讓他充滿了期待。
他不相信緣分,只相信自己和努力,所以在與她試著交往的這段時間,他也只會主動出擊不會被動等待,然後在最短時間內確定她是不是適合做他的女人,如果不適合也無須多浪費時間。
他很無情嗎?
或許吧,但在愛情上,他寧願選擇無情也不想要同情,因為同情比無情更傷人。
不過不管如何,他總覺得這兩種情感都用不到她身上去,至於為什麼嘛,簡單說,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喜歡她了,而且每一分每一秒,這種喜歡似乎都一直在增長著。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情不自禁呢?
楚御一失笑的搖了搖頭,然後深吸一口氣,命自己收心。這兩天因為她的關係,他的工作幾乎是原地踏步,連一點進度都沒有。
只是一想到工作,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上一段因工作而結束的戀情。
雖然說那已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但他的工作並沒有換,工作習慣也沒有變,不知道林禹菲是否能接受該點,還是會和他的前女友一樣受不了,先是爭吵不斷,然後憤然分手離開他。
楚御一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再搖搖頭甩開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他告訴自已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變成熟了,工作也穩定了,所以以前發生過的事只要他不想再發生,就不會再發生。
因為他相信自已、相信努力。
而且人定勝夭,他對這句話真的深信不疑。
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星期一晚上六點半,楚御一看準時間離開桌前,起身走進廚房看手準備晚餐。
其實他平常大多在八、九點才會用晚餐,不過為了配合朝九晚六的標準上班族女友林禹菲,他不介意將用餐的時間提早一些些。
林禹菲告訴他,她大多會在六點多離開公司,回到家的時間大概在七點左右,所以她將晚餐定在七點二十分,至於要吃什麼她完全是客隨主
便,只有一點申明,那就是謝絕用泡麵和麵包糊弄她。
「你沒有什麼不吃的嗎?」他問她。
「我不挑食。」她得意的說,「只要不要拿茄子、韭菜、香菜、秋葵、青蔥和大蒜給我吃就行了。」
「這還叫不挑食嗎?」他有些無言以對。
「和那些什麼都要挑,什麼都不敢吃的人比,我已經是不挑食中的楷模了。」她振振有詞的說道,還帶著一臉驕傲的表青,讓他忍不住的搖頭失笑。
愈是和她相處,愈是發現她的個性耿直可愛不做作,一點也不像在社會上打滾了好幾年的粉領族,反而比較像剛踏入社會不久,充滿熱血的傻大姊。
不過他想,她在公司面對工作、上司與同事時,肯定不是這個樣子,就像他在未和她近距離接觸與深交認識之前,她給他的感覺也完全判若兩人。
所以他可以背定她至少有兩種性格對應兩張臉,一張用來面對外人,一張用來面對親朋好友,而他非常之榮率竟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讓她將他歸類在後者,真是令人開心的一件事。
「啾啾啾——啾啾啾--」
門鈴聲突然間響起,讓楚御一愕然的抬頭看同大門的方向。
他輕皺了下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鐘,時鐘明確的告訴他現在是六點四十分,距離與林禹菲約定的七點二十分還有四十分鐘,所以門外的人應該不是她才對。
只是他才這樣想,大門處就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隨看「喀」的聲響後,大門猛然被推開,她也隨之出現在他視線內。
「砰!」她把大門用力關上,看起來一臉怒氣,讓他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她了?
她轉頭看見他後,立刻筆直的朝他衝了過來。
「等一下,我想我應該沒有得罪你吧?」他迅速的出聲道。
林禹菲證了一下,臉上怒氣頓時消軟了一大半,腳步也放緩了下來,走到餐桌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我不是在生你的氣啦。」她說。
「怎麼了?」他問她。
「還記得星期六我們在COSTCO遇到的那個女人嗎?」
楚御一點頭,準備晚餐的雙手卻沒有停過,按部就班的繼續做看兩人的晚餐。
「那個該死的女人今天又在公司亂說話,把我氣到恨不得想動手撕爛她的嘴。」林禹菲握緊拳頭,滿腔怒火的對他說。
「她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他問。
「她說我是狐涯精轉世,超級會勾引男人,才結束一個,馬上又勾引到另外一個。還說我的手段無人能比,竟然為了迎合對方不怎麼優秀的外貌,自已也跟看扮丑。氣死我了!」她愈說愈氣,說到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吼的。
「所以你是氣她說你星期六沒化妝的樣子很醜嗎?」
「我氣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句話!」她怒不可遏地用力褪了下餐桌。「馬的,我是狐狸精轉世,那她呢?瘋狗嗎?見人就咬!」
楚御一忍不住的笑出聲,在她倏然轉頭瞪他的瞬間,急忙收斂笑容,一臉嚴正的開口道歉,「抱歉。」
「你是該道歉。我氣得要死,你竟還笑得出來?難道你沒聽到她連無辜的你都批評進去了嗎?」她瞪看他說,依舊一臉怒氣沖沖的表情。
「我嗎?」他還真沒注意。
「她說你的外表不怎麼優秀,有人追問怎麼個不優秀法,你知道她怎麼說嗎?」
「怎麼說?」他好奇的問。
「她說很像剛從監獄裡放出來的假釋犯!」
楚御一張口結舌的看看她,不禁傻眼。
剛從監獄裡放出來的假釋犯?雖然他頭髮是剪得有些短,但也不至於像個囚犯吧?
「笑不出來了吧?」林禹菲恨聲道,「你說,那女人是不是心裡有病?我若把她綁起來送到精神病院去,應該算是為民除害,不算犯罪對不對?」
「既然知道她心裡有病,幹麼還要跟她計較,把自己氣得火冒三丈?」他失笑的搖頭。
「我就是不爽呀,她說我也就算了,幹麼還把你給拖下水,還說得這麼難聽?她以為說話不用負責嗎?那天我真被惹火了,一狀告到法院去,告她誹謗看她怎麼善後!」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叫被惹火嗎?」他取笑她。
「我現在只是很生氣而已,還不到被惹火的地步,真被惹火了是會動手揍人的。只是我怕那個女人太過虛弱,不小心會被我一拳揍死,所以我才會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法律途徑。」她撇嘴解釋,其實如果讓她選擇,她還是比較喜歡用拳頭來解決那女人。
楚御一笑了笑,看她的怒氣好像稍微緩了下來,沒剛進門那麼火大了,這才開口對她說。「抱歉,晚餐還沒準備好,你可能要再等一下。」
「是我來早了,又不是你的錯,幹麼跟我道歉?」她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問道。「需要幫忙嗎?」
他搖頭,看了下壁鐘。「我大概還需要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你要不要先回家卸個妝、換套舒服點的衣服再過來?」
「OK,我待會兒再過來。」她點頭道,反正她待在這裡也沒事做。「對了,會兒需要我帶點什麼過來?」
他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問。「例如什麼?」
「紅酒?」她挑眉,她有注意到今天的晚餐是牛排大餐。
楚御一忍不住笑了出來。「有什麼需要慶祝的事嗎?」
「慶祝我從今天起,有一個月的免費晚餐可吃怎麼樣?」她咧道。
他只回了三個字給她,「算你狠。」
她頓時開心的哈哈大笑。
這陣子林禹菲幸福得不得了,經常會不自覺的就傻笑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只是覺得心情很好。
還好她傻笑的時候,通常都是一個人,所以犯傻時的呆樣一直都沒被別人看到,不過這紀錄在今天破功了。
「說!你剛才在得笑什麼?竟然和我們聊著聊著就該樣走神得笑,太無視我們倆的存在了。」李佩哇哇叫道,「快點說,你剛剛在想什麼,想男人厚?」
「你才在想男人咧!」她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我,在想男人的是我啦,我承認。」張仁靚舉起手來,弱弱的承認道。
三個人頓時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後一起曝笑出聲。
自從姜妍離職後,她們的小團體就從四人行變成了三人行,始終沒有新成員。不是沒有人想加入她們的小團體,而是感覺總缺少了點什麼,該怎麼解釋呢……對了,就是當初一起失戀、一起哭泣、一起買醉的經歷與過去。
總而言之,她們幾個的交情已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程度,任何人想加入她們都會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所以未免造成不必要的排擠誤會,她們決定三人行到底。
「快點說,你剛才在傻笑什麼?」一陣笑後,李佩沒忘記繼續進行她的拷問。
「我只是覺得我最近很率福,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傻笑,行了嗎?」林禹菲無奈的坦承道,因為她知道若不說實話,李佩的逼問背定不會停。
「厚,有姦情。」張仁靚說。
「你才有姦情哩。」林禹菲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我對我老公一心一意,日月可鑒,絕不可能有姦情。」張仁靚笑嘻嘻的說。
「是,你繼續曬恩愛吧,容我先行告退。」林禹菲說看起身要走,卻讓李佩一把捉住。
「你別想開溜。」李佩說看將她拉回原位,繼續逼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最近很幸福,難道你真的和那個假釋犯在談戀愛不成?」
「什麼假釋犯?」林禹菲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好吧,鄰居。」李佩立刻改口,然後接著再次問道。「你該不會和那位鄰居先生在談戀愛吧?」
關於楚御一的事,林禹菲還未向李佩和張仁靚說,她們倆只知道他是她的鄰居,還有她曾經在外頭喝醉被好心的他扮回家過的事,然後關於COSTCO那段,她也只用因為他有會員卡,她無聊沒事找事做,才會跟去開眼界之類的解釋來折塞。
其實她不是不願意告訴她們事實,只是怕說了會牽扯出婪御一那不想告人的性向,所以她才沒有說。
不過看現在這情形,她好像不說都不行了。
「我沒有在和他談戀愛啦,之所以會覺得最近很牢福,是因為每天都有免費又好吃的晚餐可以吃的關係。」她歎了口氣,老實的對她們說。
「免費又好吃的晚餐?解釋一下。」
「那天去COSTCO,我和楚御一—我鄰居的名字,我和他打了個賭,說我絕對不會買任何東西,他不相信,認為我一定會買,所以我們兩個人就用一個月的晚餐做為賭注,最後我贏了。這就是兔費又好吃的晚餐的由來。」她聳肩道。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是為什麼我好像聞到了不單純的味道啊?」李佩轉頭對張仁靚說。
張仁靚直點頭,「我也感覺到了。」
「拜託!哪來的不單純呀?明明就很單純!」她受不了的直翻白眼。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李佩說。「這幾天,你們每天晚上都一起吃晚餐?」
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