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人就在我身邊……莫非……是文采?!」月魄能出現在她的枕上,他又能順利潛進她的寢宮,要做到這兩件事除非是貼身伺候她的人才做得到,而香瑩忠心李玲不可能會幫她,所以這人除了文采沒有別人了。
「沒錯,就是她。」他額首。
她眼一瞪,「就算有文采在,她只是個宮女又如何保護得了我,那日我不就被強吻去了。」她還是氣憤不平的說。
「哼,那丫頭武功不錯,若你真發生意外,她該第一個出手救你,但那日她自己也跟著驚傻了,因此孤事後已懲戒了她!」他冷峻的道。
「您懲戒了她?」她立即想起香瑩來鬧事差點讓祭天星杖斃的那日,自己瞧見文采腳傷,之後問過她如何傷的,文采只回答不慎扭傷的,原來一一
「您打傷了她的腿?」她驚愕。
「那只是薄懲,提醒她,這樣的事不得再發生。」
她愕然後,淚水在眼眶中晃動,「您……依然是那殘酷的男人嗎?說是讓我留在宿星等待您殺了義先,弦月無後顧之憂後再來救我,可您真正要殺的不只是義先,您也想趁機取得宿星。
「您早就知道是祭天星的手下殺了我爹,可卻遲遲沒有告訴我,直到最後一刻才當著祭天星面前說出來,您讓我恨他,激他發狂與您一戰,若不是宿星王及時交出我,您就會不惜一切以奪回我的名義開戰不是嗎?
「您一再利用我,只是想剷除所有的敵人,這教我忍不住懷疑您到底是不是真愛我?若我與您的江山和野心相比,是不是還能在您心中留下份量?」
她看透這一切後,突然感到心寒起來。
那日被碧玉設計,見他寧死也要救她,她動容,知道他愛她更臉自己性命,但如今,更多的事情慢慢浮現,原來所有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她的心忍不住感到寒冷,對他的愛也有了質疑。
他墨眼更顯深沉了,無聲地凝視她,好一會才陰鬱的對她道。「你不該懷疑孤對你的這份心。」
她不語,眼淚凝在眼底。
冶冷逍身上流露出一股傲然,「你可以懷疑孤對人桅詐,也能質疑孤的手段狠絕,但,孤對你沒有半分的虛假,可你方纔的那番話著實傷了孤的心,孤以為已與你交心,你懂孤的,原來,你還是沒能真切的體會孤的心情!」他不願被誤解,決然的轉身離開王帳。
瞧著他遠離的這一瞬,玫瑰心頭禁不住又酸又疼,淚珠兒早已滑落了下來。
為什麼她終於干辛萬苦的回到他身邊,但卻是這般收場,她內心無比傷心難過。
破曉時分,才剛結束議事回到王帳,冶冷逍便大喝,「黃德!」
「是,奴才在,王上有何吩咐?」黃德聞聲匆忙進到王帳內,王上與朝臣商討了一夜軍機,大軍打算真接繞往射日,順勢將義先死後大亂的射日徹底肅清異軍,將射日領土納為弦月所管,王上直到剛剛才回到王帳,怎麼就突然喝聲急喚他了?
「那女人呢?」冶冷逍的聲音幾近嘶吼。
黃德忙往王帳內望去,「娘娘……怎麼不在王帳內?!」他一驚,自己也是剛才隨王上回來的,尚還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這一大清早的又是在野地搭帳,娘娘能跑哪去?
黃德瞧王帳內的裊被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顯然娘娘二儀未曾碰過那張床,而王帳戒備森嚴,敵人如祭天星決計是闖不進來擄人,心想昨夜娘娘才與王上吵過一架,娘娘該不會一氣之下出走了吧?難怪王上回來見不到人後臉色大變。
冶冷逍眼神陰霆,「去查她是自己出去的,還是有人帶走她。」
「是!」心知茲事體大,黃德毛髮倒豎,立即到王帳外找人問去。
王帳外有人守著,他真接將侍衛叫進來讓冶冷逍當面問清楚。
那侍衛並不知發生何事,進來後見到冶冷逍神色沉怒,不禁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黃德只得趕緊催促的斥說:「你在發什麼愣,王上還等著得知娘娘的下落暱!」
「娘……娘娘不是自己一個人走的。」侍衛聲音顫抖地回答。
「是教人劫走的嗎?」黃德大驚若真讓人劫走,營帳早亂成一團,不可能這般平靜。
冶冷逍整張俊容已是陰沉得不能再陰沉了,「誰劫走了她?」
「回……回王上的話,娘……娘娘不是被人劫走的,是光大人有事將她帶離。」侍衛惶惶的解釋。
「光海?」冶冷逍皺起後頭。
「光大人昨晚說是染了風寒並未三加軍機會議,怎又會突然來帶走娘娘?」黃德驚訝不已。
「屬下也不知,光大人半夜裡來,說是受王上交代帶娘娘去大帳三與議事,屬下不疑有他,便讓娘娘隨他離去……」這會侍衛也知出事了,顧不得驚慌趕緊說出原委。
「混賬!大半夜的王上怎會讓一個外臣進到王帳來帶人,就算真要請娘娘過去,也會由我親自來請,你怎能隨便放人!」黃德氣壞了。
「這……光大人是朝中軍務大臣,此地又是軍營,他銳要帶走娘娘,其實屬下也阻止不了……」侍衛慌張的為自己瓣解。
黃德明白他說得:錯,光海素有軍威,又道是王上的意思,他要帶走人誰會起疑心,但是帶走娘娘事態嚴重,他立刻擔驚的瞧向王上。
「去,去光海的帳篷找人!」冶冷逍沉聲道。他對光海並不信任,旱就派人監督,他若真帶走玫瑰,他派的人也會將人留下。
黃德立刻親自領人去找光道,所幸主上早有防備,諒那光海無法對娘娘怎麼樣。
但是不久後,黃德竟是面如死灰的獨白回來,「回王上,光……光海不在帳篷裡,而咱們派去監督他的兩人也已死在他的帳篷內!」
冶冷逍臉色一變,「光海竟敢殺了孤的人!」
「王上,光海確定叛逃了!」黃德膽戰心驚的稟報。光海因為女兒被殺,對王上早有叛意,王上本想等到此次回王城時再對付他,且為防範他做出不利於弦月之事,更呆人口夜監視他,哪知還是被他察覺,不僅殺了王上派去的人,還帶走娘娘,這該如何是好?
這事只有他知曉,若旱知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定是讓人嚴加戒備,不讓光海有機可乘。
「原來光海不笨,還知道帶走玫兒當護身符,若他的女兒有他一半的智謀,也許就不會讓孤處死了!」冶冷逍此刻表情譏淌至極。
「這膽大妄為的光海,帶著娘娘叛逃,這是要將娘娘帶去哪?該不會是帶著娘娘回頭去找祭天星收留吧?」黃德急道。
冶冷逍面容陰鴛,「哼,你想錯了,光海不會帶著玫兒去投靠祭天星,因為祭天星保護不了他,宿星王說得很清楚,絕不敢再接受玫兒,所以光海要去投靠的人必定是一一」
九華宮中,劉墨雲一身龍袍裝扮的端坐於龍精上,下頭脆著朝他叩首的是剛由冶冷逍軍營叛逃來的光海。
「光大人連夜投奔朕,委實辛苦了,快起來別跪了!」劉墨雲極其客氣的說。
「臣不辱皇命將陛下要的人帶到,還望陛下能饒恕臣之前侍奉錯主之罪!」光海起身,他年紀雖大,但聲音洪亮,話說得鏗鏘有力。
「哪的話,天朝因宗廟丘墟,才會被狼心狗肺之人瓜分而去,一般人為求活命,哪能不聽從竊國叛賊的話,朕能體諒你身在弦月的身不由己,堅信你是心繫朕的。」劉墨雲這話亦說得決:央大度。
而這瞧似君有情臣有義的背後是兩人各有算計,義先一死,射日即是弦月囊中物,冶冷逍從此獨大,因而破壞了三方平衡的局勢,這麼一來,劉墨雲對冶冷逍來銳,已是完全無用之人,還阻檔了他稱帝的野心。
劉墨雲自知自己必是冶冷逍下個除去的目標,為求自保,他才會與光海合作,抓來冶冷逍最愛的女人當做護身符,相信有了這女人在手中,他就不信冶冷逍敢對他輕舉妄動。
至於光海,則是打著獻出女人以換取劉墨雲寵信底護的主意,冶冷逍精明多疑遲早會殺他,自己只是先下手為強,奪了他的女人逃走,可義先已死,宿星王又不敢收留他,他無處可去只好投靠這瞧似最無權無勢的人。
劉墨雲雖是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但冶冷逍想除去他,也不是這麼容易,因為殺天帝等於跟百姓作對,在三朝百姓眼中,天朝還是天朝,天帝仍是百姓心中的神人,天帝可以無權無勢,卻不能廢除,因此冶冷逍才會遲遲未動劉墨雲一根寒毛,否則當初祭天星提議天帝時他就會答應了。
且讓他決定投靠劉墨雲最重要的原因是,劉墨雲身邊還有一個人,這人絕對會讓冶冷逍忌禪,因此他投靠劉墨雲是萬無一失的事,至少短時間內自己還是安全的,冶冷逍殺不了他。
「陛下肯體恤臣的心,那才是真正胸懷遠大、有為有度的大君主,可借這天下遭鼠輩逆賊瓜分而去,臣有朝一口定當為陛下奪回這萬里江山!」光海說得信誓旦旦、豪氣干雲。
「真是朕的好忠臣,冶冷逍殺了光大人的女兒,如此的狠心與不顧情面,也難怪光大人心寒,如今他更要追殺你,十足讓天下人看清冶冷逍是多麼冷酷無信,竟是這般對待自己的功臣。好,如今你既到了朕身邊,朕必保你周全!」劉墨雲亦惺惺作態的說。
「多謝陛下,臣自當鞠躬盡瘁為陛下效命!」光海立即再跪下叩首。
「好,朕若有收回失土的一日,必親封你為天朝第一將,位列公卿之首!」
「多謝陛下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兩人像唱戲般,演得認真、唱得激昂,讓被抓來後晾在一旁的玫瑰瞧得頭皮發麻,身子起了雞皮疙瘩。
轉頭再瞧向劉墨雲身旁的太監趙葆,那太監居然還感動萬分的抹起淚來,她撫著額頭,頭疼了。
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被光海抓來九華宮,他說逍遭到不明人馬襲擊,帶她出王帳,避開重軍駐足地時,她便疑惑,才開口問,他即點她穴道的擄走她,剛由宿星脫困,怎會又陷入這荒唐的情境,她實在再也看不下去這出君臣皆虛偽的噁心戲碼,忍不住霍地起身道。「立即放我回去,否則逍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時殿上的三人才像彷彿注意到她的存在,三雙眼睛朝她瞪眼過去。
「你還想回冶冷逍身邊?那人是亂臣賊子,你竟還想以身侍奉他,真是括不知恥的女人!」趙葆不屑的對她說。
玫瑰有些哭笑不得,眼下這些人只顧著活在自己的天地裡,哪裡管外頭到底是誰的天下,不禁歎了聲,「我勸你們別作戲說夢話了,快將我送回去,也許還能令逍息怒,否則想想射日王的下場吧。」她雖不想威脅人,但有時候也不得不為之。
三人聽了這話,面色真各自志忑不安起來。
冶冷逍砍義先腦袋時毫不手軟,那手段凌厲到令人毛骨諫然,萬一……趙葆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劉墨雲頸上人頭一一
「放肆,你這奴才在想什麼!朕豈是如義先一樣沒用,冶冷逍要殺朕沒這麼簡單,朕將所有的一切全花在這座九華宮裡,將這裡修葺得如銅牆鐵壁,冶冷逍想三進來取朕的人頭,那是絕不可能做到的事!」劉墨雲馬上激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