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還在繼續,血雨紛飛,殘肢亂舞,一萬餘人的蒙兵正遭到十萬明兵的無情斬殺,鬼哭狼嚎,戰馬長嘯。
這場戰役,似乎把蕭雲和格爾康排除了在外,無論是蒙兵還是明兵,都沒有上前騷擾兩人的對決,為其騰出了一塊空隙。
「想不到你變得如此強勁!」格爾康驚愕地對蕭雲說道,神情不可思議。
「你變弱了而已。」蕭雲回答道,鎮定自若。
下一刻,蕭雲再次出手了,手中的寶刀隨意一揮,一道凌厲的無形刀罡迸發而出,盤絞空中的氣體,引起空氣的共鳴,「啪啪」的破空聲隱隱作響,向著格爾康席捲而去。
格爾康一驚,瞪大的雙眼充滿了驚疑,更多的是恐懼,想不到蕭雲竟可以做到真氣外放,那可是要進入二元境的高手才能做到,心裡猜測蕭雲怎都不像是這樣的高手,但蕭雲揮出的氣罡向他襲來,卻是真實的存在。
時間容不得格爾康多想,兩耳傳來罡氣破空的聲音,速度很快,電光石火他便感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他襲面而來。相隔太近,格爾康根本就沒時間躲閃,倉促之下他唯有把金刀舉起橫放在身前,憑著感覺去抵禦。
「逢」
在罡氣與金刀相碰在一起時,金刀綻放出了一縷金色的光芒,似乎在與蕭雲所發出的罡氣進行對抗。格爾康同樣是在奮力抵禦,他感覺到那道凌厲的罡氣如一座大山般,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只持續了幾個呼吸間,格爾康就被轟飛了,重重地撞到在地上。
「噗嗤」
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吐而出,體內血氣翻滾,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傷害,一時間竟然提不起力氣來,只能軟癱在地上。他眸光驚恐到極點,想不到兩元境界的高手竟如此利害,他第一次在年輕一代中慘敗,敗在了曾差點死在他手上的人,此刻格爾康面如死灰。
周邊關注著兩人對決的士兵,個個都疑惑重重,皆露震驚之色,他們看不出蕭雲是如何出手的,只是隨意對格爾康隔空揮了一刀,格爾康就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身受重傷。
「你竟然突破到了二元境界。」格爾康口含著鮮血,說道含糊不清,顯得唦啞,雙眸如電般怒視著蕭雲。
「似是非似。」蕭雲凌波橫度,一步踏出,下一刻就出現在格爾康的身前,用刀指著格爾康道。
其實蕭雲也是偶然之下才發現他能把體內的真氣轉為攻擊手段,可以隨心所欲般把體內迸發出體外,威力極大,當時把他自己都給震驚了。但蕭雲萬萬沒有想到,這次他只是隨手一擊,就輕而易舉地把一位煉神化虛境的高手給擊倒。
「我曾說過,有朝一日會將你蹂躪在腳下,令我想不到的是,這一天來的這麼早!」蕭雲對著格爾康冷笑一聲,而後淡淡地說道。
「呵呵。」格爾康慘笑了一聲,口中鮮血如噴泡泡般溢出,國破家亡,他已經沒有活下去勇氣了,安然地癱倒在地上,等待著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周圍的蒙兵眼見他們的王子就快成為蕭雲的刀下亡魂,急忙向蕭雲蜂擁而上,想把他們的王子給解救出來。可惜,蕭雲只是再次揮出一記刀罡,前來救援的十個蒙兵就全都陣亡,五臟六腑瞬間被罡氣所震裂。
「咻」
倏然,一枝鐵箭破空疾馳而來,勢不可擋,連洞穿了五人的胸膛而不曾減速,目標正是蕭雲。這一箭正是蒙軍中的大力神射手所射出,氣沖星河般,很快就疾射到蕭雲的身前。
這風馳電掣的一箭蕭雲當然發現了,可他並不想硬接,當箭來到他的身前時,一個側身就輕而易舉地躲閃了開來。大力士神射手見一射失利,再匆忙地快速連射了幾箭,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之感。
三枝長而粗的鐵箭摧枯拉朽般射殺了十幾人,而後統統向蕭雲射去,速度快如流光,近距離觀看難以發現其蹤影。
「鏗鏘」
蕭雲用刀快速地砍斷了一枝鐵箭,還有兩枝箭被他輕描淡寫地躲開了,把他身後的人射殺了一大片。蕭雲快速地撿起一截斷箭,驀然運足氣勁將其扔了出去,他早就發現了發射者的藏匿方位,在他正前方的百米處。
那一段斷箭速度亦是奇快,蕭雲還特意把真氣運氣在其中,速度比神射手發出箭的還要快速,百米的距離眨眼而至。而這名神射手正準備再次發箭,可惜他沒機會了,斷箭眨眼在他的胸膛洞穿而過,在一副茫然中悄然死去。
這時候格爾康已經回復了一點力氣,眼見蕭雲一時分神,以為逮到了機會,倏然手持金刀騰身而起,向蕭雲襲擊而去。
可惜格爾康實在太低估蕭雲了,當他用刀砍向蕭雲時,一擊落空,緊接著他就定格住了,脖子上出現了一條深深的刀痕,鮮血噴射而出。蕭雲站在他的左則,手拿著的刀還在滴血,而後,蕭雲把格爾康的金刀奪了過來,這刀給他的印象太深了,勝過他所見過的任何武器。
物競天擇,落後就注定被挨打,一個強勢掘起的帝國就這樣落幕,一代天驕就這樣落得黯然收場。隨之而來的又將會是一個帝國成立,統治一方疆土。
舉國賀喜,很多漢人終於可以擺脫蒙古族的束縛,做回一個自由的人,與家人團聚,有的人亦可以理直氣壯去斬殺與之有仇的蒙古人,總之,漢人終於可以揚眉吐氣。
他們只沉醉於喜慶之中,未曾想過他們如今的生活是如何換來的,不知有多少人為國捐軀,喋血於戰場之中,現在有多少殘廢的將士生活不如意,生活艱難,有多少的將士身上佈滿了傷痕,流過多少汗,撒過多少血。
一戰功成萬骨灰,沒有不流血的戰鬥,也沒有不死人的戰場……
大雪再次紛飛,這一年的雪來得很遲,下雪的次數很少,下雪的量也很小,儘管如此,可也足可以把萬里鋪蓋成白皚皚一片。
大雁燕南返,萬物逢春,春氣盎然。
徐達大軍鎮守邊疆,不惜遠離家園萬里,為國家的繁華而在默默地付出著。而蕭雲的敢死隊亦已遣散,從徐達手中獲得了解藥,很多鐵血真漢子在離開的剎那都揮淚,懷著不捨之情離開了這個曾經熱血過的輝煌隊伍。
斜陽伴晚霞,把大地渲染得一片金黃。
這一刻,蕭雲突然覺得整個人都空洞了下來,無盡空虛,獨自一人站在山之巔上,任由晚風吹拂,衣袂飄飄,眺望大好河山,眼神有點迷惘。
在他的身後,立有一個墳墓,荒草已經被蕭雲清除掉,三枝蠟燭在風中搖曳不定,山墳前立有一個墓碑,書寫著張大千之墓。
而今,蕭雲再次變得無依無靠,孤獨一人,時常他都會感到落寞與孤獨,而這時候,他都會前來這山巔,對著墳墓自言自語。
一個個曾經與他有過交集的人在蕭雲的腦海中回放,有喜有悲,如今這些人不是死在戰場上,就是離去與家人團聚,只有極小數的人還留在軍中。
夜幕已經來臨,繁星閃爍,朦朦朧朧的月華給星空披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蕭雲回到了城池之中,他站在城門前抬頭凝望了書寫著無極城這三字,鐵筆銀劃,隱隱還有濛濛光芒在閃爍,給這座城池增添了神秘色彩。
蕭雲獨自前去亦中天的府邸,如今亦天已經一名赫赫大將,擁有一定的身份。可惜的是,蕭雲被門前的門衛給攔截了,被告知亦中天下令禁止任何人前來打擾,蕭雲也知道亦中天死性不改,恐怕正在做著一些苟且之事。
最後,蕭雲找上了大口九,如今大口九也成了一名猛將,與其大喝一頓,最終兩人大醉,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