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軍閥 (七百一十五)掙扎
    「通知總參謀部吧!」

    參謀軍官簡捷地回答了一個「是」字,轉身走出客廳。楊朔銘剛剛把目光轉回到彭燾身上,又一名文職官員匆匆走來。

    「大總統,瑞士代表團來了。」

    「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據他們瞭解,德國方面還存在疑慮,我們能否徹底擊敗蘇聯和ri本是和談的關鍵。」

    楊朔銘眉頭微皺,沉思了一會兒,直視了他一眼,目光堅毅而明亮:「通過有關渠道,向海外報紙透露一條消息,說我們即將準備對蘇聯使用一種強大的武器,實施最後的打擊!」

    文職人員望著他,停了一瞬,問道:「如有外國記者詢問此事,如何回答?」

    「『無可奉告』。」

    楊朔銘已經站起來了。一名女服務員走來給楊朔銘穿上一件外衣,又有兩名軍人——楊朔銘的jǐng衛和秘書走來,一左一右站在老人身邊。文職官員將楊朔銘的話記在隨身攜帶的一個很大的簿子上,抬頭,說:「那我馬上去辦!」楊朔銘點了點頭。文職官員走了。楊朔銘站立,彭燾也跟著站起。

    這一會兒,楊朔銘重新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來。

    「好了,七點鐘我要去見一個外國代表團。你眼下剛到16師當師長?……那支部隊好,是原來湘軍護民軍的老底子,是功勳部隊。要好好幹。……回去代我問你媽媽好,我有時間了去看她,還有老彭……」

    楊朔銘邊說邊向門外移動腳步。彭燾跟著他走到門外,看他上車,車幾乎一下就開走了。

    ……這天夜裡,因離家太遠,彭燾仍是在總部招待所裡度過的。

    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彭燾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回憶楊朔銘接見他的全過程,驚訝地發覺基比夫山之戰帶給自己內心的、如同岩漿一樣一直在沸騰的激烈與感動,突然消失了。

    他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正是楊朔銘接見他的幾分鐘裡自己見到和聽到的一切。使他不再只是用自己的目光、也彷彿能用楊朔銘的目光回顧基比夫山之戰了。他第一次深切地意識到:事實上在這位肩負著國家民族前途命運的領導者的目光中,在他的心裡,他的生活中,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每ri每時都在進行,戰爭是整個地球範圍的戰爭。在這樣一種目光下。無論基比夫山地區的戰鬥還是莫斯科周圍的戰鬥。都是地球上時刻都在展開的、巨大的動態的戰爭與和平棋局上的一個小小角落和小小事件。基比夫山地區的硝煙與戰火,只是人類佔據的廣大陸地、海洋、天空間燃起的一縷輕煙。對他來說,基比夫山戰爭現在沒有、將來也永遠不會過去,但對於楊朔銘和華夏民族保家衛國的歷史而言。它卻已經過去了。楊朔銘接見他,或者就是想見見他本人——老部下的一個因基比夫山之戰名聲大噪、引起了他的回憶和興趣的兒子——而已。

    兩個星期後,彭燾便重返戰場。

    明斯克郊區,蘇軍陣線。

    帳篷的簾子撩起,門外是籠罩著藍se霧感的森林。羅科索夫斯基躺在鋪著薄褥子的窄小鐵床上。上面蓋著雨衣。他把刺人的粗毛毯向身上拉拉,看著外面的森林。他像被推了一下似的突然醒來,但仍感到沒睡足。這時天將破曉,林中的夜暗剛剛開始退去,滿可以再睡一會兒。不過,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已經沒有睡意了,他掀開毯子,像被燙了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帳篷裡的草上沾滿了寒露。今夭將軍破例脫靴而眠,為的是讓兩腳歇歇。他又蓋上毯子躺下:「索xing再躺五分鐘……」

    草上的露水彷彿使他清醒過來,想起了夜裡的怪夢……

    羅科索夫斯基在明斯克公路幹線和通往維亞茲馬的一條短路相交的路口上,遇到了丘馬科夫將軍,匆匆一別。已有兩個星期了,可和他的一席談話,始終沒有忘記。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問及丘馬科夫經過幾次戰鬥之後,主要經驗是什麼。他常憶起丘馬科夫那一番回答。當時,覺得他的話未免老生常談。人人盡知:「……要把最大力量用於對坦克防禦和必須掌握一部分炮兵反坦克預備隊……還有通信……」今天,他在夢中朦朦朧朧又聽到了這些話,但不知為什麼,此話不是出自丘馬科夫將軍,而是出自他已故的父親克薩維裡?尤素福之口。這真是奇而又奇的怪事,因為父親無論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夢中,都是默默無言的,雖然他的眼中總是流露出難以言喻的奇怪神se。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非常清楚,已故父親為什麼要責怪他,每次醒來,他都覺得,他在父親面前有無法挽回的罪過,因此心清沉重,悶悶不樂。他原叫康斯坦丁?克薩維裡耶維奇,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在二十年代,會改名康斯坦丁諾維奇,當時是為了省事,因為各種材料中,克薩維裡這個字往往寫錯。最後,他將錯就錯,索xing就不再自稱克薩維裡耶維奇了。

    歲月流逝,他的見識和才智大有長進,這才知道,慈愛父母的姓氏是神聖不可褻瀆的,這時,他才如夢初醒,開始感到心中有愧,這負疚之情常常轉化為夢,在依稀的夢境中看到遙不可及、記憶模糊的父親的面影。

    羅科索夫斯基將軍並不迷信,他不信什麼凶兆和惡夢,但是,今天的夢毫無緣由地使他不安,使他心中煩亂,使他不由得思前想後。說不定由哪裡飛來橫禍。其實每ri每時都應當有所準備,這一點,他是清楚的。他知道,他和他的部隊正處在戰爭的風口浪尖上。

    他彷彿透過並不遙遠的空間,看到了那座籠罩在神奇傳說中的,本身就是一部俄事史的古城——斯摩稜斯克。現在,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斯摩稜斯克象俄羅斯土地上頂天立地的巨岩,那樣巍峨雄壯,這座城一直站在敵軍入侵的狂濤惡浪之中。它挺立著,戰鬥著,在戰鬥中召喚俄羅斯遠近各路的援兵……

    昨天晚上。聯絡軍官別祖索夫大尉從盧金將軍的第16集團軍歸來。他那張有著深陷的褐se眼睛的臉,顯得困乏、頹唐,但他的情緒看來興奮而激昂。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知道,離此地不遠,在通過第聶伯河的索洛維耶沃和拉恰兩個渡口。幾千輛汽車。幾萬名傷兵、逃難者和突圍人員,一定會亂成一團,在那裡你死我活地爭吵,他想像得出。別祖索夫大尉此番是在不斷的轟炸下和連綿的炮火中,從人群夾縫中鑽過來的。此刻,他感到自己是戰場上的幸運兒,彷彿從「另一世界」回來一樣。當別祖索夫大尉前言不搭後語地報告了他在斯摩稜斯克和在盧金將軍的部隊所見所聞的時候,羅科索夫斯基覺得。就像他親臨其境,到了那戰鬥的俄羅斯古城一樣,同時也和別祖索夫大尉一樣,心chao激盪,這是一種只有目睹雄偉壯麗得超乎想像、難以描摹的景象時,才有的那種肅然起敬、誠惶誠恐的心情。

    大尉隨身帶回了一份第十六集團軍司令部給方面軍司令部的戰鬥報告副本,這是用破爛的複寫紙打印的,但字跡還清晰。

    盧金將軍激動地寫道;

    「從四月十五ri至十六ri,敵人決定加強在斯摩稜斯克的進攻部隊。中隊步兵第八軍步兵第137師已沿第聶伯河北岸出動。準備突擊由西向斯摩稜斯克東區進攻的步兵第一五二師的後方。步兵第一五二師師長切爾內捨夫上校沉著鎮定。他以兩個團進攻,留下兩個團做預備隊其中一個團是在亞歷山大羅夫領導下由十九、二十以及其他集團軍打散的部隊組建的。清晨,據偵察部門告知,敵軍步兵、火炮和汽車組成的龐大縱隊正在斯摩稜斯克以西我步兵第六6si團前沿的樹林內集結。切爾內捨夫上校抓住有利時機,以四個炮兵團、兩個炮兵營。統帥部預備隊的兩個炮兵團,以及車載雙聯裝和四聯裝高she機槍火力,對預先瞄好的目標猛烈開火。敵軍陣營頓時大亂。」

    「阿拉赫韋爾江少校指揮的步兵第6si六團和亞歷山大羅夫上校指揮的『拼湊而來』的步兵團,先敵展開。轉入進攻。戰鬥時間短促,但敵軍損失慘重。這實際上就是敵第九集團軍所屬步兵第八軍補充了哈薩克士兵的步兵第一三七師。……繳獲了大量戰利品。俘敵三百餘人。我軍許多兵士裝備上了中國造衝鋒鎗……」

    接著,盧金將軍在給方面軍的報告中寫道,此間,游擊隊表現出前所未聞的勇敢、英雄氣概,以及同部隊協調行動的能力,他們開始給予集團軍以不小的幫助。領導這支游擊隊的是莫斯科派來的「老爹」——尼基福爾?扎哈羅維奇?科利亞達,他是一個膽識非凡,勇敢出奇的人。

    報告裡提到的這個尼基福爾?科利亞達,勾起了羅科索夫斯基的回憶,他想起了內戰時期他在步兵第35師任騎兵第35團團長時那些遙遠的往事。當時,羅科索夫斯基那個團駐在熱爾圖林斯卡亞村一帶,負責封鎖蘇蒙邊境地段,以防蘇哈列夫匪幫和溫甘倫男爵大股白匪騎兵的襲擊。在那個時候,他就對濱海地區軍事委員尼基福爾?扎哈羅維奇?科利亞達的名字,久有所聞。還有一個名聲最大的遠東遊擊隊領導人彼得?謝京金,當時他也在領導遊擊運動,但是在西伯利亞。在對溫甘倫匪幫作戰期間,謝京金的隊伍同羅科索夫斯基的騎兵團合併……謝京金和羅科索夫斯基因在熱爾圖林斯卡亞村作戰有功,兩人同時榮獲紅旗勳章,於是就有傳聞,說俘獲溫甘倫男爵者似乎是他——康斯坦丁?羅科索夫斯基,結果他不得不提出書面聲明,說情況並非如此。俘獲這股白匪頭目的是哥薩克騎兵巡邏隊,事後才把他轉交給游擊隊,而羅科索夫斯基不過是進行了審問,命令押送到諾沃辛比爾斯克,由革命法庭將這個男爵判處死刑。

    後來,在二十年代末,彼得?謝京金任西伯利亞邊防部隊教官,羅科索夫斯基第11騎兵師教官。謝京金去世時,羅科索夫斯基曾親眼目睹……而當年是濱海地區現在是斯摩波斯克地區游擊隊領導者的尼基福爾?科利亞達的形象,此刻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是啊。戰爭是力量的檢驗。溫甘倫?馮?施特恩貝格早已屍骨無存。當年這個波羅的海之濱的德國人曾經癡心妄想,從東方佔領蒙古,然後以蒙古為基地襲擊並消滅蘇維埃政權,結果卻被中國人趕跑了。而現在,中國人正從東方以空前強大的兵力襲擊俄國。他。羅科索夫斯基受命要在最緊要的方向上頂住這支強敵。

    最緊要的方向……亞爾采沃、沃皮河和明斯克——莫斯科公路幹線。中國「zhōng yāng」集團軍群的大隊裝甲坦克宛如一張彎弓,扣上了強勁的利箭,那鋼鐵的箭頭直指這個地區。這一點,早在羅科索夫斯基少將到西方面軍司令部卡斯納駐地去見方面軍軍事委員和政治部主任列斯捷夫時就清楚地知道了。大家都臉seyīn沉。心情鬱悶。只是當羅科索夫斯基報告遵命前來「接受任務」時,鐵木辛哥才微微笑了一下,並緊緊地握手,表示對他久盼重逢的心情……當年在騎兵時的戰友再次相會。鐵木辛哥就從這裡提起話頭。

    「騎兵的陳舊戰術要統統忘掉。你現在的任務是對付敵人強大的坦克和摩托化兵團。」接著簡要地談了西方面軍的形勢。就羅科索夫斯基將軍的理解,他的談話可以歸結為一點。敵「zhōng yāng」集團軍群已在幾個地段上突破了紅軍防禦,深人蘇聯內地,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合圍和消滅涅韋爾、斯摩稜斯克和莫吉廖夫地區的紅軍兵團。中隊已在許多方面得手,認為莫斯科戰略方向上的蘇聯紅軍已經疲於奔命,不堪一擊,於是決定無需再等在東部地區與「被圍」蘇軍作戰的第9和第2野戰集團軍的到來,就徑直以第2和第3裝甲集群在幾個方向上分割東方方面軍,並向斯摩稜斯克挺進。

    羅科索夫斯基到司令部作戰處和情報處轉了一圈後,心緒不佳。由於和科涅夫的第19集團軍、葉爾沙科夫的第22集團軍失去聯繫。這兩個處的工作人員十分焦急。有幾個頭腦發熱的人甚至提出應該對科涅夫將軍以軍法論罪,雖然誰也不知道,科涅夫所在地區發生了什麼事。

    由於空襲jǐng報拉響,無法再到司令部各處去巡視。稍頃,中國空軍又開始了長時間的密集轟炸。有一部分掩護司令部駐地的高she炮連。被中隊的炮火壓制下去,那些轟炸機蠻橫無恥地向建築物、地窖和汽車俯衝……這種情況,羅科索夫斯基還從來沒有見過……司令部受到很大損失。

    在向維亞茲馬行進途中,他的腦海裡響起了鐵木辛哥元帥臨別時的話:「正常的兵力補充即將解決。我們先給你兩三個師,以解燃眉之急。你可以收羅任何部隊,組織對亞爾采沃地區之敵的反擊。」同時授予他一紙公文,說羅科索夫斯基有全權以西方面軍軍事委員會的名義行事。

    這可能是鐵木辛哥以」蘇聯國防人民委員」的名義簽署的最後幾份文件之一,因為再過兩天,zhōng yāng委員會政治局就決定將此職轉委斯大林,鐵木辛哥則集中jīng力擔任東方向總司令的職務。

    入夜,維亞茲馬附近的明斯克——莫斯科公路幹線上開始車馬喧囂,沒有人再擔心中隊轟炸機的襲擊了。但是,羅科索夫斯基率領的汽車隊總是時走時停。他坐的是經過偽裝的「吉斯-101」牌小轎車。參謀長謝爾蓋?巴甫洛維奇塔拉索夫坐在後面一輛載重車的駕駛室裡。這輛載重汽車的車廂裡和架有四聯裝高she機槍的汽車裡,都坐有二十多個軍官。這些人多數jīng通步兵專業,他們剛剛畢業於伏龍芝軍事學院。這就是羅科索夫斯基少將的軍隊集群司令部。

    就在明斯克至莫斯科的公路於線上,司令部開始了工作,像築起一堵堅實的攔河大壩一樣,阻住了步行者和車隊的行進。羅科索夫斯基親自和司令部人員一起,查清了向維亞茲馬方向去的都是些什麼隊伍。這是一些被中隊打散的紅軍部隊殘部,有的是成群結隊的衝出合圍的人員,再有一些則是脫離部隊的散兵游勇。於是,在他們中間,指派了負責人,登記了他們的姓名和他們以前所在部隊的番號,並在地圖上準確指明他們應立即前去的地點。這些地點大都分佈在沃皮河附近的樹林中,明斯克至莫斯科公路幹線的兩側,以及距亞爾采沃不遠處。沒有地圖的人,立即用白紙畫出草圖,標上方位物。每個指定的負責人應到指定地點向羅科索夫斯基司令部報到……

    ps:電話鈴聲響,小女孩接起電話聽筒……男人:「喂,寶寶,我是爸爸,媽媽在哪兒?」小女孩:「媽媽和陳叔叔在樓上的房間。」男人有點生氣地說:「哪個陳叔叔?我們家不認識叫陳叔叔的人啊!」小女孩:「有啊,每次你上班後就來的陳叔叔啊。」過了很久,男人沉住氣冷靜地說:「寶寶,爸爸來和你來玩個遊戲好不好。」小女孩興奮地說:「好哇!」男人:「你先去樓上的房間,然後大聲喊「爸爸回來啦!」過後再來聽電話。」小女孩照著做了,不久聽到一陣慘叫,小女孩跟著聽電話……男人:「媽媽怎麼了?」小女孩:「媽媽聽到你回來後,就衝出房間,不小心從樓梯跌下來,現在不動了。」男人有點滿意地接著問:「那——陳叔叔呢?」小女孩:「我看到他從房間的窗口跳下游泳池,可是他好像忘記爸爸前天為了清理游泳池已把水放了,現在他躺在游泳池底,也不動了。」男人沉默了一陣子……男人:「游……游泳池?我們家沒……游泳池啊!請問這裡號碼是不是xxxxxxxx?」小女孩:「不是。」男人:「噢,抱歉,打錯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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