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軍閥 (二百零六)「死亡圓舞曲」之開幕——決斷
    「左滿舵」航海軍官在海圖室裡大聲的復誦著。伴隨著舵輪的急劇轉動,日本戰列艦劇烈地傾斜著,急速地改變了航向。航海軍官趕緊扶住身旁的東西,免得跌倒。

    就在炮塔下面深處的艙室裡,人們同樣感覺到軍艦的劇烈傾斜,都不得不扶住東西來保持身體平衡。隨著一陣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和彈鏈在滾軸上來回擺動的「卡卡」聲,一枚炮彈從彈鏈上滑了出來,滾落到了日本炮手當中,帶來一連串的慘叫。

    猛然間,不知從哪裡射來了一顆炮彈,竟然神差鬼使般地穿透了甲板,打穿了艙壁,恰好穿過「香取」號裝甲中的薄弱部分,沿著狹窄的沒有防護的路徑一直落到炮塔底下的彈藥艙裡,和那兒的上百噸高爆炸藥一起爆炸了。眨眼之間,日本炮手們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一會事,就報銷了。

    巨大的爆炸將「香取」號炸斷成了兩截,這艘日本戰列艦很快便帶著上面的全體日本官兵消失在了海面上。

    路特上將和弗蘭克艦長站在「威廉大帝」號的艦橋上,用望遠鏡觀察著火炮射擊情況。在水天線上,「香取」號戰列艦沉沒的地點上空,還殘留著大量的煙霧。不遠處,是「鹿島」號幾乎被濃煙和水柱罩住的側影。

    「那是一艘日本戰列艦,它開始想要逃跑了,」路特上將說:「好多煙哪,對它在施放煙幕逃跑。」

    「追上去打沉它」弗蘭克大聲吼叫了起來。

    就在弗蘭克艦長話音剛落之際,一聲巨響傳來,「鹿島」號突然騰起了高大的煙柱。

    「打中了」一位參謀興奮地大叫道。

    又是一連串劇烈的爆炸,不斷冒出的煙團將「鹿島」號完全籠罩了起來,不一會兒,當煙霧漸漸變得稀薄些時,「威廉大帝」號艦橋上的人們能夠清楚的看到,這艘日本戰列艦已經有大半截沒入到了水中,只剩下艦首在海面上高高的翹起。

    炮聲一點點的靜了下來。一位參謀在電話跟前用極為正規的方式報告道:「目標已經沉沒。」

    路特上將和弗蘭克同時放下望遠鏡,轉過身來相互對視著。

    「長官,我們又取得了勝利」弗蘭克笑著說道,「這可是一次漂亮的殲滅戰,我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擊沉了4艘敵人的戰列艦」

    路特上將笑著點了點頭,和弗蘭克握了握手,其餘的參謀軍官站在旁邊,個個興高采烈,笑逐顏開。

    「英國人在第一時間裡對我們組織了攔截,但派來的卻是一些不中用的老傢伙。」看著遠處海面上還未散盡的硝煙,路特上將說道,「也許真像我們的情報裡說的那樣,中國人的戰列艦已經離開了。」

    「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些中國戰列艦在追擊我們的戰列巡洋艦隊,並把他們當成了我們。」弗蘭克艦長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兩種可能都利於我們展開以後的行動。」路特上將有些憂鬱地說道,「我們雖然取得了一個勝利,但還沒有摘取勝利之花結出的碩果。戰爭,就意味著要冒風險啊。」「我們已經過了英吉利海峽,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英國人拿不出像樣的兵力來攔截我們,我們應該繼續前進我們現在也甩開了那艘討厭的英國巡洋艦,我們其實已經就自由自在了。長官,想想那些唾手可得的英國運輸船和登陸場吧。」

    「是的。」路特上將用食指在海圖上劃著弧圈。他不時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個決定要由我來作。我的決定將改變世界的歷史,決定民族的命運,確定德國的前途。我的命令一下達,就將有幾十萬人喪失生命。」

    「是這樣的,長官。」弗蘭克艦長有些激動地說道,「其實我們現在只能前進,這已經不能更改了。」

    「這就是我們的命運。」路特上將的臉上現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那就讓我們接受命運的安排,和幸運女神的眷顧吧」

    倫敦,英國海軍部作戰大廳。

    「長官,『愛丁堡』號來電。」一位年青的軍官用有些沉痛的語調讀著報文:「『香取』號和『鹿島』號也沉沒了,德國艦隊繼續朝西南方向航行。」

    「他們來得好快啊」一位海軍少將說道。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和貝蒂作戰的,是德國人的戰列巡洋艦,我們一開始都讓他們的電報給騙了,」斯圖第放下了手中的電報,說道,「德國人把他們的四艘戰列巡洋艦全都派出來了,目的就是為了想要迷惑我們。」

    「閣下,盡力而為吧。恐怕『共和』號已經離我們的海岸相當遠了。」漢密爾頓說道。

    一位軍官前來在海圖前,在上面標出了主力艦隊新的位置。

    「貝蒂的艦隊在那兒。」斯圖第說:「如果德國人繼續保持原來航向,貝蒂他們將在明天和們相遇。請計算一下相遇的具體時間。」

    不一會兒,一位正在標圖的軍官回答道:「長官,明天上午9點。」

    「如果德國人保持原來的航向……不,我們必須調動一切可以動用的軍艦去截擊它。那兒是『馬爾博羅』號,讓它脫離護航隊,改變航向前去攔截。『雷米利斯』號也同樣讓它離開護航隊。再發一個電報,讓『復仇』號馬上升火出發,命令『君權』號和『雷米利斯』號脫離護航船隊,前往英吉利海峽。對了,還有『馬來亞』號,它的情況如何?」

    「長官,『馬來亞』號也在海上。」

    「好,讓我們看看明天這個時候,這些艦艇能到什麼地方。」

    「好的,長官,我馬上計算。」

    在另一張桌上放著一張海圖。一位軍官開始在圖上標繪德國艦隊、協約國主力艦隊,「馬爾博羅」號、「雷米利斯」號、「馬來亞」號、「復仇」號和「決心」號的航線。

    從圖上看,給人一種深刻的印象,就是英國海軍正在集中絕對優勢的兵力攔截德國艦隊。而事實上,卻顯示了日德蘭大海戰後英國海軍捉襟見肘的窘境。

    「圖上看起來都快畫滿了。」海軍中將自嘲似的說道:「馬上起草命令吧。」

    「『愛丁堡』號發來了特急電報」一位軍官突然喊道,「它正在遭到德國艦隊的炮火攻擊」

    「愛丁堡」號巡洋艦正在薄霧籠罩的海上繼續全速行駛著,它一會兒駛出這一霧障,一會兒又陷入到另一霧障之中。儘管仍然風惡浪急,但艙面上的瞭望員們依然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海面,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軍艦的艦首衝破浪濤濺起的海水,不時地打在他們身上,他們還是儘管保持平衡地用望遠鏡搜索著軍艦四周的海面。

    「右舷15度發現軍艦」前面的一個瞭望員突然大聲喊道。

    伴隨著他的喊聲,一艘德國戰列艦飛快地從霧中駛出,逕直地朝「愛丁堡」號衝了過來。

    「左滿舵」艦長強自鎮定地大聲喝道。

    舵手立刻轉動舵輪,看著羅盤裡的刻度盤平穩地旋轉著。「愛丁堡」號帶著巨大的橫傾,急劇地改變著航向。

    全速前進的「愛丁堡」號在轉向的同時,開始施放煙幕。各種操縱閥門都開到了最大位置。一位司爐打開閥門,讓煙霧大量冒出。從爐膛的窺視孔裡,可以看到翻滾著的白熾火焰,瞬時變成了濃黑色。

    丹尼爾此時正站在艦橋上,當軍艦橫傾時,他用盡全力的保持著身體的平穩。他舉著望遠鏡,看到德國戰列艦清晰的輪廓躍入他的視野之中,同時還清楚地看到德艦射擊的火光和濃煙。

    「它向我們開火了,夥計們」丹尼爾高聲喊道。他話音剛落,炮彈激起的巨大水柱便在海面上升騰了起來。

    「沒有打中我們……」不知是誰興奮地說道。

    顧不上飛濺到身上的浪花,他抬頭看去,在軍艦後面,此時已經形成了一道濃密的煙幕。可是,德艦仍然繼續接近。驀地,在靠近「愛丁堡」號的海面上,又騰起一排高高的水柱。這是德艦進行的第二次齊射,差一點打中「愛丁堡」號。炮彈掀起的海水瓢潑而下,灑落在軍艦上,丹尼爾手忙腳亂地拭去潑在他眼睛上和望遠鏡上的海水。這時,又聽到另一次齊射的隆隆巨響,炮彈閃電般地從頭頂呼嘯而來,聲音如同火車通過隧道一般。

    而這一次,「愛丁堡」號的好運到頭了。

    伴隨著雷鳴般的震天巨響,又濃又黑的煙幕中,突然騰起了巨大的煙柱。

    「我們擊中他們了。」

    在「威廉大帝」號的艦橋上,路特上將和弗蘭克艦長望著橫在海面上的又濃又黑的煙幕和煙幕後閃耀的火光,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對於他們來說,幹掉這艘英國巡洋艦的成就感,並不比剛才接連擊沉四艘協約國戰列艦差。

    「終於擺脫掉這個可惡的傢伙了。」路特上將說道,「艦長,請恢復原來航向。」

    「是,長官。」

    接著,弗蘭克下達了命令。

    「現在,英國人再也沒有法子跟蹤我們了。」路特上將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

    「不管怎麼說,長官,到現在為止,我們並沒有碰到像樣的抵抗,我們將毫無阻礙地完成任務。」艦隊參謀長高興地說道。

    「如果是希佩爾拖住了敵人,希望他能夠多堅持一會兒。」路特上將點了點頭,說道。

    「共和」號戰列艦,艦橋。

    「剛剛收到海軍部發來的電報,長官。德國人的主力艦隊已經突破了我們的攔截,穿越了英吉利海峽,正向西南方向航行。」

    「這不可能」

    聽了通訊軍官的報告,貝蒂指著遠處籠罩在水柱和煙霧中的巨大艦影,惱火地說道,「又說是德國人的主力艦隊如果德國人的主力在英吉利海峽,那現在和我們交戰的又是誰?」

    貝蒂的話音剛落,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共和」號的側舷立時掀起了高高的水牆,巨*拍擊著艦體,浪花甚至濺入了司令塔裡,飛到了貝蒂的臉上。

    此時海面上的濃霧已經被強勁的海風吹散了許多,雖然能見度有所好轉,但依然無法確切的分清敵艦,此時代理艦隊參謀長的埃文斯上校用望遠鏡緊緊地盯著海面上的六個惡龍般不斷的噴吐著火焰的巨大的朦朧艦影,一點一點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和我們交戰的,才明明是德國人的主力。」一位參謀看著德艦射出的準確炮火,不由得感歎了起來,「他們竟然能在這樣的天氣裡打得這麼準」

    「你怎麼看?徐?」貝蒂將手中的電報交給了徐振鵬,問道。

    徐振鵬仔細地看了一遍電報,不動聲色的說道:「也許,海軍部的消息是準確的。」

    「你也認為德國人會冒險穿過英吉利海峽去襲擊我們的登陸場?」貝蒂問道。

    「如果我們還在斯卡帕灣的話,他們當然不敢。」徐振鵬說道,「但現在我們已經離開了,守衛海峽的軍艦,已經沒有幾艘是德國人的對手了。」

    「是這樣。如果德國人的主力真的在那裡的話,法國海岸確實很危險。」埃文斯忽然說道,「哪怕是知道情報有誤,我們也不應該留在這裡,應該火速向英吉利海峽進發。」

    「你說什麼?」貝蒂有些吃驚地看著埃文斯,「你說我們現在應該去英吉利海峽?」

    「是的,如果法國海岸遭到攻擊,陸軍很可能會因此而崩潰,那就意味著我們輸掉了這場戰爭。」埃文斯說道,「我們現在回去,如果發現對方不是德國海軍的主力,我們就把他們消滅掉好了,如果是的話,那正好給了我們一個殲滅他們的機會。」

    「那這些德國軍艦怎麼辦?它們也很可能會襲擊我們的海岸和港口,甚至是運輸船隊的啊。」貝蒂指著海面上的德國軍艦說道,「這裡有六艘德國主力艦,你要我們放過他們,去英吉利海峽和德國人玩捉迷藏的遊戲?」

    「我們現在的任務,並不是一定要擊沉它們。」埃文斯知道深受納爾遜「見敵必擊」影響的貝蒂的脾氣,盡量用委婉的口氣勸說道,「我們的任務,是要維持住優勢的海上力量,保證陸軍反擊的成功,陸軍是海軍射出的炮彈,可一旦這些炮彈沒有了,我們就是擊沉再多的德國軍艦,也將毫無意義。」

    「是的。」徐振鵬說道,「有些時候,我們是不能代替陸軍的作用的。」

    「好吧。」貝蒂想起了已經長眠於海底的傑利科,握了握拳頭,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回去。」

    此時的貝蒂並不知道,這場世界大戰的結局,已經因為他的決定而發生了歷史性的轉變。

    「來,讓我們看看我們走哪條路最近。」貝蒂說道。

    夜幕降臨了。

    對於位於法國北部的瑟堡港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歡快的夜晚。在這裡的美國海軍部隊,一半值班,一半放假。酒吧間裡擠滿了飲酒和取樂的美國水兵,街上也到處是漫無目標閒逛的美國大兵。電影院裡面擁擠不堪,銀幕上不知播放出了一些什麼鏡頭,引得滿場的水兵們前俯後仰,捧腹大笑。突然,畫面中斷,音樂聲和歌聲嘎然而止。大家以為是放映機出了毛病,立刻爆發出一陣陣喝倒彩的噓叫聲。可當一份寫得歪歪扭扭的通知從幻燈機投影到銀幕上時,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份通知上寫著:「所有海軍人員,立即回艦報到。」

    看到這份通知,電影院裡立時爆發出一陣不滿的喧鬧叫罵聲。

    影院裡開亮了電燈之後,憲兵隊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影院裡。

    「假期取消了快回到你們的軍艦上去吧」

    美國水兵們推推搡搡地走出了電影院的大門,來到了街上,他們看到憲兵隊闖進酒吧間,粗魯地催促著裡面的人們馬上離開。在大街上,到處是行色匆匆趕回軍艦去的水兵。有的擠在馬車上趕路,有的沿路跑得滿頭大汗,有的則擠在小划艇上……。

    「德克薩斯」號戰列艦停在港內。一批批水兵正源源不斷地登上舷梯回艦。一艘油輪正在給它添加燃料。各種補給品正加緊往艦上裝運。還有一艘駁船靠在左舷,艦上的起重機正在起吊十四英吋的炮彈。

    「還有多少?」甲板上有位軍官向下招呼道。

    「只有一個了」駁船上主管裝載的工作人員揮著一個手指應聲道。

    起重機從駁船上吊起沉重的炮彈,升到了戰列艦的甲板上,然後經過甲板往下放。那兒有一隊士兵負責把炮彈裝到彈藥庫裡去。

    這時,要全體人員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做好出航準備的命令已經下達。港灣裡到處閃爍著信號燈光。艦橋上,一個信號兵報告說:「長官,驅逐艦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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