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軍閥 (二百零五)「死亡圓舞曲」之序曲——「約克」迷影
    「噢,這些細節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了。」路特上將擺了擺手,問道,「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情況?」「英國海軍部也是在一刻不停地發著電報。長官,其中有一些很明顯是給『愛丁堡』號以外的軍艦拍發的。」

    「能不能弄清楚是哪些軍艦?它們現在都在什麼地方?」

    「很抱歉,長官,這些情況,目前我們還沒有掌握。」

    「還有什麼別的消息嗎?」

    「沒有了,長官。」

    「謝謝你,你做得非常好。」

    這位通訊軍官向路特上將敬了個軍禮,然後轉身離開了。路特上將轉過頭來,對弗蘭克艦長說道:「雖然我們保持了無線電靜默,但那艘該死的英國巡洋艦卻已經把我們的行蹤報告回去了。英國人很快就會調集艦隊來攻擊我們的,不過,我們還可以指望英國人沒有多少可以和我們對抗的船。現在,我們很快就要向英吉利海峽告別了,大西洋就在我們的前頭。談談你的看法吧,你認為會有什麼東西能阻擋我們嗎?」

    「除非英國人能夠一個小時都不浪費的、迅速地把他們的主力艦調到適當的位置,否則,大西洋對我們來說就是敞開的,長官。當然,我們還是應該設法幹掉或者甩掉那艘討厭的英國巡洋艦,不讓它跟蹤我們。只要我們打掉敵人的登陸場,我們就將贏得這場戰爭。」弗蘭克艦長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情報是準確的,我們的欺騙策略也取得了成功。」

    「假使中國人的戰列艦沒有回國,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發現希佩爾的戰列巡洋艦並把他們當成我們了。」路特上將看了看風惡浪急的海面,對弗蘭克艦長說道,「讓我們抓緊時間,派巡洋艦去幹掉那艘英國巡洋艦吧」

    此時德國人並不會想到,在此之前發生的事,和他們的猜測並不完全一致。

    自從貝蒂率領協約國海軍主力艦隊出發後,他就一直莫名的感到焦慮不安。

    「海軍部發來的電報前後矛盾,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貝蒂又看了一遍剛剛發來的電報,「他們一會兒說發現了『威廉大帝』號,一會兒又說是巡洋艦,一會兒又說『約克』號可能在我們的前方,難道他們想把今天當成愚人節嗎?」

    看著在那裡暴跳如雷的貝蒂,艦橋上的軍官們都沒有答話。

    對於英國海軍部今天的「神經錯亂」,他們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解釋。

    正在這時,旁邊的電話鈴聲大作,一位軍官快步上前拿起話筒說道:「我是艦橋。」一邊聽,一邊大聲重複:「右前方發現黑煙」

    當所有的人都在翹首觀望時,他繼續大聲報告著:「右前方發現軍艦右前方發現兩艘軍艦正在向我們迅速接近」

    伴隨著他的喊聲,右舷的十幾副望遠鏡一齊對著那個方向看去。

    「發出戰鬥警報」貝蒂大聲下達了命令,「共和」號的全體艦員在尖厲的警報聲中跑向各自的崗位。

    「能夠確定是敵艦嗎?」貝蒂問道。

    「應該是敵艦,它們看起來像是大傢伙。」施奈德艦長回答道。

    人們全都舉著望遠鏡觀察起來,而且不時轉過臉來與對方議論幾句。此時的海霧已經不像他們出發時那樣的濃厚了,從望遠鏡裡看去,兩個灰色的輪廓在薄霧中變得越來越清楚了。

    「給各艦發信號,讓它們在後面佔領好陣位。」貝蒂厲聲喊道,剛才的焦慮已經一掃而光,「艦長,敵艦一到射程就馬上開火」

    「它們直衝我們駛來了」沈鴻烈說道,「看樣子是想和我們正面較量一下了」

    「如果它們用整個舷側對著我們,那對我們是不利的。」徐振鵬說道。

    電話鈴不斷地響著。值班軍官大聲喊道:「各炮立刻就位,迅速準備」

    「瞄準目標」

    此時,站在艦橋上的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共和」號巨大的三聯裝炮塔在緩緩在轉動,瞄準了右前方的目標。

    「我希望你們記得我經常說過的話我們必須隨時準備消滅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任何敵人」貝蒂舉著望遠鏡大聲說道:「現在,敵人就在我們的眼前」

    「我看清楚了是德國人的戰列艦」一位英國參謀軍官大聲地喊叫起來:「看他們的炮塔和艦桅那是德國人的戰列艦他們肯定是『威廉大帝』號和『腓特烈大帝』號」

    這位參謀並不知道,他剛才的話會對以後的戰鬥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就在這時,「共和」號的主炮開始了首次齊射,發出的轟然巨響一下子打斷了這位參謀的話。

    「打它打它狠狠地打它繼續射擊」貝蒂揮舞著拳頭,在瀰漫的硝煙中大聲喊道。

    此時,遭到了攻擊的德國戰艦上,一片忙亂的景象。

    「發現敵艦」炮塔指揮官喊道,「立刻準備」

    「各炮瞄準目標」在軍官們的高聲復誦中,炮手們開始了瘋狂的操作。

    德國軍艦的四座雙聯裝炮塔急速地轉動著,炮口指向敵艦。這時,這艘戰列艦仍然在波濤洶湧的海上猛烈地搖擺著。

    炮手們相互遞了個眼色。他們當中很多人並沒有多少戰鬥經驗,也從來沒有聽過大炮對敵人發射時的巨響,也不曾像現在那樣,眼看著敵人的炮彈飛過海面,落在附近的海中爆炸,而從心底感到恐懼。所有人的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雖然在命令下達後,憑借平日裡精熟的操練,炮手們只有幾秒鐘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此時此刻,他們只顧得上拚命的進行著操作,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別的。只有懷念故鄉的情思和不可思議的恐怖感,偶而從他們的腦海中閃過。

    又一聲巨響傳來,「我們被擊中了嗎?」有人驚恐地問道。

    「把你們的精力集中到操作上」槍炮官厲聲大喝道。

    德國軍艦的主炮開始了首次齊射。接著,是一系列反覆進行的操作過程:打開炮閂,裝上新炮彈並用推桿頂進去,裝發射藥包,然後炮閂再次猛地關上。

    又進行了一次齊射。炮手們狂熱地操作著。突然,炮塔裡出現一道閃光,接著一聲巨響,他們被震得東倒西歪。

    「我們被打中了」

    「別去管它」槍炮官大喝道,「快繼續射擊」

    緊接著又一發炮彈擊中了德國軍艦,濃煙瞬間便瀰漫了整個炮塔。

    海面上完全沸騰了,伴隨著隆隆的炮聲和陣陣的彈雨,交戰雙方的軍艦的周圍激起了無數高大的水柱。煙囪裡噴出的濃煙,夾雜著火炮發射的硝煙,在波濤洶湧的灰色海面上空旋繞飄浮。

    再看另一邊,「共和」號戰列艦也在風浪裡不停地搖擺,如果有人能夠透過「共和」號的舷側裝甲看到前炮塔底下的彈藥艙。他們會清楚地看到,那兒有一小隊中國水兵正把炮彈裝進揚彈機裡去。裝好後稍停一會,炮彈就揚上去了。接著,再裝另一發。一個留著鬍子的美國軍士在監督裝彈,旁邊是一個非常年青的中國軍官。那位軍士不斷地說著話,只是當他檢查揚彈機上炮彈放置情況的時候才住嘴。此外,他的講話也常被上面火炮雷鳴般的齊射聲所打斷。

    「這會兒可就全看我們的了輪到我和這兒的水兵們了。先生們你們明白嗎?」他接著說道:「倫敦的海軍部可以任意制訂計劃;海軍大臣們可以看著他的海圖;貝蒂上將在艦橋上可以擬訂戰鬥方案;施奈德艦長可以發號施令。但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是大炮。倘若我們停了,不再繼續揚彈,大炮就不能發射。那麼,就意味著我們輸掉了這場戰爭我們大家和海軍上將們就都只能回老家去先生們你們明白嗎?現在全靠我們的大炮解決問題」

    伴隨著他的演講,巨大的炮彈從揚彈機裡升上來,進入彈鏈,送上炮塔,推入炮膛,裝上發射藥包。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巨響轟然射出。此時炮塔內的炮手們個個都是汗流浹背,忙個不停。

    兩層甲板下面是裝有炮彈的彈鏈,揚彈機不斷地把炮彈提升上來。火炮在後座,新的炮彈和藥包又被裝填上,接著,擊發手閃電般地把炮彈打出去。

    在「共和」號的艦橋上,貝蒂和部下們透過周圍高高濺起的無數水柱,向外望去。只能看見德艦模糊的輪廓,但德艦凶狠的炮火證明了他們強大的戰鬥力,也堅定了貝蒂和部下們對德艦身份的認定。

    炮戰還在繼續,而在那個時候的英國海軍部的作戰指揮大廳裡,人們的心情也是異常緊張。

    「如果貝蒂現在已經到達了預定位置,那他們將會隨時和敵人發生遭遇戰。」斯圖第說道:「現在他們很可能已經打起來了。」

    「可我們現在一直沒有收到關於戰況的報告。」一位海軍少將說道。

    「『共和』號來電,長官。」一位軍官從裝有話筒的收報桌旁報告道:「特急電報:我艦在東北方發現敵艦正在同敵艦交戰」

    聽到這句話,整個作戰大廳裡一時間又洋溢著興奮和激動的心情。

    「他們為什麼不說明敵艦的身份和數量?」斯圖第接過電報又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可能是海況惡劣的關係,他們還無法辨清目標,不過我想用不了幾分鐘,他們就會發現『威廉大帝』號了。」由於看到傳報管裡送出來的一份電報,漢密爾頓勳爵把下面的話收住了。他迅速地把電報看了一遍。

    「『愛丁堡』號發來的特急電,」那位軍官在話筒旁同時報告說,「『特拉華』號和『北達科他』號正在同敵艦交戰中。敵艦的航向約為西南。」

    「又是敵艦難道他們就不能把目標看清楚嗎?」斯圖第有些惱火地說道。

    「我覺得,不管貝蒂碰上的是誰,我們還是應該再催促一下貝蒂,讓他馬上帶艦隊回來,去英吉利海峽堵截住敵人。」漢密爾頓說道。

    「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沒有辦法確定,德國人的主力究竟在哪裡。」斯圖第說道,「要是貝蒂現在的對手就是『威廉大帝』號怎麼辦?」

    「我覺得,那更可能是『約克密爾頓說道,「剛才我們的情報也證明了,『約克』號很可能在出現在那個方向。貝蒂應該正是根據這個情報採取攔截行動的。」

    「可要是放棄攻擊的話,這些德國軍艦進攻我們的海岸怎麼辦?」斯圖第搖了搖頭,說道。

    「我擔心德國人就是在用這種辦法拖住我們的主力艦隊。」漢密爾頓說道,「和登陸場相比,我們的海岸重要性要低得多。因為德國人現在不可能實施登陸作戰啊。」

    正在斯圖第猶豫不決的時候,那位軍官又報告道:「『愛丁堡』號正在發特急電報。」他的話語裡帶著沙啞,顯然,他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激動心情,裝出一副沉著鎮定的神色。可是,突然間,他那種鎮定自若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臉色瞬時變得極其蒼白,整個人就像要萎縮下去似的。

    「怎麼回事?快複述報文」海軍少將催促著說道。可是,他怔怔地站在桌子跟前,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快說話發生了什麼事?」斯圖第大叫了起來。

    這位軍官轉過臉來,猶豫了一下,說道:「『特拉華』號和『北達科他』號發生了爆炸,很可能是被敵艦擊中了……」

    「什麼?」

    這時,書面報文從傳報管裡「卡噠」一聲掉出來,好幾個人前去接它。海軍少將從容器中拿出電報打開。

    「沒錯,『特拉華』號和『北達科他』號爆炸了。」海軍少將用低沉的音調說道。

    聽到海軍少將的話,四周的人全都站在了那裡,一個個呆若木雞。

    「這……也太快了吧?他們才趕到不久啊……」一位軍官拉長了聲音喃喃地說道:「這怎麼可能……」

    不一會兒,傳報管中又落下了一份電報。那位軍官強打起精神讀著報文:「『愛丁堡』號發來的特急電報。」他用一種已經不由自主變了調的聲音報告道:「『特拉華』號和『北達科他』號沉沒了。『香取』號和『鹿島』號正在和敵艦交戰。」

    「日本人不可能對付得了他們。」海軍少將對一直緘默不語的漢密爾頓說道。

    此時,作戰大廳裡的人們對收到的報文更加的關注了。

    在「香取」號的作戰室裡,航海軍官伏在海圖上作業。圖上英吉利海峽的位置上畫著一個顯眼的黑色X號。

    「長官,我們在這兒。五分鐘後我們就該發現它了。我們必須迅速地向它接近。」

    「用不了多久啦」編隊司令官竹本自言自語的說道。

    「為什麼沒有美國人的消息?」山內艦長的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也許是因為霧大,美國人迷了路。」一位參謀笑道,「最好美國人找不到這裡。」

    「美國人找不到,我們也找不到。」另一位參謀不以為然的說道。

    「炮彈已經上膛了,長官。」一位軍官報告道。

    艦橋下,炮手們站在炮塔旁待命。

    「要不了多久啦」一位日本炮手說道。

    「現在該輪到我們顯顯本事了。」另一位炮手興奮地說道。

    而突然間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發現敵艦」警報聲隨即響起。

    很快,炮塔便得到了開火的命令,透過霧靄和不斷閃動的火光,日本炮手們很快便發現了海面上的巨大艦影。

    「射擊」日本槍炮官大聲的命令著,「香取」號的主炮隨即開始了射擊。

    和擁有10門305毫米主炮的「特拉華」號不同,擁有4門305毫米主炮和8門254毫米主炮的「香取」號的火力要弱得多,此時的日本人並不清楚他們的對手是誰,但他們很快就領教到了敵人炮火的恐怖。

    「香取」號接連進行了三次齊射,但卻並沒有擊中目標,正當主炮塔裡的日本炮手們瘋狂的裝彈射擊時,伴隨著一聲巨響,「香取」號的艦體猛地震動了起來。

    正當日本炮手們驚疑不定之時,又一聲巨響傳了過來,許多人摔倒了,一發炮彈也從彈鏈中掉落了下來,剛要軋到了一名炮手的腿。

    「上面一定遭到炮擊了」彈鏈旁的一個日本炮手驚恐地說道。

    此時「香取」號的整個艦橋煙焰瀰漫,碎片橫飛,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在下面的海圖室裡,被震懵了的航海軍官看見他前面的話管裡正往下滴著什麼東西。

    「怎麼回事?」他伸手去摸了摸話管。

    「啊天哪這是血」

    伴隨著他驚恐的喊叫,血還在繼續往下滴,把海圖弄濕了一大塊。

    在艦橋上,一個軍服被撕成了碎片、週身被熏得烏黑的人影拚命地爬向話管,吃力地拉開撲倒在管口上的屍體,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左滿舵航向1-5-0左滿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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