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婚 第十章
    越吻越深,越吻越是放不開,他的手臂在她背後胡亂地搓揉著,弄得她衣裳凌亂起來,「女人,我們回房,嗯?」他低喘著,不等她同意一把抱起她來。

    她要是會任他這樣抱回去,她就不是夏若淨了。

    「夫君……」

    話沒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少爺、少奶奶。」

    「給我滾!」他氣得吼道。

    「那個……」嚥口水的聲音很明顯,「少爺,我也很想滾啦,可是你可不可以放少奶奶出來?少奶奶吩咐了要去庫房,現在時辰差不多了。」

    「我真想揍那個丫頭一頓,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卓北陽咬牙說道。

    他的直覺有時候還真敏銳。

    夏若淨在心底笑著,卻還是一臉為難地望著他,「夫君,都是若淨不對。」

    「關你什麼事,都是這個丫頭沒眼色,我要把她……」

    「夫君不要生氣,你一生氣,若淨也會跟著難過。」

    「我……沒有。」他又一次英雄氣短了,看她那種難受的表情,他就會覺得不忍心,不想讓她自責。

    「那夫君可以放我下來嗎?若是被大家看到……」

    他皺著眉,不肯妥協地瞪著她,搞什麼鬼?這群人總是要打攪他的好事,尤其是她身邊的那個什麼下雨又下雪的丫頭!

    「夫君。」她柔柔地輕扯他的衣袖,抬起手腕,「今天夫君送了禮物給我,我很開心呢,我也想回送一件禮物給夫君。」

    「我一個大男人不需要那些什麼東西,你只要乖乖地跟我回房,我就開心了。」

    至於回房做什麼,嘿嘿……

    「夫君是不是嫌棄若淨的東西?」

    她眼裡受傷的色彩太明顯,他立刻就慌了,「哪有,我沒有。」

    「可……」

    「好啦、好啦,你要送什麼給我都可以,行了吧。」他無奈歎息。

    「謝謝夫君,你對我真好。」她的笑容很甜、很甜,像是從心底裡溢出來的快樂,讓他的挫敗不自覺隨著那笑容煙消雲散,他也跟著傻傻地笑起來。

    夏若淨讓他放她下來,理了理衣裳和頭髮,揚聲說道,「進來吧。」

    「是。」瑞雪聲音裡的雀躍太明顯了,夏若淨輕輕地看了一眼卓北陽,他還在那裡笑著,似乎並沒有注意。

    瑞雪推門進來,行了個禮,「少奶奶,你昨兒吩咐今天要去庫房拿那匹淺灰色的紗,該過去了,不然該遲了。」

    「嗯,我們走吧。」

    「是。」

    夏若淨起身對卓北陽輕聲說道:「夫君,我去去就回。」

    「嗯。」

    她們向外走去,走了幾步轉身望著跟在她身邊的卓北陽,「夫君,你為何……」

    「我一起去。」

    啊?他大少爺居然對庫房也有興趣了?

    「不是要送我禮物嗎?我當然要一起跟著去。」他很理直氣壯地說道。

    可他少爺之前不是說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還愣在那裡幹嗎?還不快走?女人就是麻煩,連路都走不快。」他粗著嗓子說道,然後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看來還是要本少爺拉著你,真是的,快一點,本少爺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她有說要請他大少爺一起去嗎?「夫君,這……於禮不……」

    「還有時間在這裡說話,快一點走啦。」卓北陽完全當沒有聽到,握著她柔軟的手兒,拉著直接往前走,一邊走,嘴角的笑咧得更開。

    卓家因為夏若淨嫁入門,特意騰出一個大間來給她放嫁妝,只是她的嫁妝實在是太多,把寬闊的房間放得滿滿的。

    「我記得那匹青紗是放在很裡面的。」夏若淨一進去繞過那些排得整整齊薺的木箱直接往庫房深處走,走到靠牆堆放的那些木箱處,指著放在最高處的那個箱子,「應該是這個沒錯了。」她伸手打算去拿那個箱子。

    「夫君請鬆開若淨,我好去拿箱子。」

    「拿箱子?」卓北陽抬頭望著那個沉重的木箱,光是想像,他就怒了,「你這笨女人,也不想想那個箱子一壓,就可以把你壓扁了,居然傻得想要自己動手拿下來。」

    「夫君,若淨還拿得動。」她笑著,一臉無辜。

    「你給我站在這裡!」他吼道,然後走過去氣呼呼地指著那個箱子,「是這個嗎?」

    「嗯。」

    踩到木凳上伸手,很輕鬆地就把沉重的木箱拿了下來,放到地板上。

    「謝謝夫君。」她眼裡充滿著崇拜的光,「夫君好厲害,幸好有夫君在,不然若淨肯定拿不下來。」

    「哼!」嘴角的笑又再度揚起。

    瑞雪趕緊遞過一大串鑰匙,夏若淨接過來翻找。

    「你去外面等著就好。」卓北陽望向瑞雪吩咐道。

    「少奶奶……」

    「少爺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夏若淨看了瑞雪一眼,瑞雪立刻低下頭。

    「對不起,我就在外面等著,少爺、少奶奶如果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就可以了。」瑞雪連忙退了出去。

    卓北陽滿意地點頭,總算又只有他跟她兩個人了,真好。

    她找到那把光亮的黃銅鑰匙,小心地開了箱鎖,打開箱子。

    果然,看見那匹淺灰色的紗靜靜地躺在箱中。

    「你找這個做什麼?」

    「我看天氣越來越涼了,打算拿這個給奶奶做個帳子。」她捧出那堆淺灰色的紗,細細地撫過柔軟的紗料,這種紗料雖然摸起來輕薄,但卻很保暖又透氣,最適合天冷的時候拿來做帳子。

    「你倒是細心。」他隨便找了個木箱大剌刺地直接坐到上面,「難怪奶奶天天都誇你。」

    她抬頭笑著,「奶奶疼我,是我的福氣。」

    「嗯哼。」

    「夫君不高興嗎?」

    「我的東西呢?」他才不要承認,聽到她對奶奶那麼好,他心裡有些……咳,那種只有娘們才有的想法,他怎麼可能會有?

    她笑了笑,轉身打開旁邊放著的另一個棗色木箱,取出一塊色澤通體碧綠的玉珮,「這塊玉是上好的湖水凍,送給夫君聊表心意。」

    他皺著眉望著那塊躺在她掌心的玉,通透澄淨,就算外行人也知道這塊玉的價值連城,可他卻不高興,「我又不是女人,從來都不用這些東西。」

    「夫君不喜歡這個嗎?」她放下,在箱中取出另一件小物,一把嵌滿寶石的匕首,「那這個夫君喜歡嗎?」

    卓北陽接過去抽出來一看,鋒利的匕身泛著幽幽的藍光,看得出是一把吹毛斷髮的寶物,他猛地將它收回鞘裡,然後隨手一扔,那把匕首再度躺入木箱之中,「搞得花裡胡哨的,我會帶著它才奇怪。」

    是誰說,她送什麼他都可以的?

    「那若淨再找找看。」她沒有不耐煩,低頭繼續在箱中尋找。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除了一件東西,別的我都不要。」

    「哦?夫君想要什麼?」

    「要什麼都可以?」

    她頓了頓,緩慢地說道:「只要我有,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他笑了,笑地得意又開心,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輕地低語幾句。

    夏若淨的臉蛋一瞬間漲得通紅,張大水眸望著他,沉默。

    「怎麼樣,我要的東西很容易吧?」

    「這個……怎麼……」

    「你給不給?」

    「不可以,若淨沒有辦法……」

    「你剛剛答應我的。」他沉下臉,「你要不給,我現在就動手親自拿。」

    「不要。」

    「到底給不給?」

    她早就該知道,比無賴,誰能比得過他?安陽城的霸王,果然並不是虛傳。

    「好……」

    他眼眸中綻出亮光,「那快點,現在就給我。」

    「現在?」

    「對、對。」

    「夫君,你讓若淨現在把……給你,那若淨一會怎麼走出去?」她滿臉為難地望著他。

    「呃……」對呀,她要是那樣就走出去,萬一碰到別人……「不可以!現在不准脫,回房才准把肚兜脫下來。」

    夏若淨真想伸手去捂他的嘴,羞也不羞,直接就把那個說出口。

    一個大男人,要女人家的私密小衣是要做什麼?他真的是、真的是……

    她嬌羞的樣子,可真是太可愛了!卓北陽後退幾步,細瞇著眼欣賞著她臉上的那抹暈紅,腳跟不小心碰到一個木箱,把木箱上面放著的一個小一點的木箱給撞了下來,「砰」的一聲重響,箱子裡的東西散了一地,他蹲下去撿,然後在一堆綾羅綢緞裡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咦,這是什麼?」伸手抽出來一看。

    「呀,夫君,那個……」夏若淨阻止不及,只能臉紅地著看某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怪異,越來越邪惡。

    「嗯,想不到我的娘子居然也藏著這樣的好東西。」卓北陽一張一張地翻閱著,嘖嘖感歎,「哇,比那本還要精彩。」

    她的頭越垂越低,天哪!沒有想到藏在那裡,也可以被他找出來,她……

    「原來娘子也喜歡這個。」他翻開一頁彩圖,朝她揚了揚,真是精緻呀,每一個細節都畫得栩栩如生,最難得的是,姿勢大膽卻非常美麗,瞧瞧那表情,那情景……

    饒了她吧,夏若淨在心底歎氣,到底是誰規定的,女兒家出嫁,母親就一定要送一本避火圖?她當初看到就趕緊把它收起來了,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找它出來,誰知道……

    某人笑得很得意地時候,突然想到什麼,臉龐猛地一沉,「你早就有了這本書,為什麼那天晚上不說,看我那麼……」

    可惡,他這輩子就從來沒有那麼窘過,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在跟妻子圓房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做,甚至連地方都找不對,還得狼狽地跑到好友家去找書來現學;誰知道這個小女人早就藏著這麼一本書在這裡,她裝著不知道,看他鬧笑話!

    可惡!

    「夫君。」她抬起羞得緋紅一片的臉蛋,很輕、很輕地說道:「那樣的東西,你覺得若淨會敢看嗎?」

    「呃……」對呀,他的小妻子一向對這種事害羞得要命,每次他都要出盡手段才能盡興,她獨自一個人,怎樣都不可能會捧著這種書在那裡看的。

    好吧,是他多想了。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勉強相信你吧。」他板著臉,「不過這本書要沒收。」很理所當然地把書收進懷裡,然後抬頭咧嘴一笑,「今晚我們可以研究這一本,剛好那本已經翻爛了,嘿嘿。」

    夏若淨捏緊手裡的紗,無語……

    嫁給卓北陽後的生活,就如同她當初所料想的那般,很平靜。

    除了每天定時請安的對象改變了,其他的就如同在夏府時一樣,當然,身邊還多了另外一個人。

    每天清晨她都會陪著他在花園練武,他在那裡揮拳踢腿,她就坐在一旁靜靜觀望。

    其實卓北陽雖然性格魯莽脾氣不好,但他練武時那種專注的神情,還是很有魅力的。

    他很愛習武,愛到已經癡迷的地步。

    越瞭解他,她就越清楚,其實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他的眼裡只有自己想要關心的人,旁的人就都如草根,不屑一顧,所以很多人都說他自大粗魯沒有禮貌,其實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愛習武,從小就愛,據太夫人說他小時候只要一看到書和筆就會發脾氣,可是只要拿起劍就會開心,所以就算出生於大儒世家,可他卻連字都認不全,連五歲孩童都可以朗朗上口的三字經都不會念,可他的身手很好!

    但文人世家是不需要喜愛練武的子孫的,因為古人有言:「君子動口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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