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若未聞,兩只眼睛都黏在她的臉上,捨不得移開。
夏若淨一直很柔順地低著頭,任他看。
喜娘忍著笑用力地咳了咳,總算換回了新郎倌的注意力,卓北陽不耐地瞪她一眼,怪她打斷他,喜娘吃不住他那凶狠的目光,順便想到他各種各樣的傳聞,立刻打了個哆嗦,陪著笑臉飛快地說:“請新人飲合巹酒。”
卓北陽接了過來,與夏若淨雙手交纏飲酒,飲罷兩人將酒杯擲於床下,喜娘低頭一看,笑得更燦爛,“恭喜恭喜,一仰一合、陰陽合順、婚姻美滿。”
卓北陽瞪著她,“你拿多少喜錢?”
“呃?”喜娘愣住,不解他為什麼會冒出這句話來。
“多少?”
“五……五十兩銀子。”
“我給你一百兩,現在立刻馬上帶著這些人從這裡消失。”
啊?“……可……可我還要……為新人結發……”
“羅囉嗦嗦,煩都煩死了,都給我……”
“夫君。”很輕很淡的女性嗓音在喜房內響起,成功止住了卓北陽的發飆,夏若淨慢慢地抬頭,望著他,“夫妻結發,象征著永不分離,夫君不想跟若淨白頭偕老嗎?”
他滿腔的不耐在她像清泉一樣的聲音中被神奇地撫平了,就算眉還皺著,但口氣卻不再凶神惡煞,“那就快結。”
喜娘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為這對新人在發尾結出漂亮的同心結,“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這回,不用卓北陽瞪她,喜娘很識趣地領著眾人退出新房。
瑞雪不放心地站在原地不願離開,被瑞香強行拉了出去。
終於,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卓北陽很滿意地咧開嘴笑著,然後緊緊地盯著自己身邊的女人,臉蛋上每一處都細細地打量,捨不得放過。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還是在那裡傻看,夏若淨無奈抬眸,望入那雙灼熱的眸子裡,“夫君看什麼?”
“看你。”他嘴邊的笑越來越深。
“還沒有看夠嗎?”
“看不夠,一輩子都看不夠。”他湊過去,伸手在她的芙頰上輕輕地撫過,“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可以這樣碰著你、摸著你。”
他微微地閉著眼睛,滿足地感歎,“現在你終於是我的了,我可以想碰就碰,真好。”
就算他們之前未成親,他還不是想輕薄就輕薄?夏若淨低著頭,在心底歎息。
“你為什麼總是低著頭,害羞嗎?”
她抬手輕輕地撫過鳳冠上的珠簾,不語。
他愣了很久,總算明白過來,立刻心疼地伸手為她取下鳳冠,“娘子受累了,都是我不好。”
她恬然地朝他一笑,“謝謝夫君。”
那一抹笑,像是蜜糖般灌進他的心裡,讓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般;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略施薄脂的臉頰,透明而粉嫩,一直吸引著他,吸引著他……
慢慢地一點點地靠近,她的清香在鼻端縈繞,他覺得身體好熱,喉結上下起伏著,吞咽突然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然後,在他感到自己熱得再也承受不住時,他伸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古人詩句裡的情人夜那麼溫柔與浪漫,可事實上呢?
他該死的在最開始的地方就卡住了,急得滿頭大汗,咬牙切齒無計可施,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吼出來,“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鬼結?老子解了半天解不開!”
瞧,急得連粗口都爆出來了。
“夫君,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清清柔柔的女性嗓音,帶著微甜與微嬌,“都是我們那邊的古怪規矩,累苦夫君了。”她的表情是十足的愧疚與心疼,水眸裡有著無限的自責。
那份嬌柔與溫軟,這一瞬間,他的氣躁與心煩又被她輕易抹平了,就算身子熱得快要爆炸,就算那種古怪的灼燙讓他激動得不得了,他也很有耐性地慢慢去解她的嫁衣。
粗糙寬厚的男性大手,讓他舞刀弄劍都沒有問題,可是那個小小的繁復的結,卻急得他滿頭大汗、毫無頭緒,眼看著他臉上的汗越流越多、喘息越來越重,在這安靜的喜房裡,他粗粗的呼吸聲,卻莫名地讓她也感到有些些臉紅起來。
可他努力的樣子,她居然會覺得有那麼點可愛,真是……
夏若淨唇邊溫柔的笑,是一直支持卓北陽沒有用蠻力撕破這件嫁衣的力量;事實上,天知道他多想用力一扯,那樣一切都解決了……該死的,夏家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習俗,新娘子出嫁的嫁衣要打這麼復雜的結扣,結便打了,偏偏還要命地規定新郎親自順利地解開,這樣新人才能永浴愛河。
東拉西扯,卻越扯越緊,那個結像是永遠打不開的樣子,在他每次想發脾氣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淡淡燭光裡那張朝他微笑的容顏,他的脾氣又會像火遇上水般,自動熄滅,再度恢復耐性去與那結奮斗。
見鬼了,在她那樣朝他笑著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捨不得朝她發火。
在他以為自己就算弄到天亮,也解不開這種不知道是哪個瘋子發明的爛結時,他突然扯到一條隱藏的極短系帶,然後像是變戲法一樣,用力一抽,那個復雜得讓人眼花了亂的結,很順溜地一拉而開。
他抬頭得意地朝她笑著的樣子,竟在一瞬間讓夏若淨眼睛刺痛了下,那麼燦爛、那麼發自內心的歡愉,純男性的臉龐此時竟然有著滿滿的得意、濃濃的稚氣,著實讓她的心忽然軟了一下。
“開了、開了。”
她回神,朝他一笑,“謝謝夫君。”
於是,華麗而絕美的嫁衣在急性的男人手裡像一蕊蕊被剝離的花瓣般,用力拋灑在地面,外衣、中衣、裡衣,然後……是肚兜!
艷紅的絲綢,襯得雪白的皮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兩只活潑的鴛鴦在湖裡歡快戲水,荷葉亭亭、荷花翩然;可讓他目瞪口呆地卻不是那美麗的繡功,而是肚兜那個同樣美麗,也同樣復雜的結!
卓北陽憤怒地抬眸瞪她,“不要告訴我……”
她飛快地點頭。
“媽的!你那什麼見鬼的規矩!”他真是要火了,呼吸沉重,結實的胸膛劇烈地起伏。
又來一個,還要不要讓人過新婚夜了?
“夫君如果不想解,就直接剪斷吧,若淨絕無怨言。”
在她那種眸裡依稀帶著水光、楚楚可憐的眼神下,他要剪得下去才見鬼了!沒想到娶個老婆這麼麻煩,他當初干嘛……看上她那張淨若芙蓉的臉蛋,他又只好認命地重重歎氣,咬牙說道:“我解、我解。”
想想又覺得不甘心,值一把摟她入懷,在她臉上唇上亂無章法地用力地啃著,手掌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急躁地撫弄,入掌的那種細膩飽滿,讓他呼吸更沉重了,身體的某個部位,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讓他痛得要發狂,現在更甚……
“夫君……”她就躺在他的懷裡,任他撫弄親吻,那種柔順與乖巧,讓他差點就控制不住想要一把將她身上所有的衣料都撕個粉碎。
好吧、好吧,他自找罪受,本來想先嘗嘗甜頭安撫一下自己,誰知道,撩出火來……
重重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騰出理智來與肚兜那個結扣奮斗。
她乖乖地趴在他的膝蓋上,長長的青絲滿滿地鋪瀉下來,漆黑烏亮,襯得她背部無瑕的皮膚光潔如玉,炫花他的眼;他的手指顫抖起來,摸索著結帶,不自覺又伸手去摸那片粉嫩與柔順,她的細致與他的粗糙,是那麼截然不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想那樣摸下去,不斷地摸下去….
“唔……夫君……”一聲含羞帶怯的呼聲,喚回了他的理智,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已經……握了滿掌的雪乳。
那種飽膩與綿軟、那種嬌柔與細嫩,還有那頂在他掌心的那抹嫣然,他純黑的眼眸染上了淺淺的紅、野蠻的紅,呼吸粗重,手指猛地一緊……
“疼……”她細細地喘著,眼裡帶著幾分委屈,那種嬌軟的樣子,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他忍無可忍地將她壓放床內,大手肆意地在她胸前揉捏起來,灼熱的唇在她的頸間、背部急急地吻,“好娘子、好娘子,讓我親一下。”
他指下的動作變得又重又快,讓她有一種又痛又愉悅的感覺,她的理智一點一點地被他揉亂了,胸部漲痛、乳頭緊繃,被他指問用力一捏,瑟縮著低吟,卻在聽到那羞人的聲音後連忙咬住自己的唇。
他把她翻過來,俯下身去隔著薄薄的布料在她胸前親著,吮著、吸著,很快那層絲綢濕潤,勾勒出美好的形狀。還有頂端那粒飽滿的珠玉。
“娘子、好娘子,讓我親一口,就親一口。”他探掌進去,罩在她的胸乳上,急急撫慰,男性的臉龐上滿滿地急躁與不耐,他在她的身上頂弄著,摩擦著,激動地滿頭大汗,卻沒有辦法弄掉那小小的布料。
她如水的眼眸輕輕地眨了眨,半晌,終於在心裡歎息,輕推他的胸膛,他卻還捨不得放手,霸了滿掌的酥膩。
她嬌瞋地瞪他一眼,那一眼讓他的身子都軟了,乖乖地聽話放手,可臨放手前卻壞壞地用力在她珠玉上一捏……
“嗯……”那聲嬌吟差點從她嘴裡溢出來,連忙咬唇止住,在他懷裡側過身子,反手撫到背部那小小的結前,慢慢地摸索,然後摸到了那個活扣。
看他一眼,然後放手。
他愣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半晌,在她越來越冷的眼光中,他猛地醒悟過來,狂喜地撲倒她,在她臉上瘋狂地吻著、啃著,“好娘子,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這次沒有任何困難,他扯住那個活扣,然後,那件讓他心惱頭疼的布料順利地從她身上剝下來。
映入眼中的美景,讓他的呼吸一窒!
晶瑩剔透、粉嫩嫣然。
他看傻了!
被一個男人那樣專注而灼熱地注視著,久盯不放,任誰都會覺得害羞吧,何況是她!
夏若淨側身想要拉過被子來遮羞,誰知道她一動,總算讓他回神了,一把撲過來壓在她的身上,“遮什麼?不許遮!”抬手握住她的高聳,霸道地說:“這裡是我的,都是我的。”
是的,都是他的,他娶她入門,順利地將她占為已有,她就是他一個人的!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是很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再沒有什麼可以阻礙到他,沒有煩人的結,沒有懊惱的布料,褻褲很快地被褪下來,接著是他的喜服。
他的身材很好,皮膚泛著古銅的光澤,一塊塊結實的肌肉均勻地分布在他的身上,力量與美,這是她腦海中唯一想到的詞。
他壓在她的身上,為那種肌膚相觸的感覺而呻 吟出來,接吻,他的吻很直接、很粗魯,最初只是咬她、啃她,然後無意間伸舌舔過之後,像是發現了寶藏般,糾纏不休。
撫摸,沒有任何技巧與花招,只是單純地因為他想把她全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分都細細地摩挲,去感受那種與他完全不同的細致光滑;她又香又軟、又嬌又媚,他喜歡她那壓抑的輕喘,喜歡她的身子在他的指下緊緊地繃起來,愛極了她眼中的濕潤與波光,眷戀著她嘴唇裡啜飲不盡的甘甜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