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河、岷州二戰,李自成已被逼入絕境!
丁雲毅還在其後狂追不止,而洪承疇也適時四處佈兵,迫使李自成只有了一個去處:
潼關!
「反賊可以滅了。」當聽到丁雲毅接連洮河、岷州大捷的消息後,洪承疇長長的鬆了口氣:「洮河、岷州二戰,丁雲毅殲敵無數,李自成大亂,倉皇逃往潼關,我在潼關設伏,李自成插翅難飛!」
「恭喜督帥,賀喜督帥!」
「沒有什麼可以恭喜的,等生擒了李自成後才有一些喜。」洪承疇話雖然如此說,但臉上的喜se卻無法掩飾:「真到了那個時候,也是托了聖上的鴻福!」
說著面se一正:「諸位,破賊的時候到了,諸位,我決定在潼關南原設下伏擊,就等著李自成自己鑽進來。這次不戰則已,戰必成功!」
「是!」
「督帥,是否要急調丁雲毅前來?」
「丁雲毅?」洪承疇沉吟了下,然後緩緩搖了搖頭:「不,不必了。他立的功勞夠大了,再這樣下去,怕就沒有我中原官兵的什麼功勞了。就讓丁雲毅在他自己那裡好好呆著吧。」
隨著洮河、岷州之戰的結束,李自成流寇的末ri也悄悄的來到了
而對於李自成來說,儘管他明知道潼關已是個極度危險的地方,但屁股後面丁雲毅的追兵,和四面八方湧上來的官兵,卻已經將他陷入到了絕境之中。
除了潼關,他已別無去處。
高一功、田見秀、劉宗敏這些部下整夜整夜看著李自成長吁短歎。但卻一點辦法沒有。現在,「義軍」已經到了最困難的階段。
李自成的眼睛一直都盯在行軍圖上,好半晌才移了開來,長長歎息一聲:「明明知道是死地,但卻不能不去。我義軍生死便存亡在此了。」
「闖王,我義軍不會敗的。」田見秀在一邊說道:「我義軍自從跟隨闖王以來,南征北戰,經歷過了不知多少風浪,今ri這一點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麼?」
李自成勉強笑了一下。
是啊。小小挫折,小小挫折七萬大軍那,現在在一次次「小小」挫折之下,已經只剩下了一萬多人
而在他們的前面、後面、左面、右面卻是十幾萬的官兵
萬一潼關再無法通過,他們該去哪裡?李自成的心裡一片迷茫
崇禎十年,大明武烈伯、台灣副將、護軍、鎮國將軍丁雲毅率軍與賊首李自成連續會戰於洮河、岷州,並連續給予李自成以沉重打擊。李自成七萬大軍,在連番慘敗之下,銳減到了一萬人。
之前是張獻忠,現在是李自成,曾經猖獗一時的流寇。在官兵的不斷打擊下,尤其是在丁雲毅出se的進攻下,勢力受到嚴重削弱,為禍大明王朝的流寇之患,終於看到了解決的可能。
而當李自成率領著殘兵敗將到達潼關的時候,他的惡夢還是出現了。
洪承疇、孫傳庭等將官指揮的各路伏兵。一湧而出,將李自成團團包圍在了重圍之中,賊勢大亂。
李自成率軍左衝右突。始終不能打開缺口,而官兵的包圍圈則在這個時候越逼越緊,李自成身邊的將士也越來越少。
最危急的時候到了!
當戰至夜晚,李自成身邊在官兵的持續打擊之下,已經只剩下了不到兩千人。一旦到了天亮,他們覆滅的命運便不可逆轉。
李自成徹底的絕望了
「闖王。我已經準備好了!」劉宗敏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什麼準備好了?」李自成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高一功在邊上道:「現在情況危急,我和宗敏、見秀商量了下。將部隊一分為二,一路佯裝往西北突圍,吸引住官兵的注意力,另一路,則由我們幾人保護闖王,向東南方向突圍。」
李自成一怔,隨即便明白這是擺脫目前困境的最好辦法了,但在這些部下面前,卻絕對不能表現出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他正se道:「豈有此理,豈能為了我一個人的安全,而犧牲掉如此多的弟兄?你們去吧,我絕不做這苟且偷生的事情!」
「闖王!」田見秀大聲說道:「天下可以沒有我們,但卻不能沒有闖王啊!闖王,如今敗局已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闖王能夠突出去,我們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闖王!」幾個部下大聲道:「請闖王突圍吧!」
李自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長長歎息一聲,恨恨的跺了一下腳:「罷了,罷了,今ri之恨,他ri我必洗雪。既然你們一定要我這麼做,我如何敢辜負了弟兄們的一片心意?傳令,突圍!」
看到李自成終於答應下來,人人歡喜。
一場突圍悄悄的開始了
洪承疇親自指揮的包圍戰,把流寇圍得水洩不通,幾乎沒有路可逃。唯一對李自成方面有利的,這還在李自成身邊,始終沒有散去的兩千人,都是所謂流寇老營的士兵,對李自成的忠心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
他們也願意用自己的命保護著李自成衝出去。
是夜,西北方向忽然號角大作,火把通明,無數的流寇向著官兵西北大營猛衝而來。
鎮守在這裡的正是明朝赫赫有名的大將孫傳庭!
他早已料到走投無路的流寇必然會選擇在夜間突圍,因此大營裡準備充分,但那些流寇開始突圍之後,無數的箭枝如雨點一般的飛出。
成批成批的流寇倒在了箭下,可這些流寇卻鐵了心一般。死了一批,便又衝上來一批。他們是來拚命的,用自己的命來換李自成的命。
官兵各營的注意力完全被此吸引,大量的官兵開始紛紛向西北方向雲集。
李自成的機會到了!
三百多人圍在李自成的周圍,騎在馬上的劉宗敏大聲道:「闖王。請下令吧!」
李自成點了點頭,劉宗敏拔出雙刀:「弟兄們,殺出一條血路來,保護著闖王殺出去啊!」
說著,他第一個衝了出去。
「殺啊!殺啊!」
三百多流寇發出相同的呼聲。向著東南方向突去。
高一功、田見秀一左一右保護在李自成的兩邊:「闖王,走吧!」
真正的突圍開始了!
劉宗敏舞雙刀沖在了最前面,只要在他面前站著的不是丁雲毅,他就誰也不怕。
劉宗敏和三百流寇,已經把自己的命豁出來了,他們「嗷嗷」嘶吼著,趁著東南方向官兵大意的瞬間。便衝到了他們面前。
官兵以為流寇已在西北方向突圍,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忽然出現在了這裡,猝不及防之下,陷入了混亂之中。
而劉宗敏也表現得勇猛異常,兩把刀不斷的揮舞落下。也不知道究竟殺死了多少官兵。
血路漸漸的被殺了出來,高一功和田見秀保護著的李自成也到了。劉宗敏一邊砍殺,一邊大叫:「走啊,闖王,走啊!」
穩住陣腳的官兵漸漸合圍上來了,李自成不敢大意。急忙向著缺口衝了出去
黑夜散去,清晨的陽光照she到了大地上。
李自成慌不擇路,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這才停了下來,後面忽然傳來了劉宗敏的呼聲:「闖王,等等我!」
聽到是劉宗敏的聲音,李自成趕緊停了下來,等劉宗敏追了上來。李自成驚詫的發現只有他一個人。
「弟兄們呢?」
「全全沒了就我一個人突了出來」
李自成腦袋裡一陣眩暈,幾乎跌落馬下。
他環顧了一下左右。連著自己,居然只剩下了十八個人。七萬大軍,整整七萬大軍啊,到了這裡竟然只有十八個人了。
李自成怔怔地看著,渾身發抖。
「闖王」
李自成揮了揮手:「不要再叫我闖王了,隊伍散了,人心也散了,大家也都散了吧。或者投降官兵,或者去投降張獻忠、羅汝才吧。」
「闖王!」高一功的聲音一下抬高起來:「偶然挫折,如何讓闖王灰心喪氣?我聽說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如今闖王身邊還有我十七人,又何必擔心什麼?我等十七人,與闖王生死與共,絕不敢負,請闖王千萬振作!」
「請闖王千萬振作!」那十六人一齊說道。
李自成振作了一下jīng神:「我李自成何德何能,敢勞眾兄弟如此青睞。也罷,生也好,死也罷,我等兄弟總之生死都在一起。眼下我等已無去處,我的想法是躲到商洛山中,積蓄力量,東山再起,再和官兵決一死戰!」
「積蓄力量,東山再起,再和官兵決一死戰!」
「走,弟兄們,去商洛山!」
李自成發出了這樣的呼聲
李自成失敗後,逃到商洛山中,而在此時另外一名巨寇張獻忠同樣也被迫面臨抉擇了。
被丁雲毅殺得慘敗的張獻忠,一路流竄進入湖北,躲到了谷城之中,與在鄖陽的羅汝才遙相呼應。
就在這個時候,熊文燦派來的招撫使者到了。
熊文燦本來是不想和張獻忠打的,他之所以被任命為五省總理,當中還有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故事。
時任兩廣總督熊文燦剛回府,官服還沒脫,就見一人走進屋來叫道:「熊大人,這是幹什麼去?」
熊文燦一愣,隨即弓身回道: 「原來是李公公駕到。不瞞公公說,我正要去體察民情。這不,剛把官服穿好。」
李公公伸出大拇指讚道:「熊大人真是國之棟樑。」
熊文燦連忙擺手道:「哪裡哪裡,為我大明天下,大明百姓,我熊文燦幹這些算什麼,不值一提。」說完,看了看李公公說道:
「公公找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李公公點了點頭道: 「是啊,正有事相擾熊大人。」說完坐下後接著道:「皇差難辦啊。」跟著就是長歎一聲。
原來,這位李公公是崇禎的一個貼身太監,奉旨來這裡採辦珍珠來了。可此刻正是兵荒馬亂、盜匪盡出的時候,誰敢嚷嚷說自己有珍寶,那是找死!所以事情辦得非常困難。眼見離回京覆命的ri期越來越近,聽說熊文燦家裡藏著許多奇珍異寶,所以求助熊文燦來了。
熊文燦聽完眼就瞪圓了,叫道:「我熊文燦雖無大才,但卻有滿腔熱血隨時準備為國家拋灑。既然公公提到了這些珍寶,那就實話告訴公公,休想動一下!這些,都是我準備的軍餉。公公你不是不知道,都多少年了,朝廷軍餉還沒出京城,就讓那些大員們瓜分完。我萬般無奈,頂著貪官的罵名才儲備了這些珠寶。我真想不明白,如今外有清兵虎視,內有張獻忠、李自成為寇,皇上不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情,還有哪門閒心思弄珍珠。」
說完,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
李公公沒吭聲,嘿嘿笑了起來,突然站起身高聲叫道:「熊文燦,接旨!」
熊文燦一怔,跪倒在地。李公公拿出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加封熊文燦為兵部尚書兼五省軍務總理大臣。欽此!」
熊文燦聽完頓時眼就直了。這太意外了,怎麼回事?李公公微微一笑這才說出原因。
自崇禎帝登基後,那ri子過得非常難受。他知道現在大明朝處於風雨飄搖中。本指望著朝中大佬們幫幫自己,可哪裡知道,這些大佬拉幫結派,明爭暗鬥,今兒這幫告那派,明兒那派告這幫。不搗亂就算燒高香了。崇禎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把身邊的幾位貼心太監派到幾個名聲較好的地方官那裡去,明著說是采為朝廷採辦物資,實際上卻個個都懷揣聖旨,只要確定是真心為國家效力,當場就宣讀聖旨,給予陞遷。
第二天李公公便回京覆命去了,由於新任兩廣總督還未任命,熊文燦先暫留。
聖旨說到就到,但熊文燦接完聖旨後,卻被驚得面如死灰。
原來,崇禎雖把「兵部尚書兼五省軍務總理大臣」的大印給了他,但卻不讓他到京城去,而是直奔南陽,去剿滅反賊張獻忠!